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莘面色难看,心想陈锦不会想著把周边这些地方都买下吧,这附近的山头都是他们活动的地方,他不至於让陈锦动这麽庞大的金额来做这麽疯狂的事吧。想到这,他不寒而栗。
然而,没想到陈锦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不是你想的那麽回事。这里,已经被人买下了。喔,还是我们的老朋友。”
陈莘讶然,没等他问出声,就见靠著湖的玻璃门外的灯光下拉出长长的人影,然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笑脸出现在眼前──熟悉到让他起了鸡皮疙瘩。
“服务还满意吧,陈总──哦?陈莘,你也在啊。”
是孙奕。
所谓狡兔三窟,应该说的,就是他了。
陈莘不知道孙奕在德萨搞出的收购的事,也不知道孙奕哪里来的资金买下这个高级会所。孙奕这个人之可怕,在於他隐藏的太深,不管是他的目的还是他的行为。他之前在陈氏,明明是陈锦的心腹,却能面不改色地在背後狠狠捅了陈锦一刀。而所有人,甚至不明白这是为什麽。
陈锦看到孙奕,只是举起酒杯,“不错的地方,说起这里的服务,和你以前一样,总是让人觉得很贴心。”
孙奕在这两个人面前毫无顾忌,落落大方地坐下,也给自己斟了杯酒,甚至很诚恳地微笑道:“能令您感到满意,是我的荣幸。”
这两个人的厚黑之道,不是他能企及的──这是陈莘看到两人一来一往後的唯一想法。
对於陈锦和孙奕来说,他果然还是最嫩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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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於陈莘还得继续。手握一千多万的莫名其妙的巨财却不能用它们来砸在陈家兄弟的脸上,被陈锦掌握住人性的弱点在公司里忙得不亦乐乎,分清势力,选好人脉来源,开始职场上永远的尔虞我诈,自从那天晚上见过孙奕以後,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信念或者说是精神力,让他开始潜心学习如何翻云覆雨。
刘希,恰好就是这个时期,他最早的盟友。
他以比之前更快速度地适应现在这个位置的态度,让刘希颇为吃惊。但刘希是个聪明人,对这个以前的同事现在的上司抱持一定的信任感是安全的。陈莘恰好就欣赏刘希这个特点。但他的转变,在另外的人看起来就并不是那麽舒服了。
那个人无意外的是陈锦。
当他看到陈莘全情投入在这间公司,惊异之余还感到深深的不快。陈莘原本是一个除了想法设法如何脱离陈家之外再无其他挂念的人,但现在他如此锺情於自己的事业,这样的陈莘是陈锦不曾见过,甚至是过去无数的日子曾厌恶见到的。
陈锦并不常住在陈莘的隔壁;陈钰借著德萨的事情不肯回校,留在陈家说什麽也不肯走了。陈锦对这个弟弟的态度软了很多,之前是一味的纵容,现在却开始慢慢引导他学会如何管理一家企业。
陈锦有自己的考虑。孙奕手上的资金到底从哪里来的至今成谜,稀释股份和反收购德萨对於陈家来说也元气大伤,如果孙奕再找到什麽投资者对付陈氏,他一个人难以应付。陈钰越早在集团里树立威信和地位,对陈家越有利。
孙奕因为什麽这麽恨陈家,陈锦曾请人调查,可惜一无所得。这个在父亲时代起就为陈家效力,又做了集团的中层管理干部的人,陈家对他不薄,如此想致陈家於死地,倒不合常理了。
“大哥,你又要出门吗?”
晚上饭吃到一半,陈锦看了一眼手机短信,就拿毛巾拭嘴,正欲起身,陈钰突然抬头发问。
陈锦看了一眼弟弟,“嗯。”
“去见陈莘?”
陈锦将毛巾放下,看著眼前的盘子,半天不说话。
陈钰见他脸色阴沈,虽然内心开始忐忑,但面不改色地放下筷子:“大哥,既然你已经──”
“陈钰。”陈锦打断他,那语气令他心中一颤,“陈莘永远不会回陈氏,你也不要再去找他了。”
“我没有──”
陈锦再次打断他,“我最近一直在反思,妈妈过世後,我那麽宠你是不是错了。导致你现在看许多问题都偏激而且片面。”
陈钰的血液霎时间仿佛被抽走一样,脸色惨白,他嘴唇抖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锦接著说:“陈钰,你该长大了。陈莘已经离开陈家,你只要用心在集团公司就行。陈莘身边,你安插了多少人,就撤回来多少人。”说到这,他看著陈钰,语气冰冷且毋庸置疑,“知道吗?”
最後那三个字仿佛锤子一样,砸在陈钰的心脏上,有那麽一瞬间他差点呼吸不过来。大哥知道了,大哥都知道了……他混乱地想,大哥果然还是更向著陈莘……
“二少爷、二少爷。”吴伯的叫声,唤醒他的神智,他茫然地看著前面已经空了的座位。
“大哥走了?”
“二少爷……”吴伯有些不忍地问,“饭菜都凉了,要不给您再热一热?”
