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杨安南强作镇定,伸手到男人的鼻翼下面,松了一口气,“他没死,还有气。”
不过就算没死,等这男人醒过来,这事情也没这么容易过去。
不说他自己,就是打昏他的芭娜下场也不知道会有多惨。
芭娜只是奴隶,袭击贵族可是死罪。
杨安南闭了闭眼,撕下床单给男人简单包扎了一下,好歹止住了血,起身伸手拉住侍女的手,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芭娜,我们离开吧。”
“啊?去哪里?”
侍女惊讶地看向他。
“去王都。”
男人位高权重,也只有同样位高权重的人物才能保住他们。
而这个国家举足轻重的高官、贵族最多的地方哪里也比不上开罗。
埃及举国上下都是虔诚的信徒,他神使的身份可以为他们争得一线生机。
当机立断,很快杨安南便带着小侍女打扮成普通仆人逃出了神殿,不停歇地在傍晚逃到尼罗河,混上了一艘往开罗去的商船。
为了掩人耳目,杨安南不顾芭娜的劝阻,果断割掉了那一头显眼至极的乌黑长发,用陶土将皮肤涂满全身,遮盖住珍珠般的肤色,跟芭娜应聘成为商船的仆人。
芭娜惋惜地收集起他割下来的头发,说要等有机会做成假发给杨安南戴着,不然这么好的头发太可惜了。
杨安南听了只是笑了笑,虽然理解,但他也不是很能体会这个国家的人民对头发的执着,反而现在的板寸头更清凉。
船上的日子虽然要干活,但也平安无事。
过了五天,一直没看到有追兵追上来,杨安南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实在是怕了那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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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使大人……”
这天正在甲板上干着活,芭娜面带着急地走了过来。
“芭娜,不是说了叫我安南吗?”
“奴婢一时忘了。”
芭娜惊慌地捂住嘴,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才放松下来。
杨安南这才问,“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
“神……安南,我刚刚收拾房间时,不小心把一个客人的首饰给摔坏了。”
杨安南一惊,“什么?”
“我见没有其他人看到就把那首饰藏到房间的床榻下面了,不过迟早会被发现的,怎么办呀?”
“不要慌,你现在带我过去看看。”
杨安南只觉得头疼,幸好他是做考古的,以前也时常修复古物,现在还能看着有没有办法修理。
☆、一百三十、出卖
开门走进去,杨安南下意识后退,“你怎么在这里?!”
鲁赫斜靠在塌上,懒洋洋地看向他,“很意外吗?我可是每天都在想念你呢。”扯下头上的额巾,露出染血的绷带,“这里也是每天隐隐作痛。”
杨安南转身往来路去,身后的芭娜默默挡住门口。
杨安南不敢置信,“芭娜,是你出卖我!”
“对不起,神使大人,就算到了王都,我们也只能东躲西藏,随时可能被抓到,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本以为救了身份高贵的神使,她一定能凭借神使的感激和宠信摆脱奴隶的身份,甚至成为贵族,从此过上人上人的生活。
没想到这个神使也是个没本事的,出事只能带着她逃走,本点跟鲁赫将军抗衡的力量都没有。
是她看走了眼。
所以在鲁赫将军的人偷偷找上她时,她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
就算是回去莫瑟里当奴隶,也好过当随时有可能丧命的逃犯。
“你……”
杨安南气的直发抖,“你以为出卖我,鲁赫就能放过你吗?别天真了。”
芭娜面上有些慌乱,又强作镇定道,“鲁赫将军答应过饶我一命,我相信将军不会屑于欺骗我一个奴隶的。”
表面上是在告诉杨安南,实际上却是在说给床榻上的男人听。
这点小心思,男人还不放在眼里,“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说罢挥了挥手,“赏给你们了。”
芭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两个侍卫架起来往外拖,“将军大人,您答应过的,怎么……”
男人眼皮子都懒得抬,“我答应让你活着,但怎么活就不是你能说了算了。”又瞥了一旁的杨安南现在的模样一眼,嫌弃地皱了皱眉,“真丑。”
似是对接下来的事情有所预料,芭娜顿时拼命地挣扎起来,“你们放开我!您不能这样,将军大人,您不能这样,神使大人救救我!啊!……”
尖锐的哀嚎越来越远,杨安南动了动嘴唇,“你……”
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多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的下场想必比芭娜也好不了多少。
“你知道吗?这三天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男人一手支着脑袋,碧绿色的眼眸复杂地凝视着他,然后向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杨安南害怕地后退,“你想做什么?”
