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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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封喉-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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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垂下头,沉吟道:“我心里面的感觉很古怪,夜鹰瞧春寒和云素小姐之间好象没有什么,而且以云素小姐的冰寒体质来看,似乎她也只适合做一个不涉凡俗的仙子,不过我发觉你每夜不睡,坐在她的帐篷旁,寻职守夜应不该如此过分吧?”

俏春寒听过没有露出任何不快,笑了笑,淡淡道:“我第一次见到云素的时候在心里立下誓言:绝不离开她的身边,守护她一生一世。”

我长呼出一口气,心下却很不认同俏春寒的做法,用一生的时间去保护一个只能远远看着的女子,能得到什么呢?忽然在心里暗笑,拥有特别体质的云素不能与常人碰触,她倒是一个完美的单恋对象,因为喜欢上她的人从来不会害怕她将来有一天会嫁做人妇。

俏春寒的直言不讳倒让我对此事再无兴趣,我转开话题,把刚与他比剑后心里产生的对剑道的疑惑,一一向他问出,并且把往日里对剑意的体会拿出来与他互相印证。时间就在我俩的谈话间迅速流逝,从浣洗的侍女归来到夜深无声,再到天色渐明的时候,我起身向俏春寒告辞,准备回去打一个盹儿,休整一下略感疲劳的身体,为天明后的行路恢复些体力。

我回到帐篷里合衣躺下,却怎样也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心头警兆忽现,一下坐了起来,侧耳听去,却没听到任何动静。

我抓起不易剑钻出帐篷,走到薄明的天色里。

西面都是漫起的晨雾,视线只可远及百步的距离,再远就是迷糊的一片白色。我非常迷惑,刚心头的警兆是夜鹰历经千百次搏杀后得来的直觉,绝对不会错。

俏春寒也警觉地站了起来,和我对视一眼后,便四下环顾,把目光投向远处。

“听……不好!是弓弦震颤声。”他说着,面容忽转成凝重,猛然高声叫道:“有敌袭营!”

“锵!”俏挥出坠星剑,身行平地高纵而起。

“嗖!”“嗖!”“嗖!”

我耳朵这时才听得箭矢的破风嘶啸。果然,如俏春寒预料的那样,在天上的草原的边缘竟倒霉地碰到了胡狼的骑兵。

右手一动,拔出不易剑,寻声向河边看去,千百点红光从浓雾破出,眨眼间红点化成道道火线已近在身前。

“有敌袭营!”

随哨兵的喊声传至,我把单锋重剑舞得风雨不透,向战士们的帐篷退去,但一个人的防护范围终究太小,片刻间,身边的帐篷就全都被火箭射燃起来。

突觉云梦国的营地上空泛起一片光华,快速扫去一眼,发觉俏春寒似乎是消失了,只见云素的帐篷前竖起一道剑幕,来袭箭矢不是被剑幕绞碎,便是被弹飞出去。

箭雨中,我大声呼唤着战士们都聚拢过来,只是几霎眼睛的时间,抵挡住五轮来袭箭矢,我的感觉中却已似过了一生般那样漫长。从没想过单个毫无威胁的弓箭,聚集起来是这样的可怕!

箭雨如它来时般,又没有任何征兆的消失了。我暗道还好,这应该是胡狼的小股部队,箭矢不多,否则就这样射下去,能够生逃出去的怕只有俏春寒和夜鹰两人。

我左右环顾,清点人数,发觉从燃火的帐篷里跑出三十几个衣裳凌乱的战士,其余的二十名战士应都在睡梦中无声的被射死了。

云梦国侍女应是全被射杀了,护在云素的帐篷外的只余十几个衣上带血的武士。

此时,在河水方向响的马踢声乍起而疾,我凭剑而立,目光向晨雾中投视进去,心里微微有些叹息,只是不知这轮正面攻击过后,营地上能战立的还有几人?

卷三转折第五十六节流水情

迫近的马蹄声中,听得俏春寒大声呼喊我们过去,我连忙带着三十几个战士向云梦国的营地跑去,眼见营地后面马尸处处,有几匹马身上插着数支箭羽,轻嘶着,倒地挣扎欲起。

突见面向的树林里飞出了密集的箭雨,大骇中回头望去,身后的密林中也洒来几百个黑点,箭矢空中飞行的破风声随即入耳。

“我们被包围了!”徐福寿在奔跑中大叫着挥起长刀,拨开来袭的一只箭,喝令战士们在我身后结成扇形,隔挡住两侧的箭雨。

奔到云梦国的营地,我再劈落一箭,与战士们散成圆形,护在云素的帐篷前。

河边漂浮来的晨雾翕动一下,一匹油黑骏马奋蹄踏出,马上骑士全身罩在黑甲里,头戴银白色的面具,面具上眼睛处开出了两个窟窿,里面清晰可见精湛的寒芒一闪。

黑甲骑士手引精钢长枪,双腿力夹马腹,那黑马腾空而起,眨眼间马上骑士随刺出长枪迫来的杀气,已若浪涛般扑到面颊。

面前闪来一个高大的身影,巨擎舞着柄大斧,看都不看来袭长枪,往黑甲骑士当头砍下。与此同时,浓雾中跟随跃出四五十骑士,他们都戴着漆黑的面具,窟窿里显露出的眼瞳具是精光闪闪,手里挥舞着或斧或枪的长兵器,奔驰中他们突齐声打出尖利的哨子,声音刺耳无比,叫人听来烦躁不安,却又让人心生惧意。

