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非停顿了一下,「漫长的时光过去,某一日他从封印里醒来,忘却了前尘往事。他下凡四处游历,解救万千黎民,功德无量。就在这段时间,他和一位不知来历叫做长夜的男子相恋,仙界出现了反对的声浪,认为他方去魔性,若再动凡心,只怕会再次入魔,于是想了法子离间二人。」
「不会,他不会,为什么要离间他们?」听到此处,沈未央无比激动,眼神惘然失神,辩驳之语脱口而出。[切勿散播]
凌非苦笑,「没有人敢赌,毕竟千年前那一役,没有人想再经历一次。不料,越是避免却越是无法避免。谁也想不到,将那个人带离开那个叫做长夜的人身边,才是恶梦的开始。」
沈未央失焦的视线望向他,莫名一阵鼻酸,清泪两行。
凌非见他落泪,「未央,你想起来了吗?那个人就是你。」
沈未央浑身一震,圆瞪着眼,好似正有什么妖魔鬼怪逼近,表情恐惧,「不、不……」
小妖,你是罪孽之觞,若没有你,河清海晏、歌舞升平。
小妖,是你让三界坠无间炼狱,你到哪勾搭的妖孽,竟敢逆天行事,我等绝不会轻易放过他,必教顾长夜遭受雷殛之刑,打入阿鼻。
小妖……
沈未央捂耳大叫,脑袋里七嘴八舌的声音像要冲破他脑袋似的,引起剧痛,「不是我——」
凌非口气温和而坚定,「是你、就是你。未央,这故事不只如此。那与你相恋的那个男子,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身分?从何处来?是神是仙是鬼是魔是人是妖还是精,没有人知道。见所未见,虽有所防范,却仍是轻估。」他嘴型微变,却没有发出声音,像是很难开口。
安静了一下,凌非吁了一口长气,才道:「你被困在神器无界珠里,无界珠是长老以法力塑造而出的密闭空间,与外隔绝。那个男人遍寻不着你,最后对着所有人失魂落魄又十分坚定的说『若是他不在,那咱们都没有存在的必要。』之后便是杀戮的开始。他被逼入魔界后,甚至连他最心爱的人……」凌非双眼直视于他,道:「他为你入魔,却连你也不认得,连你也想杀。当长老出关,认出他的身分,一切已经来不及。」
小妖,是你授意与他?你还不快快让他束手就擒。
小妖,你逆天而行,来日必遭天噬,他也不会幸免,你和顾长夜都要为今日之罪,付出代价。
小妖,他口口声声喊着你的名字,未央、未央,难道你不叫未央?
住口,你们全都住口。我不信,日华剑给我,我去,若不是他,你们要为今日的诋毁道歉,孰可忍、孰不可忍,这回我定不会轻易饶过你们。
沈未央突地站起身,他抱住头,往后退了好几步,「不——,我不要再听了。」
猛烈的痛楚之外,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笼罩住他的心神,如果继续下去一定会发生什么事,他不能再听、他不要再听。
「未央,你为救苍生,将他打入轮回,将自己困在迦罗山上,他说只要他熬过轮回,随时会来取走你的命。如今魔族突破当年长老封印,开始在人间蠢动,若是让他们先寻到他,千万年前的血劫又要重来一次,你于心不忍的,未央。」
沈未央痛得头眼昏花,努力保持灵台一点清明,驳道:「不、不是我,凌大哥,你别开玩笑了,你是不是小说看太多了?我知道你一向是仲华的忠实读者……」
凌非捉住他的肩,用力摇晃,「我亲眼看你将剑刺入他胸口,我亲耳听到他的毒誓,我明白你心中的痛,明白你的慈悲,未央,不要再逃避了,你没有做错,什么都没错,你不止只是一个鬼,不要再让自己活在自己制造出来的可笑幻象里了。」
沈未央恐慌的从他禁锢中逃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凌大哥不要跟我开玩笑,这种玩笑不好笑。」
「那你就大大方方地走出去,我不信你会死在阳光底下,你曾在阳光下生活了千万年,未央,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沈未央瞪大眼,「凌大哥,你疯了,我会死的,鬼怕光,会如火焚身,魂飞魄散。」
凌非步步进逼,「鬼也怕符咒,是吧?你知道我在给你的香囊里放了什么吗?为了让你能够相信,为了这一天,我在香囊里放了能将鬼怪打到魂飞魄散的符咒,不信你将它打开来看。未央,看完告诉我,为什么你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我骗骗你那能调节你跟仲华的温度,之后仲华就不觉得你冰冷了?」
沈未央跌坐在沙发上,双眼空洞无神,「假的、骗我的,不可能……这太扯了嘛。」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凌非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却响了。他看了沈未央一眼,「是仲华。」语毕,他接起电话,调整心情,装出惊讶的口气,「啊,我忘了跟你约好时间,抱歉、抱歉,我立刻回去。」
