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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与众不同的聪明 。。。
使劲地连连点头,小澈苏左右开弓,紧紧地抓住了两个看啊看,又换了两个拿手指轻轻敲了敲,只差没把黑漆漆的眼珠子盯到柜台里。
“老板,这几个我都要了,一共多少钱?”中年男人拍了拍儿子的头,转头看向老板。
“啊,您等等!”店老板高兴万分,赶紧查了查手里的账目,“原价一共425约尔币,既然一起要,就打折到400整好了!”
“哦。”沉默一下,中年男人抬头看着他,藏在高高眉骨下的眼睛黝黑深沉,“不能再让了吗?这个价钱,有点太贵。”
“啊,哪里贵了!”偷眼看看他手里显得鼓囊囊的钱袋,店主满脸通红地叫起来,“客人您可能从来没有买过这么高级的玩具,这种做工,这种新款,放到整个皇城的玩具店里,这也算是再公道不过的价格!”
皱皱眉,从爹爹的肩头爬下来,小澈苏仰起头看着店老板,伸手指着最大的那个亚光黑色机甲玩具模型,他天真地点了点:“可是这个是坏的啊!”
“胡说胡说!”店主满脸通红地收起右边两个旧款的模型,看着他手指的那个模型,竖起了眉毛:“小孩子懂个屁!这个是做工最好的机甲模型,所有的关节都会动,就连脚踝都可以抬起来,知道它卖多少钱吗?——整整250个约尔币!”
“可是,它真的是坏的啊。”认真地看着他,小澈苏用手轻巧地从背后碰了碰那个机甲模型的膝关节,“你瞧。”
微微晃动了几下,那个看上去威风八面的机甲模型被他这轻轻一点,忽然猛地一头栽倒,瘫倒在柜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钝响。
惊叫了一声,店主慌忙冲过来捧起瘫软的机甲:“哎呀呀,小鬼头你干了些什么!好好的这么重的一个机甲模型,怎么就?!”
手忙脚乱地摆弄了半天,也没有帮那机甲成功站立起来,他一时间急得面红耳赤,“赔赔赔,你们弄坏的,你们赔!这个是250约尔,一分子儿都不能打折!”
“明明是它自己坏的,我儿子只是碰了一下它。假如这么贵重的东西任谁碰一下就倒掉,它又凭什么卖这么贵?”中年男人直起腰,把他快要指到自己儿子鼻梁上的短手指推开。
“贱民就是贱民。”咬牙切齿地继续指着他们,店主鄙夷地看着小澈苏肩头依旧血肉模糊的烙印,“小崽子的手也这么贱,不然怎么会把我好好的货物弄成这样?”
冷冷地看着他,中年男人精干的身躯挺了挺,紧紧盯着店主:“这几个模型是不是新款你自己心里有数,放在别的店里,这几个加在一起最多卖350个约尔,我不会弄错。”
随手拿起栽倒在柜台上的那个机甲玩具,他三两下掰开腿部的关节,玩魔术般露出里面一个小小的孔洞:“这种粗制滥造少了一个联动杆的玩意,卖给哪个客人都会回来找你退货吧!”
瞪大了眼睛看着父亲指出的那个孔洞,小澈苏惊叹了一声:“哇,原来这里!这里……”
“是的,小苏真聪明。”赞赏地用浓密的胡茬蹭了蹭儿子,中年男人转眼看着那店主,简短地道:“加上这个坏的一起,一共300约尔币卖我,你心知肚明,有没有亏本。”
还想狡辩,可一眼看见那男人冷冷的眼光,店主忽然没由来地心里打了个寒战。
想了想,他终于不甚甘心地摆摆手:“算了算了,当老子今儿倒霉!反正这个坏的放在店里也卖不出去!”悻悻地把那几个机甲模型放在盒子里,再把那个少了一个零件的机甲随手扔到小澈苏手里,“这个不用盒子了吧,你路上玩吧!”
