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相信你的,你走吧。”毓狠下心,决绝地说道,然后不再看顾燃弋的表情,径直跑掉了。
“喂——毓!”顾燃弋想追,又不敢追上去,只能呆呆地见毓的背影消失。
毓一路狂奔回了家,他瘫坐在了家门口。
顾燃弋的出现无疑是他没有考虑到的,他以为那个人永远不会在他的眼前。而对于顾燃弋的那番告白更是令毓难以置信,自己是出现幻觉了吗?顾燃弋竟然说喜欢他?可之前为什么看不出来?难道,这还是顾燃弋的谎言?
毓知道自己的心不可遏制地受了拨撩,听见顾燃弋的话,他还是会心跳加速,即使在心底再三告诉自己,顾燃弋这是在骗你、耍你呢!
天色已完全沉入黑暗,好像所有的表演都已经谢了幕。不过毓内心的挣扎却开始上演。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有滴滴答答行走的时钟陪伴着毓,他失眠成疾,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是不肯闭上。眼前晃啊晃,都是顾燃弋的影像,怎么也抹不去了。
隔天早上,毓和蓝墨淋一起去学校。在林荫大道上,一辆纯黑的劳斯莱斯引人注目。而车子旁依靠的男人更是让人频频侧目。
毓远远就看见了顾燃弋,心中一惊,马上转身就走。他还忘了一旁还有一个蓝墨淋。
“毓,你怎么往回走啊?”蓝墨淋跟上去,不解地问。
“别废话,你先走好了,我随后就到。”毓急匆匆地向前走,一点回头的意思也没有。
蓝墨淋只能点点头,独自走了回去。当他走过转弯角,他也发现了那辆闪耀的劳斯莱斯以及他的小舅顾燃弋。
“哇,小舅,你怎么在校门口站着呀?有事就进去啊!”蓝墨淋熟络地打招呼,“你前段时间不一直在国外么,怎么刚回来不好好休息啊?”
顾燃弋见蓝墨淋一个人,十分疑惑,“蓝墨淋,毓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小舅,你问毓干什么啊?刚才他走到转弯角,又形色匆匆地往回走了。天知道他要干什么。最近他一直这么奇怪。”
“他……没说什么吗?”
“没说,一句话也没有,我也纳闷呢。”
“嗯……我知道了,你先进去吧。”
“好嘞,小舅!要有什么事,记得找我啊!”蓝墨淋甩着书包,进了校门。
而顾燃弋一脸落寞,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那个转弯角。
傍晚,毓走在去流年上班的道路上。
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开到他的身边,“哔哔——”喇叭响了响。
毓停下来,奇怪地看着这辆车。黑色的车窗摇了下来,顾燃弋的脸从里面露了出来,他有些欣喜地喊道,“毓,你等等!”说着,他就要下车。
毓怔了怔,面无表情地重新往前走去,根本不理会下车的顾燃弋。
顾燃弋见毓拔腿就走,一心急,用手大力道地抓住了毓的衣袖,“毓别走!你听我说啊!”
“放开。”
“不放,要放,你必须听我解释!”
“你干嘛纠缠不清啊?我和你没什么关系吧,请你放手。”毓一振手臂,却还是摆脱不了顾燃弋的钳制。
顾燃弋急了,毓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余地,没办法,他脑海中白光一现,做出了一个临时决定——
一把扯过毓的身体,顾燃弋对准毓的嘴唇,一口亲了下去——
“唔……你!”毓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大庭广众之下,顾燃弋会来这招!
顾燃弋使尽浑身解数,总算把毓稳住了。不过,吻呢是要继续的。毓柔软的嘴唇像是抹了蜜糖一样,和第一次酒醉后与毓亲吻,这次双方多了一份清醒与真实感。
毓被雷劈中一般不得动弹,任顾燃弋亲吻,口腔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器,顾燃弋的吻时而如大海般汹涌,时而像云朵般轻柔,多种感觉混在一起,令毓飘飘欲仙,沉浸得无法自拔。
顾燃弋最终放开了毓,还不待他喘匀一口气,和毓好好解释时,一个飞来的巴掌响亮地贴在了他的左脸颊上,红彤彤的五指印啊!
毓喘着粗气,“你、你混蛋!”
顾燃弋狼狈地捂着左脸,看着两颊粉红的毓眼里似乎多了几丝羞愤的神色。
毓觉得丢死个人了,转身就跑,谁要理会这个在大街上强吻他的人啊!
