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诗飞月甚少表态,落天涯没过多久就从江湖消失,英雄令跟着下落不明,江湖奉寒九州为盟主,自然都是听他的。”满堂红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可惜,后来传出寒九州和诗飞月相爱的丑闻,寒九州留下英雄令便带着诗飞月归隐了。正道人士不肯放过他们,都以为是诗飞月勾引了寒九州,便派人剿杀诗飞月。”
“可笑。”宇文文静道,“诗飞月有何错。”
满堂红唏嘘道:“只错在他原本是邪教人。”
“后来呢?”宇文文静问,“他们被抓到了吗?”
“当然没有,寒九州和诗飞月被誉为神话也不无道理,武功自然是一顶一的高,正道人马与他二人对峙,伤不了半毫。再加上寒九州在江湖威望颇高,诗飞月那些年也是鞠躬尽瘁,那些被派去追剿的人根本无心与他们对战。两派人在菜花岛做出让步,寒九州立誓此生不会带诗飞月踏足武林,正道人士这才退出菜花岛,从此寒九州和诗飞月在菜花岛归隐,不问江湖事。”满堂红娓娓说道。
宇文文静接道:“但现在那三人依然被奉为神话,可见那三人的影响早就深入人心。”
“是的,从那三人之后,江湖甚少出人杰。英雄令化身为武林盟的代言,如有遇到江湖大事,一律由武林盟长老阁做出裁定,发动英雄令号令天下,届时登记在武林盟册上的所有门派和英雄全部唯命是从。英雄令已经被武林人士所神话,得英雄令者可号令武林已经成了一个默契。武林盟为了保护好这枚英雄令也是煞费心机,可惜却让宇文文静轻而易举的抢走。”
满堂红舔了舔嘴唇,觉得嗓子有点干。他一番话说完,自己唏嘘不已,但看宇文文静还是表情淡淡,这才回过神问:“你既然知道了有人借慕白居的名号做哪些龌龊事,也不会置之不理吧?”
宇文文静毫不犹豫道:“自然。”他当然不会让那些人为所欲为,不过不是为了慕白居,而是为了伏厉万魔教。
“那就好。虽然宇文文静抢走了英雄令,但武林盟并不听他指令。当年英雄令有三枚,寒九州定下的规矩是少数服从多数,两枚以上发出的号令才必须无条件遵循,宇文文静只有一枚,武林盟借此不听号令。如果被他找到另一枚,到时候武林盟威望扫地,有心人士必会趁机祸乱江湖。”满堂红道,“你若想替慕白居正名,最好能在他们之前找到英雄令,带着英雄令向世人解释你才是慕白居传人。”
“谁说我是慕白居传人?”宇文文静斜着眼,一脸鄙弃。
“……”满堂红眨眨眼,惊讶地问:“你不是慕白居传人?”
“……”宇文文静抿嘴不语,看着满堂红的蠢脸,心道:要是让他知道我是魔教教主,还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宇文文静好心的没有说出事实,满堂红却一脑袋问号。
落英在一旁听完二人对话,面上有些犹豫。
宇文文静问出那些,不过是想找到另一个宇文文静。正如满堂红所言,如果这时宇文文静带着英雄令说自己才是慕白居传人,那另一个假冒的慕白居一定会把目标锁到他身上,到时候不用他去找,另一个宇文文静就会主动来找他。
落英犹豫再三,扯了扯宇文文静的衣角。
“怎么?”宇文文静问落英。
“我能帮你了!”落英嘟起脸,看上去非常有气势。
宇文文静一脸莫名。
落英勾勾手指,宇文文静皱着眉头把耳朵附了过去,便听到那小丫头奶声奶气的小声耳语:“我知道另一枚英雄令在哪,我能帮你找到另一个宇文文静了!”
第47章 谁入地狱
宇文文静拧着眉头一脸的不信任。
落英忙道:“真的!我没骗你!”落英怕他不信,也不管满堂红在场;张嘴就道:“你忘了我可是姓落的!”
姓落?
落天涯!
满堂红惊得张大嘴巴;指着落英颤声道:“莫非落、落天涯是是是……”
落英淡定道:“落天涯是我曾曾祖父。”他看了宇文文静一眼;又补充道:“是你曾祖父。”
宇文文静:“……”
满堂红吃惊不小,半天都没回过神。
落英于是解释:“慕白居消失后,诸多秘密却遗留在落家庄暗道,朝廷视我落家庄为眼中钉;但碍于多方面考虑并没对落家动手。但我祖先却立下规定;落家人不准习武入江湖,更不准入仕进朝堂。谁知没过多久,落家就生了个天才落天涯。”
满堂红脑中精光一现;忍不住接道:“恰逢那时江湖混乱邪道当行;所以落天涯忍不住入了江湖;和寒九州诗飞月建立了武林盟英雄令之后又消失了?”
