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着……
随着花寒的歌声我们穿过一个又一个岔口,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花寒的歌声持续了多久,走过的道路积水越来越少,滴水的声音也逐渐远去。脚下的地面竟然变的越来越干燥起来,又走了一段路后面已经是完全干净的道路,没有污水横流也没有垃圾满堆,完完全全一条干净的道路。
我们最后到达了一扇封闭的铁门前。铁门的开合处被薄薄的纸片物封闭着,仔细一看才发现那是许多张皮连接在一起的产物,是不是人皮还待确认。
花寒的歌声戛然而止,随后便是他的几声清咳与带着惊讶的沙哑声:“哇哦,没想到下水道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莫非是乔用来藏私房钱的?”
我也自然是惊讶不已,没想到随着下水道竟然走到了一个这么不寻常的地方,这扇铁门后面究竟是什么?它又怎么会置身于下水道之中?安莫转过头看向我,我看他的眼眸中也带着不解。
我正琢磨着该如何开口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闷哼,随即便是人体砸在墙壁上发出的响音与熟悉的打斗声。我们赶快转头看去,只见花寒两只手死死抓着维安的领子将他抵在墙壁上,维安一脸失措先是挣扎了几下,当他看到我们都看向他的时候便慢慢停止了挣扎。他脸色一变,那种单纯无害的感觉瞬间从身上褪去,他发出了几声冷笑反手一把尖锐的匕首就出现在了手中。
“你……”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维安,一股冷气从后背升起,我虽然完全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自己人和自己人开打谁都看得出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维安似乎也从没有要让我理解的意思,他手里的匕首直接向花寒的背心刺去。黑暗中金属的相互摩擦带出了银白色的火花,刺耳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下水道,我看到凯诺一脸阴沉的站在花寒身后,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死死抓着□□支微微颤抖着,看起来就用了十足的力气,而□□支上端正是那把泛着冷光的锋利匕首——凯诺为花寒挡下了致命一击。
维安的表情露出了一丝惊讶,他反过匕首正想更改目标对向凯诺,而一声□□支上膛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再回头,迪斯潘眼神冰冷高举的□□口正对着他的太阳穴。
维安转头看了我一眼,我说不出那个眼神里包含着什么,似乎是最无助最单纯的情感,却也带着几分倔强与狠毒甚至是残忍。他看着我目光便开始涣散,过了片刻直到他的眼神失去聚焦时,他终于垂下拿着匕首的手,对着我们笑了。
花寒揪着他的领子把他一下狠狠砸在墙壁上,闷沉的回音一下在下水道里荡开,花寒对他吼道:“够了吗?玩够了吗?把戏已经被我们拆穿了,你还有什么可说!”
安莫见此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感,他只是扫了一眼维安那失去聚焦的瞳孔,然后淡淡道:“中毒了,还有半个钟头左右的时间。”
“什么?”花寒猛的抬起头愕然看着他,再低头盯着维安,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
而其他人听后却只是惊讶的看着安莫。
我依旧摸不着头脑,但看样子是出大事了。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刚才还好好的,在一瞬间就……
“看我做什么,你们尽快点,说不准能让他在剩下的时间全盘托出。”安莫继续漠然道。
花寒这才是想起了什么,忙松开抓住维安衣领的双手,而后者却只是贴着墙壁慢慢滑下去,坐在地上轻轻垂下了眼帘。花寒刚想开口,维安却已经说话了,他嘴角竟然还带着笑意,但发出的声音却已经止不住的颤抖。
“□□的胶囊一直卡在我的牙齿里,我刚刚才咬破它,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的功夫才会死。”这是维安的第一句话,说出之后他的笑意更浓了。
“为什么……”花寒的瞳孔缩得极小,他蹲在对方面前不知所措的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们这么多年了、我们……你他妈的一直在骗我?不是、你就要死了,这是真的……你已经跟着他们多久了?噢、他妈的我究竟在说什么……”
花寒似乎从没想过对方竟然会接近死亡,他双手抱住脑袋,手指深深插在头发里显得如此无助。
我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维安是怎么一回事?不过总的来讲我们的一名队友马上就要挂了但我们却起不到任何帮助。我正想走上去问个究竟,不,应该是看能不能帮助维安或者花寒些什么,但刚走一步我的手臂就给人拉住了,回头一看,安莫深邃的蓝色眸子正反射着我的影像。“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不要说话,先看看他们。”说着,他昂了昂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维安涣散的瞳孔一直直视着前方,他眨了几下眼睛估计已经看不到任何事物了,他笑道:“兄弟,这不像是你以前的性格啊。”说着他咳了几下,我看到有鲜血从他口中涌出。他似乎也察觉了什么,无奈一笑:“我的时间不多了,最后我还是告诉你们应该所知的真相吧。”
他的笑容又恢复了以往的单纯,就像一个无害的小动物,但这时却莫名的显得凄凉无比。随后。他的一句话让我震惊不已。
“我也是亚特的人,或者说,我就是你们队伍之间主管所说的,那个内鬼。”维安这样道。
作者有话要说:
☆、七十、下水道的美人鱼(下)
维安是内鬼!?由于五雷轰顶,我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那里。
怎么会……
说实在的,主管虽然对我提前有过预警,但怎么说我也从来没有怀疑过维安这个家伙。维安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什么?纯白,眼眸里的清澈不是一般人所能够拥有的,他就像是一个没有任何心机的小动物,只会安静的待在一旁,没有一丁点坏的想法与自主攻击力。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隐约有一阵不好的预感。主管确实是和我说过他有怀疑队伍里有内鬼,可维安他是怎么知道的?我想起前不久我和主管在病房里的对话,那时病房了除了我……噢操!我忘了维安的听力,他那过人的听力可以轻易的穿透病房的墙壁捕捉到我们的声音!
