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遥和卫祺是最近被疯传是一对的男性艺人。
“目前为止没听到过他评价这个。他更关心女明星的八股。”
“唔……”说不定真的是……直的啊。
“或许他只是还没听说而已。”沈默言比他们更乐观一点。
“其实直人也不怕吧。不是有很多被掰弯?”赵言露眼里冒出粉红泡泡,腐女本心开始冒头。
“小说看多了你。”聂帅吃了块橙子:“在远处喜欢是一回事。在一起又是一回事。我不会跟直男表白。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不能为了自己一句喜欢就把人拉出轨道。他是正常的性向,就该有正常的人生。”
“什么正常不正常,不许你妄自菲薄。”赵言露急了。
“说起来方便而已。”聂帅宠溺的笑笑。对于赵言露,他总把她当妹妹。
离秋在家吃过午饭,又睡了一个午觉才去上班,他今天是晚班,所以昨天晚上才敢放开了喝点酒。
走在路上,不知道怎么就想起了一首老歌,他边走边哼着,厂房边的花树传来悠悠的暗香,让这冷冰冰的工业厂区也传来一点温情。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这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虽然有点跑调,但他哼得很动情。
“惹啥祸了你?谁家闺女被你祸祸儿了?”冷不丁一块儿上晚班的阿峰在后头一拍他
的肩头。
“大晚上的,人吓人吓死人你懂不懂?”
“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没财没色的,谁劫你呀?”
“哎,这年头,也说不定了。阿秋虽然是男的,长的还算貌美如花,说不定就被哪个男的看上了。”阿良在旁边拿着手机边上网边感慨。
“怎么个情况?”两颗脑袋凑过来。
只见标题上赫然写着“遥祺工体牵手,粉丝高呼在一起”。
内容则是细数两人各种公开、私下的合照,两人微博中的各种互动,以及无限YY。
“俩男的怎么在一起啊?”阿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算现在网上看似腐女势头强劲,其实对于他们这些平时基本不上网的人来说,同性恋这种词汇还是非常遥远非常陌生的词汇。
“没事儿管这些干嘛。看这条啊,‘你的女神残了没有?细数整容变毁容的女星’,我以前最喜欢沈燕了,一阵子不见居然都这样了,啧啧,看来整容业不靠谱啊……”
话题被轻松带过,却在离秋心里激起了一层浪。
☆、尾声
一天凌晨在巡逻的时候,看着头顶漫天的星光,离秋终于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就算被瞧不起,被拒绝,他也要试着追求那个人看看。
之前有一次心理小组的主题是发现自己的愿望,并一个一个实现,离秋想了很久,他发现自己的一个愿望是抱抱聂帅,并且亲亲他。跟他做朋友很安心,但这还不够,他还想要更亲密一点。
回想聂帅和赵言露沈默言的对话,他确定了心中的猜测,聂帅是喜欢同性的。他喝了酒壮着胆子去抱他亲他,他没有把自己摔开,反而倒最后有些纵容,这让他心里有了点希望。看见阿良手机上的新闻,原来现在大家对同性在一起这种事情并不是那么排斥。他终于鼓起了勇气之帆。
于是那天早上,天刚从漆黑转成墨蓝,他便斗志百倍地去了菜市场。他要给聂帅做早饭。追求人大概是这个样子的吧。阿良就经常给女朋友买早点。但是食堂的早饭并不怎么样,聂帅也不爱吃,每天都是自己做,今天就由他来做吧。
做给聂帅吃的,自然不能马虎,鸡蛋要买最贵的土鸡蛋,草虾买了最大的,刚运过来的剥皮鱼肉质粉红还泛着光泽,离秋要了两条,其余蔬菜等都是挑品相好的,价格基本不在考虑范围内。最后,在卖花的摊位上,还买了一大捧刚送到的鸡蛋花。
于是聂帅那天早上起床后,他发现餐桌上居然插着一大捧鸡蛋花,花心夹杂着些许蛋黄色的花朵在晨光中很是娇嫩,空气里香气扑鼻。再一看,桌上还留着一张字条——我做了早餐,粥在锅里,菜在保温盒里。
打开锅,那粥润着米的油光,米香四溢,再看保温盒,一份黄豆炒大头菜,一份煮干丝,一份香煎剥皮鱼,一份蒜蓉虾,两个白煮蛋。这份隆重得有点过头的早餐,聂帅坐在餐桌前,全吃了。代价是那天早上上班的路上为了消食,他绕着办公楼走了两圈,而午饭也省略了。
而另一天快下班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电话响了,看一眼号码,是一个烂熟于心但从来没有联系过的分机号。接起来,那边没有人说话,于是他耐心地等着。几秒后,才听见电话里说:“聂帅,我有两张列维坦画展的票,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当然好。
进到展馆的时候,离秋心里有些愧疚。本来这几天俄罗斯芭蕾舞剧团在这儿演出,聂帅挺喜欢看这个。本来准备吐血博聂帅一笑,但一打听,芭蕾舞剧的门票好贵,两张靠近点儿的门票就超过他一个月工资。
想来想去这口血还是吐不出去,他还要还房贷,还要交学费,还要心理辅导,还要慢慢追求聂帅。不能一气儿把钱都砸光。幸好还有列维坦的画展,反正都是俄罗斯的不是?
