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菱。”他沙哑地唤道。“过来。”
她先是凝视着他,而后绽开微笑,没有迟疑地朝他奔去。谭森立刻将她拥入怀里,仿佛他们分开了好几年,而不是只有短短几天。
房玄菱柔顺地环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沐浴过后的清香,干净、清爽,带着一点白兰地的温热气息。除了他的怀抱,她再也不想去别的地方。
“还好吗?”他声音低沉地说,大手轻触过她的背脊。“我有没有伤了你?”
“没有。”她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突然觉得羞于面对他。
谭森将她松开了一点,眼里有着困惑。“那你那天为什么不告而别?”
“因为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还要我。”她咽了一口口水,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知道那对你而言并不代表什么,你一定早就习惯了……”
话没有说完,因为他已经板住她的肩膀,俯下头来注视她的眼睛。
“不准这么想!”他嗓音粗哑,表情十分严肃。“那对我很重要,玄菱!你对我很重要,永远别怀疑这一点。”
她被动地迎视着他,看着他眼中狂野深沉的神色。他只说她对他很重要,却没有提及其他,没有任何誓言,没有说他爱她,也没有提议他们可以结婚。她垂下目光,无法遏阻心中微微的失落。
但他没有给她退缩的机会,双手握住她的纤肩将她拉近,给了她一个甜蜜得令她神魂颠倒的吻。她昏眩地抓紧他胸前的衣衫,原有的犹豫和矛盾情绪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这一刻,她明白自己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如果命运往定她只能拥有他一段期间,那她便要全心全意地把握此刻。什么都没关系了,只要他要她,那就够了。
“嘿,你在想什么?”他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头顶。
“没有。”她将脸颊靠着他的胸膛。“谭森?”
“嗯?”
“告诉我宋惟心的事。”她低喃道,察觉心里居然冒出一丝酸意。“她对你也很重要吗?”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兴师问罪。你是在吃醋吗?”见她鼓起腮帮子,他轻声笑了,吻吻她嘟起的唇畔。“没什么好说的。我说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几乎都忘了她的长相。”“真的?”
“真的!”他保证地道,朝她场起一道浓眉。“你来找我,就为了问我这个?”
她摇摇头,仍然有些踌躇,“雅晴告诉我,你和她分手了。为什么?”
谭森微微耸肩。“我和雅晴从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她也很清楚。”
“但是连董事长他……”
“我知道。”他先是静寂了半晌,才沉吟地说道:“我以前从不认为我需要婚姻。但如果有一天我必须利用婚姻来达到某些目的,那我并不排斥这样的安排,只是目前的我并不需要。”
意思是,如果他必须要结婚,那么他会选择一桩能互蒙其利婚姻?
房玄菱颤抖地吸了一口气,不稳地开口,“以你目前的成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
谭森没有立刻回答。当他开口时,她不完全确定他的含意。
“我不确定我得到了真正想要的东西。”他难解地低语,手指轻抚她柔嫩的脸颊。她先是一怔,当她思及他的言下之意时,心脏开始狂跳。
他指的是她吗?她陡地涌起一抹渴盼,然而另一个想法却立刻推翻了它。
不,不可能的!谭森说过他从不考虑婚姻,他指的或许是他的事业、他尚未达到的目标,那才是他想要的一切。
“不谈这个。”她努力不让深沉的落寞显现在脸上,故作轻快地道:“雅晴还告诉我,我哥到公司去找过你。是不是他又跟你要求什么……”
“不是。”他停了一下,才缓缓地说:“他只是来告诉我,这些年来,他始终还当我是他的兄弟。”
“真的?”房玄菱感到意外极了。这么说来,人杰终于愿意抛开无谓的自尊,和谭森言归于好了?“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打算结一辈子的仇呢。”她由衷地笑道。
谭森的反应只是耸耸肩膀,漫不经心地摩挲着她的手指。
“人杰告诉我,最近幼稚园似乎颇不平静,前些天你还差点被车撞上。有没有这回事?”
