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的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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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的祭坛-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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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私房,浸透着房主的艰辛与汗水。现在,这些住宅大部分已经老化,有很多家都进行了重建。
北村按照门牌号码找到的这一家是座二层建筑。在建筑面积仅三十坪的住宅里还有一个非常小的院子。大门正对着街道。这种住宅非常小,站在门口喊一嗓子,无论呆在屋里的什么地方都能听得到。
不过,北村按照门牌号码找到的住宅,门口挂的名牌上写的是岸本弘行。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今日子不可能还住在同一个地方,恐怕早就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北村正打算放弃,但转念一想,问问现在的住户,也许能打听出点儿消息,虽然并不认识名牌上标的这个人。但北村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按响了这家的门铃。
按了好几次门铃以后,屋内终于有了动静。不一会儿,从大门里面传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谁呀?”
“我认识以前住在这里的北条先生,请问您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吗?”北村很客气地问道。
“北条?我没听说过这个人。”说着,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露出头来。他的脸庞极富立体感,非常英俊,但眼神却很冷淡。屋内的样子不像有女主人,大概还是个独身。这个男人就是名牌上所标的岸本弘行。
“我记的是您家的这个门牌号码。”
岸本看了看北村拿出来的便条上记的地址,说:“这确实是我家的门牌号码,不过那可能是很久以前的住户了。”
俗话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住户不知道已换过多少家了。
“真对不起,请问您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了?”
“还不到半年。我是向调到国外工作的朋友借的。”
“这么说这房子是您朋友的?”
“是的,不过他并不是北条。”
“如果方便的话,能告诉我房主的名字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
“可能他认识北条先生。”
“他姓仁科。”
“是姓仁科吗?”北村并不认识姓仁科的人。
“看样子您是白跑一趟了。”岸本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表情。
“贸然打扰,失礼了。这是我的老朋友结婚时给我的地址。”
“这一带经常有人搬进搬出。对了,您可以去市政府查查他的新地址,也许能查到。”
北村道谢以后离开了岸本的家。到市政府去查找居民的档案,也许能查出今日子现在的住址。不过,北村有一种强烈的徒劳无功的感觉,而且查找的手续很繁琐,也就懒得去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今日子已经搬走了。对妻子谎称搜集素材,特地跑出来一趟,如今却徒劳而返。青春女神最好还是留在逝去的朦胧记忆里。北村对自己说道。
北村感到疲惫不堪。好不容易到这一带来一趟,本想顺便看看街景,现在却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乘高速电车到东京只需不足三十分钟,但北村却觉得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这时,北村突然觉得今日子现在过得并不幸福。
3
随着电车的震动,整个人也晃来晃去。正当北村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先生,您是北村先生吗?”睁开眼一看,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对着他微笑。
“唉呀,这不是大上先生吗?”北村的困意被赶跑了。说话的这个人是北村的老朋友新宿警署的大上刑警。北村是在调查出租车司机被杀案件时认识他的。
“大上先生,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您。”
“的确是太巧了。先生到这边来是办公事吗?”
“半公半私。”当然不能说是来探访年轻时单相思的女人。
“我拜读了您的作品,文笔越来越流畅,虽然有些消沉,不过我非常爱看。”大上恭维北村。
“您过奖了。写得不好,您能看我很荣幸。大上先生到这边来是办案吧?”
“我是到武相市来调查我负责的案子。”
“我也是到武相市。”
“是吗?近来这个城市开发迅猛,住户的搬迁非常频繁,给调查带来很多不便。”
大上精干的脸上流露出疲惫的神色。既然这一带的住户搬迁频繁,北条今日子当然也不会例外。
“刑警先生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真是够辛苦的。”
“要是能够天下太平,让我们踏踏实实地睡个午觉该有多好呀。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托刑警们的福,我们这些普通市民才能高枕无忧。”
“听您这么一说,我是勇气倍增,不过还是觉得力所不及。”
“您就努力地干吧,我们会支持你们的。”
“太感谢了。市民的声援与支持是警察开展工作的基础。先生的话让我很受鼓舞。”大上露出精干的表情。
“不过,血腥案件也太多了。”北村想起来,大上所属的搜查课就是专门负责调查杀人、抢劫案件的。
“罪犯不仅仅凶残,而且越来越狡猾,更在向智能化发展。一时冲动酿成犯罪的比例下降,而有计划的犯罪日益增加。汽车的普及和交通的便利使罪犯活动的范围扩大,出现国际化趋势。刑警的动作稍微慢一点儿就有可能抓不到罪犯。”
“电视上还经常介绍可以免于处罚的犯罪手法呢。”
“以前,罪犯还有点儿人情味,不袭击老弱病残者,现在却是无所不为。”
“现在抢劫或诈骗老人财产的案件的确越来越多。”
北村想起了那起轰动一时的案子。罪犯用花言巧语兜售空头支票,骗取老人的钱财,这种罪犯不仅仅是社会的敌人,而是全人类共同的敌人。
“近来的案件还有用甜言蜜语骗取孤寡老人的信任,走进老人的家里把财产席卷一空,侵吞不动产,或者与老人结婚以后将其杀死,夺取全部财产。诸如此类的案件越来越多。”
“简直太恶毒了。”
“我们把这种手法称做‘渗透’。”
“是叫渗透吗?在昆虫世界里也有这种事。侵占他人的巢穴,寄生在那里,还把巢穴主人的幼虫吃掉,最后夺取巢穴。”
“是呀,这真是一种寄生在老人身上的可怕寄生虫。其实今天我就是来调查这类案件的。”
“是谋杀老人吗?”