列维坦其实是离秋自己喜欢。这个俄罗斯画家在老百姓心目中的名气不怎么大,一点儿也比不上梵高、毕加索、雷诺阿,他喜欢他是因为很久之前在《读者》的中页上见过他的画。从此一见倾心。《读者》这本杂志虽说忒端着点儿,到底也给过年少的他许多安慰。
画展中,聂帅看得很投入,不时跟他交换意见。于是离秋跟他讲了年少时怎样幻想过俄罗斯那些碧蓝的河流,高远的天空,清冽的白桦林。
“等有时间一起去看吧。”聂帅这样说。
离秋不觉得自己有机会出国去旅行,但聂帅这样说,他就这样信。
看完画展,又逛了会儿街,吃过晚饭,离秋正准备拦出租,被聂帅拦住了。
“今天花了不少钱,我们坐地铁去汽车站好了。”
这个在离秋眼中平时花钱如流水的人居然要在车费上节省,离秋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节省这种词,基本上属于他的人生最高信条之一,没有不从的道理。
平时他们在乡下小镇里舒坦日子过惯了,进了地铁站才发觉人真多呀。有的车厢固然还要靠工作人员拿双手把人往里推一推,地铁门才勉强关得上。地铁车厢里人多空气浊,基本上是你刚呼出的气又被我吸进来。聂帅找到个靠边的位置,将离秋圈在里面,离秋个子稍矮他一点,鼻子刚好快要贴到聂帅的下巴,聂帅偏过头,他身上的气息从领口冒出来,钻进了离秋的鼻子,仿佛这污浊空气中的一股清流。很好闻,像一棵树的味道。
出了地铁站,他们还要坐城际公交。没想到城际公交上人也很多,始发站就已经挤得满满当当的,两人只抢到一个靠车尾的位子。后来还让给了一个抱孩子的女人。
汽车出站了。司机胆子大技术好,时不时还来个漂移什么的,一车的乘客在惯性的作用下不时的前仰后伏。车里人多得离秋连个抓的地方都没捞到,一个急刹车,几乎要摔倒,幸好人多给顶住了。然后一条胳膊就揽住了他的腰。热热的体温从腰间传来,让人忍不住想靠得更近些,汲取更多的热量。
下车了,终于吸入了清新的空气。但离秋心中还不免遗憾,四十分钟的路程,今天竟然这么短。
r》 正暗自伤怀着,手就被握住了,十指相扣。他又激动又有些慌张,只偏着头不敢看聂帅,于是错过了青年看着他的柔柔的目光。
一个又一个的晴天过去,空气渐渐地凉了。新年将近,春节将近。
“今年春节跟我一起回去,嗯?”青年开着订票网站,征求他的意见。
稍作迟疑,便答应了。
两个人现在正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的阶段,一天都舍不得分开,何况春节七天。而且他现在房子也拿到了,转头就租了出去,经济上缓解了许多,应该能买些拿得出手的礼物了吧。至于别的,自己本身就是当地人,回去过年也不怕没借口,只是住的问题,找个小旅馆对付几天就好了,也不贵。他是这样想的。
可是到家之后,情况就完全脱离了他的认知范围。
“爸、妈,我男朋友,离秋。”
聂帅进门之后,是这样介绍的他。
离秋当场就懵了。这还不被打出去?!
可他偏还没有被赶出去,反而受到了热烈的款待。
“你看你这孩子,事先也不说一声,搞得我们什么也没有准备。”这是聂妈妈在嗔怪聂帅。
聂爸爸没有特别的表示,只在晚餐时拿出了一瓶茅台。
“来来来,珍藏了好些年了。今天晚上干了它。”
而聂家的双胞胎则开始闹着追问哥哥上次回家的时候是不是还在追求当中。
离秋在这样的气氛中还云里雾里,他确定他听到聂帅进门时介绍的是“我男朋友”而不是“我朋友”什么的。难道这也是值得庆贺的事?
晚餐吃得其乐融融。聂爸爸不住地对离秋劝酒,这是他们这里的风俗。而离秋也很豪爽的跟聂爸爸干了一杯又一杯。只要聂爸爸说喝,他都陪着。最后还是聂帅看不过去,把酒收走了。
吃完了饭,离秋要收拾碗筷,聂妈妈不让,最后是聂帅把妈妈推出了厨房:“你们歇会儿去,给我们俩留点儿单独相处的时间。”
看着儿子和爱人在厨房里忙碌着,客厅里的聂妈妈红了眼角,身旁聂爸爸用力握着她的手。
从聂帅大一向家里坦白性向开始,她就不断在自责与愧疚中徘徊。她老觉得是自己的养育除了什么问题,才导致聂帅成为这个样子。那段日子,她几近抑郁。而
聂爸爸的忧心一点不比妻子少。他一方面也在自责,一方面却要装出一切没事的样子安慰妻子,试着想办法纠正儿子。
直到有一天心理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