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酒,走亲戚都开始减少了,等着贾家那老太太的事儿一出来,一家子更是关门闭户的,越发沉了下去,很多时候人家说起四大家族什么的,都能把他们家给排到最后去,就因为他们不怎么和人往来,其实真要说起来,如今,这贾家所谓的一门双公早就没有了实名,都成了将军了,还是什么国公,倒是他们家侯爷都是真真的,就是下一代都不用担心降爵到将军等级,绝对的正经勋贵。更别说王家如今已经没有了原来县伯的爵位,薛家更是纯粹是个皇商了,可他们愣是能把自家藏到最后去,可见他们的心思了。
这些年的隐藏在如今这皇权交替最关键的时候,那可就是得了好了,就是那些皇子都不怎么能想到他们家,偶尔有一两个想着上门说说,让他们帮着牵头联系一下那些什么手握军权的将领的时候,他们不是避而不见,就是说离开太久,人事变动太多,已经没有了多少说话的分量什么的,生生的把自己从这些争权夺位的事儿里扯了出来。
史家的孩子,嫡支的那几个都不大,就是作为嫡长女的史湘云,这会儿也不过是五岁,其他几个大些的小子,也不过是七八岁的样子,暂时还不用担心孩子前途上的事儿,也没有什么亲事要费心,他们自然能撇的干净,可是史家旁支就不一样了,他们这些人可没有史家兄弟那样的政治觉悟和时事的敏感,对着这嫡支的动作和不满意,对他们不把族人婚娶大事儿放在心上想法子更满腹怨气,好在这史家兄弟也属于是那种有些手段的,连哄带骗的一顿磋磨好歹哄好了一批,告诉他们这是为了降低史老太太当时的影响,不得不如此,等着这些族人稍稍稳定了情绪,又开始下第二手,把族里的孩子不管大小,全塞到了族学里去,让他们读书,就是不喜欢读书的也弄了个骑射的师傅,在族学的一边开了个校场,让他们自己折腾去。算是把这些惹事儿的祖宗全都变相关起来了,名头还好听,这是为了让他们上进,让他们学本事,族里的人也看着满意,等着一两年的时间已过,选上一个两个有出息的,花点银钱,动点人脉,送去了几个让他们做个武职的小官,或者是送去科考,弄个童生什么的,树立几个优秀的典型,一下子把这些族人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这些孩子身上,哪家大人不希望自家孩子出息的,只要是个脑子正常的,就知道这史家兄弟这么干对他自己家,自己孩子的好处。
于是乎,原本对着史家兄弟还有些怨言的人家,一个个和都不说话了,甚至因为想着以后自家孩子若是系那个某个官职什么的还要用到人家史家兄弟,一个个都开始反着说起了好话。
这个说:我就知道,当初关门闭户是为了史家的好,人家那可是侯爷,看的自然就比咱们远些,光和人说能说出花儿来?还不是要靠做出来给人看的!如今咱们家的人走出去,那个不说是好的,哪里还有人说那老姑太太的事儿?这就是最好的法子,洗清了史家的名声。
那个说:老姑太太都嫁出去多少年了,确实怪不到人家嫡支头上去,人家人老了,糊涂了,这还能让娘家侄子负责不成?若是这样,谁家还敢嫁闺女出门?这都成了什么了。
人嘴两张皮,这上下一翻动,什么话都让他们给说了,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族人的言论,倒是变相的让史家的两兄弟一下子成为了睿智的代表了,鬼知道两个武将能睿智到哪里去,最多就是个识趣罢了,知道不受皇帝待见了,知道自己要是耀武扬威容易出事儿了,立马夹着尾巴做人罢了。
也正因为他们这两兄弟这样的态度,最后在原著中,他们是几家人中结局最好的。其实从原著史湘云的话语里就已经能知道一二结局了,一来是史湘云说她在家里做针线,这说明什么?人家家里已经开始缩减开支了,这不是有远见的,或者是肯面对现实的人家,估计是做不出来的,想想贾家,庚吃卯粮,不一样大手大脚的!人家史家都知道自己女眷做针线了,可贾家呢,都要靠着放例子钱过日子了,这宝玉房里依然是一群的丫头伺候着。还有史湘云的亲事,怎么看就是门当户对的,这说明人家人品真心不错,好歹那是给这个孤女选了一个好亲事。结局是没法子,谁也看不到后来的事儿,可是这定亲的时候,最起码没有一个人能说出一个不是来,那就是说明这史家二太太做事的公道了。还有人家王家那是和贾家亲的不行,可是史家呢,同样是四大家族之一,同样是老太太的娘家,可是往贾家来的,除了史湘云愣是没有一个别的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已经意识到了这四家绑在一起有点惹眼,他们已经开始和王家,贾家拉开距离了,能在贾家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时候还理智的拉开距离,那就能看出这一家子的政治水平,那绝对比王家,贾家高杆啊!看的远啊!