造个不雅的排比句:
顾燃弋是阴魂,顾燃弋是跟屁虫,顾燃弋是空气,顾燃弋是黏人糖……
从路边强吻的戏码落幕后,顾燃弋虽被扇了一巴掌,但依旧坚持不懈地来找毓。可这回他不急着解释,也不冲动了,就一言不发地跟在毓的身边。毓到哪儿,他到哪儿。
因为毓现在在一楼酒吧工作,顾燃弋天天都坐在柜台前,点上一杯威士忌,喝啊喝啊,一直到毓下班,他又后脚跟了出去。
毓不理他,一个人走回去,顾燃弋开着车在他身后跟着,直到毓上了楼,他还在下面等了好久,才发动车子离开。
毓躲在窗子后面,什么事也不干,就愣愣地看着顾燃弋坐在车子里,一会儿抽烟,一会儿伸头往上探望。
等顾燃弋走后,毓才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回房睡觉。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半个月。流年酒吧里的人都认识了这个气质高贵不凡,容貌英俊的男人,但却不明白,为何他一直拒绝蜂拥上来的任何女性。
十月中旬,这样的僵局被一场大雨打破——
10。原来你是真心的
一年一度的“流连夜”如期举行,蓝墨淋被流年老板器重,全权负责所有项目。为了回报广大消费者,流连夜还要举行一场演出,歌曲表演就不用外请了,KTV里有那么多唱歌好手,用得着愁么?
毓的节目压轴,但是更衣间里的他却显得忧心忡忡,心思飘忽不定。
蓝墨淋忙完很多事,到更衣间里探望毓,他看见毓盯着身前的落地镜,神情恍惚,脸色略带苍白。
“毓,你怎么了?”蓝墨淋走过去拍拍毓的肩膀。
“没、没什么。”毓似乎觉得蓝墨淋出现的意外,“……我怕演出唱不好……”
“啊?”蓝墨淋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毓,你可是流年的台柱啊,你唱不好可就没人能上场了啊!”
毓不说话,脸色依旧难看,蓝墨淋以为毓还是没信心,就上前搂住了毓的双肩,“毓,你要加油!”
“……嗯,谢谢。”毓在蓝墨淋的肩头靠了靠,代表他没事。
这时,更衣间外传来了“哐啷”一声巨响,好像什么被踢倒了。蓝墨淋一惊,立马跑出去查看,毓也紧跟着跑了出去。
“怎么了,蓝墨淋?”毓走过来问道。
“没什么……”蓝墨淋皱了皱眉,觉得哪里透露着奇怪的气息。
演出开始前,蓝墨淋走到流年门口,看看老板他们有没有到。结果刚到门前的马路上,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从天而砸,一瞬间变成了倾盆大雨。
蓝墨淋转身要跑回去,却发现路边停着一辆眼熟的车,车旁站着一个眼熟的人。
“小舅?你怎么在这啊?”蓝墨淋大吃一惊,平时连人影也见不着的小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燃弋看见了蓝墨淋,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小舅?”蓝墨淋走近一瞧,的确是他的小舅啊,为什么他不搭理自己?
“小舅,你等人?”蓝墨淋试探着问,“要不先进去吧,你看雨越来越大了!”蓝墨淋摆个“请进”的手势。
可顾燃弋一动不动,良久,他才说话,“我等毓,就在这里等。”
蓝墨淋刹那间明白了什么,小舅的频繁出现,毓的慌张失措,似乎冥冥之中连接在了一起,好像上天安排的一场闹剧。
“……好吧,小舅,你先到车里等着,我帮你把毓弄出来。”蓝墨淋知道小舅倔强,亦知道毓骨子硬,只能先这样安排。
等蓝墨淋走进了流年,顾燃弋依旧没有回到车上的意思,雨磅礴而下,街道边的下水口汇聚了一股股小洪流,一遍遍冲刷着街道。顾燃弋浑身湿透,雨水让他的脸庞模糊不清,视线变得迷离,他还是站在那里,不移动半步。
演出十分顺利,全场的气氛high到了极点,舞池里的人们狂扭着腰肢,兴奋地大叫,这个狂欢的夜晚属于大家。
毓走上舞台,一瞬间,整个场子都寂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毓。此刻的毓,白衬衫,直筒铅笔裤,简洁大方的打扮像个天使。
“大家好,接下来由我为大家演唱。”毓微微一笑,然后朝台下的人鞠了一躬。
紧接着,台下爆发一阵激烈的掌声。
我从没猜透你心思
也知你从没想过我
因为我们两个人
不过是错肩路人
一切都是没来由
所有思绪都飘远
我只是无端伤感
因为我发现我爱上你
啦啦啦啦……
毓静静地站在舞台中央,周身似乎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他天生就是为舞台而生,天生就是歌者。单薄迷惘的声线把大家带到遥远的时空,全场无声,每个人都注视着毓,他像个圣洁的天使,降临人间播撒福音。
歌曲很伤感,毓到最后副歌部分,突然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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