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请。”
伴公子美来到酒客已多至不能容席的盛龙阁,怀着人字四号房千万要有客的心思问酒掌柜,掌柜却先对公子美一礼,才无奈道抱歉。我满脸失望地望向公子美,大声埋怨自己竟把如此重要的事忘记了,却因与朋友早约此地,惟有先再此等候。
这是投下的一颗问路石,欲探出狂刀情系之人的心计与为人,好运度后计与其交为好兄弟,不过即便狂刀在家韬光养晦,我亦要在燕京大人物中给他生选一个。只是今趟为了迷惑剑寂把其家妹扯进来,让这个小手段显得有些滑稽,总不能让我在沾香馆请一个少女吃顿便饭吧?
正在左右思忖时,公子美对我轻微笑道:“此事无妨,夜兄稍等片刻。”他转步上二楼,少倾几个酒客面无表情地走下来,也无怒骂和怨尤,随即公子美身影出现在酒客身后,幽雅伸手邀来:“夜兄请。”公子美未以势威压,使手段又不显以人,倒是可交啊,我心里轻叹。
坐定后公子美绝口不提刚才之事,大谈斗蛐蛐妙处,听得我云山雾罩无话可插,风月我亦不懂,惟有微笑苦忍。
房中红烛轻摇,不觉夜色已沉下来。救急的狂刀终于带着阴沉的脸色出现了,进来后却不看向我,大步走至公子美身前,一礼道:“公子!”听得我心中一动,不过公子美亦没有看向他,对他微一点头,便从他身边侧过,惊喜的对面目凝霜走进来的骄骄女道:“不想飘儿小姐也来了!”
我瞧得有趣,也一步跨过去,对狂刀抱拳道:“狂兄快请入坐。”又深深地看向狂飘儿道:“飘儿小姐请。”说着反身携公子美入坐。
四人入席后,我站起郎声道:“夜鹰口拙,遂邀来一个文采风流的朋友,不想大家都认识,让夜鹰惊喜万分又省了介绍之扰。”说着四下环顾,公子美大有深意的看我一眼后便轻笑着看向狂飘儿,狂刀眉宇间有思索神色,狂飘儿却很新奇地看着我,眼神里似把我当成野外的黑熊精。
我对截然不配的兄妹俩深鞠一礼,歉然道:“狂兄,金陵之事是夜鹰不对,向你赔罪!”把头转向狂飘儿微笑道:“夜鹰上趟唐突佳人,向大小姐赔罪了。”眼见两兄妹都面容不变的微一点头,心里暗叹这会才有点至亲的味道。
含笑坐下,房间里气氛平静异常,我静静地看着烛光红映下绝色少女,狂飘儿还是笑吟吟美目流盼的俏样,不过秀目中似有凝有霜雪。心中电闪过宝宝头颅爆开鲜血四溅时狂刀下意识挡在狂飘儿身前,我也要毁掉你最珍惜之物,也要你尝尝面对不可抗拒伤痛时的滋味。
我无奈又站起来,叹息着看向两兄妹,目光环视一下回到公子美的身上:“看来狂兄和飘儿小姐对夜鹰还是心有芥蒂,公子兄还请劳您大驾缓和缓和。”
公子美幽雅离座站起,笑容若春风度来,郎声道:“狂刀给公子美一个薄面,我们都是来这个世界寻欢的,有什么大过揭不了?”
狂刀立刻站起来,露刀削斧刻般的笑容:“哪里,哪里。在下早就把那件事淡忘了,公子,夜兄快请坐,咱们谈些燕京趣闻。”
公子美微笑点点头,却没坐下而面朝狂飘儿:“飘儿小姐仙子般的人儿怎会被凡俗打扰,定是早不怪夜兄了。”
狂飘儿笑吟吟地看着公子美,美目瞟我一眼,这刹时的媚态让我双目忽滞,骄骄女收回目光也没回话,仿佛对这样的赞美早就习以为常。
我对大家一礼:“夜鹰去招呼酒菜。”转身大步走出去。
吩咐过酒菜名目后,便在二楼长廊里凭窗远望西区繁华。不一会侍女端着酒食轻步走来,我转身着她等带酒食齐备后再进房,转步悄手推门而入,发觉三人言谈甚欢,狂飘儿眉宇间冰冷已暖,把我这个不和谐因素去掉便会融洽。
快步到桌前坐下后便微笑看着,偶尔插一句不闲的话,还好气氛没因我归而回冷。少时酒菜摆齐,我亦不招呼,自动手取食而至四人顺其自然。公子美果是文资斐然的人物,不但不时把狂飘儿逗得呵呵而笑,言谈内容中还偶尔顾及到时会用冷眼看我的狂刀,对努力不懈地向狂刀找谈资的我面露微笑,让这对异心兄弟都无受他冷落之感。
只是狂飘儿偶尔飘过来的眼神让我心生惊扰,叹息是否走进骄骄女的生活走得太过火,让她生出意外情。况且公子美对狂飘儿的追逐应时日不短,这骄骄女仍毫无意动,我一个小人物加进来促成美事还要慢慢来。心念一动:或可用一日香,悬又把这个诱人的想法放下,一日香还得留着让馆夫人动真情呢。
酒宴欢罢,我站起身来挤眉弄眼地道:“还请飘儿小姐早归,我三人欲夜游繁华燕京,聊些男人的心事。”公子美哈哈而笑,忽又面容一肃:“就如此罢。”他这番做作让人觉得亲切又有趣。
狂刀目显思索神色也微笑点头。
狂飘儿却大不高兴,满脸娇嗔道:“飘儿定要去!”
