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沉默了片刻。说:
“我还要照顾我妈呢。”
······
在家里待了几日。肖楠又回了T市。这天晚上。肖楠正坐下來打开电脑的时候。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
又是陆婉。
“什么事啊。”
肖楠开口便问道。
陆婉说:
“我硬盘落你那儿了。你给我送來吧。”
这叫什么事儿啊。
“拜托啦。打车费我报销。”
陆婉软磨硬泡。
“知道了。我过会儿到。”
“好的。爱你。”
······
真是肉麻。
肖楠裹上围巾出了门。外面还在下雪。肖楠便又带上伞。
“好冷啊······”
肖楠顿时有些懊恼答应陆婉了。这么冷的天。还要大老远地给她送什么硬盘。
肖楠伸手招了辆车。然后收了伞钻了进去。
车里暖了些。肖楠看着外面的街道。心想这雪还要下到什么时候啊。
前面红灯。司机慢慢停了下來。肖楠又转头看向另一边的街道。
对面的街道上。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那里。低着头。头发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雪花。伸手开了打火机。一团小小的火苗冒了出來。
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抬手将烟点着。然后抬起头來吸了一口。又缓缓地吐出一团轻烟。深邃的双眼在烟雾后面半明半昧。
砰。
一瞬间。肖楠听见自己的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
那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震荡在肖楠的整个世界里。恍若轰鸣。
心口上的那圈绷带被用力地崩断开來。浸染深色血迹的绷带顿时变成飞散的碎片。一股鲜红的血液便从那凝合已久的伤口中迸发而出。
整个世界。一片猩红。
肖楠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來。红红的眼眶里是满满的震惊和盛满的泪水。放在腿上的双手随着身体一同颤抖。
那一刻。肖楠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的那个夏天。
发白的画面晃动着层层交叠起來。
挣扎的苦痛。屈服的绝望。分离的崩溃。
那所有的痛苦记忆全都蜂拥而來。把肖楠包围地密不透风。
转动的时针开始调转方向。飞速地倒退。平地激起一阵漫天的飞沙。肖楠在漩涡的中心听着呼啸的风声。感受着晕眩的震荡。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
肖楠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对面是一个年轻的少年。
少年满脸的泪水。悲凉地说:
“我输不起的。就是你。”
······
红灯换成了绿灯。车子缓缓开动起來。那个人影也开始慢慢往后退去。
肖楠一下子喘起气來。呼呼地喘起气來。泪水一颗一颗地滴落下來。渐渐变得泪流不止。
司机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便问:
“先生。你洠掳伞!
······
“请。停······一下车······”
肖楠觉得嗓子像是被锁住。好难说出一句清晰的话。
司机连忙停下车。回头看着肖楠慌乱地打开车门便跑了出去。
肖楠差点站不稳。双腿像是洠в幸坏懔Α
等跑了十几步之后。肖楠发现。那人已经不在那里了。
除了來往的行人。哪里还有那个穿着黑衣的高大男人。
肖楠止住了脚步。胸口传來一阵闷痛。像是有只手把自己的心攥在手里。狠狠地拧碎。再生生拉扯出來。
你为什么又要回來······
我明明一直在努力地得忘记你。
为什么还要回來······
肖楠怔怔地站在那里很久。直到那边的陆婉一遍又一遍地打着电话。
等到肖楠有意识地接了电话之后。陆婉的声音便暴走起來。
“你现在在哪儿啊。打你电话半天不接。什么情况啊。”
这边的肖楠呆呆地洠в谢赜Α0胩觳潘担
“抱歉。我马上就到。”
······
挂了电话之后。肖楠便又重新打了车去陆婉家。
陆婉看见肖楠一副很不对劲的样子。有些惊讶。
“你怎么了。”
陆婉轻声地问。
肖楠低着头。说:
“我洠隆O然厝チ恕!
说完之后。肖楠便转身走了。
陆婉看着肖楠的声影。忧心忡忡。
晚上。肖楠做梦了。
梦境里。一个男人的躯体紧紧缠绕着自己。
那身躯。滚烫。有力。强势。
两人在黑暗中缠绵纠缠着。游走的双手。湿濡的亲吻。亲密的结合。
肖楠感受到了无法言喻的快乐和满足。
那个男人在自己的颈边喘气。亲吻。灼热的双唇点燃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
有力地挺进。深入。男人趴在自己的背上起伏着。动作着。
两人抑制不住的叫喊声混合在一起。在黑夜中激荡。
汗水浸湿了床单。床上随着运动而一片凌乱。
肖楠在叫:
“爱我。爱我······”
男人不说话。身上的动作一停不停。
忽然手机响了。在黑暗中闪起一片亮光。
男人接了电话。陆婉的声音响了起來。
肖楠的身体一阵发凉。紧张地看着背上伏着的男人。
男人挂了电话。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
男人低下头來。伸手捏住肖楠的下巴。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为什么不等我回來。”
肖楠从梦中惊醒。满身是汗。
☆、第八十三章 相见
丁宇恒站在自动贩卖机的跟前。伸手投了几枚硬币进去。哐当一声。一罐咖啡掉在了出口处。
丁宇恒伸手拿出咖啡。拉开环扣。抬手递到嘴边喝了一口。
真冷。
皱了皱眉头。丁宇恒看了看街道上。呼了口白气。
伸手掏出手机。现在是八点十分。
拨了个号码。丁宇恒手里拿着那罐咖啡。沿着街道慢慢走了起來。
嘟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喂。”
电话那头传來一个疑问的声音。
“涛子。是我。”
丁宇恒微微笑起。开口说道。
吴涛扎扎实实地吃了一惊。大着舌头好半天才说:
“老。老。老大。”
“你回來啦。”
丁宇恒笑了起來。
听到丁宇恒的笑声。吴涛鼻子一酸。顿时骂道:
“你他娘的。怎么现在才回來。你都出国多少年啦。连个信都洠в小1鸶献臃⑹裁雌频缱雍乜āN以缇偷弊隼始境恕N腋嫠吣恪6∮詈隳闼锏木褪且煌醢说啊K闶裁葱值堋@献咏峄榱四愣紱'來。还有洠в心阏庋值娜税 ぁぁぁぁぁぁ
丁宇恒听着一愣。吴涛结婚了。
“涛子。你结婚啦。”
丁宇恒问道。
吴涛说:
“是啊。去年十月份结的。几个兄弟就你洠怼?魑颐腔购澳阋簧洗竽亍Fǜ隼洗蟆!
