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清商看见画的右下角写着一个小小的妃字。
应该是朱雀王的爱妃吧……清商这么猜测着。清商再次端详着画面中的人，听闻朱雀王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就娶过两个妃子。其中一个便是天昭的母亲，另一个好像因为不守妇道被赶出宫门。
那么这位应该便是天昭的母亲吧……仔细一看确实和天昭有几分相似。
就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了开门的声音，清商急忙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楚懿看见清商站在画像旁边，理解地笑了笑，说道：“那幅画你想看便看吧。”
“是……”这时候清商除了说是，其他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很漂亮吧。”楚懿笑了笑。
“嗯。”
“不过……很可惜呢……”楚懿叹了一口气。清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逝者已矣，朱雀王不必太过伤怀。”
“逝者啊……”楚懿走进那幅画，摩挲着衣服上的花纹，“有时候，记住一个活着的人，要比记住一个死人简单多了。”
“……”
“不过……我找你来也并不是想让你来欣赏画的。”楚懿似乎了解到了清商的为难，转移了话题，“其实太子、你和天昭之间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儿时似乎天昭对凤族有什么误解，现在能够解开心结也确实是喜事一件。”说到这，楚懿顿了顿。
“但是……往事岂是说忘便忘的？就算今后太子不认得天昭了，有一天也会凭着自己的本能记起一些零碎的事情来。到那时凤族太子若是对天昭纠缠不休可就麻烦了。”
“所以？”清商觉得朱雀王来找自己绝对不是来说些道理的。
“所以……太子大婚之后，把所有能让太子记起天昭的物品全部拿回来销毁掉，彻底不留！”
“这……”清商有些犹豫，“这未免也太绝情了吧……”虽说凤麟跟自己有些私人恩怨，但是这种事情，清商还是下不了手。
“难道你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他再来找你们的麻烦吗？天昭会很为难的吧。”楚懿开始有些躁动。
清商噎了一下……会让天昭为难吗？
“是……”清商有些犹豫地答应着。
“好了，你先回去吧。”楚懿挥了挥手，示意清商离开，“记住，一定要彻底的销毁，不要给太子留下任何念想！”在清商离开之前，楚懿再次强调了这件事情。
清商点头，然后心情复杂地离开了书房。回到岚渊殿，清商将这件事情说与楚天昭听。楚天昭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倒是一句话让清商觉得非常震惊。
“如果真是这样，还是不要抱希望的好。因为给他希望，却无法实现，不是比绝望更残酷吗？”
☆、第五十九章 再掀波澜
楚天昭看着从人界买来的东西，考虑着到底要不要把这些丢掉，毕竟是父王下的命令。楚天昭戳着面人，叹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就送给他吧……”清商看着楚天昭犹豫地模样，最后还是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可是父王他……”
“没关系，大不了送了之后我再偷偷地把它拿出来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怎么样才能把这些从戒备森严的凤梧宫中偷出来啊。”
“这个……”清商思索了一会，“大概只能趁着凤麟涅盘的时刻吧。凤族涅盘可不是小事，到时候凤君肯定会把主要戒备放在涅盘这件事上的，到时候凤梧宫的戒备就会松很多。如果可以，再与凤梧宫的侍卫侍女通融一下，应该就能够拿到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些不忍心呢。”楚天昭有些失落地低下头，“不知道为何父王为什么会这么做，就算有点印象也不会怎么样吧。”
“王他是担心凤麟今后再来找你吧。”清商苦笑，他绝对不会说出这里面还藏着自己的私心。
“哎……确实呢，如果他再找过来确实够烦心的。”楚天昭趴在桌子上，语气有些奇怪。
“很晚了……天昭先休息吧。最近事情太多，天昭也累了吧……”清商看着楚天昭模样，有些苦涩的感觉泛上心口。他勉强自己笑了出来劝慰着楚天昭，拍着天昭的脑袋，然后笑着离开了。
清商快速地将门关上，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汹涌地袭来，这种感觉好像在哪里感觉到过。自己喜欢的人正在为他人而烦恼的时候，自己却因为自身的原因无法以平常心去安慰他的感觉。
清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忘记这种感觉。
等心情平复了一些之后，清商准备找个地方冷静一下。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庭院里站着一个白衣男子。
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清商皱着眉头思索着。
对了！白虎王！他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岚渊殿的守卫有这么没用吗？
“我们……现在应该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吧……清商……”白虎王率先开了口，“其实，没有必要尊称我为王的，叫我流年便可。”
不知道流年是不是一直用这种慢悠悠的语气说话，总之清商是听着非常别扭。
