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数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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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数风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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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李雄今年应该有五十六了……”

王琅低声喃喃,目光不由自主黏住地图西南部的益州。

姜尚没有接话。



“成国大将军李寿攻克巴东建平,晋以王琅为振武将军、宁州刺史,都督宁州军事。四月,建平收复。李寿认为王琅兵锋正盛,应当暂时避开,班师回朝。

咸和八年,豫州刺史王舒病卒,王琅以父丧解职,返京丁忧。

李寿再无顾忌,于同年夏季兴兵进犯宁州,十月,晋宁州刺史尹奉投降成国,成国全部占有南中地区。

咸和九年,朝议以王琅精擅兵事,夺情起复。同年六月,成国国主李雄病卒,太子李班即位。李雄的儿子、车骑将军李越心中不服,与兄弟、安东将军李期阴谋作乱,乘李班夜间哭吊时将他杀死在殡宫,同时杀死李班的兄长、领军将军李都。

王琅率精兵一万并广、荆二州兵讨伐成国。成新帝李期认为王琅是女子,非常轻视她,只让当地守军组织守卫,没有调动成都附近驻扎的大军。

王琅用十五天的时间攻陷晋宁,其余县城望风归降,很快将过去属于晋朝宁州的地盘全部收复。哀帝李班生前宽厚仁爱,谦虚下士,都城内同情他的人很多。新帝李期自以为志得意满,轻视各位旧臣,很少向公卿咨询,更加引发不满。王琅于是任命哀帝李班的弟弟、投奔东晋的李玝为将军,率领一支偏师进攻武阳。自己领兵从巴郡绕道梁州,击败驻扎在涪县的李寿。

第二年春天,成国国主李期投降。王琅将军旅驻扎在蜀地,推举贤才,奖励善行,百姓心悦诚服。以平蜀功晋升征西将军、开府,改封临贺郡公,都督益、宁、广、交四州军事,领刺史,增置左右长史、司马、从事中郎四人,掾属十二人。”

——《白话二十四史·晋书·王琅传》

第一卷旧时王谢 【完】

第14章 支线二姓之好

「卷壹·旧时王谢支线结局·壹」

咸康三年,东晋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临贺郡公、征西将军王琅婚嫁之事。

王琅出身东晋第一高门琅琊王氏,少有夙慧,政务练达,掌兵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被时人盛赞为江左韬略之冠。手下西府兵自苏峻之乱起随之东西征战,骁勇精悍,所向披靡,是东晋乃至天下数一数二的强兵。

热爱八卦的建康士庶们私下议论,这位家世比公主更高贵,官职爵位都在三品之上的实权派贵女多半是嫁不出去了,反倒如皇室女般娶一个回来的可能性还大些。

结果忽然有一天,司空府放出消息称王琅已经许婚陈郡谢氏、吏部尚书谢裒第三子谢安,婚期定在次年三月,全建康人的第一反应都是抬头望天,看看今天的太阳究竟是圆是方。等到再三确认消息无误,又看王家没有退还谢家送出的纳征礼,建康城沸腾了。

没有人在意两家的门第是否匹配,事实上全东晋根本找不出能与王琅各方面匹配的适龄男子,谢家虽然达不到与王家联姻的程度,但如果不是娶而是嫁的话……咳咳咳,那就没问题了嘛。

怀着一种近似于看热闹的心态,以都城建康为中心,数目庞大的八卦群众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等着围观三月里举行的婚礼。

而在东晋以外,听说半年平蜀的王琅即将大婚的消息,赵国石勒、鲜卑慕容、凉州张骏等人纷纷派来使者道贺。毕竟王琅善于用兵的名声连最北方的燕地都听说了,如果晋人有志北伐,不可能不用王琅,这些人是来投石问路的。

但不管是试探也好,看热闹也好,王琅这场婚礼的场面已经注定盛大无比,受到的关注远远超过三年前晋成帝迎立皇后杜氏。



王琅南向站立在青庐内,头戴雕镂精致的金质凤凰花冠,加金银饰以琉璃等的钿钗,身穿白色细绢深衣与对襟大袖衫搭配成的吉服,手中执了一柄白纨扇遮在面前。

与明清时期流行的红色嫁衣不同,周秦时期流行的黑色礼服也不同,魏晋时期婚礼上选用的婚服基本为白色,原因大概与玄学“以无为本,返璞归真”、追求姑射仙人般清丽淡雅的风尚有关。新娘也不戴红盖头,而使用一柄团扇遮盖面容,直到与夫婿两人独处方才放下,时人称之为“却扇”。

“手酸了便换只手,之后还要举一阵呢。”

同族交好的一位从姊昙娘低声建议,语气温柔。尽管纨扇不重,长时间举着也受不了。

王琅轻轻点头,发髻间的珠玉花钗随之微动,相互间没有发生任何碰撞:

“多谢阿姊提点。”

正说话间,便听前方一阵喧闹,不知谁大喊了一声:“新婿来了。”

青庐内的众人齐齐向外看去,王琅也将纨扇移开少许,看向前方攒动的人影。

先进青庐的是从江州赶来主持妹妹婚礼的王允之,随后才是同样一身白底吉服的谢安。

王琅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浮光掠影地匆匆一过,立刻移回纨扇,遮住面容。与此同时,她耳边响起飞禽扑棱翅膀的声音,应当是新郎迎亲所携的大雁,接着便听到一道轻缓脚步自门口越来越近,最终停在自己面前。