“噗”的一声,一道血柱冲天而去,一个戴银色面具的头颅高高飘起,大斧画出的那片光华,似乎还在黑甲骑士整齐如‘一’字的肩膀上。巨擎面如泥塑,不带任何感情,洒出蓬血雨自腹中拔出精钢长枪,随手向来袭的骑士投去。

“军上,我们先退到后面的连云山中吧。”稳立在身旁的战二十三左右顾盼着。

我回望眼身后一马平川的草地,再远就是青山高大的轮廓。或许逃到连云山脉中就可生还了,可惜若是在平地上被骑兵追上,那局面会比当下还要危险,而且先追上的还有可能是恐怖的箭雨。

我心中一叹,三面包围的人数加起来怕有千人,这就是俏春寒口里说的小股部队吗?思忖中烈风冲体拂来,来袭骑兵已近在眼前。我右腿前跨一步,身体一侧,闪过骑兵捅来的长枪,单锋重剑借身体扭转力量,急劈出去,重剑引动风声轻啸,一下把骑士跨下的奔马劈做两半。

迎着激涌过来的马血,左腿跟进一大步,身势不停,反手一剑斜划向天空,把从马上高跃起的骑士斩落。

一片响彻整个草地的兵器激交声中,与我并肩做战的战士们呼吸间就倒下了一半。战二十三当真骁勇异常,比刚一斧砍杀敌将的巨擎毫不逊色,他手持把双刃巨斧,劈挥出的光华罩住了他身周丈宽的草地,让在他身边的我剑毙名骑士后,一时竟‘清闲’起来。

初日终探出一线光华,火红的光线冲破晨雾铺涌到草地上,与鲜血浸染的草地交织辉映在一起。身图血色的战士们的脸孔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从中也分不出哪个是与我往日相熟的人,徐福寿兄弟俩和李初一、赵展四人也在视野中找寻不到,不知是已扑倒在草地上,还是仍在视线不及的帐篷后为多活一刻奋战。

对于生命有无数次的我来说,经历过第一次战争,身边倒下三千人的震撼后,对眼前这一切却不怎样在意,对往日里还跟我说笑过,现已逝去的战士们也不如何伤心,虽然他们都是只有一次生命的这个世界的人。

忽见黑衣如墨的俏春寒怀揽着云素从帐篷里窜出来,紧接身姿健美的醒玉跟随纵出。我心中一叹,为铺连云路而耗尽体力的云素现应不能歌唱,否则歌声一起,这场血战便再也继续不下去。

我忽地心里一紧,胡狼偷袭的时机拿捏得好准确啊!眼见俏春寒舞剑开路,向河岸方向长身纵去,高喝道:“随我来,春寒带大家突围!”

俏春寒空中奇异地左右转折一下,以坠星剑轻松挥杀来挡路的五名骑士,落地时脚尖一点,拥着云素的身行再起,一跃隐没在晨雾中。

眼见来袭的骑兵队列被撕开了一个缺口,我连忙同余下的战士跟随着向河岸跑去。

身形一隐入晨雾,衔尾追来的马蹄声便传入耳朵。

“哈哈,让我为大家断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至。

回头眼见巨擎扬起大斧向来追的骑兵回冲而去,身周的战士们都顿住身行,先是醒玉如飞鸟般跃起,投向敌骑,跟着所有的战士都挥起兵刃跟随过去。

我急停下冲势,高喊道:“都给本将军回来!跟在我后面!”随我喝令发出,大半战士犹豫片刻便向我身后围来,但就在这片刻间,黑甲骑兵又再次围袭过来。

我心中猛叹,夜鹰并没有俏春寒那样瞬息破开防线的能力,惟有在敌骑没有合拢前冲出去。我高喊着“随我冲!”把不易剑在身前挥出扇形的光华,向河边奔去。

我倾力地奔跑着,劈倒一个个尾追上来骑兵,耳朵里的脚步声从大到小,马蹄声却是越来越密。从营地到河岸百余步的距离,待我冲到时已汗流浃背奇书网,身旁的战士也已一个不剩。

河岸上,身着弓手服饰的尸骸遍地,俏春寒已清出一大片空地,正舞起个硕大的剑幕,阻挡已退到远处的弓手射来的箭矢。

俏春寒飞快地投注过来一眼,又快速向我身后看过一眼,随即收起剑幕,喝道:“将军随我来!”转身,沿着河岸逸去。

我暗叹夜鹰这个将军真是‘克兵’啊!忽然明白了俏春寒为何向河边突围,他眼中的生路就是不远处的那个瀑布。

我脚下不停,劈来几只来袭箭矢,加速向瀑布方向奔跑过去。

跑进夹岸生出的密林里,身后的马蹄声渐歇,转过一个河弯,在震天水响中,眼见俏春寒飞跃起身行,顺着瀑布纵落下去。我在奔跑中脚尖轻点,临空跃起,滑入充盈水汽的风里。

耳畔风声呼啸而起,眼见已挨近瀑下深潭水面的俏春寒,单手倏然下压,整个水面忽地在他手下的那一点塌陷了,随即他借力平平飘飞出去,空中轻巧的一个翻转,落在深潭边。

水面塌陷的一点猛地涨起,跟着水面自那一点破开来,一条水柱直冲出来。

半空飞落的我勉力侧开身子,眼见水柱擦身而过,却也把我冲得似陀螺一样旋转起来,翻滚着跌落下去。

“嗵!”的一声巨响。

我沉至水底,立时感到身体迎落入水里的那一侧,传来燃烧般的火辣辣的感觉,冰凉的潭水也不能让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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