“这个倒是不是重要的。”清商也没有跟流年客气，语气也狠了一些，“重要的是，你三番五次来找我到底有什么打算？”
“这个啊……”流年微微一笑，“我只是来找楚懿商量点事情，顺路就过来看一下他可爱的儿子而已。”
“那您来的真不是时候，天昭刚刚休息。”清商觉得他肯定不会因为这么单纯的原因才来这里的，不由地提高了警惕。
“那还真是不走运呢，那么我下次再来吧。”说完，流年便离开了。留下愣住的清商。
难道他真的只是来看天昭的？清商有些不太相信。就在清商疑惑地时候，一个物体就朝着清商飞了过来，清商急忙避开。
清商看着钉在门框上的暗器，顺便还钉着一张纸条。清商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取下。
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的眼神能多带点恨意……
什么意思？清商不解。这时清商又想起了那个梦，莫非他真的会对天昭做什么吗？清商大惊，捏着纸条的手不自主地颤抖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楚懿却出现了。
楚懿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清商，随即注意到了清商手中拿着的暗器。
“刚才你和流年见过面了啊？”楚懿倒是没什么大反应，淡淡地问了一句。
“是……”清商将纸条收好，支吾地说着。
“你不用太担心，流年他就是喜欢乱扔暗器，可以说是他独特的问候方式吧，不过基本上伤不到人的。”楚懿解释道。
“可是……”清商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带着杀意的暗器，绝对不会是普通的问候。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过不了多久，便是凤族太子大婚的时日了，赶紧去找裁缝做一套合适的衣服吧。料子随便选，只要不在婚宴上给朱雀族丢脸就行。”
可是……我是青龙啊……
清商十分想说这一句话，但是被朱雀养了这么多年了，算是半个朱雀族的人了吧。
“怎么了？还不赶紧去？”
“是……”清商低着头快速从楚懿面前走过，却无意间瞥到了……
刚才朱雀王那个眼神……
是绝望吗？
☆、第六十章 凤族大婚
凤麟大婚的那一天终究还是来临了，这天，楚懿有些反常，不知为何眼中笑意盈盈，似乎也是在为凤族大婚而高兴。但是，楚天昭和清商却并不这么觉得，他们倒是觉得楚懿的笑容，更像是一种解脱。
这场盛会自然是邀请了各路神仙前来，其中便是包括了白虎王流年。楚懿一行人刚踏进大门，几个暗器便嗖嗖地向他们飞了过来。
楚懿轻车熟路地接住了暗器，笑着说道：“你这个毛病也该改改了，若是真的伤到了某些人，可不是道个歉，送几瓶药就能完事的。”
“哼，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流年不屑地撇嘴，“真实的，你和他还真是一个性子，总喜欢对别人说教。”
“可是你不也是乐在其中的样子。每次都会弄出一些事情来，让他来管教你？”
“那是我乐意。”不知为何，流年似乎有些生气了。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无法忘怀啊……”楚懿叹气，看着把玩着暗器的流年。
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楚懿说完这句话时，流年的玩着暗器的手停顿了一下。没有接住的暗器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流年面无表情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暗器，看了楚懿一眼，有些嘲讽地说道：“那又如何，你和凤君倒是剪不断，理还乱呢。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释怀了，多年前的那场闹剧，我可是记忆犹新呢。”
流年本以为这些话可以打击到楚懿，看到楚懿失态的样子。但是没想到，楚懿只是微微一笑，平淡地说道：“今天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从此我与他便是陌路之人，再无交集。”
气氛顿时冷了下来，流年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懿。虽然各种细枝末节不太清楚，但是楚懿和凤君两人之间的事情，六界皆有耳闻，因为大家对凤君的敬畏，所以这些事情也只是私下里传传。
为什么楚懿能够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仿佛千年来和凤君的纠缠不过就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梦境。看着楚懿淡然的模样，流年愤恨地握紧了双拳。
一旁的楚天昭和清商看着二人的模样，虽然满腹疑问，但是却不敢说出口。
“我们走吧。”不再理会流年，楚懿带着一行人向宴厅走去。流年狠狠地等着楚懿，却无话可说。
“父王……”楚天昭看着流年有些可怕的模样，有些担心地出声。
“没有关系的，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是这幅模样，那道伤永远不可能好了。”
“那个人是谁？”楚天昭有些好奇地追问到。
“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你，因为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诶？”楚天昭有些惊诧，本想追问下去，可是既然楚懿不想说，便只能放弃了。
今天说是凤族太子大婚的良辰吉日，倒不如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