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永远都躲躲藏藏,我们并没有犯错,为什么要躲着别人呢?别人不理解我们,敌视我们,这些我都和你一起面对,你不要有压力。”
白玉霜嘴角一咧笑了一下,叶翼看地心旌动摇,飞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你啊,自打和我在一起,就一直哭了,终于也肯笑一下了!”
自古爱情多磨人
虽然室友贺从和乐正继再三挽留,表示他完全不必搬出去住,大家对他没有任何不好的看法。但是当晚三人对坐而谈的时候,隔壁宿舍同学进来借扑克,一看见白玉霜,顿时在门口呆愣了三秒钟。
贺从当然没给这位仁兄借扑克,倒是一张扑克脸地赶了人。这一出小闹剧之后纵使贺从再怎么耍宝卖萌,白玉霜也是打定了非搬出去住不可的主意。何况他打架的处分已经出来,每栋宿舍楼下的公告栏上都贴着对他的通报批评的大字,进宿舍楼实在是惹人伤心。
找房子的事情他和叶翼两个人留心,叶翼作为这一事件的另一主角,虽然仗着一张帅气的脸庞和两年苦心经营的人脉,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支持与理解,但人怕出名猪怕壮,对他不屑唾骂的人更不在少数。他也就懒得再回宿舍去住。
再说,搬出来两个人有个二人世界,能时时刻刻照料小霜,何乐不为。
这天白玉霜出门看房子时天还是微阴,走到半道却忽然下起雨来,开始只是毛毛细雨,他想赶在雨下大之前到房东家,谁知南方的雨下起来十分变态,前一分钟还是毛毛细雨,后一分钟就呈倾盆之势,瞬间就淋了个透湿。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衬衫一件长裤,浑身冰冷,只得冲到别人楼下避雨。环顾四周,这地方触目可及没有一家商店,买把伞都不能,回去拿伞和去房东家看房距离相当,不觉气馁,抱着胳膊瑟瑟缩缩站着,想起中考完那次去叶翼家找叶翼,被叶翔赶出来,他也是在别人家楼下等着,浑身湿腻冰冷,心里一片寒凉。
虽然都是过去的事情,但桩桩件件都是亲身经历,想起来难免心情郁郁,呆呆站着,惊醒过来时发觉手机响地震天,一看是叶翼打来的电话,哆哆嗦嗦接了,那边叶翼的声音又急切又愤怒,喝问他,“怎么半天不接电话?”
他微有些委屈,回起话来也是声音冰冷,“没听见而已。”雨声哗哗,楼房两边的下水管里更是流水汩汩,响成一片。他抬眼看一眼朦胧雨雾,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不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如何想念叶翼,如何关心叶翼,都知道是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从来不敢奢望回报,多委屈也是自己忍着,觉得一切都是应当。如今在一起时叶翼多加呵护,但有些时候想起过往,他却不免更加委屈。
可见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愣着,那边叶翼的声音带着许多无奈传来,“你个傻瓜出门没带伞吧,你在哪儿,我给你送过来。”
他心底一暖,嘴上犟着,“我没出门!”语气里几多撒娇的意味,只是自己不觉。
“在家怎么电话没人接?我都能听见雨声了!你在哪儿,我开叶翔的车,很快就过来,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才说出一句,就听近处有人和他异口同声说了同样一句话,只是人家那语气堪比九月飞霜,冰冷渗人的可怕。一回头就见是乐正继低着头沿着楼梯跟走了过来,那家伙穿的比他还凉快,是短袖大裤衩,早已经湿透,水淋淋贴在身上。
白玉霜咬咬嘴唇,“我看见乐正继了,他带了伞,我俩一起回家,你不用管我了。”为师叶翼放心,再加一句,“晚上我熬绿豆粥,你早点回来。”才挂了电话。
乐正继低头走路不看人,差点撞到白玉霜身上时才反应过来,猛地抬头,面沉如水,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挂了。”收起电话才淡淡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霜苦笑,“我还要问你呢。”
“网上看到这边小区有房子出租,过来看看。”
白玉霜倒是很想问问这人怎么忽然间要搬出来住,但看乐正继脸色比天空还阴,心想人家必定这时候不愿意说,也就不便再问。想着问问他贺从干什么去了,但想到自打除了他和叶翼的这档子事以来,乐正继和贺从之间一直冷淡疏远,似乎问他打听贺从也不好。一时找不到话题,只得敷衍,“这雨好大,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停。”
乐正继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又响起来,他只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挂了,似乎又觉得不解气,掰开手机后盖抠出了电池,才装在兜里。
一直以来乐正继是淡定从容,波澜不惊的代表,有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气度,这为了不接别人电话而抠手机电池的行为倒叫白玉霜吃惊,而况他一眼扫见来电显示是贺从。
乐正继倒还很淡定,见白玉霜看着自己,只是微微一笑,接着白玉霜的话题道,“是啊,这雨什么时候才能停呢!”
