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
水当当像是给我一生做总结般悠闲道:“夜鹰啊,你是不能让本小姐笑了,如此这样吧,讲一个感动本小姐的故事。”
水当当说完便笑嘻嘻地看着我,应是要继续欣赏面前白衣男子的无奈与糗态。
我寻思这也许是目下唯一机会,衷心希望水当当是在温馨的家庭幸福中长大,便抬首沉沉夜空里,长吸一口气,缓缓道:“很久以前,有一个漂亮的小男孩。”
我把语气放的幽远与深情,淡定低下头,眼见水当当露出倾听神色。
我继续仰望夜色,让声音沾染上夜空恒久的魅力,思索着道:“那应是久远的过去了,那个漂亮的小男孩走在热闹的街路上,或许是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总之他在走,眼睛也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小男孩在寻找。走着走着小男孩看见了一个小女孩,可爱的小女孩神态像是在等人,小女孩也很漂亮,漂亮得就像刚开的花朵。小男孩一见便喜欢上了,接着便走过去……”
我停下,静静地看着水当当。
水当当眼睛连闪出谜梦般的神采,似陷入遥想中喃喃道:“那然后呢……”
我轻轻推开水当当已放松的双手,微笑道:“那个小男孩便是你的爷爷,小女孩也就成了你的奶奶……”
我向后一纵跃入夜空,右手一动,中军刺进怀。
“今日便放过你,明日你哪里也不许去,让水当当去传信阵找你!”
水当当微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急赶到已静下来的含香楼,唤来侍女询问后付上缠资,缓步走上。
羊绒毯上只余两人对酌,公子美抬起头,意态疏懒地调侃道:“夜兄的奋勇和耐力真让在下佩服。”
狂刀眨着嘻笑的眼睛看着我。
我上前一步坐下,无奈道:“夜鹰比不过两位哥哥,刚霜白姑娘已大骂自己挑错人哩,夜鹰追出去安慰半天都不成,说不上明日便借由她口把此笑料传得满燕京,两位哥哥就别再让夜鹰伤心了。”
自取来杯子,斟满灌下,轻叹一声。耳边已传来狂刀嘿嘿笑声,他应是被男人间恶毒的比较结果弄得心怀大畅。
公子美稳坐毯上,妥帖道:“此事容易!在下知道燕京北区一店炼有密药,功效奇猛,夜兄若脸子薄,公子美仍有家余,明日便取过送你,如何?”
我听后酒杯顿在半空,心中大苦:这叫我如何是好?要是不要?
纵杯谈笑间已是天色微明,欢罢相携而出,亲热拜别。目送为了安全非要送公子美的狂刀身行消失,缓步归店。
刚沾香馆纵酒,心中时有警兆闪现,似有人一旁探视,眼见天色渐明,也不再多想,于床上静坐养神。
当第一缕阳光悄声爬进屋子的时候,我张开了眼睛。
今天我欲去寻骄骄女无奈地解释,夹带为公子美的真心开脱,念动便步起走出客栈。偷偷摸摸地探到传信阵,遍望不见水当当的身影,她应是昨日闹的厉害,沉睡未起。
给狂飘儿信笺:夜鹰在东门等。便步至车马繁乱的城门前慢慢等。
远见红药从铺子闪出,忙碌地摆出摊床,一袭红衣娴静地站在一旁,她目光扫视中忽遥传来一笑,笑容穿过匆忙过往的商旅,夹带晨日的温暖清晰无比地投入我眼睛。
红药胸间用红绳拴着颗红红的晶石,随着她步履转换里轻轻摆荡。
我静静地看着,心也系在那颗红石上,轻轻起浮……
太阳光芒霸道的照尽大地,水当当凌厉的白色身影飞奔而来。她在面前站定气息随翕动的衣裳起伏,仰起俏脸,一句话不说,双眼死死望着我。
我心中忽涌起难明柔情,用尽力量怎也按不住,嘴上直欲道:二小姐,清晨寻夜鹰何事?口张开后深吸长气,闷住无言。坚定的移开目光,去寻心系红石:红药人影已渺,却在阳光下看见了悠闲步来的狂飘儿,骄骄女眼中异彩连闪,打量着我俩走过来。
狂飘儿走近也站在一旁,娇躯在身侧,她目光却投向喧嚣的人群。水当当把脸转向骄骄女,看着她质问道:“她是谁?”
我看着惊疑中渐要转向愤怒的水当当,今日两女都身着白衣和我生似事前商量好的。
“哈哈哈哈!”
长笑中一个青衫勇悍男子跨步走来,男子面目无须,头顶无发泛着刺眼的亮光,目光似脱弦厉箭直逼过来,他站定后,大声道:“在下须臾,燕京十八铁卫之首。夜兄近日声盖燕京,特前来领教盛名。”
看来昨日心头警兆便是因为龙威公子,他还真不让我过安生日子。
我微笑着脱二女而出,长鞠一躬,朗声道:“夜鹰见过须大哥,小弟哪有什么盛名?倒是须大哥大名如雷灌耳,让人心生仰慕啊!”
