是谁?嘴像被人捂住,发不出准确的吐字,微弱的声音让淋浴头从高处落在地面哗哗的水声盖过。
莫北觉得有无数双透着森冷寒气的手在他全身上下游移,揉搓囘着他的乳囘头,像情人一样挑逗着他的腰部,有的分开他的膝盖贴着大囘腿内侧抚摸,甚至握住他的性囘器,捏囘弄他的屁囘股。
是谁,肖宇吗?莫北这么想,可过一会他意识到进来时他把门反锁了。
是谁?是谁?
除了水声,没有人回答。还有一种浸透空气的,带着浓厚死亡的气息。
莫北被压制得挣脱不了,双囘腿因为害怕而打着颤,脸上早就失去了血色。
不管那些手怎么逗弄,他就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性囘器软趴趴的垂在那双虚有的手掌里,没有半点反应。
他在心里在脑海里拼命着撕喊着,张大着嘴,却发不出丁点声响。
他开始猜测到在他身后的,也许根本不是个人。
那团在镜中才呈现的黑影好像失去耐心,无形的手扳囘开了莫北的臀囘瓣,让屁囘股缝里粘着水珠的肛囘门裸囘露出来。
莫北的身体关节僵硬到开始发疼,但这些根本比不上下囘体传来的痛苦。
他知道,他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家伙侵犯了。
捅囘进肠道的粗大就像一根冰柱,冻得他很快失去了痛觉,肠道麻木的接受着抽囘插。
而镜子外面只看到莫北以怪异的姿势紧贴着墙面,屁囘股被无形的力量高抬起,股囘沟中间的肛囘门大开着,外围的皱褶饱平撑裂,浸出囘血丝,但更多温热的血液从肠道里流出来,滴落在水流冲撞的地面后,立即被清水掺淡消散至无踪。
不过血只滴落了数滴,往后的却全部消失在半空里,就像被一个隐形的器皿接住一样。
镜里,一张由黑雾形成的狰狞的脸孔,就飘浮在莫北的双囘腿囘间。
它张大着像黑洞一样的嘴,接着从莫北肛囘门里滴落出来的血。像极了一个龌龊变囘态的人在做着下囘流的事情。而从嘴里窜出来舌头就像蛇信子一样,贪婪的舔囘去莫北沿着腿囘根流下的少许血,不放过一丁点儿。
莫北靠着墙,像失去了生命的物件。嘴唇黑紫,眼里没了色彩,在昏黄的灯光下眼白并不明显,眼珠子黑漆漆的像占据了整个眼眶。
下囘体还在被顶撞着,尽管他没有知觉,却被那无形的东西带着躯体,动一下,再动一下。
脑海里是万马奔腾的蹄声。
莫北看见自己在辽阔的草原上策驰着,身后追随着千骑,独他遥遥领先。
他的眼角看见身后仅有一骑紧紧的跟随着他,然后一点点追上。
到最后,那匹马的主人与他并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那个人就跃到了他的身后,并搂紧他的腰,灼热的气息扑在他的耳根。
“私奔吧。”这个男人如是说。
男人不是原先的九五之尊。
莫北看不清他的脸,怎么努力也看不清,始终朦朦胧胧又忽远忽近的。
私奔吧。
莫北想答应,但是又没有开口。
没了马,没了草原,男人在他前面留给他一个背景,紧紧的牵着他的手一起向前奔跑。跑向永无止境的黑暗。
他听见那个王者说,“天下之大莫非皇土,你和他永远也逃不出朕的手掌心。”
他听见那个看不清脸的男人说,“我愿意放弃一切,拥有彼此就已足够。”
莫北觉得心一阵阵的绞痛,然后与男人相握的手松开了。
男人离他越来越远,就像一道光被黑暗吞噬。
他尖叫着嘶吼着,一个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组不成字。
莫北难受得在黑暗中抱着头蹲下,泪水止不住的从眼角渗出来,喉头呜咽着,最后终于一声长啸的唤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啊——!”莫北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他在宿舍里,在自己的床上。
☆、看病
刚起床的张君浩因为他一声类似惨叫的声音差点没从床梯上摔下来。
张君浩刚想打趣,他就看见莫北满头是汗的扭曲着一张苍白的脸孔,极其吓人。
屁股上剧烈的疼痛令莫北哼了几声,侧着身体重新躺下。记忆更如潮水一样涌上,令他清晰的记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并不是幻觉。
“莫北,你怎么了?”张君浩下地穿上拖鞋,走到莫北床边。肖宇和林佾下楼买早餐去了,还没回来。
近距离的看着莫北的表情,令他担忧起来。“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肖宇说你昨晚就开始折腾,哪不舒服,要不上医院……”
“我没事。”莫北本想冲他笑笑,但似乎脸部神经并不配合。“我再睡会休息下,早上的课就不去了。你们谁帮我签个到吧。”他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有气无力,疲累至极的模样。
张君浩应了声,见他这样也不再多问。
想起昨夜,他又打了个颤。他想不起来后面怎么了,更不知道是谁把他弄回床上。
是寝室里的谁,肖宇还是林佾?还是……是那个东西?
