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另外一个竟然穿着长长的睡袍。
让卓逸感到兴奋的是穿着睡袍的人,在他的睡袍下摆靠近膝盖部位,有两个很模糊的黑点。
希望这个像素有机会还原真相。他的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那一点终于被放大,逐渐清晰。
落在深咖啡色上的两个黑点,不,具体说来这并不是黑色。应该是凝固的血色才对!
看照片上的光线还很昏暗,应该是案发当天的清晨。另外那个人手里拿着什么呢?卓逸截取局部图像,放大并加高清晰度。塞满了屏幕的混色马赛克渐渐消失,最后图像终于显出一直握着拳头的手,但仍然看不到拳头里是什么东西。卓逸几乎把脸贴在了屏幕上,却只能看到留在拳头外面有一点红。
再放大估计自己这点水平是不够用的,等会让俊阳来试试好了。正想着,俊阳已推开门拉着雪恒的手走了进来。把小家伙放在椅子上,蹲下来与他视线平行,很温和地说:“告诉叔叔,那天晚上把相机放在哪里了。”
雪恒嘟起小嘴巴,呐呐地说:“那爸爸都不给我买相机嘛。”
哦,那个相机是卓然卖给雪睿的,小家伙这是吃味儿了。卓逸笑道:“等会叔叔给你买个更好的。”
不等雪恒说话,外面的雪睿探进小脑袋来,严肃地说:“我也要。”
“叔叔,你看他!”
为了安抚雪恒,卓逸偷偷地告诉他:“不给他,只给你买。告诉叔叔,是不是你把雪睿的相机拿走了?”
被说穿了,雪恒红着脸点点头,小手拉着卓逸的衣襟,讨好似地说:“我就是很生气哦,爸爸说相机只有一个,要我们俩一起玩,但是雪睿都不给我玩。”
“然后呢?”
“我就把相机藏到树屋了。”
树屋。对,去年出国回来给孩子们带回来一个可组装的树屋,里面可以容纳三个小孩子。当时小家伙们特别开心,甚至晚上都想住在树屋上。树屋是被安置在阁楼后面的大树上,说是“上”其实距离地面也不过一米半的距离,而且还放置了小梯子可以让孩子们安全的爬上爬下。
难怪照片的取象角度那么古怪,原来是位置的问题。想明白这些原因,卓逸问雪恒在那之后的事。
“雪睿找不到相机就哭了嘛,我,我,我就想把相机还给他。”
“你是什么时候拿回相机的?”
“从幼稚园回来。”
“哪天?你藏了相机之后是哪一天拿回来的?”
“就素……”雪恒冥思苦想了好久,才说,“不知道哦。”
明知道这事急不得,可这小家伙也太磨人了。卓逸只能耐着性子问:“好好想想,那天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啊?有哦,家里来了警察叔叔,我都不认得呢。还有哦,我去找太爷爷玩,他都不赔我了,说大太爷爷有病了,要去医院。”
卓逸分析了一下,案发是八号,当天自己就把大爷爷气到住院,但是爷爷前去探望的时间对不上,那时候并不是傍晚。
很多警察叔叔?也不对啊,当天雷彬只带了三个人去,而且在雪恒回来之前就走了。看来雪恒拿回相机并不是八号当天。
“9号。”俊阳忽然说,“8号立案,9号雷彬没去,但是警方去了不少人勘察现场调查情况。大爷爷也是在近六点半左右离开的老宅。”
“那就对了。”想到此,卓逸就着打开的电脑,记录了时间日期等等信息,回过头来继续问:“太爷爷走了之后,你就去拿相机了?”
“还没有去幼稚园啦。”
这都什么跟什么?乱了乱了。卓逸挠挠头,摘下眼镜放在一边,把雪恒抱在腿上,故作慢条斯理地问:“太爷爷离开家之后,你都干了什么?”
雪恒好像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我跟太爷爷一起去医院了喵。”
“一起去的?那相机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
“都说没有去幼稚园啦。”
这回,卓逸听明白了。恐怕九号当天相机并没有拿回来,雪恒所说的时间应该是十号。故此,又问:“你从医院回来是不是没去拿相机?”见雪恒点了头,卓逸心下欢喜,“第二天早上拿的?”
雪恒继续点头。
“几点?”
