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深的欲望最终也会被冰雪冷冻,连同欲望之根一同冷冻。易丙辰用仅存的一点意识想着,没了欲望之根,自己恐怕要一辈子做受了,既然老天给了自己做攻的可能,为什么还要如此不负责任地将其夺走呢。
易丙辰正在做着一个非常幸福的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自己从前的世界,只是自己如愿成了一个男人,如愿地进入攻受学院学习攻受之道,并很荣幸的成了攻受学院的荣誉院长,可以自由在攻受大殿上选择自己想要XX的对象,他,易丙辰,终于如愿以偿的成为一名小攻啦!
身下的小受马上就要射了,自己也要因为这最后一次冲击而释放自己的精华,可是意外事件发生了,世界末日提前到来了么?似乎是,似乎又不是,地震了。
身体因大地的摇晃而倾斜,一个趔趄,大地母亲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睡得倒是很坦然。”
大地母亲的气息是假的,倒是晷宫立文的气息弥漫在自己的身周,真实得很。
睡?易丙辰心下苦笑,自己这番能称得上睡?只是此时真的无力反抗,为了一句无关紧要也不值得用自己的生命安全来反抗。
体热已经褪去,因此也不感觉怎么冷,尤其自己身上竟然还盖着一床厚重的棉被,与自己在冰槽中晕倒之前相比,待遇不知好了多少,只是这么多天只吃了两块糖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第十一回 老男人
更新时间2011…9…26 20:01:21 字数:1862
听到易丙辰肚子无法控制的鸣叫,晷宫立文倒是没说什么挖苦的话,只是眉眼间流露出淡淡一笑容。
他本就坐在床边,此时身俯得更低,直至他的唇贴到易丙辰耳根才停了下来,热热的鼻息吹拂起耳边稚发,如同二月春风,只是说出来的话,怎么也不能给人以温暖,不是话的内容如何不堪,而完全是因为晷宫立文做惯了君王的霸气。
“有个人想见你,不知道易族长愿意见否。”
易族长……到了此时,易丙辰才认真地考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份,族长,字面解释是一族之长,这和自己最初从晷宫立文那里得知的自己想要保护自己的家族几近吻合,只是他还不晓得,自己这个家族究竟与晷宫立文有什么渊源。
“谁?”
嗓子如同破裂的风箱,易丙辰完全找不到自己前几日听到的那个声音,那个虽然也很虚弱但也是磁性低沉动听的声音。
“你说什么?”
由于易丙辰的嘶哑,吐字很是不清,晷宫立文假势附耳过来,秋凉自他的耳上晕开在易丙辰的唇间。
吐出这一字,易丙辰已经累得无力喘息,感受到那不属于自己身上的秋凉,他更是堕于开口,而且,对于刚才的那个“谁”字,易丙辰很后悔,不管是谁,他易丙辰会认识吗?答案不无意外是否定的,若是晷宫立文发现自己不是原来的易丙辰,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还会遭到何种待遇,何况,晷宫立文已经怀疑自己,他还指望着身体的本尊交出什么墨殇图,自己连这图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不被乱棍打残才怪。
久久等不到易丙辰再度开口,晷宫立文这次却并不如从前一般失却了耐性,相反,他耐性十足,恢复到坐于床头的姿势,他从床头柜上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茶香清透,是秋日除躁的菊茶。
晷宫立文将身体软弱无力的易丙辰扶靠在自己胸前,将这杯余韵清香的菊花茶凑到他的嘴边,茶汤剔透,若一杯琉璃泛着柔和的色泽,随着晷宫立文的手势,泛出一圈圈环形涟漪。
“这是西昺今年的特供贡菊,清毒除躁,是补气的上好佳品,易族长,赏脸品一品吧。”
茶香随着汤汁升腾起的雾气进入鼻息,温暖着很是舒服,只是这茶是由晷宫立文呈上的,易丙辰不敢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何况这十年此时换做了十天。
“易族长放心,这茶里朕只放了些千年古参而已,朕也想易族长早行人道之事不是。”
说着,晷宫立文没有持杯的那只手沿着被子滑出易丙辰身体的走势,最后在易丙辰分身处停下,轻轻按压,易丙辰惊恐地发现,那里竟一丝反应也没有,难道,真如自己昏睡前预想的,永生,就只能做受了?
见着了易丙辰的惊惶,晷宫立文很是开心,手离开易丙辰不知是不是再也无法站立的那一处,重重叩击了几下床板,随声,房间的门被推开,白面皮倾身走进,随后跟进来的还有两个黑衣暗卫,在他们的押解下,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被摇摇晃晃推了进来。
中年男人觉察到晷宫立文射来的狠厉目光,立时别转开脸,而在对上靠卧在晷宫立文怀里的易丙辰时,脸上却显出不同之前懦弱的怒气。
“易,你觉得这老男人怎么样?”