“我哥太紧张了,我根本没事。”她不想让这话题破坏原本柔和的气氛。“你吃晚饭了吗?要
不要我帮你弄些吃的?我去看看你的冰箱里有什么……”
她想离开他的怀抱,他却紧环住她不放。
“我不饿!”谭森粗声道,双臂更加拥紧了她,让她感觉他身躯的骚动。
见鬼了,当她这软玉温香贴着他,用她身上的玫瑰香气撩动他时,天知道他得花多大的意志力,才能抑制住自己立刻将她压在身下翻云覆雨的冲动。
房玄菱显然也察觉到他坚硬的欲望紧抵着自己,一张粉脸迅速涨得通红。
她抬起头来看他,给了他一个无辜的粲然微笑。
“我以为你工作了一天,现在应该饿了。”
“不是你想的那种饿。”他低声吼道。“别动,我只要抱着你就好。”
她微笑了起来,那轻轻颤动似乎也传染给他。她温驯地靠着他,双臂环往他强壮的脖子,满足于这样无声胜有声的平静安详。
谭森将唇印在她带着幽香的发丝,感到心里升起一抹温暖的满足感。
这些年来,他一直让自己的心尘封着,不去对人有太多感觉,只因为不在乎就不用担心失去,然而玄菱却又重新开启了他心里那道关闭已久的门,让他在她面前无所遁形。他几乎忘了没有她的这些年来,自己是怎么过的。
想起人杰的警告,他不由得微微蹙眉。但他暂且按住,不打算让她为这件事担心。她对他是如此重要,有如空气般不可或缺,他会竭尽所能地保护她,没有人能自他身边夺走她!“走吧,咱们出去吃饭。”谭森粗声说道,壮士断腕般地放开了她。
“你不是说你不饿?”房玄菱眯眼笑道。
“我改变主意了。”他低声咆哮,重重地在她诱人的唇上印下一吻,粗声咕哝着,“别再诱惑我了,女人。趁我还想做个君子时,咱们最好赶快离开,否则下一秒你就会在这里惨遭我的蹂躏。”
“谭森,有空吗?”孙承翰走进办公室。
“什么事?”谭森看了他一眼,将文件交还给等在一旁的秘书后,秘书立即转身退出办公室。
孙承翰合上门走了进来,将自己抛进那组黑皮沙发,好半晌不吭声。
“怎么了?”见他有些郁闷的表情,谭森忍不住问。
“雅晴告诉我,你和她分手了。”一会儿后孙承翰才开口说道。
原来是这件事。谭森挑了挑眉,往后靠向椅背。
“我不知道这件事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你怎么能这么做?”孙承翰倏地弹起身子,表情有些责怪的意味。“我以为雅晴对你的意义,大过于那些周旋在你身边的其他女人。如果你对她根本不是真心诚意的,你当初就不该和她交往。”
“雅睛和我交往,只是为了满足她父亲的期望罢了,你也很清楚这一点。”见他怔住,谭森慢条斯理地接了下去,“倒是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才向雅晴坦白自己的感情?直到雅晴嫁给我之
后?”
孙承翰瞪视着他,仿佛他刚刚揍了他一拳。
“你知道?”他重重地坐回沙发上,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玄菱告诉我的。坦白说,我还有些惭愧自己居然没早一点看出来。如果我没发现,你是不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我?”
“我怎么能说?她和你是公认的一对,所有人都认定你们结婚是早晚的事。再说,雅晴的父亲中意的是你,不是我。”他闷着声音道。
“但重要的是雅晴心里怎么想,不是吗?如果你爱她,不管你有多少敌手,你都该尽全力去争取,赢得她的芳心,而不是尽找些借口来解释自己的懦弱和毫无行动。”谭森的指责毫不留情
。
孙承翰静默了半晌,最后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懦弱?或许我真的是。”他泄气地道,伸手抓抓头发。“在还没了解雅晴的心意之前,我不想贸然行动吓跑地,我怕最后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你何不试试看?被拒绝总比你拚命压抑着不说的好。”“你的建议倒是和玄菱如出一辙。”他嘟嚷着,抬起头来看着好友。“说到玄菱,你打算怎么办?你帮她找丈夫的计划还要继续进行吗?”
“老天,当然不!”谭森脱口而出。
我想也是!孙承翰挑着眉毛,但识趣地不做评论。
他的表情令谭森有些气恼,只好以重重一咳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人杰告诉我,玄菱的幼稚园最近不是很平静。前几天,有一辆车从巷口冲出来,差点撞上玄菱。”他转开话题。
“真的?”孙承翰被这句话感染得严肃起来。“是偶发事件?”
“希望是。”想到可能有人想对圣柏德幼稚围,甚至是对玄菱不利,一层黑影笼罩住他,令他的血液几乎为之冻结。
“如果那不是偶发事件,会是谁想对付圣柏德幼稚园,或是对付玄菱?”孙承翰提出质疑。“长兴实业目前经营情况勉强稳定,照理说,还不至于挡到其他人的财路,再说圣柏德幼稚园一直稳健经营,没有理由有人要对它不利。”
“详细的情形我还不了解,但我打算请一些人到幼稚园去站岗巡逻,保护玄菱和小朋友们的安全。”
“这倒是可行之道。不论情况如何,小心一点总是好的。”孙承翰赞同地点点头。“对了,晚上在西华饭店的应酬你会去吗?”
“再说吧。”他有些心不在焉,心思仍然放在如何安排人手保护幼稚园上。
孙承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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