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是蛔虫也得看是从哪儿出来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能不恶心人不?
还是安莫阻止了我们俩继续瞎扯,他问:“主管呢?他没和你一起出来?”
话音刚落,主管与花寒维安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门口,主管看着我们苦笑道:“命不该绝,这种时候醒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他向走廊那边看去,继续道:“不过我们的处境倒不是很妙,一批人现在已经堵在二楼楼口了,现在旅馆下面都是他们的士兵,跑也跑不出去。”
我跑出去一看,悉数的声音离楼口越来越近,再转头楼层的另一边一望看不到尽头。这已经是狗急跳墙的办法了,我只是想了一下,就对他们道:“我们往走廊的里面跑,到尽头轰开墙壁跳出去!怎么说那个方向的士兵也比楼下少一些吧!”
旅馆的整个楼层是呈半圆的弧形建设的,这样在某个角度就会造成一定的盲区,如果那些人跑上来,那我们在走廊略后面的方向那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到,就给我们了相对比较充足的逃跑时间。
走廊的墙壁上挂着许多好看的油画作品,我以前是学美术的,本能的视线就要被这些画吸引过去,反应过来后我暗骂自己一声,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净整没用的!
尽头很快就到了,让我觉得惊奇的是尽头的墙壁上纹着一种奇异模样的动物,上面的花纹极为复杂却看得眼熟,职业病又犯我正想仔细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但前面的快手安莫已经将整个墙壁轰了出去,墙壁碎裂成一堆渣渣想拼都拼不起来。我有些心疼这壁画,便咳了几声安慰说现在跑路最重要,便随着那些人从洞口一跃而下。
落地后我左右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楼房与旅馆相挨极近而产生的一条暗巷。暗巷很窄,两个人并肩都走不过去,差不多是一个人肩膀加上一个人侧肩的距离,我不得不庆幸刚刚跳下来的时候没一头撞在墙上,否则这时候鼻子就该磨平了。
而凯诺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身手本就极为差劲的家伙跳下来已经花了太多勇气,身体在空中一没控制好就直接拍在墙上然后大头朝下摔在了地下,我一看就心想:完啦,这孩子脑子本来就不够用,这回得摔傻了!四层楼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也不知道摔成什么样,毕竟有些实在倒霉的在平地上摔一跤都能骨折呢。
我立刻过去把凯诺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似乎只是摔疼了而已,并没有怎么受伤。他没好声的跟我说:“我从直升机上掉下来都没什么事呢,这体质劲摔,你不用担心。”语气相当哀怨。我就说这是好事啊,劲摔也是个不错的技能最起码能保命呢。之后就遭了二世祖一溜的白眼。
安莫纵身跳上墙头,没过一会儿又跳了下来:“不行,那边有装甲车。”
暗巷尽头的街口已经被军队堵住了,那现在我们除了从紧挨着旅馆的店铺穿过去离开这里,倒也确实别无选择。我过来的时候注意过隔壁的这家店是家卖古玩的,但我们怎么说也不能平白无故砸人家店铺的墙吧?旅馆砸了还好,可坏人家个人事业我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萧麟也接手着他家分支的一家小古玩店,以前每次我去找他他都把那些破烂当宝贝似的护住不让我碰,可谓只要是倒蹬这些东西的老板都会视自己的铺子为珍宝。古董的价值徘徊在垃圾与国宝之间,我们要是砸了隔壁的墙从那里一穿,这鸡飞狗跳的肯定会弄坏人家的古玩器具,坏个廉价的仿品还好,要是坏了几个稀世珍宝上千万没了老板不得心疼死。
我当下果断摇了好几下头否决了这个想法。
看着其他人也不见他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眼见军队的人就要围到这里了,突然维安他咦了一声,他看向我们,然后转过头伸手指着地上。
地上有什么?有钱我现在也没心情捡了,更何况X给我留的“遗产”不少,地上的钱也已经无法满足我。我这么想着然后低头一看,这一看就一拍脑袋心说有门儿了!
——维安手指着的,是夹在暗巷之间的一个下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六十九、下水道的美人鱼(上)
下水道里有什么?
这个问题就算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人来问,下水道里有什么?
