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父是一个喜茶的人,一辈子也没喝到过这么好的普洱,懂行的人一看就知价值不菲,转动着茶杯不禁赞叹道,“小伍,看你过得好我和你妈就放心了。”
“朋友送的,小意思。”甄伍淡淡的说。
“什么朋友?”甄父是比较敏感的,他知道普通人是不会花大价钱去买几克茶叶的,又看了看儿子英俊不凡的相貌气质,不禁想歪了,儿子不会是被富婆包养了吧。
甄伍暧昧一笑,没有回答,神态中显尽风流。
甄父心中咯噔一声,天啊!真被自己猜中了!儿子难道真的被包养了!!!???
甄母对茶叶没有研究,也不知道这茶叶的珍贵,看见儿子明显金屋藏娇的表情,也想歪了。她可是记得去年回家时,甄伍口中那位英气乖巧博学多闻门当户对的女朋友呢!
甄父甄母对视一眼,相互都以为对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甄母笑意盈盈的问,“小伍,这次,让妈见见未来媳妇儿呗?”
甄伍的表情中透露出一丝温柔,被眼尖的甄父甄母抓个正着,“你一定会看到的。”
与甄父甄母同时下飞机的真老爷子并没有跟儿子儿媳同行,转道去探望了老朋友。
此时,古色古香的金丝楠木书房里有两位老人,中间是一盘残棋,手边的茶水已经没有热气。甄老爷子皱着眉头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半信半疑,“老哥哥,你说的可是真的!?”
对面的老人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信誓旦旦,“当然,这十年来你们竟然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问题?”
甄老爷子慢腾腾起身踱步至窗前,长长叹了一口气,“造孽啊,真是造孽!”
甄老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乖孙竟然和一个男人搞到了一起,真是家门不幸啊!曾经,那孩子跟陈家小子暧昧不清,险险保住了小命,本以为这孩子想开了懂事了,不想最近又跟沈小天师闹得满城风雨!真是家门不幸啊!
田老天师看着甄老爷子在哪里长吁短叹,忍不住感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么大年纪了也不能消停的过个晚年。要是老头我告诉你家孙子已经被千年恶鬼附体多年,灵魂都不知道在不在了,你不得一下子背过气去!
“你刚才说,沈小娃的父母最近也会来香港?我能不能跟他们见一面,现在这两个孩子你情我愿,恨不得化为比翼鸟喜结连理,我偏偏要他们劳燕双飞!”甄老爷子心中默念,要是在甄伍这一代绝后,日后他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啊!老伴要是泉下有知,不得咒死我这个老不死的下地训话啊!
甄伍安排好了父母,借口说单位还有事,今晚他是值班医生,明天再来看望他们。驱车回到与沈靖同居的别墅,往常这个时间总能看见沈靖在厨房忙碌,如今连灯都没有开,整栋房子黑漆漆的。甄伍直接走向卧室,他感觉沈靖的气息还在里面。
推门而入,只见沈靖趴在床上,抱着甄伍的枕头睡得香甜,连有人走过去也没有发现。这几天的旅行加上昨夜今晨的劳累,确实让人吃不消。甄伍伸手摸了摸沈靖的脸颊,此时才发现有一些不对,沈靖的皮肤滚烫,呼出的气体燥热,嘴唇都干裂了,显然是烧得不清。甄伍注意到沈靖身上还有多处干涸的痕迹,后面没有被清理周围也肿胀着,褶皱的地方有些许的破裂渗出血丝。
甄伍怀抱着晕睡着的沈靖去浴室,放满了烫人的热水将沈靖放了进去,细细的清洗起来。期间沈靖的唇微微开阖,发出低哑的呢喃,甄伍凑过去一听,“陛下,好好吃……”
甄伍不禁挂了一头黑线,这人是梦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甄伍将洁净一新的沈靖放到大床上,将人搂紧自己的怀里,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进入了梦乡。
睡了一觉就完全退烧的沈靖按时醒来,迷迷糊糊间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一抬手就发现双臂被压制着。睁眼一看,甄伍放大了的俊颜近在咫尺,忍不住偷偷亲吻了那淡粉色的唇角,见甄伍没有反应有亲了亲漂亮的眉眼,逐渐大胆起来的沈靖细细盯着甄伍的睫毛,都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和新生的一根根小胡茬。
就在沈靖看得入迷的时候,甄伍动了。搂住沈靖的手探到后脑,一个法式早安吻激烈的进行了十分钟,甄伍放开双眼炯炯有神亮晶晶的沈靖,看着他剧烈的喘息着。
“沈靖,你想见见我这具身体的父母吗?”甄伍抚摸着沈靖的短发,似是无意间提起。
☆、连枝共冢,碧海青天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醒来的沈靖习惯性的摸了摸身边的位置,一抬手就发现双臂被压制着。睁眼一看,甄伍放大了的俊颜近在咫尺,忍不住偷偷亲吻了那淡粉色的唇角,见甄伍没有反应有亲了亲漂亮的眉眼,逐渐大胆起来的沈靖细细盯着甄伍的睫毛,都能看到脸上细小的绒毛和新生的一根根小胡茬。就在沈靖看得入迷的时候,甄伍动了。搂住沈靖的手探到后脑,一个法式早安吻激烈的进行了十分钟,甄伍放开双眼炯炯有神亮晶晶的沈靖,看着他剧烈的喘息着。