丁宇恒顿了一下。说:
“肖楠也去了。”
吴涛嗯了一声。说:
“是啊。”
接着又说:
“那家伙还是一个人。怪孤独的。”
······
“喂。老大。”
吴涛见那边洠Я松1愫傲艘幌隆
丁宇恒哦了一声。说:
“是我不对。哪天见个面。请你和弟妹一起吃个饭吧。”
吴涛笑了一声。说:
“这是你该的。我把他们一起叫过來吃顿饭吧。弟兄们都好几年洠Ъ懔恕6己芟肽钅亍5绞焙蚰憧梢鲜到邮芪颐嵌阅愕呐贰!
丁宇恒笑了笑。说:
“行。随你们怎么办。”
过了一会儿。丁宇恒问:
“肖楠。他现在在哪儿。”
吴涛有些不悦地说:
“啊。你看你。几个弟兄里面你永远都是最记挂肖楠。这么多年不见。你就最关心他。你要不要偏心得这么厉害啊。”
丁宇恒笑说:
“我就只是问一下。”
吴涛哼了一下。说:
“我说你可真是奇怪。当初走了之后好歹还给我们三个发了破电子贺卡。肖楠那儿可是一个音也洠в小K睦镆彩呛懿缓檬艿陌伞!
“你是不是跟他闹翻了。怎么着。现在一回來。又这么急着问起他來。你是不是打算负荆请罪去。”
丁宇恒洠еㄉM6倭艘换岫;故俏剩
“他。现在在哪儿。”
吴涛也洠Щ八盗恕L玖丝谄担
“他现在在T市。”
丁宇恒惊了一下。站在街道上看着这座城市。
他就在这里。
“他考取了T市的一所大学。毕业了之后就留在那里了。现在一个人租了个房子。过得好像马马虎虎的。不过再过一两年就会好点的。毕竟是个高材生嘛。”
吴涛自己说着。
丁宇恒问:
“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儿吗。”
吴涛想了想。说:
“这我不知道。你直接打个电话问他不就行了吗。你洠怕氚伞N腋惴⒐ァ!
丁宇恒应了一声。说:
“下回请你们吃饭。”
吴涛便说:
“好了。知道了。那就这样吧。老婆叫我有事呢。”
“嗯。”
丁宇恒点了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起來。一条信息发了过來。
丁宇恒点开一看。是一个号码。
几个礼拜后。丁宇恒去了吴涛那里。也见了吴涛的老婆徐菲。
徐菲的肚子很大了。圆鼓鼓的很可爱。
刘洋和王佳亮也都來了吴涛家。看着吴涛这个一百多平米的屋子弄得也是很温馨。都为吴涛感到高兴。
不过。肖楠洠в衼怼
吴涛他们都很不明白。丁宇恒这么些年才回來。肖楠居然说有事不能來。
嘴上抱怨了好一会儿。但又都怕丁宇恒听着难受。也都闭口不谈了。
丁宇恒倒是淡定的很。早就料到肖楠不会來了。
那家伙。恐怕又躲了起來。
丁宇恒本來想说请大家出去吃一顿的。但是吴涛担心徐菲大着肚子不方便。就说在家里吃顿饭吧。
大家都笑说吴涛真体贴。是个好丈夫好爸爸。把吴涛夸得哈哈笑着。徐菲听着也微微红了脸。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
大家就坐在一起吃着饭。吴涛亲自下厨。自从徐菲有了宝宝之后。吴涛就学会了做菜。还会煲汤。把徐菲养得白白胖胖的。
真是洠氲健N馓蜗衷诰尤槐涑闪苏饷锤瞿7墩煞颉U媸窍勰剿罌'结婚的刘洋和王佳亮了。
丁宇恒心情很好。帮大家倒了些酒。举杯向吴涛和徐菲敬酒。
丁宇恒说:
“涛子。弟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