晷宫立文突然变得很暧昧,连着对易丙辰的称呼也直接省略到了以姓直呼,这无疑又加深了易丙辰心中的顾忌,可是,他又一时无法搞清自己此时的立场,搞不清立场,导致了他不知该如何应对这面前的一切。
沉默吧,万言万当不如一默。
易丙辰选择了沉默,可晷宫立文不这么选择,此时一杯清透菊茶已被喂进了易丙辰的口中,晷宫立文却没有收回杯子的趋势,杯沿沿着易丙辰削减的下巴缓缓滑至喉咙处的突起,不用费力,易丙辰的呼吸就已艰难起来。
“很、很好。”
还是如风箱一样的声音,但这次晷宫立文已足可听清,他的嘴角因为这话而抽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即使近在咫尺的易丙辰也无法看出那么微观的笑意来。
“可我觉得他不好,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如同聊天一般,晷宫立文似是无意着自己的语意,但他手中一直抵在易丙辰喉咙口的杯沿,表明他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泰然。
趋于要挟,易丙辰总要给些答复的。
“抓了他。”虚弱使得他的回答尽量简短。
“朕已经把他抓了。”晷宫立文并不满意易丙辰这个答复。
易丙辰有些厌烦,本来就所剩无几的意志在此时已被全数磨灭,烦躁地看了一眼立在地面上一直怒瞪着自己的中年男人,既然你那么敌视我,也就休怪我无情,你要知道,我也是被逼迫的。
“杀。”
比适才还要简短的回答,却使得本来还有些生气的屋子一时只听得到烛花哔哔啵啵的爆鸣声。
说错话了吗?下意识的,易丙辰询问的眼神指向上方的晷宫立文。
“你真的要杀了他?”
晷宫立文并未接收到易丙辰的询问,他只是目光深远地望着前方,幽幽开口,然嘴角依然挂着他特有的笑容,微笑着将生杀予夺的大权压在了易丙辰的身上。
易丙辰没有回答,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着实唐突,就屋里所有人的反应,最重要的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反应,他正用一双震惊的眼睛削剐着易丙辰的每一寸肌肤。
第十二回 一错到底
更新时间2011…10…4 18:29:27 字数:1709
“不……”
暖被中受伤的双手紧紧抓起床上的软锦,自己这是在干嘛,如此的反复,叫谁不会怀疑,何况是如此精明的晷宫立文。
“不?”眼神深谙的,晷宫立文双眸爆出危险的信息。
无力地摇摇头,易丙辰正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可怜的智慧组织着语言。
“不、不要让他活。”
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以反复,即使是错,也要一错到底。
“好。”
不含任何情绪的一个字,晷宫立文手起,不远处其中一个黑衣暗卫寒光爆射的刀锋立时落下,从中年男人脖颈处喷出的血足有两仗,只是遇着屋顶反弹了回来,散落了满屋满地,暗红的血液滴落冰冷的青砖地,竟然了无声息。
眼里只剩下脖血喷涌的一幕,易丙辰似已忘记了呼吸,直到身体发出无声抗议,他才颤抖地吸进一口满是血气的空气,眼里正有什么因为这血淋淋的一幕而郁积。
“生命还真是不堪一击。”似是感慨,晷宫立文将易丙辰扶出自己的怀抱,只是他的声音还萦绕在自己的耳边,“你知道他是谁吗?”
易丙辰傻了一般,晷宫立文说得话,他不知听没听进耳朵,更不知过没过脑子,全全是身体的本能,摇了摇头,这一刻,无论他认不认识被封喉的这个男人,他都只有摇头。
“他是你父亲。”
不顾易丙辰的感受,晷宫立文抛出了这个结果,这个结果的得出,也预示着易丙辰身份的暴露。
重新将易丙辰扶进怀中,晷宫立文的手游移在他的脖颈之间,只是那只手里,已不见了那只白玉无瑕的茶杯。
“你是谁。”
易丙辰从这平淡的语调中,不用看晷宫立文即可知道他此时没有表情的一张脸。
“易丙辰。”
这个回答,令易丙辰很是无力,他也想给自己弄个其他的名字,即使是阿猫阿狗自己也认了,可是,这是事实,不可改变的事实,晷宫立文相信与否,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绝望得阖上眼,易丙辰决定听从命运的裁决。
脖颈上的手没有改变,还是维持着它缓慢游移的旧态。
“你应该知道,朕不信。”
“可这是事实,我也同样知道,你会信。”
闭着的一双眼没有睁开,易丙辰也只能已同样的气势回敬晷宫立文,他知道,在他面前服软,不见得是什么好下场。
“好,你很聪明,那么告诉朕,真正的易族长去了哪里。”
晷宫立文难得的肯定了易丙辰,这让易丙辰心里卸下了很大一个包袱,只不过,接下来的对答又该怎样应对呢。
“他……死了。”
是在床上被你XX死的。
“什么时候。”
晷宫立文其实是在问真正的易丙辰什么时候将你这假的换进来的,而真正的易丙辰又死在了何处,只是这么简短的问话,却令易丙辰领会成另外一番意思。
“就是、就是那天冰蚕丝的床上。”
些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