“婶婶去给我们准备包包,雪睿都懒着不起床,我就偷偷去后院拿相机了。”
听到这里,卓逸告诉俊阳:“通常他们都是六点起床,六点四十分从家路出发,七点半到幼稚园。从时间上推算,雪恒去后院的时间应该是不到六点。”
“你确定吗?”俊阳问道。
“确定。”卓逸点点头,“保姆要在六点之前起床,准备孩子们去幼稚园要带的分享小食品和园服,她忙完这些才会叫醒孩子们。雪恒说那时候雪睿还没起床,那肯定不到六点。”
“好,假设保姆五点半起床,雪恒跑到后院的时候应该是五点四十分左右。“言罢,俊阳看着电脑上的照片,细想一个疑问,案发时间前后孩子们都在睡觉,这张照片是谁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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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卓逸自然也想到了,但是他没有像俊阳想的那么复杂,从照片的取景、角度上来分析,这张照片很可能是无意间拍下的。故此,他问雪恒:“你取回相机的时候爬到树屋里面了吗?“
“没有哦。“雪恒摇摇头,“因为相机就在地上嘛。”
在地上?俊阳和卓逸面面相觑,难以理解这个“在地上”究竟是什么概念。暂且放下这个疑问,卓逸比较关心的是:“雪恒,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你们啦。”
不对。孩子们被袭击明显是因为这张照片,但是没人知道的话怎么会发生袭击事件?他试着用各种方法询问雪恒,怎奈小家伙不是摇头,就是说不知道。
这时候,在外面的雪睿溜溜达达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好大一个苹果,戳戳雪恒的脸蛋,又拍拍自己的小胸脯,道:“我们去看大太爷爷,我说过哦。”
“你说过什么啦?”
“就素偷偷藏我相机啊。”雪睿咬着苹果,很乖巧的摸样,“我一直想和大太爷爷还有新叔叔们照相的嘛,但素相机都找不到所以才哭的。你把相机还给我,我很生气呢。然后就偷偷告诉大太爷爷,雪恒是个坏孩子哦。”
卓逸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清楚,但门铃声打断了他。他气馁地咂着舌,嘀咕:“爷爷的消息太快了。”
门外的正是爷爷的两个保镖,来此的目的自然是接孩子们回去。卓逸也不好说什么,只偷偷叮嘱两个小家伙,都该说些什么,不该说些什么。等着孩子们离开之后,两个人也坐在客厅里继续讨论下去。
从照片上分析,照片很可能是在无意间拍摄的。那么,照片上的两个人极有可能不知情。问题是,被藏在树屋里的相机是怎么掉落在草地上的?是有人故意这么做,还是巧合?
“暂时不考虑这个。”卓逸说,“当务之急必须先了解这个案子。”
“你知道谁是凶手了?”
“你不是也知道了。”卓逸笑得暧昧不清,“而且早我一天知道。”
俊阳倒也不在乎被他说穿,反正狐狸就是狐狸,有些事根本躲不过他的眼睛。当下的问题是,证据。
“我没证据,你有吗?”
耸耸肩,卓逸似乎没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笑道:“你跑一趟红门,问问郭笙给马尚荣打款的账号查到没有,顺便去看看敏姑姑。”
俊阳一怔,反问:“为什么?”
“你好像忘了点事。”
忘了什么?他不解地看着他,他仍笑道:“案发当天我给你一项任务,为什么敏姑姑坚持说是我父亲回来了。你到现在还没有给我答案吧?”
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是事实,但俊阳有些不明白案子眼看就要结束了,他忽然提起这个干嘛?但是,既然问了,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便点点头,说:“好,我尽快查清。”
一天下来发生了很多事。俊阳离开之后,卓逸并没有急着出去,他坐在工作室里看着处理过的照片发呆,一直到日落月升才意识到肚子饿了。
话分两头,各表一边。
赶到红门的俊阳被当做贵客接待,他在郭笙的办公室等了不一会儿,郭笙和泉飞急匆匆回来。郭笙看上去似乎有些郁闷,倒是泉飞还是如往常那样笑眯眯的。他赶走了几名手下,关了门,才说:“是不是要问账号的事?”
俊阳点点头。泉飞有些为难地看了眼郭笙,对方则是很大度地笑了起来,说:“不想了不想了,那点破事就算过去了。说逸公子这点破事儿吧。”
看他这意思,账号似乎有了着落。俊阳便问:“查清了?”
“当然。”郭笙笑道,“但是,有些鞭长莫及。给马尚荣汇款的账号在国外,是一家Z行的分行。”
“哪个国家?”
郭笙打开抽屉,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泉飞,泉飞转交俊阳手中。俊阳搭了一眼,并未露出什么惊讶的神情。泉飞好奇地问:“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这样才合理。”
闻言,泉飞回了头看着同样好奇的郭笙,言道:“他们俩肯定知道怎么回事了。要不要参与参与?”
郭笙那双狭长的眼睛半眯起来,摆摆手:“得了吧,逸公子的家事不会让咱们知道的。虽然我也很有兴趣。”
这时候,本不爱说话的俊阳忽然开口道:“你帮我个忙,结案后我告诉你始末。”
郭笙马上回道:“好。你想我帮什么?”
“有铅笔和白纸吗?”俊阳问泉飞说。
很快,泉飞找来几张A4纸和铅笔,俊阳略想了想,拿起笔在纸上勾勾画画起来。很快,一个身穿半大风衣,戴着帽子墨镜的男人跃然于纸上。
泉飞在惊叹俊阳居然还有这份手艺的时候,对方已经把素描放在办工桌上,简单说明跟这个男人的两次交手情况,遂道:“估计不是本地人,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