“有谋杀嫌疑。嫁给老人的女人有一个情人。我们怀疑这两个人为了侵吞老人的财产,合谋将其杀害了。”
“太可怕了。老人上了年纪,又无亲无故,遇到年轻貌美的女人,很容易受骗上当。”
“谋杀这种老人都是在密室里经过精心策划,所以很难定罪。夺取老人的性命和财产以后,过几年再与合谋的情人重归旧好。”
“人们总是说只鄙视罪行,而不要鄙视人,但这种罪行无论是其行为还是罪犯本人都让人鄙视。”
“的确是这样。我们都是人,所以都鄙视这种罪行。虽然很难抓住罪犯的罪证,但是正义一定会让罪犯露出狐狸尾巴的。”
说着说着,电车到了终点站。
第02章 沉尸灭迹
 1
再过一个月就满九十岁了。根据医生的诊断本来最多只能活三个月,结果居然活了一年多。得了胃幽门原发性癌症以后还活了一年多,这种顽强的生命力真是令人惊叹不已。父亲已享尽天年,大概不会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但是活的年岁越大,遗属的思念就越深。上田成吉是长子,所以陪伴父亲的时间最长。他这个孝子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之中。在葬礼期间,他作为丧主还能强打精神,但在举行完告别仪式、把父亲的遗体火化以后,全身就像虚脱了一样,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一想到父亲已经不在了,上田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阵阵冷风穿透了他的胸膛。幸好母亲还健在。在查出父亲身患癌症时,上田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父亲真的走了以后还会有如此强烈的失落感。
要是母亲也走了,上田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住。自己也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却仍然沉浸于丧父的悲痛中而无法自拔,这说明自己仍然离不开父母。上田觉得自己太脆弱,但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母亲和弟妹们倒没什么。母亲从长时间的看护中解脱出来,反而是一脸的轻松。
“你爸爸活到这把年纪,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母亲说。家人在素宴上兴高采烈。要是有卡拉0K的话,大概都能唱出歌来。长子与长女、次子对父亲的思念并不一样。成吉很羡慕兄弟姐妹们那么想得开。
“哥哥,爸爸活到这把年纪,都该成仙了。”弟弟安慰他说,但是上田却越来越深切地感受到了丧父的悲痛。
葬礼结束了,除了沉浸于对死者的思念之外,再没有什么可做的了。这时才真正不得不面对与亲人诀别的凄凉时刻。
从火葬场出来,亲友们一起到附近的日式饭馆吃了一顿索宴。上田成吉和家属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在素宴上被大家频频劝酒,再加上连日的疲劳,成吉的脚步已有些不稳。醉酒加上疲劳,大概今天晚上能暂时忘掉丧父的悲痛吧。
成吉来到自家的门前时,突然有一种不祥之兆,让他感到忐忑不安。上田觉得自己已经看惯了的住宅笼罩着一种不祥的气氛。乍一看和出门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总货得黑暗之中的家,孕育着一种恶魔般的不祥之兆。
“爸爸,您怎么了?”成吉的长女看见他奇怪的样子问道。
“这是我的家吗?”成吉醉眼朦胧地问。
“爸爸,您说什么呀。您可真是喝多了。”女儿满不在乎地笑着说。
“你小心点,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有什么不对劲儿,不是和出去时一样,大门锁得好好的吗?”
但是大门一推就开了。
“门被撬了!”
“大概是忘记锁了吧。没有人会溜到咱们这种穷人家来的。”女儿仍然没有在意。但是一进到屋里,大家一下子陷入了一片混乱。空荡荡的屋子引起人们的阵阵不安。
“怎么回事儿,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吗?”成吉略微迟疑了一下,打开了灯。当他一脚踏进起居室时,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这简直就不像个家了。衣柜、桌子、书柜等等的抽屉都开着,里面翻得乱七八糟。东西像垃圾一样散乱地扔在地板上。地板上留有清晰的泥脚印。很明显是家人不在时有人进来偷东西了。
“糟了!”成吉痛苦地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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