陈钰看著座位,喃喃自语:“大哥怎麽能这麽偏心,我才是他弟弟,那个陈莘算什麽东西,他怎麽能这麽偏心……”
“二少爷,大少爷其实……一直都对您很好啊。”
“那是在陈莘没来家里之前──”陈钰倏地住口,像是省起什麽,他拭了嘴,站起来,“我也有事要做,走了。”
说完就匆匆出了门。
陈锦在路上买了一份小米粥,陈莘的胃不好。之前被陈钰打了之後,一直没调养过来。驱车到了陈莘的公司楼下,一抬头发现上面的灯果然是亮的。
将高业安排在陈莘身边,就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在生活上多照看下陈莘。陈莘向来对像高业这样大方懂事又八面玲珑的孩子没辙,到现在也没将高业扫地出门就证明这步棋走对了。
电梯到了陈莘公司那一层,刚想打电话让人开门禁,小高很及时地出现在门後,冲他微笑後打开了门:“陈总刚刚吃了点药好一些了,现在好像在办公室里休息。”
陈锦点点头,将口袋里的钥匙丢给他:“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接他上班。”
小高不敢说公司配给陈莘的车显然和陈锦从家里开来的车显然不是一个档次,他乖巧地拿了钥匙,朝陈莘的办公室指了指就走了。
开敞式办公区域只开了应急灯,陈莘的办公室门下面泄出半弧的微光。陈锦推开门走进去,看到的是陈莘闭目靠在沙发椅上,松软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疲惫的脸色,和他在陈家时的状态似乎并没有什麽不一样。
陈锦将还温热的小米粥放在办公桌上,抱著手臂看著闭目养神的陈莘,心想不过这麽一间小公司就将陈莘整成这样,当初怎麽会被这样的陈莘逼得乱了手脚,差点被孙奕掀翻了的?
然而就在这时,仿佛有心电感应一般,陈莘睁开眼睛,恰好就看到站在自己对面的陈锦,不由得一愣。
“我又被小高卖了吗?”陈莘苦笑,他累的什麽计较的力气都没了。
话音刚落,黑色的阴影遮住头顶刺眼的灯光,嘴唇被撬开,想推开身上这人的双手被狠狠地反剪在背後,他的闷哼被吞进别人的嘴唇里。
这个吻很简单,没有太多的折磨人的地方,被放开的时候,陈莘连喘气都没有,“一千?”
陈莘的毒舌在他离开陈家後日趋见涨,离开陈家似乎将他多年隐藏的特质一次性都爆发出来了。陈锦听到这个说法,眉毛一挑,“那就多付点利息。”接著又是深深的,深深的一吻。比刚刚的粗暴多了,就像是泄愤一般。陈莘差点窒息。
等脸涨得通红,陈锦才放开他,顺便放过他的双手,陈莘被吻得缺氧,头开始泛疼,刚刚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胃疼,也开始和他捣乱。他皱著眉,不露声色地捂住著胃,“大少爷今晚来,有何贵干?”
这话问的很没有礼貌,陈锦也不介意,将桌上的袋子勾道陈莘眼前,“吃饭。”
陈莘狐疑地接过袋子,打开後很无语,过半个城市,就为了给他送一碗小米粥,但他根本吃不下……他看著小米粥,半天没有动。这时,又传来陈锦特有的淡淡的语调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大晚上给你送一碗粥过来。”
陈莘没这麽想,他什麽想法都没有,但听了这话,他把目光从粥上移开,看著已坐到会客沙发上的陈锦,他投降,拿起碗咕哝咕哝喝了个底朝天。
小米粥顺著食道往下,稍微压住了胃里的翻搅倒海。陈莘喝完後没有别的动作,继续坐在椅子上,等待大少爷发话。可这个大少爷就坐在沙发上盯著他看,一个字也不肯说了,坐久了仿佛石化了一般。陈莘身体不舒服,到底没办法坚持很久,到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带著挖苦问:“今晚我还要多还点债吗?”
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因为陈锦今晚被陈钰搞得有些恼火。
所以当陈锦站起来重新走到陈莘面前的时候,陈莘感觉到了危险,但已经来不及了,连呼救都来不及,就又被,吻住了。比刚刚的更深入更霸道。连牙齿都没办法合起来,只能承受著陈锦那压抑已久的欲望。
深深狠狠长长地吻著这个不知好歹的人,吻到他头晕目眩,甚至窒息而亡也行。忘记两人的种种不堪的过往,只是一心一意地接吻。
陈莘曾几次三番被陈锦的吻搞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这只能说明陈锦的吻技很好。这次也不例外。陈莘被吻的什麽时候被压到会客沙发上也不知道,等发现的时候,已经被剥下了西装外套,双手被抬过头顶扣住,他大惊失色,想挣扎奈何病得一点力气都没,只能脸色惨白地看著陈锦:“大少爷,那点钱我真不急著消费──”
快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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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的回应是:“你想多了, 陈莘。”
然後黑色的衣服防尘套劈头盖脸地砸下,陈锦居然还拿著一套西装,陈莘刚刚根本没注意!
“一身的汗,把衣服换了。”
陈莘脸色瞬时间涨红,他根本没想多,陈锦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