得到的回答无疑都是——
有建筑里排放出的污水与雨水汇集而成的地下管道,里面有蟑螂老鼠与大便,走运的话或许还能碰到一具尸体或者器官。总而言之这里是城市最肮脏的垃圾集中营,绝对不会说出什么花儿来。
不过,现在它却是我们逃命的唯一通道了。
我顺着铁架往下爬去,一股难闻的气味瞬间蔓上了我的鼻腔,肆意妄为的侵占着我的嗅觉领域。那是腐尸与粪便聚集在一起多年发酵形成的味道,说不出这究竟是什么感觉,如果你试着爬过城市的下水道,那你绝对能体会我现在的感受。
我们顺着管道快速的向前奔去,拐过了几个岔口,脚下的脏水溅起染脏了我的裤脚,这一路上我看到了无数奇怪的东西从污沟里流淌而过。在不久前还有一只断手顺着水流从我脚边经过,手指勾了一下我的鞋带,我低头凝视着那只手,说不出该是惊讶还是什么,思维一时间没跟上原本该反应的节奏,我就这样安静的看那只手从我脚边游走,直到身后的卡特对着我的小腿来了一口我才本能的随着疼痛继续向前走去,过了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只手是一截义肢。
安莫在队伍前端打着头,他手里握着个打火机照明,这点火光带着我们一直前进着,我跟在他身后怎么说也会有一定的安全感。滴滴的清脆滴水声让我很快就沉静下来,看着前方昏暗的道路,人就不免会胡思乱想,前路就好似一只野兽大张的恶口,野兽狰狞的面容与嘴角唾液的滴淌与水声混在一起,惨白的牙齿锋利无比,等待我们继续的深入与吞食。
我打了一个哆嗦,向后看了一眼,其他人都跟在我身后,向前看去,安莫高大□□的脊梁正挡在前面,根本不存在什么吞噬人类的野兽,一切都只是幻想罢了。
我这时不禁想起了在以前世界看的一部岛国惊悚片,叫做《下水道的美人鱼》,这东西还是萧麟那臭小子强力推荐的,结果我看完将近两天没吃下东西。我们现在身所处的下水道里会不会也有这些神奇的生物,安静的躲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默默等待与我们的邂逅呢?
这么一想一身鸡皮疙瘩就出来了,我缩了缩脖子,心想这气氛还真诡异,感觉就像身为了惊悚片的主角似的,保不准你下一秒屁股和脑袋就相隔了十米——这是惊悚片在下水道最为常见的桥段。
这时,一首小曲被人轻哼着就传入了我的耳中,曲子的旋律很轻快,这种不安的气氛一下就被打破了。我和安莫纷纷转头望去,身后的几个人早就已经回头了,只见花寒双手交错放在脑后,一脸无谓的哼着歌。
他见我们都转头看向他,于是一脸迷茫的看着我们:“干吗?果然我即使在这么阴暗的下水道也会发出吸引你们视线的光芒?”
我听后只感好笑,只好转过身继续走着,然后对后面的花寒说道:“继续唱,别停。”
“小花你哼的是什么曲子,耳熟的很。”我后面的克尔斯问道。
“是我们家族自创的,你说耳熟那肯定就是胡扯了。”花寒轻哼一声,道:“族人的歌曲从不外传,从小我母亲就唱这首歌给我听,我现在长这么大也只是略微记得一段罢了。”
“噢?家族自创的歌曲?看来你们家族倒也挺多才多艺的,以后有机会我得去拜访一下。”克尔斯笑道。
这时花寒语气瞬间冷了一层:“想要拜访,回去自己割脉吧。”
好不容易打破的阴沉气氛一瞬间又笼罩而至,我的心震了一下。
许多人的家乡都被毁灭了,在公司工作的许多人……主管、尤尼克、迪斯潘与花寒,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我不知道这是公司的一个规则亦或者是什么,总而言之真的很让人愤懑。
不过好再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了。
我见四周又恢复了原先的一片寂静,滴滴的水滴声又清晰了起来,不禁暗叹一口气,缓缓道:“刚才的曲子叫什么名字?”
“流浪的美人鱼。”花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他的脚走路时并不抬起,鞋底在管道上摩擦引起一阵刺刺的尖锐声,让人听着好不舒服。
“嗯哼?”这个名字引起了我的兴趣,我继续道:“唱下去,我想听。”
身后的花寒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开口讲这首歌的词唱出来。
不得不说这小子唱歌真的很好听,或许跟下水道四周反射的回音也有关,他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清脆悦耳,吐词一字一字非常清晰,曲调婉转悠扬,字词也很圆润。
这个星球所使用的语言与我原本的世界很多都不符合,它最为常用的语言是这个星球地域特有的,我是因为X才能熟练的使用它。虽然英语与法语等在这个星球都可以适用,但并不是我原先世界的所有语言都可以在这里使用,最起码我没有听过有人说日语或者中文。
花寒的歌曲在这种语言原本所搭配的音调下就已经相当动听,随着他吐出的一句句歌词,歌词带出的故事仿佛一个画卷在我面前展现般——美丽的人鱼因美貌的缘故被嫉妒者从海底驱赶出来,它一边在海洋上寻觅一边歌唱着,它游过海洋,穿过河流,跃过湖面,没有悲伤没有伤痛,流浪的自由人鱼在缓缓歌唱它的经历,越是乐观的悲伤者越能述说出自己的悲伤……
我听着花寒的歌,不禁想起了先前看的那部片子。那只人鱼或许先前就是海洋里自由的流浪者,她无谓被驱逐的恐惧,她依旧唱着轻快的曲子,依旧在世界的每一片水域自由流泪着……
随着花寒的歌声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岔口,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花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