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我是如此,其他人可能得看情形。风,对不对?”
“没错。”柳裴风忙点头。
“看吧。”
“哼,我老是说不过你们两个。”姜少隽不甘心的咕哝。
“少隽,说不过我们没关系,但可别碰我们PUB的招财猫。”柳裴风指指他不安分的手,“小心你不是死于被乱拳打死,就是被主人给失手打死。”
十几道杀人般目光朝姜少隽射来,全都是对巩项衍有兴趣的同性恋者。他笑了笑,故意凑近巩项衍耳边说悄悄话,远远一看像是在亲热,那十几道目光更强、更炽。
“最近有什么任务吗?”
“你说话归说话,犯不着靠那么近吧?”巩项衍微露本性,有些凶。“没什么任务,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早摸透她的本性,他刻意挑战她脾气的极限,谁教她的弱点是怕人家毛手毛脚,他不好好利用怎么行?“占不到你的便宜,我不甘心啊。”
“嘿,要占便宜找别人去,别动我的脑筋,除非你想暴尸荒野。”巩项衍阴险的笑着说。
“这么狠?”
“你想不想试试?”
看似询问,实则念头已有些蠢蠢欲动,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个性。
“算了、算了,算我怕你了。”
“那还搂着我干啥?”她横眉竖眼。
“好,放开、放开。”他松开搂着她的手,再不放开他的手也许会断了也说不定。
他手一放开,巩项衍立刻又恢复笑容可掬,翻脸跟翻书一样快。他为之惊恐,真是个可怕的人。
见玩不成,他留下来也觉得无趣。
“好啦,我要走了。”喝完那杯“帝国猎人”,他起身说道。“不多留一会儿?”柳裴风好奇地问。
“如果你能说服衍陪我亲热,我就留下。”他不改死性地指着巩项衍说。
“你找死呀?”柳裴风吹了一记口哨。
巩项衍不改其色,眸中闪过怒意,“你觉得……我有可能会答应你吗?”
“你的眼神告诉我……不可能。”唔,好冷,好危险。
“挺有自知之明。”
“好说,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再不溜,就真的要身首异处了。“我走了,改天见。”
伸手行个礼,姜少隽利落的掠过人群离开。
看着远去的颀长身影,柳裴风不解的问巩项衍:
“明明有任务,怎么不告诉他?难道你接这件Case接假的?”
姜少隽能成为侦探,多半是靠巩项衍连哄带骗拐来的,他工作来源大多靠巩项衍透过特殊管道替他接洽。
而认真来说,姜少隽其实也属于日本黑帮“旋鹰帮”的一员,只是他不晓得而已,巩项衍也不打算让他知道。
“他干的是侦探一职,保镖这件任务他做不来。”
“他的身手不比你差到哪儿呀!”
“我知道,问题是……”她无奈的叹息,“你想他有可能会放下身段去保护一个男人吗?”
“他……总会有职业道德吧?”
“我看很难。”
“那你打算怎么办?”
“找人,再没办法就自己上场,不然怎么办。”
“你不嫌忙吗?”
巩项衍朝他咧嘴一笑,“没办法,不然你来。”
“别来这一套,我才不做蠢事,光你这间PUB就快把我忙翻了。”他敬谢不敏。
“好啦、好啦,早知道靠你也没用,我另想办法。”瞟他一眼,她没好气的说道。
???
凌乱急促的脚步声在飘着细雨的小巷内响起,一名显得狼狈不堪、披垂着散乱长发的人正气喘吁吁的跑着,不一会儿,他停下脚步,嘴里不断的咒骂:
“可恶,穷追不舍,烦死了!”
听见身后接踵而至的脚步声,桐睢不耐烦的呼口气,怒火不断扩大。
早声明过千万遍他是男的,偏偏就有许多有眼无珠的白痴老把他当女人看待,尤其是那个见鬼的罗勃公爵,居然还拼死拼活的求婚,甚至绑架他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害他堂堂一个总裁之子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不说,还得像个白痴一样东躲西藏!
干嘛,他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温室花朵,没道理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局势,他要好好修理这些瞎了眼的混蛋,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敢惹火他,找死!