“我说了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男人不悦道。
犹豫了几秒,杨安南硬着头皮向他走过去。
男人拽着他的手臂,用力往下扯,杨安南整个人倒进他怀里,抬起头嘴唇就被含住了。
男人的吻一如既往的蛮横霸道,口中的空气被毫不客气地掠夺。
☆、一百三十一、前世今生
意犹未尽地放开他,指腹来回摩擦他喘息的唇,“你走以后,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们认识很久了,在一个奇怪的地方,有很多高大的屋子,会跑的箱子,我们一起工作。”
杨安南瞬间僵硬,他也是穿越的?还是以前认识的人?
难道……
“杨景?”
男人轻轻一笑,“好像我在梦里是叫这个名字,你果然也知道梦里的事情。”
杨安南触电般地推开他,“真的是你?!”
“呵呵,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前世今生?”
男人低头吻了吻他,又把他搂进怀里,“在梦里,我们不是普通关系吧?”
虽然是疑问的意思,语气却非常肯定,“虽然梦里的样子跟现在不一样,但我知道那就是我,在梦里,我给你煮过饭,我们还一起洗过澡,睡觉,然后……上床,你是我的情人吧。”
男人下了定论。
“不是!”
杨安南白着脸否定,不是杨景,是占了杨景身体的那个男人,原来是他。
“别骗我。”
男人不悦地扳起他的下巴。
“没骗你!我喜欢的是珊妮!”
“哼,那个破坏我们关系的贱女人?”男人嗤笑,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
杨安南吃痛的皱眉,依然强硬道,“我们从来就没有什么关系,有也是你强迫的!”
男人站起来,一把扯起他,大步往房内的一道小门走,“真嘴硬,本来还想装作不知道,饶过你一次,偏偏你死不悔改。”
杨安南惊慌地拍打他的手,“放开我,杨景!”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杨景,不过一具躯壳,叫我鲁赫!”
“你这个杀人犯!”
杀死杨景,抢占他的身体的无耻小人!
“那又如何,你现在也逃不过我的手心。”
走进去是一个小型室内浴池,男人甩手将他推了下去。
杨安南倒头就栽了下去,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嘴巴和鼻子都呛得不行,身上的陶土被水流冲散了大半,把周围的水都变的浑浊。
杨安南狼狈的扑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浮上水面,依然坚持地怒骂着,“咳咳咳……你……咳……你这个杀人犯!无耻!卑鄙!”
“呵,”男人冷笑着,也跟着跨下水池,“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眼见男人渐渐逼近,气势压人,杨安南忍不住惊恐地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我可爱的南,你还是喜欢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走开。”
杨安南打开他伸过来的手,转身就想逃上岸,却被大力推到水池边上,紧紧压住。
男人的手肆无忌惮地伸进他宽大的衣领,“啧,还是这么滑。”
☆、一百三十二、诅咒(一)
“杨景,你以为你还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吗?”
过往的种种似电影倒放略过眼前,“你休想得逞。”
“不!”
额头撞上结实的池壁,杨安南迅速被深红色模糊了视线,“别……别想……”
似断了线的木偶被男人拥在怀中,男人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似乎是第二次见到了,第一次还是他离开现代时,不一样的脸,同样的表情,杨安南不由得有气无力地抚上他的眉眼,突然笑了,“呵呵……看……看吧……别想……操纵我的人……人生……”
一口血沫涌出嘴角,染红了唇瓣,抬手挡住慌忙低头靠过来的男人,“总……总有……你无法……操纵的……呵呵……总有”
总有人力无法企及的事情,比如生死……
杨安南带着笑,缓缓闭上了眼。
男人有一瞬间窒息,忽然整个人又平静了下来,埋首在他脖颈间,阴影遮挡住了他的表情,静静的,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打在水面上。
半响,男人重新抬起来头,伸手抹去他脸上的血珠,冷冷开口道,“你别想摆脱我,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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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
很多很多的蛇!
数也数不清的蛇!
深坑之中,蛇群交缠,放眼都是色彩斑斓的鳞片,尖锐泛着冷光的獠牙,冷酷狠毒的橙色眼球,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色针眼形眼孔,无数条不断往外吞吐的鲜红色信子,最可怕的是,竟然还有……
杨安南心惊胆跳看着眼前的一切,苍白的嘴唇止不住上下打颤。
一声痛苦的嘶喊,回荡在暗无星辰的夜空中,杨安南回头,身后的男人抱着一个黑发少年,眼中的平静下压抑着层层波涛在隐隐翻滚,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酷似神祗的完美脸型,薄而性感的嘴唇,硬挺的高鼻梁,一头金色碎发洋溢着浓浓的刚强之感,充满自信与精芒的碧绿色眼眸此时都被撕心裂肺的痛楚所占据,在他那双强壮有力的臂膀中,黑发的清秀少年好似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与之相对,旁边巨大的深坑中,爬满了狰狞的毒蛇,还有无数被咬得支离破碎的躯体!
“南!醒醒!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看着男人痛哭流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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