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允哲被怀彦吻得无法呼吸,他挣扎着,偷得一丝空闲便大口喘气,怀彦把他拥入怀里,没有说话,一只手轻轻的揉着他的发心。
“小妖精”,怀彦突然从嘴里吐出了这三个字,他真的确定自己的灵魂被文允哲勾去了,一个吻就让他明确了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
文允哲不接话,安安静静的享受着怀彦的拥抱,与其说他不想说话,不如说他不知说什么好,就怕这温暖的怀抱在下一秒变成冰冷的眼泪,爱上他真的好折磨。
“我曾经很爱很爱一个人”,怀彦在文允哲耳边轻声说道。
“真的真的很爱他,我们是双胞胎,我一直都知道这样的感情很不正常,可是我们还是在一起了,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我活到现在最开心的日子,只是,我年少时太过张狂,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趁我不在家,假扮我去上门给人道歉,道歉啊,哪有那么容易呢…后来,他死了,我父亲也死了”
怀彦把埋藏在心里的事讲给文允哲听,他的泪落在文允哲头上,滚烫的,痛苦的,文允哲抬起头,伸手拭去怀彦脸上的泪水,文允哲只知道怀彦心里藏着事,却没想到是这么悲伤的故事,听得他也想流泪,怀彦一定很恨自己,特别是照镜子时看到自己,就仿佛看到为他而死的爱人,怪不得文允哲从来没看过他照镜子……
“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他,我怕他会难过,我怕他再也不肯来我的梦里见我”,怀彦深情十分痛苦,眉头都扭在一起,文允哲看了也跟着一起难过,这就是爹地们所说的爱情吧,爱上一个人,他痛苦,你也会跟着痛苦,他欢乐,你也会跟着欢乐。
“可是,我却对你无法自拔,这一个月我竟然疯狂的想你念你,你让我怎么办?”,怀彦把文允哲抱得更紧,像是要把他揉进心里填补那份空虚一般。
“啪……”,门突然被撞开了,怀彦跟文允哲赶紧松开对方,只见文允哲的两位父亲跌倒在地,文允哲的爸爸被压在下面。
“死鬼!起来!老子骨头被你压变形啦!”,文爸爸咆哮着,中气十足。
“变形更好,晚上可以玩更多花样”,文爹地哈哈大笑,却心疼的把文爸爸抱在怀里检查个不停,说是检查还不如说是上下其手,乱摸一通!
“你作死啊,小哲在这呢!”,文爸爸叉着腰指着文爹地的脑袋大声骂道。
“小哲又不是不懂,对不对啊,亲爱的”,文爹地给文允哲抛了个媚眼,说实在的,彪形大汉抛媚眼,还真够恶心的,怀彦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
“老子要休了你!哼!”,文爸爸揉着腰,撇过头不看文爹地,文爹地一把捞过文爸爸的腰,帮他揉着痛处,这两个男人似乎打情骂俏到忘记正事了。
“那个,南怀彦是吧?”,文爸爸终于想起了正事,他拍掉文爹地的爪子,走到怀彦面前,看着这个跟他一样高,但是长得比他俊俏的男孩,以一种见家长的姿态踮了踮脚尖俯视他。
“是的,伯父”,怀彦看着文爸爸的小动作,心里觉得好笑。
“你搞了我们家小哲?”,文爸爸话刚出口,文爹地就在后头爆笑。
“搞?亲爱的,你好不文雅啊!”,文爹地笑起来还真震撼,怀彦很想捂住耳朵,不要让他的笑声摧残。
“闭嘴!老子管教女婿干你屁事!”,文爸爸转过头瞪了文爹地一眼,文爹地只好收住笑,努力的憋着。
女婿,女婿!什么时候成了文家女婿了,怀彦在心里咒骂了文允哲,敢情这两爹把文允哲当女孩养了,怪不得文允哲少了些阳刚之气。
“听说你搞…噢不…是上了我们家小哲后不认帐?”
“不,不是这样的,伯父”
“那是怎样?”
