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撞到麻筋儿了。”我说,看着迪姐走过来,不由得向下缩了缩。
迪姐走过来伸手摸我的头说:“看你脸色不大对啊,你躺被子里是不是因为觉得冷啊,发烧了吧,怎么这么热。”
我吓的。我心里说,让她摸着没敢动。
不料她居然皱了皱眉头,说:“我下去拿温度计。”
她一转身,我马上伸手向世铉要裤子,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把裤子蹬上,迪姐又上来了,把一个体温表塞我嘴里,我只好乖乖的叼着。
“傻丫呢?”我含着体温计问迪姐。
迪姐说:“好像走了,你们吵什么?”
“没事,吵着玩儿呢,”我看看迪姐的脸色,又说:“是我考完试了兴奋过度。对了,我马上放假了,要不你也放假吧,还像原先一样,只每天叫打扫的工人来打扫,你每过几天过来看看,整理一下冰箱,装点吃的就好。”
“又嫌我碍事,”迪姐说,“你那天偷偷摸摸的带女孩子回来打量我不知道呢,我看着你长大的,你那点小心眼瞒得了谁。”
我看到世铉在迪姐身后冲我呲牙咧嘴做咬人状,差点把体温计喷了。
“这样大家都有着数啊,”我掰着手指说:“你可以在家里舒舒服服的休息,见不到我搞鬼,也不用发愁替我在我老妈那里掩饰,我呢,搞鬼也可以搞得爽一点,总之我心里有数的,不惹祸就是了。”
“你最好心里有数别出事,出了事自有你老爸收拾你。”迪姐拿出体温表看了看,又说:“你病好了我再走。”
“谁生病啦!”我认为她在污蔑我。
“你,”迪姐把体温表的数字显示放我眼前:“38度,你自己居然不知道?”
我是有点浑身没劲,我以为那是考试考的和被傻丫世铉气的。
一会儿世铉拿了药和水上来给我吃药,我皱着眉头看那药说:“这什么药啊你就给我吃。”
“退烧的和消炎的,”他说:“我跟迪姐说你嗓子痛,估计是扁桃体发炎,才引起发烧的。”
“可我嗓子不痛啊。”我不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给我吃消炎药。
“傻瓜,”他凑到我耳边说:“你那里发炎了。”
我愣一下,脸渐渐红了,难怪那么痛,我还以为不舒服过几天自己会好呢,居然搞到发烧,真是讨厌。我脸上挂不住,白了世铉一眼,他伸手把我搂住,我伏在他胸前抬头看他,他脸有点红,低下头看我,长睫毛在眼下形成浓密的阴影。
“你不生气了吧?”我小心翼翼的问他。
他嗯了一声,又低低的很温柔的说:“不过你得说实话,你们用那叶子做什么。”
“那个……”我顿了一下,说:“我让东相解释给你听吧。”
我摸出手机想给东相电话,号码还没拨完电话就响了,我看了看号码,接起来说东相你可真沉得住气,居然到今天才给我电话。
东相不怀好意的笑说:“我这不给你们俩时间嘛,该对砍对砍,该沟通沟通,等你们摘清楚了我再来,省得你们PK时误伤了我。”
东相总是这么令我高山仰止,佩服的五体投地:“哥,还是你NB,境界不是一般的高呐,让我崇拜的鼻血横流,现我这儿有一事儿,你不想掺合都不行了,你赶紧过来吧,带着Kelly,顺路在我家吃饭看烟花,今儿不周三嘛。”
放下电话我有点累,向后一倒,倒到世铉身上说,“你不许动,坐这里给我当枕头。”
“别臭美,”他把我一推,“累就好好躺着,我陪你。”
我滚到他怀里抱着他的腰躺着,心里高兴,觉得生病也不错,每次我生病时他都这么温柔,上次在Deep Cove发烧时他也这样,要知道这样,天天生病就好了。
我一边在心里在胡思乱想着,一边偷偷眯眼看他,太近了,只看到他菱角形的薄唇,红红润润的,极其性感,我心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搂着他的脖子吻过去。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吻他,他开始不动,任我在他唇上轻轻吸吮着,过一会儿忍不住了,翻过来抱住我开始深入的吻,没有平常的急切和霸道,缓缓地很温柔的吻。
我挣起来拉掉他的T恤,接着去拉他其他的衣服,他看出我居心不良,拉住我的手说:“你想干嘛?”
