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甄伍看着眼前这个冷静异常的女人,总觉得事件有些偏离了他的预计。
“真是混账!”甄母一个耳光扇过去,沈靖的脸立即肿了起来。甄伍沉默的看着沈靖,这个巴掌,无论是他还是沈靖,都可以躲过去的。沈靖没有说话,退了两步,站在甄伍的斜后方。
甄母盯了沈靖半响,转过来对甄伍说,“这件事虽然我无法接受,但事实已经注定。下面我们来讨论一下孩子的问题,我希望你能组成一个正常的家庭,给甄家留后。至于他,你可以维持现在的关系。”
在甄母心中,这只是一个权宜之计,她认为,只要甄伍有了妻子和孩子,就能体会到家庭的温暖,渐渐的这个上不来台面的关系就很难维持下去了。这些话恰恰也打在沈靖的心上,他紧张的注视着甄伍,如果甄伍有了自己的家庭,那自己还能无时无刻都陪在在周围吗?也许那时候,自己只能在不打扰他家庭生活的条件下远远的看上一眼。
房间里一时间静得出奇,甄伍这时候笑了,“这有什么不可以。”在甄伍的观念中,伴侣和孩子根本就是两码事,只要找个女人,都可以延续香火,但是伴侣不一样,也许一辈子也找不到一个合适自己的人选。
沈靖死死攥紧了拳头,他意识到,无论是中午师父的一掌,还是方才的一个耳光,都不值一提。甄伍的一句话可以带他升入天堂,也可以把他打入深渊。沈靖有些恍惚的觉得自己要死了,他把自己的心给了一只千年恶鬼,如今这颗心要碎了……
甄母满意的点点头,接着挑衅地对一边白色苍白如雪的沈靖说,“你先回去吧,沈靖。我跟我儿子有点家事要谈。”
沈靖将目光锁住甄伍,他真的有点害怕,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近距离的靠近甄伍。可能不久的未来,他就要娶妻生子,过着他父母安排下的正常的生活。他只是个妄想永远跟在帝王身边的小角色,永远不可能像一个母仪天下的王后一样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眼前。
甄伍实在搞不懂沈靖那变幻莫测的目光是个什么意思,弄得他一阵莫名其妙。他对一边盯着自己发呆的沈靖说,“你回去吧。”
沈靖没有收回目光,他用疼痛的右臂牵起甄伍手,单膝跪地虔诚的宣誓,“我会等您的,我可以等一天,我也可以等一年,就算是一辈子,我也等得起。”
沈靖拖着疲惫又疼痛的身体走回家,等到了家门口,沈靖才木然发现自己像游魂一样走了两个多小时。他环视这栋房子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甄伍和他在一起时幸福的影子。沈靖来到二楼的书房,打开墙里面的保险柜,又翻出一个精致的檀木镶玉流金的盒子,再一次打开小盒,里面是一个水晶的相册,翻开水晶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纸片,那是他和甄伍的结婚登记证。被沈靖收藏在这里,视作珍宝。沈靖看着照片中的自己,笑得像个白痴一样,忍不住乐出声来,没错,自己就是一个白痴一样。
就在沈靖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沈靖一听是甄伍和他的私人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陛下,我好想你。”沈靖揉了揉眼睛,委委屈屈的说。
“沈靖,我不是甄伍。”电话那边是一个苍老的声音,沈靖失望极了,但依然打起精神来应付。“甄爷爷,您好。”
“哼!我是想告诉你,趁早死了心吧。我绝对不会允许小伍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有违天道是要遭天谴的!若是你再执迷不悟,小心不得好死!”随着甄老爷子的一句话,天空中白光道道,闪电之后又是一阵隆隆的雷响,噼里啪啦的雨点落了下来。沈靖知道雨季的天气就是这样,但似乎一下子就没有了气势,也没有底气反驳。
“沈靖,你怎么不想想你师父,他都被你气成什么样!今天中午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一走,你师父就又犯了冠心病。若不是你师父,你能有今天!你这孩子真是太不孝顺了!”甄老爷子一阵沉默,又接着说道,“沈靖,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会忽然回来了?你师父他大限将至,怕你没有亲人孤单寂寞才将你父母叫了过来,结果你将事情变成了什么样?你有没有尽过一天的孝道?”
沈靖呆呆的听完这通电话,师父他老人家,要仙去了吗?沈靖郑重的在结婚登记册上亲吻了一下,将它放回原处。随手拿了一个车钥匙,从车库里开出一辆大越野,向着田公馆的方向驶去。
在田公馆的大门外,沈靖就察觉到了一阵死气,联想刚才甄老爷子说的话,加快了步子向里面奔去。推开主院的大门,沈靖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整个院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抬头望向天,无风无月,这真是一个不祥的日子。沈靖随手抽了一支签,下下签,果然不祥。
“沈靖小师叔,门派争夺,自古就是你死我活,过了几年不求上进的日子,你可真是太差劲了。”一个白色道袍的中年男人手持拂尘,立在屋顶的兽角之上。
“呵哈哈哈,沈靖小娃娃,要论起辈分,你还是我的师侄。当年我那师兄带着众多术法秘籍出来自立门户,奈何他修为甚高我等奈何不了。如今风水轮流转,属于我们的东西,终究还是我们的。”另一个白胡子老道扶着刚才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八个白色道袍的门徒按照八卦的走位出现在沈靖的四周,挡住了通往主屋的路。
这时有一个白衣老者出现在沈靖面前,“沈靖,不要怪我以多欺少。想要突破这主屋的结界,要么心无恶意,要么拥有这房子的权限。可惜,这两个我们都没有。只好问你借用一下。”说完,男子瞟了一眼沈靖左手手腕处带着的藏银翡翠玉饰。
沈靖双手在腰间一抹,不知怎的两手的食指和中指处各夹着一张沾染着鲜血的符纸。
白胡子老道双眼一眯,吸了一口冷气道,“红莲式神!这小子居然会这么高超的术法!”