我对狂飘儿神秘一笑,眼见俏脸微显差异的瞬间快速俯在她耳旁高声道:“我还没去过飘香馆!”
“哈哈哈哈!”
公子美与狂刀相对捧腹大笑。
“哼!”狂飘儿恨恨地横我一眼,转身拔腿便走。“飘儿直接归家!”狂刀忍住了笑高声叮嘱。
“飘儿小姐请放心!公子美定不让他做此下作事!”公子美喘着笑道。
我用这男人的心事让三人气氛火热起来,谈谈笑笑间来到含芳楼,被娇俏侍女迎进二楼一个宽大房间,眼见地上具铺着厚软的羊绒毯,当中空出开阔地,想来是歌舞之所。四下有几方小几,上摆着几样精美酒食。
相对席地坐下后,少时三个彩裳美艳少女相携而入,三女媚声介绍自己后,最艳的红衣女子美目连闪后,摆动火辣身姿扑入公子美怀里,公子美手拥丰躯郎声道:“冬火是在下旧好,便专美了。”
羊绒毯上还余俏立一对眉目神态都似极的玉人,媚一些的雪凝嘻笑着走到中间,杏黄色身影一闪已坐在狂刀身边。一身素雅的霜白走来盈盈斜靠在我身侧。心下苦笑他二人都是恩客,只余我是冤客。
他二人都似极熟此地,早已在软玉温香中低声逗趣,我浑身不适目视前方却找不到投处,鼻嗅身挨幽香心中早已把身旁人当平生大敌看待。左右无着中惟有对身旁霜白做好奇状打探起沾香馆大势。
一问之下,心中着实感谢焦桐情谊:原来沾香馆有夏秋冬十二妃,今来的三人具是大名鼎鼎的冬妃,那空留春天给媚君为春后。
此时焦桐怀抱长琴嘻笑着走进来,对我做个鬼脸便静坐抚琴,如魔幻般的琴声响起,空间似乎扭曲见不甚分明,惟有身边美人清晰无比,旖旎的气氛慢慢地无可阻挡地绕在身上,耳边已远远传来的声音似断气般又让人荡魄消魂,突地一声妖媚的呻吟似创到了心里,腰间软肉刺痛!眼见媚眼如丝的霜白气若游丝搬喘息着抱紧我,双手已深深扎进我衣服里,热香拌着小腹的火热瞬间直冲眉心。
我连忙抱紧她大步走出,俯在她艳红的耳边轻声道:“你的闺房在哪里?”霜白把头紧紧埋在我怀里,勉力抽出玉手,素指无力遥点一旁花木幽深中的秀楼。
我怀揽暖香紧步走进秀楼,轻轻挣脱她的缠绕后放美人在榻,轻拍她的脸颊,看着微张星眸,温声道:“霜白乖,睡下吧。”说罢不顾穿窗子而出。
今夜我要再闯宫闱。
卷二明月第十三节情可情?
头顶暗夜无光,脚下昏黑长草,我从宫墙落下后脚上一点没入建筑阴影里。
按照记忆寻得轻红的居处,发觉房间隐与夜色连成一体,也无任何声息。大着胆子推门进去,轻红又不在,或者她在望月楼,心头大痛中把这个念头压下,着紧回去付缠资便明夜再来。
我轻跃下宫墙,忽觉身边有微弱的气息,大骇下右手一动,中军刺已在手上,刺随意行,寻气息急刺过去,身体亦借由半转过去,微光下水当当的俏脸猛地出现,我下意识急转身躯,眼见中军刺芒瞬息擦着水当当的喉咙滑过。
还没等我叹息和责怪水当当不负责任的出现,手臂触软,握刺胳膊已紧紧被水当当猛力拉进丰躯里,阵阵温软消魂的感觉传来,可刺在手不敢挣脱亦不能放手。
水当当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显是怕我飞了,嘴上嗔怪道:“本小姐寻了你整整一天。”
振奋精神让自己感觉从握刺手消失,当它不是我的,无奈道:“二小姐可给夜鹰飞鸽传书。”
水当当扭动丰躯把胳膊连带中军刺抱得更紧了,因用力过猛轻轻喘息呻吟了一下,脸上满有把握地道:“传书你会来寻人家吗?”
我勉力把收回自己握刺手臂感觉主权的诱惑想法剔除,眯起眼睛左右偷瞄,转头恳求道:“二小姐快放手,巡逻队眨眼便到。”
水当当把俏脸猛探过来,目光平静地分析道:“大兵和捕快都忙了一天,只会在宫里巡逻,不会来此了!”
在吐气如兰的氛围中我下意识地一躲头,疑惑地追问道:“二小姐定是去看了整天的热闹?”随即感觉身边压力一松。
水当当站直娇躯,胡乱道:“哪有此事啊。”显是被一语道破。
“其实夜鹰也觉昨日大对不起二小姐,心下自知理亏,又不敢去寻二小姐,为了道歉在传信阵广场足足等了一天。”为了三兄弟的友谊大业不泡汤我加紧道。
水当当眼现迷惑神色,忽地又把压力迫来,执着道:“今夜你不让本小姐高兴,哪里也不许去。”说着大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我,双手也拌着无奈传来的巨痛紧紧抠进了我衣服里。
为了着紧回去付缠资,惟有用尽浑身解数,又是讨好又是解释,奈何水当当板起面孔就是不放手,我心下大恨却又无可奈何。
在这种纷乱缠绕的心绪中,水当当却要听笑话,听后若笑了便放开,我惟有硬着头皮胡乱编起来,从水当当越来越显的怒容上看效果自是不好。
水当当像是给我一生做总结般悠闲道:“夜鹰啊,你是不能让本小姐笑了,如此这样吧,讲一个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