在他决定反击之时,追兵们已一一赶到,个个人高马大,相较于略显得瘦削的他就少了那份气势。
“桐小姐,总算追到你了,快随我们回去吧!”追兵的头头看似诚心请求,其实态度强硬得可以。
桐睢不是很在意他们的态度,他们的叫法才是令他亟欲抓狂的主因。
“我说过我是男的,别老像个白痴,桐小姐、桐小姐的叫个不停!”他捺着性子冷淡的说。
而那群追兵显然是把桐睢的话当放屁。“桐小姐,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请别再为难我们。”
“哼,你们的行为已触犯法律,不想招惹整个‘圣辰集团’或吃上官司的话,最好识相点打道回府。”
“无论如何,请桐小姐跟我们走吧。”追兵头头用眼神示意手下上前捉拿桐睢。
他见状,怒不可遏。搞了半天,他还是在对牛弹琴,好、很好!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两名手下上前正要拉扯桐睢时,他一反手将那两名手下拉向自己,用膝盖各顶两人一脚,顶得那两名手下眼冒金星、倒地不起。
“妈的,再上!”追兵头头又示意另外的两名手下上前,结果都跟前面两个一样。
看到这情景,追兵头头开始冒冷汗,没想到眼前的“小妮子”身手竟如此了得,他一直以为他纤瘦细弱得可以。
不怕、不怕,他长得比她还高大威猛,不见得也会被她牵制住。追兵头头如此安慰自己,奈何冷汗就像要和他唱反调似的直直冒出。
“怎么,你要战要退?”桐睢淡问,仿佛刚刚打人的不是他。
“当……当然要战。”追兵头头抑不住结巴的回答。
“哦?”看他频频颤抖的模样,他实在很想发笑。“那还等什么?”
追兵头头深吸一口气后,猛的扑上前,说什么他也不愿在女人面前丧失他的英雄气概。
不过,很快的,他会发现他拥有的是狗熊气概。
桐睢拍掉手上的灰尘,满意的看着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的追兵,还有几个是狗吃屎的姿势,他扬起笑容,倏地一阵晕眩令他摇晃了一下,脸色开始泛红。
“该死,不会是感冒了吧?”抚着额头,桐睢昏昏沉沉的低吼,甩了甩头试图甩开恼人的晕眩感,却更加不舒服。
“唔……走什么狗屎运!”什么倒霉的事全降临在自己身上,愠怒的暗忖。他步履蹒跚的走着,他只希望老天能停停雨,让他至少撑回家。
然而雨非但没有减缓的迹象,反而愈下愈大,此时的他已浑身湿透,眼皮逐渐睁不开来。
头……好重……他的脚步开始踉跄,身子不禁缓缓倒下,他再也撑不下去,任自己瘫在潮湿的地面上。
雨,不断的落下。
???
姜少隽吹着口哨、甩着钥匙走向自己爱车的位置,一路上回忆着适才与巩项衍斗嘴的情形,嘴角不自觉扬起笑意。
要不是彼此之间只有哥儿们的感情,他还真想把她追到手。很少有个性如此跟他契合的女子,她是唯一让他有那种念头的人。
可惜,人家衍早已摆明了不给任何机会,害他只好放弃,免得连朋友也做不成。但他想染指她的念头可是从来没变过,这当然不能告诉她,他又不是想死!
靠近自己的爱车,他正想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漫不经心的双眼忽然发现有异状,他疑惑的抬眼梭巡,只见地上躺了一名披散长发的人,害他吓了一跳。
哇塞!是贞子吗?他有些小生怕怕的注视那个人,只见那人一动也不动,他鼓起勇气往前瞧个究竟,蹲下身子拨开头发,立即被一张美艳的容颜勾去心魂,久久不能自己。
好……好美……他怔忡,一双瞳眸就这样瞬也不瞬的盯着昏迷的人,有好一会儿,他觉得自己的心似乎遗落了。
但,她怎会倒在这儿?他目光梭巡四周,发现几个人倒在不远的地方,而且是鼻青脸肿,他再看看脚边的可人儿,顿时明白一切。
想必是遭到骚扰或者得罪什么人才会如此吧?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当下决定先将她带回家,其他事再说。当他一触及那身子,他又是一惊。
天,好烫!不妙!他急忙将昏迷的人抱起放进车内,紧张的神情活像担心自己的情人。
雨下着,天边的雷声隆隆作响,似乎意味着什么……
第二章
姜少隽抱着桐睢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腾出一只手打开电灯,黑暗的房间霎时灯火通明,他轻轻的将那人放在床上,轻吁了一口气。
不算小的房间内仅放置了几样家具,米白的漆墙透过灯光的照射显得柔和又不失霸气,让人一瞧便十分喜欢。
只不过今日的他无心躺在自己的床上感受这一切,床上正在发烧的人儿让他连忙端冷水毛巾为之照料。
“热……好热……”
阵阵难过的嘤咛让姜少隽不知所措,他可从来不曾照料病人过,他手忙脚乱的拧干毛巾放在那人的额头上。
“别担心,就快不热了。”过度慌张让他没发现他眼中的“美人”嗓音异常低沉。
毛巾覆上额头,桐睢的痛苦获得纾解,他不自觉的伸手按住姜少隽的手,而完全不知眼前的大美人其实是堂堂男子汉的姜少隽突然定定的望着桐睢红晕的脸。
“好舒服……”桐睢满足的叹口气,没注意到一双炙热的眼神正在注视着自己——一种不寻常而危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