在老道身边的中年男人不解的问,“师祖,这红莲式神,有何精妙之处?”
白胡子老道摸了摸长胡子,悠哉道,“哼!你这小子眼界还没有针尖大,怎么知道这式神的厉害!之所以取名叫红莲,是因为他用的是施术人的心头血,就算教了你,你敢不敢用啊?”
☆、红莲祥瑞,各显神通
白胡子老道摸了摸长胡子,悠哉道,“哼!你这小子眼界还没有针尖大,怎么知道这式神的厉害!之所以取名叫红莲,是因为他用的是施术人的心头血,就算教了你,你敢不敢用啊?”
中年男子心中不屑至极,想他王励钻研道法二十年,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只会一些歪门邪道的臭小子?平时上面有师父谢真人和宋师祖压着,真是万分憋气。
白胡子的宋师祖斜眼一看就知道这个眼高于顶的小辈在想什么,也不说什么冷笑一声转过眼专注的瞧沈靖。
谢真人站在八卦阵之外,对八位门徒说,让他见识一下鹰啸八卦阵的厉害!
沈靖心中一凛,鹰啸阵他听说过,可以提高攻击速度和威力的四人组合阵法,他一听这阵名就不敢怠慢,手腕一动一男一女两个式神显现出来,这两位式神显然比曾经沈靖招出过的式神都要完美,男女式神的样貌都是以沈靖本体为基础,男的要更妖媚阴邪一些,女的更清冷高傲。
王励看着女版的沈靖式神,一时间呆了。沈靖没有注意另外三人的反应,以三敌八外加三个不知何时就能暗箭伤人的老怪,沈靖第一次觉得头痛了,相比之下,妖魔鬼怪真是可爱多了。
王励在旁边嘲笑着被重重围困住的沈靖,厉害又怎么样,单枪匹马的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是赵云啊!
谢真人也眉开眼笑,对被围堵的沈靖说道,“沈靖,你就别浪费力气了。当年你师父若不是多有准备,又投机取巧打得我们措手不及,不得不立下重誓五十年不得再找他麻烦,你以为就凭他一个人能翻出什么风浪!”
沈靖真不知道这些人哪来的自信,右手隔空一抹,又是一张符咒出现的两指尖,“瑞,帮帮我。”
那名叫瑞的男型式神双手结印,当下又分出一个身体去了沈靖那边,帮沈靖阻隔了两位门徒的纠缠,沈靖压力骤减,专心与符咒上。
冷艳高贵的美女式神也一分为二,一时间被动的局面逐渐好转,两方开始僵持不下。
谢真人看着沈靖手中光芒渐盛的纸符,望了一眼在屋顶站着的宋师祖,心想这沈靖应该只是困兽之斗,玩不了什么花招,但是天师趋利避害已经成为本能,一个旋身飞到屋檐上,对宋师祖说,“师父,您看这……有没有不妥?”
宋师祖紧紧的盯着沈靖的动作,那亮闪闪的符咒有点像禁锢术,但是功力不稳顶多让一人行动不能三五秒钟,八卦可防可攻,这又有什么用呢?
沈靖冷漠的瞥了一眼屋檐上方的三人,对两个式神说,“祥瑞,待会可要好好表现,也许只有一秒钟。”
沈靖在四个式神将八位门徒牵制住的时候,立即纵身而起跃上了三人对面的屋檐,根本就无视严阵以待的三个人,一甩手八张蓝色的符咒以八卦阵的样式定在空中,刚才一直在沈靖攥在手里的那张金灿灿的符咒赫然出现在新八卦中央,被阵法笼罩的八位门徒顿时呆立了一瞬,当下被式神按住天灵盖,浑身的灵力奔腾而出,其中几位功力不甚高深的当场被冲断了经脉,口喷鲜血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妙哉,真是个高招,沈靖,你果然是个可塑之才,老夫真是小看你了!”宋师祖用赞赏的口气夸奖了沈靖一番,不顾身边黑脸的谢真人和有些幸灾乐祸的王励。
谢真人发现八张溢满真气的符咒被四位式神吸收,即心疼又愤懑,谢真人疾呼,“手下留情!”话刚说完,八位门徒的身上几处大穴都被印上了血窟窿,躺在地上抽搐着,有的疼得四处打滚,有的干脆晕死过去了。
祥瑞两位式神回到沈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