“爸爸!”,文允哲轻轻扯了扯文爸爸的衣袖,把求救的眼光投向文爹地,文爸爸一咄咄逼人起来,那可跟泼妇骂街差不多,估计怀彦会招架不住。
文爹地给了文允哲一个收到而且明白的眼神,他突然从后面横抱起文爸爸,然后快速冲出文允哲房间,文允哲也迅速把门锁上,怀彦看得目瞪口呆的,这一家子可真好玩,外面传来文爸爸的咆哮声,文允哲却一脸得意。
“他们……”
“没事,等下我爹地把我爸爸给弄舒服了,就没事了”
“那……”
“南怀彦,我爱你!我不会成为他的替代品,我也不要你忘记他,我只要你这里,给我一点位置就好”,文允哲指着怀彦的心,他要的真的不多,他不求自己能代替怀秋在怀彦心中的位置,他只希望怀彦可以对他敞开心扉而已。
怀彦没有接话,他把文允哲揽入怀中,行动已经证明了一切,不需要太多言语……
☆、第二十四章
怀城变得很冷清,这是怀秋踏上这片土地之后的第一个感觉,似乎少了些人情味,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些漠然,街边吆喝的小摊贩也少得可怜,这真的是怀城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段子尹表情有些木然,怀秋说要先陪他去段家山看看,他却轻轻摇了摇头,说都已经没人了,没必要去看。
司令府的牌匾还未更换,怀秋跟子尹站在大门外往里张望,却不见一人,空荡荡的,整座府邸看起来像是孤独了许多。
“都走了呢……”,怀秋望着紧闭的大门,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那么悲伤。
“去营里看看,怀军都还在,肯定有人能认出我们”,段子尹伸手拦了一脸黄包车,拉车的是位中年男子,看起来身强力壮的。
“师傅,去怀军军营”,段子尹拉着怀秋上车,这车本来只能坐一人,可他跟怀秋都瘦,坐两人完全没问题,只是那拉车的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异样。
“两位小兄弟是外地人吧?”,拉车师傅看他们的装束,不象是怀城的,何况是要去怀军营地的,怀军军权上交给南方政府后,南方政府怕怀军不服会引起动乱,特地把怀军闲置在怀城里操练,说是为下次全面大反攻做准备,其实就是要压制住怀军罢了。
“是…”,段子尹刚想回答就被怀秋抢先答去,怀秋还示意他别开口。
“怪不得两位要去军营”,拉车师傅语气听起来有些轻蔑。
“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望师傅明说”,怀秋心里腾出一些火苗,昔日人人敬重的怀军,今日在百姓眼里竟是以这般态度来谈论。
“这怀城司令一跑,怀军就变成没人要的孤儿了,说是南方政府来接管,结果呢,派个光杆司令来日日随便操练操练,根本就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野孩子,你说这怀军还能好么?那司令也是的,好那口子就算了,居然还把这么大的家业拱手送人,我看着这南傲天要是现在还活着,肯定会被那南怀风给气得吐血”,拉车师傅毫无保留的把怀军现状讲给怀秋听,要是他知道现在坐他车的是南家二少爷,估计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说。
怀秋没有再接话,段子尹也紧闭着嘴,直到到达怀军军部,打发了拉车的走,他们两个才突然觉得有一丝紧张,现在两人身上一点代表身份的信物都没,只望能遇到个熟识的人,好免去证明身份这么繁琐的步骤。
怀秋与段子尹在营外徘徊,不时往里张望,值班室的侍卫长出来看是什么人一直在怀军军营门口来来回回的走动。
“什么人!”,侍卫长看着怀秋与段子尹,似曾相识的感觉。
“南怀秋,请侍卫长通报一声,我想见区军长”,怀秋自报姓名,侍卫长却露出一副玩味表情。
“小子,要骗人也得找个好点的点子,这怀城上下谁不知我们南二少已经死了,别在这瞎晃,再瞎晃我就把你们都抓起来!”,侍卫长亮了亮腰间的佩枪,摆摆手让人把军营大门关上。
“慢着!”,段子尹健步上前,拦住即将关上的大门,侍卫长迅速拔出腰间的佩枪抵在段子尹头上。
“这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儿,信不信老子一枪嘣了你!”
话语刚落,街道转角处就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响声,侍卫长赶紧收起手中的枪,命人打开大门,怀秋回头一看,军车上坐着的正是他想着的区军长,他站在大门中央,不理会侍卫长的吼叫,张开双手拦住车辆。
“什么人!竟敢拦我们军长的车!”,坐在前排的近身侍卫探出头来,用手指着怀秋大声喝道。
“我要见区军长!”,怀秋大声回应。
“让开!”,车上的近身侍卫完全不理会怀秋的请求,不耐烦的看了侍卫长一眼,侍卫长立刻上前擒住怀秋,把他压到一旁。
“等下”,后车门打开了,区军长从车上走下来,盯着怀秋看了许久,眼神十分复杂。
“区军长,我想您应该认得我吧?”,怀秋缓缓摘下面具,露出那道可怕的伤疤。
“还有我!区军长您也应该认得”,段子尹走上前,表情冷峻。
“你们……你们不是已经……”,区军长看清后惊讶得合不拢嘴。
“侥幸存活罢了,怀秋有事想请问问区叔叔”
“快,快,跟区叔叔一起进去,区叔叔有许多事情需要弄清楚”
怀秋与段子尹随区军长进入军营,昔日怀军的气势似乎已消失殆尽,士兵看起来都疲惫无奈,完全没有了军人的气势,怀秋看了心隐隐作疼,他不明白大哥为何会选择离开,丢下怀军,丢下南家三代的心血!
“快,告诉区叔叔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区军长一进屋就赶紧让怀秋跟子尹坐下,自己坐到他们两人对面,一脸迫不及待。
“区叔叔,我们两个的事情说来话长,他日有时间必定一一道来,怀秋想问区军长一句,这怀军日后何去何从?”
“哎……怀秋……区叔叔也不想瞒你,司令一退位,这怀军就群龙无首了,这发号司令的人不姓南,怀军怎肯唯命是从?这南方政府见我们怀军军心不定,派了个什么都不会的人来暂代这司令一职,根本就是在架空我们怀军,毕竟我们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