我抬起头想要寻找主管的身影,然而仔细一看却发现他已经没了人影,几乎就在瞬间,那股强烈的不妙感就攀了上来蔓延至我的全身。
刚刚我们下来时是呈什么样的队形顺序排列的?我努力回想着。
安莫他一向都是队伍的先锋,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他永远都是打头的,他一直都在队伍的前头。而我从来都是跟在他后面,因为安莫不善言语,大多时间都是我做出的领导。克尔斯和卡特不愿意与凯诺他们在一起,所以就走在了我的后面。迪斯潘是女人,她不可能在队伍最后所以是夹在克尔斯与凯诺之间的。而花寒和维安一向都是处于末位的位置,这和他们侦查部喜爱监视别人的一举一动的职业病也有关。
可主管呢?
主管是伤者,他本应该在我身后或者克尔斯旁边的,可是刚刚一下到下水道的时候我就光顾着胡思乱想了,根本没有注意过他。现在一想我才发现这一路上我连主管的声音都没有听到,他一个伤者的行动速度肯定没有我们这么迅速,所以很有可能是落在队伍的末尾,但如果队伍的最后一个刚好就是维安的话,那……
不等我继续猜测下去,维安就继续道:“如果不是主管他先对我产生了怀疑,那我倒也不会这么快把他杀掉。”
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一字一句无疑都是敲打在我的心上。
主管死了,他就这样死了?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连个尸首我都没有看到。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一股莫名的情感突然涌上心头——这说不出是什么。我原以为我听完之后会很悲伤,最起码会有几分难过。
但没有,我很平静,而且是从未有过的这种平静,但脑海的深处却似乎有更深一层的东西正在暗涌着,比那种浅浮的悲伤更加痛苦十倍。
或许,在尤尼克死去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我们继续这样下去,终究有一天所有人都将会从这个星球消失。
克尔斯也好,安莫也好,他们都会消失,都会从我身边静静淡去,所以我这个时候出奇的平静,因为绝望的种子已经种在了我心里。我内心很惊讶我现在的表现,但却依然冷静的继续听着维安讲下去,没有开口言语一句话。
我看到其他人也是和我一样,尽管内心的精神动态疯狂地翻涌着,但,死亡对于我们来说或许已经习惯了。所以花寒也意识到了这点,他默默的看着自己弥留之际的兄弟,安静的听着他继续说出的话语。
“他很聪明,很早就猜测到我们之间有内鬼。就在刚刚来时的路上他对我产生了怀疑,不过他明显忘了自己的处境与身负的伤,我攻击了他的头部,悄无声息,然后把他丢到了那流淌的污水里,现在说不准已经冲到了什么地方。”维安的声音很轻,听得出他现在很尽力的在讲话,他抬起头寻找着花寒的方向,笑道:“你呢,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花寒皱着眉凝视着他,然后道:“我没有发现,我一直也只是怀疑。”
“噗,有你这么怀疑自己兄弟的么?二十多年了我们咳咳咳……”维安话说到一半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他丝毫不在意的擦拭着涌出的血液,继续道:“这么长时间了,果然,我们之间的道路还是越走越远。”
“马上就要更远了……”
维安笑了,他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道:“我维安对不住各位了。”之后停顿了片刻,他才继续说下去:“我和花寒差不多出生没几天就已经见过了彼此,可谓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了。从十几年前和花寒一同离开家族,我所选择的就已经是亚特的侦查部人员,花寒他并不知道我选择的道路。
三年后我来到你们的公司,一直埋伏在redemption只是为了之后的某天战争开始,我的里应外合能够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