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看许翰文扶着肚子倾身想要帮自己脱袜子,白洋梓心惊胆战的拦住他,“好好好,我泡!你坐好,坐好。。。”
小心翼翼的把脚放进木盆里,慢慢没入药汤中。滑滑腻腻的感觉并不让人讨厌,却也没有很舒服,白洋梓忍耐着想要把脚抽出来的冲动,尽量让自己放松,尝试着随意的和许翰文聊天。
“呃,这东西有什么功效?”
“嗯?”许翰文看他把脚泡进去,就又开始看书了,他一问,这才扭过头,“这个是补肾的~”
“我的肾很好。”
“有病治病,没病强身。你把一颗肾给那个人了,我当然要好好宝贝你剩下那一颗了。其实我本来打算等你手术之后再开始的,白白便宜那个人了!”说完,许翰文撇了撇嘴,继续看书了。
泡了没一会儿,白洋梓就觉得身上热得不行,出了不少汗。
“这东西发汗的么?”
“嗯,解表发汗的,呵呵,差不多了,你出来吧。”许翰文把书放下,终于给白洋梓下了赦令。
把脚擦干,把药汤倒了,白洋梓以为自己真的解脱了,可是他似乎想得太美了。。。
“来啊,来啊,把脚放在我腿上,”许翰文坐在沙发一头,拍拍自己的大腿,看着直摇头的白洋梓,“没事啊,又不是让你把脚放在我肚子上。”
“干嘛啊。。。”白洋梓直觉上接下来的事情不是很舒服,有些不情愿。
“没事儿,给你按摩一下,足底按摩~”许翰文又是那招,俯身去拉白洋梓的脚。
他的肚子顶在沙发垫子上,一手抓在白洋梓小腿上借力,另一手要去抬白洋梓的脚,却直不起腰来了。
“好了好了,服了你了。”揽着他粗壮的腰身,白洋梓无奈的妥协了。
“呵呵,我是为你好啊~”直起腰的许翰文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拍拍肚子,似乎是在和宝宝说“合作愉快”。
白洋梓不情愿的把自己的左腿抬起来,脚放在许翰文的大腿上。脚旁温热而柔软的圆隆让白洋梓的动作有些受限,他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踢到宝宝们了。
许翰文似乎也是瞅准了这一点,他一手托起白洋梓左脚的脚跟,一手握住他的脚掌,先是轻柔的晃动着。
“你放松点啊,怕什么,我还能把你的脚给掰断啊,放松!”
许翰文的手暖暖的,在脚底板不知名的穴位上按揉,力道也不重,白洋梓觉得还真是挺舒服的。可是他是真的放松不下来。。。
刚才身上出的汗还没退下去,他双手撑在身后,上身微微后仰,看着许翰文的肚子,就怕自己的脚碰上去了。
许翰文按得很专心,垂着头,后颈上似乎有细密的汗珠。就这么不温不火的按摩了半个多小时,白洋梓终于有些松懈下来。
突然——
“啊!”
事发突然,白洋梓完全没有防备,许翰文的力道很大,脚心处被狠狠的一个按压,疼得白洋梓喊出声来,脚也猛地抽了回来。
紧接着——
“唔。。。”
这回发声的,却是捂着肚子的许翰文。
看他突然扶着肚子皱起眉,白洋梓顾不上脚底火辣辣的疼,急忙扑了过去,“怎么了?文文,肚子疼是不是?我是不是踢着你了?文文。。。”
“嗯。。。不是。。。”许翰文拉过白洋梓的手,让他覆在自己腹侧,“你儿子们踢着我了。。。”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这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胎动,可是这么专心的感受孩子生命的律动,白洋梓还是第一次。
许翰文的肚子软软的,隔着一层睡衣,可以感觉到底下的肚皮一颤一颤的,像是有东西在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自己的掌心。
白洋梓跪在沙发上,感受着那种来自幼小生命的问候,嘴角不自觉的扬起。
一个没察觉,唇上突然被人轻轻咬了一下。
回过神来,白洋梓看到面前的许翰文咬着下唇,笑得灿烂。
“儿子们笑话你呢!他们说,爸爸都没怎么用力,爹爹就疼得嚎叫出声,真丢脸!”
被许翰文揶揄的一脸羞色,白洋梓红着脸坐了回去,“我那是一个没注意。。。”
“好啦好啦,怪我,我没提醒你。”许翰文又握住白洋梓的脚。
“你轻点,手不疼么。。。”
“疼了说明这里有病,治疗有效果,不疼就不按了!”许翰文勾起食指,其余四指握拳,把手势给白洋梓看了看,“我这是专业的~”
“呃。。。”许翰文按压下去,白洋梓又咬紧了牙关,“你这都是什么歪理啊。。。呃,轻点吧。。。”
“不能轻。”许翰文也很吃力,咬着牙用劲按,“我告诉你,这个穴位对应着肾脏,你没事的时候也可以自己按按。”
“那我自己来吧,看你累得。”白洋梓努力压制着自己想扭动左腿的冲动,只能小幅度的晃动,每次稍稍碰上许翰文的肚子,就立刻反弹回来。
“不行,你自己使不上力气。。。诶,对了,你要捐哪边的肾?”许翰文突然停下来,一脸正经的问白洋梓。
“应该是左边的吧,怎么了?”