“嗯,谢谢大叔!”丝毫不被他那恶劣的态度吓到,小澈苏仰起脸冲着他真心实意地露出一个再纯真不过的笑:“大叔,我会好好对它的哦。”
……
在店里流连了很长时间,父子俩踏上归家路途的时候,夕阳已经泛出了橙红色的色彩,围绕在伦赛尔星球四周的星辰也逐渐在天边悄然闪现。
把儿子背负在身上,生怕颠疼他肩膀的伤口,中年男人的脚步放得格外轻。
“小苏怎么知道那个模型是坏的呢?”澈安小声地问,四周的集市吵嚷声渐淡,天地间清风四起。“爹要是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呢。”
“嗯……”迷迷糊糊地应着父亲的问话,小澈苏的手指紧紧抓着那个黑黝黝的新玩具,“声音啊,敲上去,空洞洞的……”
白天的惊吓和方才的惊喜,肩膀的疼痛和渐渐袭来的困倦,终于将他拖入了沉沉的睡意。
四年后。
伦赛尔星球上的四季不很分明,但是当渐渐闷热的风沿着星际走廊吹来时,人们也开始感觉到了夏季的到来。和往年一样,这个星球上的夏天多雨少风,走在大街上的人们所着渐少,那些身份低微的贱民们更是早早地穿上了□更多的衣衫。
环绕着中心皇城的,是划分为九宫格状的行政区划,紧挨着中心区的四个区域多是贵族和富足平民的居住区,而分布在四角的边缘区,和这个星球上的任何一座城市一样,都聚居了数量和平民阶层几乎同等人口的贱民阶层。
整个社会的底层体力劳动、贱役杂务,都由专门的贱民管理机构整合了这些劳动力加以分配,维持整个社会的正常运作。
而数量稀少的贵族和皇族家里,也会按照需要由国家配以相应数量的贱民以供差役使唤——相对于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要浸淫在繁重劳动中的大多数贱民来说,这些得以分配在官邸或者贵族庄院中的贱民奴役,反倒显得衣食无忧、生活不那么艰辛。
宽敞的第八大道尽头,一座整齐的洁白楼宇坐落在成片的绿荫中,显露出屋顶上尖尖的琉璃檐角。越是靠近皇城中心,屋舍越是显露出建筑和艺术的美,恰好和外围那些缺乏想象力、鸽子笼一样的贫民区形成鲜明的对比。
整洁而光线良好的教室里,一排排衣着精美的孩子正貌似认真地听着堂上教师的讲课,仔细看去,后排的一些学生其实依然有着明显的走神。
随手拉下电子黑板,讲堂上的年轻女教师用激光教棒指点着上面的公式,声音明亮清晰。
校门附近的左侧,有一排简易的长凳,坐着不少等候自家少爷小姐放学的伴读或者随身保镖们。最边上,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子一个人呆在角落里,聚精会神地拿着短而秃的铅笔在一张纸上涂涂画画,潦草的笔迹就像天书一样。
假如有人有心去看的话,也许会有点惊讶:那分明是一张印着这个学校的废弃数学试卷,打着极低的分数,不知道哪个倒霉的学生一气之下将自己糟糕的试卷揉成一团扔在了校园里。
不到几分钟,那张试卷上空白的地方都被那男孩子飞快地涂满,咬着脏兮兮的笔杆,那男孩瞪大了水灵灵的眼睛,似乎有点依依不舍地看了看试卷,才随手将那皱巴巴的试卷重新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边。发了一阵呆,他慢吞吞地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来,缩在一边独自翻看起来。
叮铃铃的下课铃声响起,教室里的学生们明显精神起来,站起身冲着讲台上的老师齐齐鞠躬,一窝蜂地冲出了教室。
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一个十多岁的贵族少年夹起课桌上的书本,走到学校门口附近的歇息廊。
看到自家的小仆人瘦削的身影笔直地端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尤兰德?霍尔子爵家的小少爷不由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走上前,他毫不客气地用课本重重拍了一下自家小随从的头:“澈苏你这个小白痴,你还能更不把你的少爷放在眼里一点吗?”
猛地惊跳起来,那个男孩子回头看着自己家的小少爷,慌忙放下手里皱巴巴的书,绽开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脸:“少爷您放学了?”
赶紧伸手接过他手里厚厚的书本,他手脚麻利地从脚下的冷镇小冰柜里拿出清凉沁人的纯果汁,倒在一个清澈的玻璃水杯里,递到那小少爷的嘴边:“少爷,您喝水。”
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安迪?霍尔小少爷惬意地挥挥手,带着小随从向校门外走去。明晃晃的大太阳下,十几岁的小少爷空着手,他身后的小随从左手拎着主人的书包和随身用具,右手拎着不小的随身冰桶,吃力地紧跟其后,不一会,秀气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钻进了停在校外的黑色加长车,安迪不耐烦地等着小随从弯身也上了后座,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随手拿过来澈苏腰间揣着的那本书,他好奇地翻了翻,那是一本被汗水浸地有点脏兮兮的纸质书,但是并不显得陈旧。
安迪少爷看着那本高等物理学的教材,“你到底是白痴还是怪胎啊,什么样的破书你都能看得津津有味,然后不到三五天就又要看下一本,这到底有什么好看?”
低着头,他的小随从澈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回答:“嗯,我、我觉得无聊啊。”
“可是这书有什么好玩的!你又看不懂!”没好气地刺他一句,安迪少爷想了想,也对,天天呆在走廊里眼巴巴地等自己上学放学,哪儿都不能去不能乱跑,要是自己,早该活活闷死了!
看看乖巧顺从的小随从,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喂,晚上父亲要在庄园里招待贵宾,你也来前厅吧。”
瞪大了眼睛,澈苏愣愣看着自己的少爷。
“那是什么呆痴表情啊,家里人手多,不需要你服侍帮忙——再说你那笨样子,去帮忙也会打碎盘子弄翻蛋糕吧?”哈哈笑起来,安迪少爷难得地发了善心,“前厅会办舞会,还会有即兴的歌舞表演,我带你开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真是各种抽啊!白天能留言,晚上就不行……
度没有几个人留言了,5555555555
5
5、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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