“没错。”落英道:“落天涯的事传到落家庄,气的我曾曾曾祖父当场吐血,曾曾祖父于是立誓再也不出落家庄,并自废一身武学。从那以后落家人再也没出过落家庄,而那一块英雄令就跟着我曾曾祖父一起消逝在江湖。”
宇文文静想起初见落英时,他说荒径剑法一百多年前被盗的事,大概就是那时候被落天涯毁了吧。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满堂红回过神后一脸的兴奋,“天下人都想着去找诗飞月的那枚英雄令,却没想过落天涯的那枚就在落家庄!”
“看来我们要回落家庄一趟了。”宇文文静道。
落英抿起嘴笑的特别灿烂,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宇文文静说能帮自己换回身体,那么这次回落家庄,或许就能换回自己的身体了?
落英双眼晶亮的看着宇文文静。
宇文文静自然明白他的想法,顿了顿,道:“我说到做到,自然会帮你。”
落英激动的攥起拳头,垂下头遮住笑脸。
满堂红兴奋完之后,又有些纳闷:“你不是落英的伯伯,怎么会不知道英雄令在落家庄?”他看着眼前二人,觉得十分怪异。
刚才落英的表现也实在不像个小孩,说起话来有理有据,难道一个小孩子会对这种事有兴趣?更奇怪的是,落英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莫非落家人会把这种机密的事当成睡前故事讲给小孩子听?
宇文文静面不改色:“我自小离家,当然没人会告诉我这些。”
“那她……”满堂红指着落英。
“他先天聪慧,知道也不足为奇。”宇文文静不等满堂红问完就堵住了他的话口,然后转移注意:“外面的奇门遁甲应该已经消失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去落家庄。”
“咦?”满堂红一脸古怪,“你什么时候破了奇门遁甲?等等,话说回来,你还没说为什么要布下阵法呢?”
宇文文静弯身抱起落英,自顾自的往前走,一点没有搭理满堂红的意思。
落英挠了挠脑袋,好奇地问:“什么阵什么甲?”
宇文文静头也不回:“他脑子有病,不用理他。”
“哦。”落英乖乖闭嘴不问,坐在宇文文静的胳膊上愉快地荡起双腿。
满堂红欲哭无泪。
*
许诺在沈浪的有意误导下对宇文文静身份猜忌颇深,也顾不得再跟沈浪周旋,说了没几句又匆匆告辞,说自己要回白衣谷养伤。
沈浪当然知道他是要找慕白居的人,表面说了些牵挂的话便放他走,之后一转身找了两个小乞丐,让他们去给巩万鸿传信去了。
巩万鸿在武林盟长老阁中地位算不上高,但人脉颇广,上到达官贵人下至三教九流都有熟人,另外还在丐帮中兼任四袋长老,所以那些江湖小乞丐十有八‘九的是他的眼线。
沈浪的消息没多久传到他耳中,巩万鸿稍加思量,转身去找了八墨剑。
南疆八墨剑的首领叫做墨为,是其他几个墨剑的师兄。他已经年过而立,并非第一次入江湖,跟巩万鸿也有几分交情。他并没有像他的师弟们一样戴着斗笠,江湖上也有几个人认得他的脸,但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不敢看他的脸。
因为他的容貌颇为狰狞,一条巨大的蜈蚣疤痕从右上角的额头爬到右下嘴角,每当墨为一说话,那条蜈蚣疤就一颤一颤的,像是要从他脸上爬下来一样。
而墨为本人似乎对别人的畏惧毫无所觉一样,依然大大方方的把脸暴露在别人面前,让人忍不住想:你还不如戴着斗笠呢!
巩万鸿找到墨为所在的客栈,敲了几下门,得到许可后立马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进去了。
“墨先生,在下巩万鸿又来叨扰了,哈哈哈。”巩万鸿一进门就自来熟的拱手拜礼,一副豪放做派。
若是以往,按照墨为的习惯,早在人进来的时候就走到门前迎客。但这次巩万鸿进来后却并没见着人,他那吸进的一口气噗的一下又漏了出来,鼓起的勇气立马散了干净。
“墨先生?墨先生?”巩万鸿左右见不着人,好奇地往里走了两步。
很快他就为这个决定后悔了。
几名墨剑身穿黑袍戴着斗笠围在一樽棺材前,满屋黑色帐幔气氛肃穆,巩万鸿一脚踏进里屋,几人齐齐回首,眼中的杀气几乎要把他戳个稀巴烂。
巩万鸿心中一凛,汗毛根根竖起。
“这是……”巩万鸿心中已有不好预感,他收起笑脸,不解的看着眼前七人。
如今这几人打扮一致,他一时也认不出哪个才是墨为,虽然省去了面对墨为的尴尬,但被这几人目光逼视的感觉……还不如看着墨为那张蜈蚣疤的脸。
几人中走出一人,他拿下斗笠,露出一张狰狞的脸,目光直直地追着的巩万鸿,声音低哑道:“巩长老……”
巩万鸿见到他这张脸,不知怎的居然一点都不害怕了,反而有种见了熟人的轻松感。他松口气轻声道:“墨先生,你们这是……?”巩万鸿的目光在几人中游移一遍突然就愣住了。
慢着……七人?
南疆八墨剑只有七个?……那棺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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