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们可以寄托精神的地方就更多了。
另外村代表建议在山顶建立山神庙和土地公庙,村委们讨论了一下也照办了,看守庙的工作顺理分配给了祖三房的人。有了山神和土地公镇山,村民们在山顶拜拜的地方又多了两处。
只是,上面这些地方对村委们的心灵起到的作用有限。因为负责看守那些地方的人都是族人,村委们不好多去,以免在他们面前露了怯,或者给其他村民看到老去,就难免造成村里人心惶惶。
而族长祖叔祖来了大岗村之后,常跟着物流车队去乡镇上的一座寺庙走动,和那里的主持来往起来。他看到村委们心事日益沉重的模样,就跟他们提了个建议,说把寺庙搬到大岗村。乡镇上的寺庙政府那边是早派了人把它改造过一番,随着他们那里前来投奔的人家越来越多,政府也很支持寺庙搬到大岗村,因为这样他们就可以多安置一些家庭。乡镇政府看见常有绿色军车队从大岗村那边开出开进,偶尔还有直升飞机飞过,就一直以为大岗村是秘密军事基地,所以从来没跟大岗村提往他们这边安置人的事。
原住村民们以前都有习惯去这个寺庙上上香,请请愿还还神,祖叔祖这个提议就很受原住村民们的欢迎。村委就拉了一大伙人,在山顶上适合的地方,甩开膀子日夜开工,干了一段日子,把蘑菇房型的寺庙终于建好了。几个族人还把寺庙的大钟搬回来,置在山顶的蘑菇房里。
年越一边上山一边听邵文柏对山顶设施的介绍,直接咋舌,感叹村民们精神寄托的地方如此丰富。
“祖叔祖说,有个寺庙钟声听着,村里的人心就会定一些。还有我们村委,听了也可以定定心神。这寺庙今天才弄好,你明天就可以听到钟声了,村委们是设定上工的时间就让寺庙里的人撞钟,一天三次。”
“听起来有道理。”年越点点头。
村委们也觉得这个建议太好了,他们应该早点想到的。他们平常心头过于沉重时偶尔去山上拜一拜,但也不能去得太多,给其他人看见影响不好。村委们私底下为了对抗精神焦虑不安,也找过一些方法自我治疗的,吃药做操听音乐听佛经都试过,如今有个现场版的寺庙钟声听一下,那感觉应该很好。
之前的村民们跑山上拜拜就跑得挺勤快的,有了个寺庙后,就跑得更勤快了。村民们上山顶烧香,都是一溜烟拜过去的,一处也没敢落下。
当天寺庙里的大师们搬过来住之后,村民们一个个跑上山多烧了几支香,除了拜一拜佛祖,还抢着求着让大师给村民卡开光,后来连邻村的人听说了都上赶着来求。大师们第一天撞钟的时候,村民们还挺激动挺虔诚的,听到钟声后跟着闭眼双手合十喃喃有词,觉得有大师和佛祖加入镇山行列,心里就更为安定了。
为了让山上的香火不停,村民们还派了代表到乡镇上用罐头食品,把人家店里的香全换了回来,另外还拜托物流车队从外面弄一些回来。下午下了工,村民们就成群结队去山上点一溜香,顺便听听大师念佛经,有些人还拎点自家种植的东西供给山顶上的各位镇山大神。
有一个小子口无遮拦,说要是发生了大洪水,他就跑到山上,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撞世界上最后一个钟。他家大人听到这话,当着佛祖的面把这小子胖揍了一顿,差点没把人一脚踢下山。
村委们都感叹,有了这些山顶烧香处,对村里也是好的,村民们多多上山烧香,人的心里会安宁一些。现在世界外面越来越乱了,政府新闻都播报了,M国最近也大规模搞地下工程,组织人迁移。明面还没有官方消息公布,可人都猜测得到。村子里的人更是越来越清楚这灾难从何而来了。
原住村民还好说比较淡定,因为离M国远,没亲自去过红石公园。那些海外归来的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去红石公园玩过,知道那里有多大,爆发的威力可能有多厉害。知道得越多,心里就越不平静,晚上发恶梦的都有。有人甚至找了心理医生,或者上山找大师开解。
还有些人,想着法子狂欢作乐一下。
从河边堤坝内墙到居民区有一片缓冲地带,村委没有在这里建造房子,只是种了一些树,铺设了大块的石板弄成广场,作为村民们聚会交流的地方。晚上的时候村子就弄了大屏幕,播放唯一的新闻电视给村民们看。
到了晚上,这里就比较热闹。有些年轻人就在这里组织了一些小型狂欢派对,或者凑和几个人开小型演唱会。只要他们不是聚众闹事,酗酒打架,村委也不会去管。这些年轻人只要负责宵禁前收场,整理清洁好场地就行。
大妈们也在晚上忙完家务活后,不约而同地聚集在广场,重新跳起了广场舞。她们不仅自己跳,还教原住村民们一起跳。广场舞的队伍越来越大,村委们商量一下以后,就组织人把广场的面积扩大,同时种了更多的树在广场周围。
村委们不是怕了广场舞大妈,而是觉得她们这时候多跳广场舞,也是有益人的身心健康的,这个可以为将来的医院减轻负担。
另外村里还有一大群吃货们,更多的是想着吃点好的喝点好的,邵文杨文柳兄弟就是吃货行业的翘楚。
这天晚上双胞胎兄弟说要用工分请家人吃饭,说是下馆子,就当是迟来的接风宴。年越听了挺奇怪的,这里哪有馆子,难道是农家乐?