“那就对了,右脚我就不按了!凭什么便宜那个人!”
“诶?”白洋梓有些莫名其妙。
“左脚对应右肾啊,这个是咱们自己的~”
“文文。。。别闹了。。。”许翰文的幼稚让白洋梓想笑,他都想些什么呢!
“干嘛啊,我说真的,没和你开玩笑!”许翰文别了白洋梓一眼,继续卖力的按着。
足底按摩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都是一身汗。一个是疼得,一个是累得。
当晚,许翰文躺在白洋梓怀里,睡得很香。他热热的呼吸打着白洋梓的前胸,圆圆的肚子贴在白洋梓的侧腰上,一手环着肚子,一手揽着白洋梓。被他紧紧缠住,白洋梓心里暖暖的,却久久无法入睡。
脚心仍旧是一突一突的疼着,可心里更疼。自己的脚底上有层皮鞋磨出来的硬硬的茧子,许翰文那双没怎么做过家务的手,按了一晚上,食指通红,他说不疼,可却不让自己碰。
许翰文说,以后只要没事情,每天都要给白洋梓做足底按摩,一定要坚持下去。
白洋梓笑笑,这个喜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家伙,不管他能坚持多久,他的心意自己都是懂的。
其实白洋梓没有想到许翰文会这么上心,昨天泡在书店一整天,今天又跑东跑西弄了这么多草药和器具回来。医生说,理论上摘一个肾,是不会影响生活的,可是要好好保健,防止余下的这颗肾得病。
回想最初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胃不好,许翰文也是又给自己熬中药,又给自己煲补汤。
所有人都知道,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许翰文一碰到白洋梓的事情,就变得认真又细致。
用心,因为在乎。
白洋梓没有想到,或许许翰文自己也没想到,这个诺言,他守了三十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嗯,足疗很好,晨樱的弱视就是被妈妈这么治好的。。。但是,真的很疼。。。
这章算是温馨了吧,呵呵,下章就要手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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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牵挂 。。。
有些人,对于那些因为情势所逼而不情不愿答应下来的事情,直到发生的那一刻前,都还是会期待某个突发事故能让事情脱离预定好的发展轨迹。
许翰文正是这种人,所以在白洋梓手术前的那些日子里,只要他脑中有空闲,就会幻想一些小概率事件甚至是不可能事件突发,然后白洋梓就不必躺在手术台上挨那一刀了。
只可惜,当他一边给白洋梓按脚一边想象着护士跑进来说白洋梓的血型搞错了的时候,医生们已经在为第二天上午的手术做准备了。
“文文?文文?”白洋梓喊了许翰文好几声他也没反应,只好坐起身来握住他的手,“好了,别按了。”
“嗯?医生说什么?”许翰文猛地抬起头,还没从自己的想象中回过神来。
“医生没来。”白洋梓蹙了蹙眉,“你又想什么呢?”
“诶?呵呵,说秃噜嘴了,我是问你说什么?”许翰文可没打算告诉白洋梓自己又在做白日梦。
“我说你别按了,回家休息吧。这都9点多了,你再不走,到家都不知道几点了。”
“走?去哪儿?”许翰文往后仰了仰,靠在床尾的栏杆上,两手搭在肚子上。
“回家啊!你不是答应我了么。今天你来医院陪我一天,从明天开始,你就要在家好好休息,否则我就要找人看着你了。”
许翰文看着白洋梓眯起眼睛,这是他要生气时候的典型表情,却一点也不害怕,“但是今天还没结束呢~”
“那你怎么样,准备在这里待到12点?”白洋梓下了床,把衣架上许翰文的外套拿了过来,“快,回家吧,我天天都给你打电话,嗯?”
许翰文还想继续在病房里陪白洋梓,可是今天从家里跑过来,又在病房和医生办公室之间来回跑了好几趟,怀着孩子的身体真是比不上从前灵便了,酸困的难受。病床又那么窄,之前和白洋梓睡在一起,白洋梓都只能侧身睡,现在再加上两个小的,他可不想白洋梓明天在手术台上补眠。更何况,他明天还有计划呢。
脑筋转了几圈,许翰文顺从着白洋梓给自己套衣服的动作,把外套捂上了,可嘴里还不忘嘟哝,“这个黑寡妇总监,真小气!也不说给请个陪护,连床都只给一张!”
“好了吧,我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