挂上电话,他忧心地望向沈未央,语重心长,「你能装做若无其事多久?等他醒来,未央,他连你也不会放过的。别忘了,千万年前,是你将无人能伤、无人能敌的他,败入轮回道,受尽人间苦。」
凌非再看他一眼,便往门边走去。
「为什么你要跟我说这些?」
「未央,人各有命,杀他便是你的天命。你若不杀他,血劫重来,你何其残忍。」
砰地关门声,不大不小,却像一根针,刺进沈未央的心,滴出一滴泪。
蓦地,一道熟悉的声音撞入脑海,沈未央恍惚之间好似看到了一身红衣的凌非对自己灿烂的笑着——
未央,我爱月哥哥。
沈未央眼前一片黑暗。
门外,凌非望着那扇门,扬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你最好信。」
「喂,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曾经有人以月代之,但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而他也不觉得月是他的名字。
男子抬眼望着朗朗夜空,「那叫长夜如何?你和这夜一样,看起来深不可测,而且咱们相遇于夜,你,可愿以长夜为名?」
长夜挑眉,「有何不可?」[切勿散播]
男子低笑,「是呀,有何不可?」
长夜撩起他的发,抬起他月光下偏媚的脸庞,「你不后悔?」
男子抱住他,「没什么好后悔的,我信你,我也信我自己。」
「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男子的眼眸微垂,流露一丝忧伤,「你也不知道我是谁。」
长夜轻笑,「笨蛋。」
「怎么又骂人?」男子皱眉,惩罚似地咬住长夜的肩。
他咬得很用力,意图让长夜求饶,但他却偏偏不开口,直到嘴巴酸了,他才松口,淡淡的浅紫色从齿痕处泛出来,就像是人类的血一样。
他知道,他们不一样,从他为他疗伤的时候,从他见到他的血时,就很清楚他们不一样。
男子擦去他的血,轻抚着齿痕,「喏,这样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不会有人觊觎你。」
长夜嗤笑,「笨蛋,这么笨怎么会是那里人?」
男子有些恼怒的抬眼,「又骂我笨,我哪里笨了?你又多聪明?」
长夜抬起他下巴,眼神意义深长,轻轻开口,「笨蛋未央。」
男子瞠目结舌,「你、你、你怎么知道?」
长夜大笑,笑他的率真反应,「笨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未央扣住他双肩,激动的想起身,不料扯疼甜蜜的伤口,痛得流下眼泪。
长夜敛了笑,「很疼?」
未央瞪他,「废话,要不你让我上上看?」
长夜拧了下他鼻子,「笨蛋。」
「又骂我……你干嘛?」未央看着他将食指伸入嘴中,用力一咬,指上便破了洞,渗出了血。
未央心疼地捧着他的手,「你才笨蛋,好端端地怎么咬起自己了?」
长夜抽回自己的手指,「我的血能治你的伤。」
「伤?」未央愣住,直到私密处被轻轻触碰,他满脸通红地扭动,「不、不用啦,我自己、那个、会好的。」
「乖。」长夜吻住他的唇,手环住他的腰,将手指顺利地挤进温热的甬道中,眼眸凝视着未央缓缓松开的眉。
手指伸出来,唇齿分开,未央却突然抱住他,脸紧紧地镶嵌在他肩窝。
「怎么?」长夜感到莫名奇妙。
「笨蛋。」未央觉得他比较适合这个字眼。
长夜皱眉,第一次被这么说,不适应但也不生气。如果是其他人,他恐怕无法这么平静。而现在不只不气,还觉得这个漂亮男人在跟自己撒娇。
算了,他自然而然地将这一切归因于,早就习惯这漂亮男人的无聊耍赖、口没遮拦。
「长夜,你是不是常常跟别人这么做?」
长夜想了一下,「你是说行夫妻之礼?」
「嗯。」
他的声音很轻,环在腰上的手臂很紧,长夜说不出为什么,只觉得对他充满怜惜。
「很久以前,有过其他人。」
「是喔。」
腰上的手臂松了一些,长夜却反而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你不开心?」
未央臭着脸瞪他,「有什么好开心的?你可以跟我说吗?」
「莫名奇妙。」
「对,我就是莫名奇妙,怎么样?你咬我啊。」未央对着他吐舌头,大大地哼了一口气,然后撇过脸。
长夜看着他,灵光一闪,「你吃味了?」
未央转回头,挑眉道:「唷,你开窍了?」
「上回林姑娘来找我,你也是这般无理取闹,你说那是吃味,那便是了。只是,你在跟谁吃味?」
「还说。」未央生气的拉扯他的脸颊,「我讨厌你。」
长夜眼神瞬间一冷,他扣住他的手腕,「闭嘴。」
「我讨厌你。」未央赌气地再说一次。
「闭嘴。」
未央觉得手快被拧断了,但却有一种被重视的快乐,「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讨厌唔……」
「你真让人火大。」结束亲吻,长夜啃咬着他细致的肌肤,大掌抚摸着他细致滑腻的肌肤,眸底无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