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再单纯一点的,我当时心理就想。
然后我横了他一眼,马上转过身,背对着他,我心想这一眼也够你胡思乱想一个早上了,我看你怎么睡,然后我准备踏实地再补一会儿觉,接着他居然像没事发生一样的从后面扑上来抱着我,顶着我,我当时急得整个脸都涨红,我感觉这股愤怒可以在那一秒拿去做分子冲撞实验,我一回头,又是那双无辜的眼神眨啊眨地看着我,于是,在转过脸的那一秒,我生平第一次觉得我需要信仰,因为人生真的太多不可预料。除了神,我觉得没人能救我。
送我们到车站的时候,他姨妈突然哭了起来,一直捏着沈煜伦的手说:“你妈妈不管你,姨妈还管你呢,傻伦伦,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真的懂事儿了。”
我把这句话分解了一下,前一句的确够温情,听得我也要掉眼泪了,第二句的“长大了,真的长大了。”我在哪儿听过?哦,对,第一次听是那个清早,沈煜伦和我在床上,身体绝对的坦诚相见,沈姨妈一推门,此时此景,看着沈煜伦非常惊人的繁衍能力工具连连点头说的就是“长大了。”
第二次听到是沈煜伦粗口那一句“日”的时候,沈姨妈又陷入了混乱的感动中。
沈煜伦也把他姨妈一把按在他怀里说:“姨妈,你放心啦,我们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你不是说下个月你也要过来看我吗,哭什么啊。”
他姨妈哭得更伤心了,接着说:“嗯,你先放开,我的头发吹了一早上的。”
沈煜伦慌忙放开他姨妈的头,接着他姨妈开始对我挤眉弄眼起来,眼睛里都是泪水,我的天,我真不懂怎么处理这些离情别绪,我的亲人们别说来这套,我自幼去机场就是独来独往的,我只好赶忙伸出手和他姨妈握手说:“真的很荣幸能见到您,认识您,荣幸是我的。”
接着他姨妈簌簌下落的泪水突然止住,和沈煜伦对望一眼,又爬到沈煜伦肩膀上说:“那我下个月就会过来的,你要好好照顾好小尼尼,小尼尼真的就是闺女命,月相主命,很缺日。”
听到这一句,我承认我凌乱得比孙燕姿唱“我在你凌乱世界留下的指纹”还要凌乱,因为我居然冲口而出“我一点都不缺日。”
然后他姨妈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脸对沈煜伦说:“你看吧!还说不缺日。”沈煜伦这混蛋猛点头对我坏笑着说:“嗯,你放心吧,姨妈,有我呢,别担心。”
上车前,他姨妈一再叮嘱我路上一定要小心,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如果没有了零花钱就和沈煜伦拿,最后说了一句:“有时间就经常回来。”那句“回来”让我红了眼睛。车要开动的时候,沈煜伦姨妈又追上来最后对沈煜伦说了一句:“等你明年上了高中,姨妈就过来陪你住。”沈煜伦马上比我还凌乱,显然,他姨妈依然认定他还在念初二。
车窗外是来时候一样的风景,沈煜伦已经沉沉睡去了,我和他每人戴着一只耳机,一直在播孙燕姿的“爱情证书”,里面在唱:“等我们学会忍耐和付出,这爱情一定会有张证书。”我偷偷的看着沈煜伦,总是在他看不到我的时候,我才敢这样安静地观察他,车窗让他的轮廓更深,剑眉星目,沈煜伦又变帅了。
我轻轻地依在他肩膀,闭上眼,梦到了李浩然。
晚上到了沈煜伦家的时候,才想起来黄黄还在黄斌那儿,这几天都拜托黄斌在照顾黄黄,我虚脱地躺在地上,我又是一路上吐着回来的,感觉我的五脏都快要吐出来了,我当时一个劲地想,这要是肺给吐出来要怎么办,这要是胰脏给吐出来我要怎么办,最后想到要吐大肠的时候,立马又吐得更狂澜。
第二天一醒来已经中午了,我闭上眼,准备再睡一会儿,然后发现沈煜伦不在我身边,我起床发现他也没在家里,倒是浴室里黄黄已经回来了,估计一大早黄斌就把黄黄送回来了,应该是吃不消了,这鸭子怎么训练它依然没办法和狗狗一样自己去指定地点上大号,甚至会自己在草地擦屁股。
接着门铃一响,一开门,是浩然哥。
“浩然哥?”我怎么想也没想到是他,他怎么会知道我回来了,还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这离开学还有两天,我以为他明天才会回来。
“你先进来,我去上下洗手间。”然后我立马跑进洗手间,刷牙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喷上香水,然后心里一直在想,我刚叫浩然哥发“浩”字的音的时候是吐气的,我最好不要有口气,我一边悔恨一边用香橙的漱口水呛得我眼睛都要飙泪,然后确保漂漂亮亮的,才又走出卫生间。
“今早打你手机,煜伦接到的,他告诉我你们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在外面请黄斌吃饭呢,他让我下午再过来,但我还是想早点过来看看你,这是羊肉泡馍,西安带回来的,保鲜装的,快尝尝看。”李浩然已经在厨房做好了午餐给我。
“谢谢浩然哥。”我坐到餐桌,李浩然一直看着我笑然后说:“真乖!”