“新人行礼。”

赞者的声音及时响起,王琅用力捏了捏纨扇柄,在侍婢铺好的桃笙席上直身跪坐,与跪坐对面的谢安行交拜之礼。礼成起身,王允之一路握着她的手送她从西阶下堂,站在大门前告诫:“戒之敬之,夙夜毋违命。”

他的语声很慢很稳,嗓音很低很沉,情绪中浓浓的不舍与伤感几乎掩饰不住。

王琅鼻子一酸,险些想说我不嫁了,好在理智尚存,抿抿嘴唇,终是忍住,用力点点头。

王允之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扶住她的肩:“别乱动,还戴着花冠呢。”又在她肩头拍了拍,故作笑语:“还以为你这辈子也嫁不出去了,幸亏有安石。”

荀氏瞪他一眼:“怎么说话的!”低头为王琅束好衣带,结上蔽膝,开口告诫,“勉之敬之,夙夜无违宫事。”

这句话和王允之先前所说之句一样,都是送女时沿用的场面话。荀氏或许真心存了告诫之意,王允之说得却无半点诚意,他早在出门前就反复叮嘱过王琅,嫁人以后不用委屈自己,最坏也就是跟谢氏和离,尽管回家好了,有他呢。

王琅再次点头,宫灯烛火的簇拥映照中,她登上漆画轮四望车,前往乌衣巷另一端的谢府,行共牢合卺之礼,拜见谢氏族中长辈,将婚礼剩下的部分完成。

日暮四合,华灯初上,前来贺喜的宾客已经坐满了谢家厅堂,连空置的院落里也摆满筵席。这些客人主要由谢安接待,推杯换盏,接受敬酒是免不了的。至于之后是喝得酩酊大醉还是薄醉清醒,则要看新郎的安排与手段。

王琅顶着沉甸甸的金凤花冠与各式钿钗在新房中等了近一个时辰,守在屋外关注正厅情况的婢女进房禀报新郎到了。王琅眨眨眼睛,重新举起纨扇遮好面容,心中却很有些好奇。

“来得好快。”

她本以为谢安会被拖住灌酒,近半夜才能醒酒脱身。毕竟建康城内别的不缺,好事之徒倒是一堆,而且一个个家世高贵,地位不凡。没想到这群人半个多时辰就被摆脱了,真是没用。

正踏进屋的谢安恰好听到她这句话,温润如春云的嗓音里含着笑:

“婿既入室早,妇何却扇迟?”

他不说话还好,这么一说,一笑,王琅下意识握紧扇柄,手臂僵住一般,怎么也放不下来。足音越来越近,隔着纨扇也能感觉到对面定定凝视的目光,王琅手指更僵,一张面容“蹭”地烧红。

深深吸一口气,王琅握着纨扇再行拜礼,等谢安还拜礼成,她抿抿嘴唇,撤开遮在面前的纨扇。

谢安久久没说话。

他看着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似乎看得呆了,忘记动作。

王琅被他看得脸热,忍不住微微偏过头,却听见门口咚咚几声,似是有什么重物被碰倒。

她眉梢一扬,向声音来源处望去,好嘛,本该合上的房门现在大开着,外面你推我攘,乌压压挤满了人。

因为室内燃了许多烛火,从外往内一清二楚,从内往外却很难看清,王琅只辨认出从兄王羲之、颍川荀羡几人的面容,上面还浮了些酒醉的红晕,多半是从前厅宴席上偷跑来看热闹的。

同时,因为她这一眼,门口响起几道轻轻抽气的声音。

“不意征西貌美至斯。”

“是极。”

越说越过分了,王琅眉头一压,黑眸沉下:“关门。”

她久居上位,主掌杀伐,一言可定万人生死,自然而然养成让人畏骇的威严气势。

话音未落,门口众人一哄而散。

王琅远远还能听见诸如“美则美矣,果然还是娶不得”、“人言安石佳,安石故自佳”、“胆略真不可及”之类的议论,想来刚才一幕很快就会在前厅传遍,还不知道会被夸张成什么样。

正变幻神色间,忽然,一道忍俊不禁的轻笑声在耳边响起:

“夫人甚有威仪。”

话毕,跪坐在对面的人微微倾身,解下作为订婚信物,自订婚日就系在她发间的紫缨。

王琅僵着身体看他靠近,直到他解下紫缨,还原回先前的坐姿才松了口气,恢复自然语调:“叫我琳琅就好。”

此时婚礼中的所有仪式已全部完成,站在房中的女侍替王琅褪去花冠钿钗,脱下白绢外衫,男侍替谢安除去缨冠佩授,接下吉服外袍,与其他从者一起端着烛台依次告退。最后一个离开的女侍落下帷帐,关上房门,将里外分隔成两个世界。

肤色玉濯,乌发披散的谢安望一眼帐外烛光,回过头凝视王琅,声音低沉柔和:

“以前唤琳琅,现在还唤琳琅?”

王琅眨眨眼睛:“总不能唤阿琅。”

听上去就像阿郎一样,不信谢安叫得出口。

说完,她用一种“看,我体贴吧”的眼神清亮亮望向谢安。

谢安脸上的表情顿了顿,若无其事:“山山。”

他唤她的小字。

王琅点点头,感觉可以接受,又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安歇吧。”

她说到做到,自己先走到床的里侧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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