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儒生不过是个文士,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罪,他很快就疼得惨叫起来,嘴里辩解道:“我只是一个读书人而已,你……你是不是抓错人了?”
“抓没抓错你心里清楚!”壮汉狠狠给了他好几鞭子,见他惨叫不休,这才说道,“老子问你什么就乖乖答什么,要是敢胡说八道,老子就喂你鞭子!”
说完,又是几鞭子抽了下去。
中年儒生很快熬不住了,惨白着脸开始哀求:“你……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壮汉冷哼了一声,这才问道:“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去宁王府之后做了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最好别说谎,不然……”
他说着,朝不远处一人打了个手势,紧接着,那人就走到中年儒生面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
中年儒生看见那封熟悉的书信,一颗心就彻底沉了下去。
这并非一般的书信,而是他和宁王世子定下的合约!对方显然已经搜过他的身,他再狡辩也没用,反倒还要受苦。
他心中犹豫不决,好一会儿,才咬了咬牙说道:“我……我可以说,但是,我要见你的主子。”
他也是狡猾,看出壮汉似乎对他仇怨颇深,便想见壮汉的主子,打算用三寸不烂之色,说服对方用他,甚至是一起投靠耶逐可汗!
如此一来,他这次被抓不仅不是祸事,还可以变成大功一件了!
可惜,他狡猾,壮汉也不是傻子,哪里会让他的算计得逞?
壮汉二话不说,直接给了他十几鞭子,每一鞭子都没留情,直打得他皮开肉绽,最后生生疼晕了过去。
壮汉这才冷笑着“呸”了一声,拿起旁边的盐水直接泼在了中年儒生的伤口上。
“啊——”这下,他直接疼醒了。
壮汉却是扬了扬手里带血的鞭子,冷酷地说道:“刚刚是给你一个教训,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再想耍花招,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中年儒生顿时明白,这壮汉根本就是个狠角色,可不会因为他一两句话就被他糊弄。
如此一来,他想要翻身的希望几乎彻底破灭了。
一时间,中年儒生甚至疯狂地想到,他就这么直接死了,让对方什么都得不到!
可惜就在他准备咬舌自尽的时候,壮汉却直接粗暴地捏住他的下颌,往他嘴里塞了一颗圆溜溜的东西,那东西还带着一个尖锥,直接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舌头里。
那一瞬间汹涌而来的强烈痛楚让中年儒生恨不得立即死掉,可是他的舌头实在是太疼了,就算只是微微动一下,都会引起剧烈的疼痛。
更可怕的是,那颗圆球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玩意儿泡过,苦得就跟黄连一样,而且这种苦味对于伤口的刺激还非常大,仿佛将痛觉放大了十倍一样。
中年儒生这下彻底绝望了,他惊恐地看着壮汉,就像是在看一个恶魔。然而壮汉察觉到他惊恐的目光后,却只是冷冷一笑:“怎么?现在知道怕了?刚刚直接老实了不就好了?可惜老子现在不想听你说了,你直接给老子一字不漏地写出来,什么时候你写的东西让老子满意了,老子就把你嘴里那玩意儿拔出来。”
说完,他直接搬来一张木头做成的简易桌子放在中年儒生面前,然后解开他的右手,让他老实写字。
这样的姿势必然是很不方便写字的,可惜中年儒生根本毫无选择,他要想早一点解脱,就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把知道的东西全给写出来,一个字也不敢遗漏。
另一边,太平则是跟着其他村民一起,被带到了一处军营。到了之后他就发现,被抓来的不止是他们,还有很多其他村子的人。
不过他私下打听之后就发现,这些被强行抓来的人都是来自于一些偏僻的村子。
显然,高子建虽然假借高亥充的名义强行征兵,却还不敢太过明目张胆。所以他是从那些偏僻的村子下手,却不敢对那些靠近城镇的村子下手。
这个发现让太平稍稍有些安心,既然高子建还不敢明目张胆,就说明他的准备并不充分,或者说,他现在还没到胆敢兴兵造反的地步,只敢搞些小动作而已。
只可惜,这个军营地方偏僻,军营的防守也十分严密,他们要想私下说说话什么的虽然没人管,可要是胆敢离开属于他们的地方,就要受到军法处置!
连军营都出不去,就更别说给高子辛传消息了。
太平意识到处境后,便只好歇了告密的心思,按捺下来,老老实实地跟着其他人一起训练。
只是他们这些被强行征调来的人显然不受重视,发给他们的武器不过是些木头削尖了做成的木刺,而且那木头的品质也不好,稍微用力点儿就会断掉。
他们的训练也十分松散,吃的和住的就更加糟糕,一天也就只能吃上一碗混了乱七八糟的野草煮出的稀粥而已,完全吃不饱。
好在他这身体饿了太久,本就不适合吃太多,那些味道奇怪的野菜粥吃下去,倒是顺便帮他排毒了。
只是如此一来,太平也饿得更厉害了。
他不动声色地盯着京城的方向,心里充满了思念——绫儿和宝儿现在在干什么呢?