“沈靖,你想见见我这具身体的父母吗?”甄伍抚摸着沈靖的短发,似是无意间提起。
“这个……我怕他们会反对……”沈靖开始脑补甄伍父母得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跟一个男人不清不楚会是什么反应,自己也许会被扫地出门,也许他们还会强迫甄伍跟自己分手,也许还会找一个姑娘勒令他们结婚……
甄伍翻过身子躺在沈靖身边,淡淡的笑了,无所谓的说道,“他们肯定会反对的,但是那又怎么样……”甄伍也有自己的打算,他始终没有把甄父甄母当成自己真正的家人,对于他们只有这个身体留下来的义务。
“陛下,您想让我去吗?”沈靖在此事上有些拿不定注意,只好寻求家主大人的意见。
“周末晚上六点整,你去安排吧。”甄伍把这件事情交给沈靖,就表明了让他到场的态度。沈靖一下子紧张起来,盘算着如何让自己在两天之后的晚上表现的更加出色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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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伍在从丹麦回来后,便向医院提出了辞职,为此他特意去了几年来对他多方面关照的陈老院长那里。
“院长,我不想做医生了。”甄伍坐在陈老院长家的书法中,在寒暄了许久之后,终于进入了正题。
另一边逗弄着八哥的老院长长吁了一口气,“说说原因……”
“无论是去牛津大学,还是来养和医院,都是为了达成某人的一个夙愿。如今,我想做一些我愿意做的事情,更适合我的,或者说更能与我生活的步调配合的工作。”甄伍向往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上辈子没有体会过,这辈子怎么能错过呢?
老院长转身正对着甄伍,沉默了半响终于说道,“你……是一个好医生,但是你也许确实不适合做医生。”陈老院长能感觉出甄伍对生命的漠视,以冷眼旁观的态度看着一个个垂危的病人失去活下去的希望,无动于衷。他更希望甄伍能给病人一种精神上的力量,它往往能创造出医学上的奇迹。可是这一点,甄伍没有。
“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小伙子?”陈老院长看着眼前这个与数年前没有多大变化的年轻人,他还记得当年甄伍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他对这个年轻人说,好好干,小伙子。如今已经过了将近七年了。
“成家立业。”一说起这个词,甄伍就想起了沈靖,就算他并不是一个女人,他也是一个合格的伴侣。
在甄伍去往其父母处之后,沈靖接到了田老天师的电话,他听到师父久违了的声音,忍不住眼眶泛红。
“靖儿,我是师父。”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如曾经一般带着亲切柔和。
“是,师父……”只是沈靖并没有向曾经一般嬉皮笑脸的揶揄田老天师,也没有再有恃无恐的称呼其为死老头子,“师父,有什么事?”
田老天师也是一阵心酸,从小宠到大像孙子一样的徒弟就这样跟着一个外人跑了,最可恶的还是被一只千年恶鬼勾搭跑了。
那话这边一阵沉默,不久就传来田老天师苍老的声音,“沈靖,你父母过来看你了,现在有空吗?来田公馆一趟吧。”
沈靖从记忆的最深处才挖掘出多年未见的父母亲,自从四五岁跟着田老天师学习道术之后,这二十多年来他只见过父母不出五次,小时候他天天爬上田公馆的大柳树上望着门前的马路,他以为不久之后,父母还会来接他回去。失望久了就接受了这个事实,每天和可亲的师父相依为命。对于父亲和母亲,若不是每年过年的一封信件或者电邮,他早就忘记这个世界上还有血亲的存在。
当沈靖端坐在饭桌上,沈靖才真正的意识到,他真的失去了师父,在他选择跟甄伍在一起的那一刻。以前师父都是坐在他的身边,他的对面是自己的父母。如今……
八个人的圆桌只坐了五个人,主位上的田老天师一脸严肃,没有了曾经和蔼的模样。主位右侧的这位应该被称为父亲的男人,也只是拿礼貌的疏离的态度看着他。主位左侧保养的非常好的贵妇人则是一脸的激动,死死盯着沈靖似乎那目光就可以把他洞穿。贵妇人旁边是一位妙龄少女,低垂着头颅,红扑扑的脸颊水灵灵的眼睛很是惹人怜爱。沈靖坐在田老天师的对面,左右两边隔着空椅子,顿时有种孤立无援的感觉。
“靖靖,你……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吧,自从十年前得知你已经出师自立门户,嗯……生活得不错,我们,我和你爸爸都很欣慰。”沈靖的母亲在这个很少谋面的儿子面前,特别激动还十分紧张,“当年将你送到这里,爸爸妈妈也是迫不得已的,靖靖你千万别怪我们。”
这句话沈靖的印象很深刻,无论是小时候父母将他丢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日后他们寄信的时候,都会在最后附上这句话。他们是迫不得已,为了自己好,用心良苦……这些词他都听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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