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一样形成巨大的闪电网,但一道道劈下来又粗又长,让人看得提心吊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老天爷给收了。
村子河道里的水现在不止是用多来形容了,而一浪高过一浪地翻滚而下,水流非常急,还夹带着大量泥石浆奔腾而下,人站在堤坝旁,都能从脚下的颤抖感觉到那股汹涌的巨大力量。
村委赶紧组织人将仓库里建房子剩下的沙子用蛇皮袋装好,一袋袋垒到堤坝两旁。堤坝和水电站离河的水位还有很大的距离,但堤坝两旁的空地大多都建上了温室,村委怕泥石浆越来越多形成泥石流,涌上堤坝冲毁了这些房子。
沙袋不够用了就组织人上山捡石头,用蛇皮袋麻布袋装好后,用推车一车车人力拉下来,将沙墙一层层地垒高加厚,直到堤坝两边筑起了两道高高厚厚的防洪墙。全村人领任务的没领任务的,都紧急加入了这场抢险运动。
河堤坝两旁的温室已经种上了粮食作物,要是被冲毁了,他们的心血白费不说,还糟蹋粮食和建材。外面很多地方开始缺粮了,这些粮食作物绝不能被毁坏。
水电站和桥上的人穿着救生衣在上面打捞河里泥石浆水的石头,几个人用鱼网撒下去再合力拖上来,另外的人赶紧将里面的石头清理出来装袋拉走,直接垒到堤坝两旁。军队那边是冒雨派人赶到河道边的村子和乡镇上,一一通知邻村的人要警惕泥石流,同时帮忙他们打捞河里的石头。如果不及时清除掉水中的石块,容易造成河道堵塞淤积,更不利于上游的河泥疏通,迟早会把这边的河床抬高,要是形成地上河,将后患无穷。
医院里派了人在堤坝两边建了几个简易房,在里面置上几口大锅,熬上浓浓的草药汁让劳动的人们喝,避免他们感冒得病,这时候外面的温度只有十几度,还是很阴凉的。
村里的人日夜守了几天河堤坝,才把这场春汛给盼停。等河里的水流稳定下来后,村民们就驾着小船上下巡游,清理河里的淤泥。河岸两边的高墙他们没敢撤,怕以后还会有凶猛的汛潮,就姑且留着,只开了个口子方便人们上岸或下河。
没等人们清理几天河道,天空开始刮起狂风,风级很高还持续了很长时间,一天一夜都没散,常常伴有大雨,人根本没法出门。有人说这天气类似沿海的台风天气。
“咱村离海那么远,这要是台风天气,那沿海城市岂不是很严重?”另外的人问。
“有可能,不过严重也不怕,那片地区根本没住人。”
大风将山上的树苗和竹子吹倒了,有些连根拔起,等风过后村委又得组织人将它们一一扶正或重新栽种。只有草类植物,顽强地贴伏在地上,等风一过,没几天又挺立起来。
终于等到雨过风停时,乡镇政府和俩兄弟基地同时向大岗村告急,请求帮忙疏散分流部分灾民,以免造成大规模瘟疫爆发。
俩兄弟基地说,基地里聚居的人太多,有很多身体弱的人病倒,传染了更多的人,医生快治不过来了,要是不及时分流,恐怕会有更大的疫情发生。乡镇政府那边也是,因为连续风雨天气的影响,又陆续接收不少灾民,很多人淋雨着凉病倒了。乡镇政府这边希望这几个山里的村子帮忙着接收一些灾民,好让人住得散一点,避免更多的人被传染。大岗村跟邻村几个村商量一下后,决定邻村就负责接收乡镇政府的人,大岗村去接收俩兄弟基地的人。
村委通过广播通知村民们接收灾民的安排,还说要是村民们在那俩兄弟基地有亲朋在,他们又愿意接回来在家住的话,村里可以帮忙把人接回来,以后就纳入村民管理,一样可以干活挣工分。
村民们对接收灾民没有意见,有些人还想着要是有熟识的人流落在那俩基地,他们就接回来在家住。村委派了直升飞机去那俩基地商议接收灾民的事,顺便拿了他们的居民名单回来,让村里的人可以在电脑里搜寻认识的亲朋。红石火山爆发前人们在亲朋中互相留了户口号和身份证号,据说等以后躲过灾难,方便大家重新联络回来。村民们纷纷排队去村委楼搜索人名,要是有想接过来的人家,就把名单交给村委,村里的人去俩兄弟基地接灾民时,顺便把人捎回来。
年越问邵文柏:“要不要把那边的亲人安排回村子里住?”他记得那俩兄弟基地除了他和邵文柏的亲人,还有不少邵家族人。
“不用。咱俩家的亲人和族人在那边都是有房子有温室的,当初建造的时候是比照咱们村的模式。这回我们帮他们分流了一些灾民,那俩基地就能正常运转过来,日子会好过很多,就没必要这时候往村里挤了。回来没有房子没有温室分,反而不自主。再说了,要是那边有什么困难,我们也能紧急支援的。”邵文柏说。