这样的人家,低调,不生事儿,即使最后可能受到些牵连,或者有些波折,可是就他们这作为,结局还能坏到哪里去?即使有的同人说,这史家最后也抄家什么的,可是他们这样宁可自己做针线来缩减用度的人家,想来外头这些个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也比贾家要少不少吧,更不用说像是王子腾那样,为了外甥干些个擦屁股的糟心事儿了,再加上没有实职,和别人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利益瓜葛,这样一来,就是牵扯,只怕最后的罪名也是有限,家里人那是绝对能保全的。这就是聪明人和短视人的差别。
有了史家的对比,再看别家,老实说,要是张中行是皇帝,估计心里也要犯嘀咕,更别说后来登位的年轻些的皇帝了,那一个个闹腾的一个欢啊!一家家已经开始败落的世家豪门都开始做着从龙之功的美梦,都想着怎么把自家再一次的带上新的高峰,愣是没有一家想着跌下来怎么办,偶尔有几家心思多些的,愣是还能想出当个墙头草的主意,一会儿是和太子磨磨唧唧的,一会儿是和二皇子勾勾搭搭,反正就没有几家是安生的,甚至像是南安郡王那样的,居然还想着趁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军权更扩大些,简直就是全都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张中行的手里拿着京城玄真观送来的消息,再看看一边马道婆给他送来的各家阴私的事儿,忍不住开始揉脑袋了,京城乱成这样,江南也不安生,想想林如海的遭遇,再想想那个后来被抄家的甄家,他觉得自己似乎又一次到了该开始到处走走的时候了。甄家那可是二皇子老娘的娘家,当初就知道那一家子不是个安分的,如今到了关键时刻,只怕他们鬼主意更多了,想想自己在江南这做风水局的名声,他感觉若是自己不抓紧时间走,只怕没有多久就会让这家子看上,说不得就来个人把他喊走,要他弄个什么谋朝篡位的风水呢!
如今的他可不是以前的他,对于自己第六感还是很有些心得的,既然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感应,那么就绝对不能等闲视之,只怕就在近前了,只是这林家的事儿他又该怎么办?算算日子,这林家孩子的劫难可还没过呢。
张中行坐在椅子上,手指不断的敲击桌子,闭着眼睛想着对策,想要从这些纷乱的事情中找出最好的法子。外头下人听着里头没有动静,忍不住伸头过来看了看,看到自家主子这样的神情,忙往小厨房走了几步,去烧水,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主子想事情那是一定要吃茶的,不准备好可不成。
就在张中行一个人默默的想着自己的行程安排的时候,甄士隐突然到了张中行家中,这一次却是来求张中行救人来了,却原来,在大如州的封氏的父亲病重了,连着请了好些个大夫都没有招,封氏的哥哥托人带了信过来,算是通知她父亲病危的消息,想着让她回去一次,也算是见最后一面了。
消息送到了甄家,甄士隐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张中行,想着这病重的消息既然送到了自己这里,与情与理,自己都不能置之不理,总该尽一份力才是,请一个好大夫过去,这就是自己这为婿之理了。
这个时候不是原著,因为甄士隐家没有被火烧,也没有家业败落,一家子还丢失了孩子,落魄到要到岳家投靠的地步,自然这一家子也没有感受到这岳家的势利,更没有被苛责虐待和欺辱,所以这翁婿二人虽然不怎么亲近,可也说不上关系很差,这位病重的岳父请大夫自然也就是合情合理的事儿了。
张中行听到甄士隐的话,倒是眼睛一亮,他倒不是为了给封氏治病有什么想法,而是这件事给了他一个很好的想法,很好的理由,他被人请去看病,看病后在那附近治病救人,一时回不来,这绝对是个很不错的理由,至于林家,只要自己每到一地给他们送信就是了,只要过了这一段时间,到时候林家躲过了这一劫,自己即使再次像是前几年一般行踪不定几年也不是不行的。还能在行走中积攒些积分经验值什么的,这绝对不是什么难事。
有了这样的想法,对着甄士隐的要求自然是满口答应的,说起来他到不是对甄家有什么顾忌,或者说是怕了甄家,他一个修道的,得罪了这样的人家,最多就是躲到山上去,有什么可怕的,关键是不想和甄家有什么牵扯,到底这家子闺女成了皇妃,还生了一个皇子,和皇家牵扯上了关系,一家子的气运就和那皇朝更替牵连起来了,他一个修道人遇上这样的人家,自然是能躲就躲的,若是一个不好,和这样的人家牵扯上,很容易引得皇家的关注,到时候让自己的气运触碰到皇家气运,对于修道人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若是因为甄家,牵扯到皇子夺位的事儿,那更加麻烦,说不得将来进阶金丹,都能让天道给轰成渣,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修士,张中行那是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家里的事儿,张中行又一次离开了这个他第四次置办下的小窝,这一次的离开,除了和林如海说了一声,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