“浩然哥,你也吃吧。”李浩然这样盯着我,我怎么也不可能吃得下啊,自从上次宝玉姐和黄斌撒娇时候,大门牙一大片菜叶之后,我就一直有阴影。
“浩然哥吃过了,你吃吧,你乖。”李浩然继续看着我,我想他应该特别期待我吃一口后满足到几乎哽咽地告诉他,这是我吃过全世界最好吃的东西。
“浩然哥陪我吃吧。”我递给李浩然一双筷子,李浩然也没再拒绝,他不会拒绝我,我知道:)。
我们两个人吃一碗羊肉泡馍,一个碗,两双筷,这没什么尴尬的,我和我身边混在一起的朋友们基本都是这样相处,尴尬的地方就在于,这是一碗类似粉丝一样的东西,所以我们最后两人一吸才看到我们含着同一根粉丝。
李浩然并没有咬断的意思,而是狡猾地笑着继续一点一点地咀嚼靠近我,我只是瞪着眼看着他,在我们鼻头已经能碰到一起的时候,我闭上眼,我决定坦然面对这份所谓禁忌的恋情,居然这一趟旅行让我明白这么多,接着碰到我鼻头的一瞬间,李浩然狠狠地咬断了粉丝,我睁开眼,李浩然已经坐回座位上,狡猾地问:“好吃吗?”
“嗯,哦,嗯,那个,我说,西安有风吗?”我想我可能像沈煜伦姨妈说的一样,已经魂飞魄散了,在遇到李浩然那天开始,我居然问出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问题。
“有啊。”李浩然居然也对答如流,这样我就觉得我和他更合适了,完了,救我。
接着沈煜伦进来了:“干吗呢,你们俩干吗呢?”
“给你们带了吃的,你吃了吗?”李浩然依然好脾气地回答,显然我和李浩然都已经非常了解沈煜伦,在那一分钟,我脑海里恍惚过几个想法,李浩然喜欢我吗?李浩然还爱李雪吗?沈煜伦是爱我吗?沈煜伦和我一样是同志吗?李浩然会不会都知道沈煜伦喜欢我,所以每一次都会这样刺激沈煜伦呢?那我算什么呢?
开学后,一切回到了原来的轨道,开学第一天,宝玉姐就带着一大盒饼干宴请全班,基本上每个人手里都分到了几块儿,很多人都是刚接过去就立马消灭掉饼干,接着她清了清嗓,在我们估计她是不是要宣布什么特喜庆的事情的时候,她像观世音一样容光焕发地通知大家:“这是一点心意,这次放假回家才发现家里还有这么大一盒饼干,不过,要记得请务必于今晚12点前吃完,因为饼干过了12点就要过期了。”
然后看了看表又补充说:“嗯,时间还很充裕。”接着全班厮咬成一片。
沈煜伦第一个往洗手间冲,李浩然咧着嘴笑,侯擎宇一反常态的在知道是过期饼干后开始把饼干往嘴里放,显然,他还是在想怎么杀死他自己。
放学后,我建议今晚在学校住,这么久没回学校住,其实我是想念黄斌的,沈煜伦爽朗地答应,但有一个要求就是,晚上我必须和他睡,我也特别潇洒地告诉他,你这不是相当于要求太阳往东方升起一样无聊吗?我说完后他乐得合不拢嘴。
和一个人睡觉是一种单纯的情愫,无关于享受,这是人类冷漠商业时代的必须品,众望所归的需求之一。
沈煜伦先回家给黄黄喂食,我和黄斌一起在学校吃了饭,黄斌一见到我就告诉我这几天和宝玉进展迅速,当我问他到了什么程度的时候,他特别得意地用一个程度告诉我:“到了我现在知道她不会长腋毛的程度。”
我顿时眼前一黑,仿佛被宝玉腋毛缠绕住,我明明前两周看到她坐我身边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腋毛,我只能理解成是两大块长毛的胎记了。
看来这个星期,每个人都收获不少,因为我发现班里面多出来好几对经常厮混在一起的色情男女,总是轻飘地看着对方的私处,然后咬咬耳朵一阵混乱的笑。
接着黄斌告诉我:“你知道吗,这一周侯擎宇都没有回家,放假那天有一特气派的宾利来接他,但他直接把一罐饮料往车上砸,显摆个什么劲。不过他也挺可怜的,你看,就没一个人关心他,电话从来不会响,整天盯着那个NOKIA;也没人给他电话,谁让他一个朋友都没有呢。”黄斌越说越带劲,眼神更加传神,我觉得他应该去说评书,电视里的大叔们基本都是用高亢的嗓音和紧皱的眉头讲评的,我坚信不疑地对黄斌点点头,他才满意地开始开动吃饭。
接着我告诉他,这几天在沈煜伦姨妈家的各种经历,我深情并茂地模仿他姨妈讲话的表情,我想这样会促进他的理解,结果我讲完他来一句:“说得跟真的一样。”
黄斌有个特别不靠谱的讲话习惯,就是他的口头语是:“说得跟真的一样。”其实这真的就是一个口头语。
我告诉他我父母离婚了的时候,他哽咽地拉着我的手说:“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当时感觉我的视觉神经一阵混乱,顿时眼前一阵晕眩,这什么叫说得跟真的一样?
后来我明白这就是他口头语,因为当几何老师花两节课像打通便秘一样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