年越想了想,觉得也对。村里有些人家储粮不多了,可因为温室在种着土豆玉米类高产的作物,所以对缺粮这个问题,就不显得着急焦虑。就是年越认识的好些土豪家庭,家里储粮多工分多,还是年年忙着种温室,种出来了自家吃不上,就拿去超市换工分。说来大家都是为了防止坐吃山空。温室现在相当于村民们手中的田地,有了可以源源不断生产粮食的田地,他们心里才觉得有保障。
村里的有些人联络上那边的亲朋,俩兄弟基地有房子的人家听说在大岗村是聚居,或安排进亲友家住,他们就不愿意回来了。
本来照村委之前估算,村委楼和学校这两座大楼,一家家安置下来,是可以容纳一万五千人的,但去拿名单的人回来说那里聚居的人太多,已经爆发小规模的瘟疫,最好每个避难基地能疏散一万人。
村委们只得一边派人接灾民,一边连夜重新规划两座大楼的改造方案,将学校里的房间设成分隔间,打算让夫妻和小孩居住。村委楼的两层地面楼层,则让人用彩钢板赶着搭出一排排开放式的筒子楼,一楼大堂稍高可以建三层,二楼建两层,每一层筒子楼层分隔很多个小房间,房间没有门只有窗帘,这既保持了通风性,还能在必要时保持隐秘性。
筒子楼房间里的床是架床,相当于以前大学宿舍里的构造。二楼的筒子楼有一些是小单间,用来安置学校楼容纳不下的夫妻住下来。村委打算将灾民全家分开,让单身男女和一些小夫妻住在村委楼。另外两座大楼里的厕所要进一步改造成大公厕,以方便多人同时如厕。
除了居住地方要改造,村委让人腾挪出两座地面大仓库,将之改造成洗浴和洗衣的地方,以后就让灾民们在这里解决卫生需求,正好男女各一座。图书馆那边跟着改造一下,以后就是图书馆和学校合二为一。
除了村委在忙碌地做规划和安排,年越的医院也开始做准备。为了给预期的病人提供病床,各科室的办公室几个合并成一个,多余的办公室就改造成病房,另外他们还派人赶制消毒药水,在外墙管理处和内墙那里加建了几座消毒室,等灾民一接来就先让他们消消毒再进村,免得他们把病菌带进村子传染给村民们,增加医院的负担。另外还有熬制中草药汁,让村里人和灾民们能预防一下流感。
接灾民除了用小货机直升飞机,还有车队一起出动了,另外河里的小艇和船只就借给邻村的人,方便他们从河边坐小船到乡镇接人回村,以便节省燃料。
邵文柏的超市仓库,存着很多以前网购售卖的简易家具,建造基地的时候大多没什么用,也很少有人需要,这次拿出来正好用在筒子楼里。邵家公司的连锁酒店和度假村里的物品,很多都适合拿给灾民们用,像家具家居物品和洗漱用品那些。这类东西堆积在仓库已久,平时用不上,这回正好可以用对地方了。
灾民自己本身是有行李的,村委们怕行李带有细菌在聚居楼扩散,就在澡房那里改造一个大房间,专门用作给灾民们的行李消毒和干洗。干洗机和烘干机,都是来自邵家的酒店和度假村,以后就留给灾民们长期使用。
邵文柏对年越说:“既然咱们还供得上,那就要尽量照顾一下他们的需求,让他们有个像家的地方。省得他们跟村里的人差距太大,也好让他们安心住下。”
年越说:“这次你就别收人家工分了,他们受了几次灾,都挨饿受冻了。”
邵文柏赶紧说:“小越,我没打算收。我是那种唯工分是图的人吗?这些家俱器物,以后大多能用村里的原材料重新造出来,我没必要卡着。”
年越说:“也是,好吧,我错怪你了。不过你们家的产业真多,就算是乡镇上的政府,也不会一下子找得出供两万人使用的家具和家居物件。”
“那是,要不我们也不能在村里弄了大仓库装这些卖也不好卖,用也不好用的东西了。”邵文柏嘿嘿笑。
“以后他们都是我们村的人了吧?”年越问。
“是的,以后都纳入村民管理,让他们去种温室挣工分。还好现在天气暖一点,太阳能发电机可以蓄能发电,仓库有这几年的温室收成,让我们供得起多出的两万人,等我们将外面的山都建上温室,多种点棉花,组织大家一起织布,再剪点羊毛,以后大家都能穿暖吃饱了。”邵文柏一边转笔,一边对年越笑说。
村委们刚开始,对接收超过村子一半人口的灾民是有过担心的,怕基地的产出和能源以后供不起这些人。但政府广播的报告说,地壳已经稳定下来,华国的地震活动几乎没了,空气在进一步回升,以后太阳和气候也会慢慢稳定下来,一年下来会有几个月的回暖期。
村委们就觉得,靠着储粮和温室产出,他们能挨到空气正常的那一天。那时候村民房子里的空气净化机可以不用了,省掉一笔电力供应,回暖期可以让温室产出更高,山上的植物会复苏,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