第159章 野心勃勃
就在太平默默在心底惦记着贺氏和宝儿的同时,遥远的皇宫中,贺氏正在逗着宝儿玩。
自从太平离开后,贺氏的心情就一直不大好。高子辛怕她一直这么下去会憋出病来,于是无奈之下,只好把宝贝儿子给贡献了出来。
于是从那以后,宝儿就跟贺氏住在了一起。贺氏毕竟是个女人,跟高子辛不一样,身子想想软软的,所以宝儿这个小没良心的经历了最开始的不习惯后,就特别喜欢黏在贺氏怀里,直接把亲爹给扔在了脑后。
高子辛每次过来见他,见他总是粘着贺氏,都不喜欢粘着自己了,心里就酸溜溜的。他心里一酸,就喜欢拿手指头去挠宝儿胖乎乎的脚丫子,挠得宝儿不停地躲,最后气得冲着他“哇哇”大叫,就连贺氏也不满地狠狠训斥了他一顿后,高子辛这才不甘心地消停了。
只是贺氏虽然有宝儿陪着,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太平。
宝儿和高子辛小时候长得太像了,贺氏一看见他,就觉得自己仿佛穿越到了从前刚生下高子辛那段时候。
那时候,她也是像现在这样,整天不厌其烦地把小小的高子辛抱在怀里,就连喂奶都不敢假手于人,就怕不小心糟了暗算。
那时候的后宫形势复杂,说是水深火热龙潭虎穴都毫不夸张,可不像现在这般简单。她当时虽然身为继后,手中却没多少权势,吃的用的全都得格外小心,不然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她还记得,就在她生下高子辛之前,宫里有个宫妃也生下了一个皇子。但也正是因为她生下了皇子,所以便有些得意忘形,结果一个不慎,就被人暗算得逞,小皇子感染了天花,不治身亡,就连她自己,也在隔离之后直接疯掉了。
这件事就发生在贺氏入宫后没多久,给她留下的印象格外深刻。她也是从那时候便知道了后宫的可怕,从此每一天都过得格外小心。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她对于高子辛始终不肯娶妻纳妃的事才总是睁只眼闭只眼。毕竟她自己就是经历过的,实在不愿意再看见那样血雨腥风的场景。
想起从前的那些过往,贺氏不禁摇了摇头。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想又有什么用呢?
不过,看着宝儿在怀里睡得傻乎乎的样子,贺氏又忍不住笑起来。这可是她的亲孙子,从小就这么壮实,胃口还那么大,以后长大了肯定好养活。
另一边,高子辛却是收到了大宁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秘报。大宁的事一直都是凤瑄在负责,他一看到秘报的内容,便立刻找到了高子辛。
“子辛,事情有变。”他说着,直接将秘报放在高子辛面前。反正这里也没人,他自然没什么好顾忌的。
“出什么事了?”高子辛诧异地问道,本能地看向秘报的内容,这一看,他顿时脸色大变,气得狠狠砸在御案上,“高子建好大的胆子!”
不仅私自征兵,甚至还和北边的贼寇鞑子勾结,高子建这是想干什么?他是想引狼入室颠覆大梁的江山吗?
高子辛气坏了,若是换成别的人这么做,他还不至于这么生气。
可高子建是谁?他是高家的人,是宁王世子!宁王镇守大宁,职责就是要将那些鞑子阻拦在关外,不让他们入关侵扰了百姓。结果,高子建自己倒是勾结起那些鞑子来了!
他到底有没有脑子?
凤瑄见他气得厉害,便等他发泄过了,才说道:“高子建会这么做,怕是昏君系统搞的鬼。”
高子辛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还是觉得不能接受,更无法容忍!
“昏君系统又如何?当初父皇被那昏君系统强行绑定的时候,也没敞开了大门让鞑子进来肆意抢掠!”高子辛不满地说道,双手死死握成拳头,突然问凤瑄,“大宁那边准备得如何了?让他们赶紧动手,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夺了高子建的权,决不能放任他继续下去!”
“他们应该就要动手了。”凤瑄说道这里顿了顿,才在高子辛难看的脸色下继续说道,“子辛,北边的那些鞑子这次怕是来者不善,我们必须早做准备。”
“你的意思是……”高子辛拿起秘报就再次看了起来,这一看,他才发现秘报上还有内容,写的正是耶逐可汗已经准备妥当,打算趁着这次机会入侵中原了。
高子辛脸色大变,凤瑄却说道:“北边苦寒,说是准备妥当,不过我看孤注一掷的成分居多,只要狠狠教训他们一顿,打压了他们的气焰,这些人必然就退了。”
高子辛听到这番话,脸色总算好看了许多,他点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必须小心行事,决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说到这里,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沉吟了片刻后,突然说道:“不行,朕得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