“哼!”水当当怒哼一声,也不知是怨恨我的软弱,还是对那个须臾不满。
“须臾你定是比不过这位夜鹰夜大侠的。”狂飘儿让人恼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似乎我二人打上一架比刚刚的热闹要有趣多了。
须臾斜睨着我,不屑地道:“从没见过如此窝囊的大侠。”他大手向城门一指。
我不敢再让二女插话添乱,以死猪不怕开水般的勇气道:“城外开阔无人便不要去了,就在此地吧。”说着脚下移动,向城守靠近。
刚被吸引来的围观人群,被这一退竟忽地散开,无视线阻隔,城守警觉的目光望过来。
须臾手抚光头,蔑笑道:“这个夜鹰真叫人惊喜,哈哈哈哈!”长笑中转身大步走远。
我静站原地等人群散开,心下轻叹着走到紧咬下唇,目中已泛起泪光的水当当身边,身行一顿,便轻笑着踏步到狂飘儿身近处,平静地看着水当当。她自我身行顿时秀眉一皱又随我身行离开松下来,默默转身,慢慢走远。“窝囊废。”我似乎在心里听到水当当淡漠却仍含温柔的轻唤。
轻笑着转头看向狂飘儿,骄骄女大有深意地看我一眼后,亦转身走远。
今趟是龙威公子苦寻来的羞辱机会,却被早当我是窝囊废的水当当创见,亦还做给了一旁知我与燕京第一剑手可以相搏的狂飘儿看到,若换做其他女子,夜鹰狼狈下就不要再到她面前出现了。
我绕着武道馆已有数周,怀揣着一日香心绪却纷繁难平。馆夫人的真情早就不知被她献给哪位神明,让她一日动心便会终生难忘!我亦需要这荡妇与骄骄女结成闺中密友,还需身家千金的她充我日渐羞涩囊中。
武道馆是北区密集楼宇中突兀阔出的一大片空地,一条笔直大道横过其门前。四周是粗大巨木连成的围墙,巨木虚接处敞开,贯穿直通内里武场的青石路,一桩五六人挽手才可合抱的木柱在门旁接天而上,柱顶上书“武”字的锦缎大旗迎风展起,
又步至门前,心绪已然平息:刚感情纠缠让心生疲累,狂飘儿早居燕京至今仍是冰冷赛雪,应是心下不喜浮艳生活,馆夫人这剂猛药要显还需时日,龙威公子又怎会轻易放过示弱的我,怕要夜鹰在燕京丑相出尽才会罢手。
思索间已被进出武士瞧个够,我仰望朗朗青天,心中计议已订。
鼻中忽嗅到熟悉香气。“夜郎啊,到此来寻奴家吗?”这馆夫人怕也是身手不凡,借我失神一刹欺身过来,竟未察觉。
我转过身来,抱拳道:“馆大姐好,几日不见,夜鹰心中时时思念。”
馆夫人还是那要滴出水来的媚样,凤目中惊喜连闪,欣然道:“胡子挂去果是英武不凡!让奴家摆酒侍侯夜郎。”
我微笑道:“侍侯夜鹰不敢,夫人请头前带路。”
大门前来往武士具都远远绕开,远处竟有几个劲装武士远远阻拦路人,馆大姐这是为何?不是龙威让其在家里围杀夜鹰罢?
馆夫人夹带香风裹来,丰躯半埋我怀沿青石路行去。
一路行来,馆夫人樱口生风把武道馆妙趣连连地介绍个巨细无疑,我留下耳朵,眼望四下。进馆面前开阔,对对武士从身旁劲步跨过,轰然道:“拜见夫人、夜侠士!”馆夫人理也不理,笑语中不时媚笑送来。我却被这阵势弄得有些无措,慢慢地也在下一对武士拜见时挺起胸膛,点头微笑。
进入里间,耳边一静,馆夫人拌至一秀雅小间才放开缠绕,小间里浮动若有若无的幽香,陈设淡雅素洁,殊无浮艳之气,显是外表妖媚的馆夫人心中另有怀抱。
酒食早已备好,我与馆夫人对桌而坐。
馆夫人玉手轻抬,斟满杯酒。
我直言道:“夜鹰有一事相询。”
馆夫人展颜一笑,引酒到唇,轻声道:“酒下才可说。”
饮下,我微笑道:“馆大姐可是为天真玉,那怪东西夜鹰亦仅见一面,也不知有何用处?”
馆夫人酒饮微现红晕,坐直丰躯,眼中媚光不现,容颜肃穆道:“奴家便直言,天真玉这个世界的人才可看到,它只会停留在心性纯真自然的人身边。”馆夫人目光深深望过来,幽怨道:“那天真玉妙绝天下,做成的首饰可以让世上每个女人疯狂!可这个世界的人被欺诈骗取后,再不信任何我们世界的人,如今天真玉已万金难寻。”
馆夫人妖媚中糅出的素雅气质有奇异的吸引力,我低头看着面前空杯,慨然道:“馆大姐可是要问出天真玉的下落,亦或是让夜鹰寻来?”言罢目光直望过去。
馆夫人美目媚光飘来,傲然道:“奴家天真玉首饰还是有几样的。夜郎若是看上了狂飘儿,奴家可全都送你,那妮子对此垂涎好久哩!”
罢了,看来我夜鹰如在金陵般在燕京也声名赫赫,一举一动众人皆知。
我似第一次认识眼前美人,疑惑道:“那为何对小人物夜鹰如此?”
馆夫人身影轻动,浓香满怀中双腿软触一沉,面前媚人已坐到怀里,双手直按我肩上,眼里平静若水,怅惘道:“奴家被名利浮华诱惑,真心已不知到哪里去了……也分不清真情是何感觉。”馆夫人玉手紧攥,目中射出万缕柔情,用尽浑身力气般道:“夜郎啊,你若替奴家寻得天真玉,奴家也不会对它怎样,定让它留在身边!奴家亦会留在你身边,或者你要去看这个世界的妙趣,或是你看上哪家女儿,奴家也不管,奴家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