结果是去村里的食堂二楼吃。
食堂里的伙食,主要是供给为建造避难基地一直忙碌的苦力员工们吃的,像建筑人员,工程师和物流车队之类,他们的家属还没有来齐,或家里的人也要上工,没空开伙。食堂里的东西也要花工分,听说虽然贵,但苦力员工们都吃得起。
年越跟着邵老爷子享受特殊待遇,平时吃得挺好的,他一直听说过村里食堂二楼不错,但不舍得浪费工分,就从来没去过。
结果一进去看,才发现这食堂二楼好得不得了,怪不得村民们有些也不在家开伙,经常吃食堂。还有双胞胎兄弟,晚上加了班后,跑去食堂吃完宵夜才回家。
食堂里像鸡鸭鱼肉都齐了,还有虾蚌之类的河鲜,都不是大锅菜,而是单独做出来的,一碟碟摆好,不像以前大学食堂里,一大盆一大盆的样式。除此以外,还有饮料水果,限量啤酒供应。
在食堂二楼吃饭的人都凑成桌,敬酒的敬酒,猜拳的猜拳,正吃喝得痛快呢,那场面热闹得乍一看以为是在办酒席。
“这里,每天都这样热闹吗?都吃得这么好吗?”年越惊奇了一下。
“吃得都差不多啦,不过今天人还算少的。”文杨笑嘻嘻地说。
然后他告诉年越,食材有些是帮邻村干活得到的,有些是物流车队运货时在服务站点换的,有些是拿多余的粮食和物品在周围乡镇换的。邵家的粮食都是真空打包密封好的,还有些是罐头形式,乡镇上抢着要换的人多着呢。村委们把多余的粮食和物品分了一些给邻村,一些给乡镇政府后,在上交给国家政府之前,早就预留了要以物换物的额度,不怕不够换。
反正像活的家禽家畜河鲜没有特别的技术支持,将来也储存不久,不如罐头食品和药品实际,大家都是各取所需。
村委中如今也有些人,突然有了像文杨文柳一样的思想觉悟,觉得越是世界末日越要吃好喝好。努力创造生存条件是一回事,但也不能亏着自己。于是村委们授意食堂的大厨花心思,每天弄着丰盛的饭菜。另外将食堂一楼开放给普通岗位的村民,二楼档次高,开放给特别优待的苦力岗位员工们。一楼有点像大学食堂,只是菜式品种少很多,每天就主打几个荤菜,但抢着去吃的人照样很多。
据说,自从食堂职能转变,饭菜的质量档次有了飞跃提升。邵家的员工和村民们在食堂每一顿吃得心满意足,出去干活更卖力了,挣工分挣得格外有劲头。因为去邻村帮忙建房也照样算工分,村民们就挺乐意去的。加班多挣工分,积攒够了,就隔三差五上村里的食堂搓一顿,再辛苦都觉得这日子值了。哪怕日后有个什么不好,能多吃几顿好的,那也捞回本了。
年越了解后突然觉得这想法居然还挺对。难怪文杨文柳这俩家伙每天高强度工作也不见瘦下来,原来一直没亏着自己的嘴。
第30章 告全国人民书
双胞胎兄弟一路带着家人和林伯黎婶进了二楼包厢,邵文柏还在忙着没过来,邵文杨就先带年越去服务窗口点菜。
邵文杨指着摆出来的菜对年越说:“这些都是大路菜啦,咱们点别的。”
“啊?”年越又惊了,居然还能点别的菜,这不是村集体食堂而是酒楼吧。
“当然能,只是花的工分多。不用担心,咱挣得多吃得起。再说吃完我们的还有大哥那份呢。”邵文杨拍胸脯一副大款状。他和文柳一个学建筑一个学自动化,如今在村子里是人才中的人才,挣的工分多着呢。哪怕用工分刷了两座房子,以他们挣工分的速度,没几个月就挣回来了。尤其是,他们家有土豪大哥囤积的物资支持,压根就不需要去大超市刷家用必需品,这省了兄弟俩不少花销。
邵文杨特意指了指手写菜单上的大闸蟹说:“咱今天就是来吃这个的,下午新到的货。”这是他凭着大哥的关系,从自家车队内部搞来的消息。村里吃货可不少,这东西如今吃一个少一个,邵文杨怕去晚了还吃不到,一听到货到了,晚上就早早约了家人来食堂。
年越看了一下菜单,真是酒楼规格的菜品。抱着吃大户的心,除了大闸蟹,他点了几样家人们爱吃的,适合吃的,又点了几样他想吃的。
点好菜回归包厢,邵文柏已经来了,坐在爷爷旁边跟他说着话。年越坐到他身边,替他摆好碗筷。
大闸蟹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