他闭着眼睛却没有睡着,即使很累。耳边传来肖宇的声音,林佾的声音,他却没有听进去,以假睡来逃避这两人的关心和疑问。
直到寝室里没了声响,整个公寓楼也安静下来。
莫北确定了寝室里没人,这才重新起身。
内裤里湿濡一片,他没有多想套上了裤子,T恤揪在手里一会又重新放下,打算下床后从柜子里找长袖衬衫。手臂上有几圈青紫,看着就像被手劲大的人勒出来的。
床梯是粉蓝色的,也就六阶,可每下一阶都费了莫北很大的劲,汗水又从额上渗出来,他不敢太用力,怕重新扯裂了伤口,到时候就跟女生来月经似的,还没法处理。
莫北退踩到第二阶,只觉双腿打颤着没有力气,而眼前发黑,等他缓过神,整个人已经栽倒了下去。
他的手紧紧抓着扶杆,掌心沿着光溜的金属往下滑去,身体的重量扯着床脚磨擦着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响,咯呲——
随着这声响,右脚膝盖先着了地面,然后是双手肘连带着手臂。
火辣辣的痛感直冲脑门,完全分不清楚是哪个部位传来的。
唉……
一声叹息若有似无的传进莫北耳里,那种熟悉的森冷也随之在这个宿舍扩散。
这让他顾不得痛狼狈的从地面爬起来,然后找出衣服,拿上手机和钱包一下子就冲出了寝室。
他丝毫不想一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再多待一会。
走廊里空荡荡的,他扶着墙从四楼走到一楼,走得满身是汗,全是冷汗。
早晨九点多的太阳照在身上,对现在的天气来说,带着热意,但莫北却觉得很舒服,他觉得自己重新活了。
就这样一路在稀少行人的异样眼光中,他走出了学生公寓区的大门,然后叫了辆出租车,去了就近的医院。
莫北在医院挂了普外科的号,医院小,分类也不细,没有直接明了的肛肠科。
医院总是不分时间时节的忙碌着,他在候诊室里坐等了好一会才轮到他。
以前莫北并不喜欢人多味杂的地方,但现在人多却让他感到安心。
医生是个男的,挺年轻,戴着副金边眼镜,看着斯斯文文的,很干净舒服。
声音也挺温柔,他先是看了莫北一会,才开口问,“哪不舒服,脸都白成这样了。”
虽然在庆幸不是个女的,但莫北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吱唔了一会,那医生乐了,“裤子脱了,躺那。”
莫北干站了几秒,伸手脱了牛仔裤。右腿膝盖打不了弯,僵硬着一弯动就疼。直到废力的脱了裤子,才看见膝盖上早有几个小地方破了皮,一大片的黑紫,还有几处死血。之前可能是血迹干涸了,和裤子结到了一块,这一脱一扯,新鲜的血又从伤口流出来。
对男孩来说磕磕碰碰的也不算什么,让那医生睁大眼睛的是莫北那白皙的腿内侧,有着蜿延的血迹,源自于内裤里的私密处。
医生走上前扶住莫北躺床上,引导他分开两条腿,“我姓杨。”他是看出来莫北的紧张和莫明的恐惧,这才开始找话题。
莫北肛裂的情况比较严重,肛口红肿,肠肉外翻,血液有干涸的,有仍然流动的…他给仔细清理了一遍,然后去开药。个人隐私杨医生也没有兴趣去挖,只是让莫北后几天都吃清淡的食物,注意一下肛道卫生,并玩笑的说性生活需要节制。
莫北含糊着应了,然后去领了药,还有两袋药水是消炎的。
杨医生看着他走出诊室后叹了声,他认为像莫北这样的男孩子,如果有个同性恋人应该是很爱他的,而他这情况,倒更像是被人□了。
那医生人其实挺好的。在护士帮助下挂上点滴后,莫北这么想。给他顺带的把膝盖消毒包扎了,还不计算费用。
莫北侧坐着打了会瞌睡,醒来时护士已经给换上第二袋了。这里人很多,但还不算喧闹,只有听不清的刻意压低的讲话声,他掏出手机,上边好几通未接来电,全是肖宇打的。
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早上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肚子有些饿,而且边上那些吊盐水的病人都有家属陪着,莫北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迟疑了会想给肖宇回个电,屏幕又闪了起来,来电显示跳着肖宇这两字。
“喂……我在医院。”
☆、爱情
肖宇就坐在莫北边上,一声不吭的看着莫北吃东西。反正该问的都问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莫北的性子他还是知道的。
莫北只告诉他肠胃不太好,医生嘱咐要吃些清淡的,肖宇就给带了豆腐粥,几个馒头,外加一瓶水。然后冲着莫北发了会牢骚,怎么一个人上医院也不说声,早知道陪他来什么的。
莫北敷衍的答了几句,就没再说话,这种事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的事,别人更不会相信了吧?说出来肯定让人当疯子看。
这会杨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