“好哥哥,”我气喘吁吁的耍赖:“你让我来一次呗,我保证不把你搞坏。”
“想也别想。”他霸道的说。
我浑身滚烫,他略略冰冷的手令我一阵战栗。
。
事后我抱着他说:“刚才多好呀,你干嘛不能总这样呢?每次都凶的像要杀人似的。”
他在枕上仰面躺着,闭着眼睛,一只手搂着我:“只要你别气我,我每次都这样。”
我就知道又是我的错。
我气得就近在他身上咬了一口,说:“你还真是个矮种大猩猩。”
他的手臂紧了一紧:“大猩猩就大猩猩,干嘛是矮种,我才不矮。”
奸计得逞,我偷偷的笑:“矮种大猩猩又叫侏儒大猩猩,是基因图谱上同人类最接近的动物,他们除了社会行为和家庭行为同人类有点像之外,还有一项最像人类的,就是喜欢用上/床来解决配偶间的纠纷和争执。”
“嗳,”我捅捅他:“是不是同你很像?”
“大猩猩怎么会有床?”他压根不理我这茬儿,思路独辟蹊径,难怪网上说他四次元。
“领会精神,你领会精神不行嘛。”我很沮丧的被他打败了。
想想不甘心,又咬他一口:“你就是侏儒大猩猩。”
“所以你给我老实点,”他突然收紧手臂,把我勒得直翻白眼,“不老实我做死你。”
。
东相和Kelly来的时候已经快快六点了,Kelly还背着书包,说是明天有Final,我开了书房把她关里面,说等开饭时叫她。
东相问我今天烟花表演的是哪个国家,我上网查了一下,是意大利。
温哥华每年七月的最后两个星期里有国际烟花节,通常是三个或四个国家,在周三和周六晚上做烟花表演,每个国家一个晚上,交响乐伴奏,最后一个周六则是总决赛,评出冠军。
烟花是在English Bay的海中间放,放烟花的晚上海滩上人头汹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因此我家的天台成了朋友们看烟花的最佳地方,与烟花近在咫尺不说,还有吃有喝,喝多了还有地方睡。因此每年烟花表演的时候我都会打电话叫大家来聚会。
今年的烟花比赛有四个国家,上周已经有两个国家表演过了,但那时我心情不好,整天把自己关房里,才没有精神看这个。而且因为这两周上学的都在Final,所以我们通常的烟花聚会会在最后总决赛那一场,也是最精彩的一场,所以我今天也没有叫别人,只是因为有事,才叫了东相。
安排好Kelly ,东相上来问我什么事。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说:“想问下你韩国国内的人怎么看Skunk。”我故意用了俚语,让世铉更加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把中午傻丫的事说了一遍,当然把我自己乱发脾气那一段省过去了,世铉不干,在旁边添油加醋,又差点把我说急了。
“多大点事儿啊,”东相说,“你们俩人这都能吵起来,幼稚。”
“听见了没有,”我冲世铉嚷嚷:“幼稚!”
“都你那张臭嘴,什么都能说,”他也不示弱。
“我说你就信,怎么那么白痴呢你?”
“你再说一遍!”世铉被我说急了,扑上来掐我脖子,我马上向东相求救:“你看你看又开始动粗了,这人没救了。”
“行了,”东相推我一把:“你也够看的了,顺嘴胡说都习惯了,看以后谁信你。”
“所以让你解释给他听么,省得他以为我坏成什么样儿了呢。”我眼巴巴的看着东相。
“活该。”东相解气似的说。
。
我留下东相和世铉独处,下楼去看老常做菜。
见我下来,他盛了碗汤给我喝:“少爷,迪姐说你又给我们放假,真的假的。”
我喝口汤:“你不想放啊?”
老常是个老实人,回答得挺憨厚:“想啊,但不做事还拿工资不好意思哦。”
我说:“千万别不好意思,理所当然的拿,那算我的掩口费。”
老常吓一跳:“少爷你干什么啦?”
我干啥啦?我想一想就汗毛直竖。
这事儿还真过不了老爸那一关。
可不是得掩口么,我心想,要是老爸知道了还不立马儿拿出血滴子取我项上人头才怪。
我那手眼通天的妖怪老爸,想一直瞒他也是Mission Impossible。
世铉也不会一直在这里,我们有的统共不过两个月的时间,现已经过了一半了。
以后的事我想都不敢想,只好过得一日算一日。
就这样我居然还腾出空儿来同他吵架,我一定是大脑进水了我。
我后悔得肝儿都青了。
。
吃完饭我陪世铉到天台上抽烟,我俩趴在玻璃护墙上向下面看,海滩上已经聚集起了人群,这个高度看过去,人小如蚁,密集的也同蚂蚁倾巢出动似的,只是没有蚁族动静有序,不远的海中间搭了放烟花的浮桥。天还亮着。
“那个东西,”世铉看着下面海滩说:“以后不许再玩了。”
我乖乖点头,“说好。”
看来东相还是没有说清楚,我心想:这个东西在北美被争取合法化这么多年,连总统小的时候都玩呢。不过既然世铉说不许,那我不玩就是了,都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事儿。
仔细想想,好像除了世铉,我的生活里还真没有什么有所谓的事儿。
换句话说,对于事儿来说我也是没有什么所谓的人,除了做我老爸老妈的儿子这件事,没有一件事是非我不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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