白玉霜惊呆,这人已然修炼成妖,寻常肉体凡胎是不能耐他何了,自己只得再淡定一阵,没话找话地和他扯。乐正继却有正事相告,“后来我问了团支书,你做梦叫叶翼学长的事,是被隔壁班一个女生放到网上的。那帖子你仔细看了没?”
“没……”他哪有心情仔细看。
“那女生的世界观与我们不同,就是所谓‘腐女’,她觉得你们这样很是温暖幸福才发的贴,帖子我仔细看过,她确实是个人支持这种事才如此的,只是舆论走向……”见白玉霜眼光越过自己一直盯着身后看,不由地回过头去,就见磅礴大雨中一人踩着积水,气势汹汹走过来。豆大密集的雨滴砸在他的伞上,伞沿是结成串的水珠,地上积水没过他的脚踝,他走一步,水花就溅起尺高打湿衣衫,那狼狈的样子叫人侧目。
那人赫然是贺从。
他虽撑着伞,但风吹雨斜,也淋得湿透,像是泅水而来。走到他们面前站定,任由雨水噼啪打着伞面,他只面如寒霜,狠狠瞪着乐正继,一副恨不得扑过来厮打的样子。
乐正继也是一副好男儿无所畏惧的样子,一脸坦荡地回瞪过去。
气氛凝滞,白玉霜瞬时想起古龙小说里的场景,此情此景是两个高手较量,他说一句话都是多余,但他想闪人还无处可闪,只得僵直站着。
来救场的人是叶翼,果然开着叶翔的车来的,一挥手叫白玉霜,“上车回家!”
白玉霜嗫喏,“他们……”
叶翼扶额,“那不是你管的事。”
同是天涯沦落人
白玉霜历经千辛万苦总算是找到满意的租屋,虽然和叶翼两人已完全没有睡两张床的必要,但为了掩人耳目,租的还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月七百块,先交了半年的房租,这样一来,白玉霜不得不抽空再去打个工了。
先收拾点生活必备品搬过去,白玉霜便开始全副武装打扫租屋的卫生,听见敲门声,开门一看是乐正继,不由地一愣,“串门?有点早吧?”
“不是,我住在隔壁。”乐正继淡淡道,以前这两家邻居就是相熟,他今天过来看房时房东说隔壁也租给了Z大的学生,想起那天来这边看房时遇见白玉霜,就过来看看,没想到果然是他。
“这么……巧。”白玉霜摸一把额头的汗,“你真要搬出来?”
乐正继微微一笑,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倒是换了话题道,“以后多来往啊,我也去收拾屋子了。”
傍晚时候才把屋子整出个大概模样,稍微布置一番,也勉强可以住人了,只需改天去买个新的窗帘,新的桌布,新的床单被罩。
白玉霜换下衣裳冲个澡,扑在床上小憩——这个地方,终于像是个小小家的模样了,是除了和廖诗岸白银月共处一室之外,单属于自己和叶翼的家。从此两人可以可以朝夕相对,一张桌子上吃饭,一起去上自习,一起遛弯回家。
以后再也不说是回宿舍,是回家了。
这种感觉,叫他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滚了一阵不得不去赴约,贺从不知道抽什么风要去喝酒,选的地点还是酒吧,他对着地方有点怵,但是贺从的状态实在是不妙,兄弟嘛,必要的时候就是用来给自己两肋插刀的,他就算是怵,也得硬着头皮去了。
当白玉霜走进灯光恍惚,音乐沸腾,人声喧闹的酒吧时,关于之前不好的记忆立马涌上心头,他和叶翼赌气那次,就是误打误撞进了家同性恋酒吧,还差点吃了亏的啊。
硬着头皮走进去,按着贺从的指示找到了贺从,这家伙已经喝得有点差不多了,白玉霜刚坐下,贺从一伸胳膊拦住他,“说罢,喝什么,我请客!”
白玉霜看了下酒单,有点小贵,再看看贺从斜着醉眼的样子,有点拿不定,这家伙是忽然就这么大方了呢,还是说喝了酒神志不清才这样的,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贺从凑过来,在他耳边悄悄地说出了他大方的秘密,“你看这是四人桌,人家规定最低消费六百,咱俩差不多够了吧。”
白玉霜微微点头,有钱人到底不一样啊,自己交了半年的房租,叶翼忙着开店,都是穷的叮当响的人,吃个盖饭都要纠结到底是吃七块的还是八块的,这家伙酒吧喝一顿,最低就六百!
看着贺从这一顿猛喝,白玉霜就趁着他不注意偷奸耍滑,要是两个人都喝醉了,这还怎么回去。至于贺从,明显是劝不了的架势,还不如不劝的好。
贺从一杯接一杯喝闷酒,一言不发,白玉霜就有点怀疑,这家伙叫自己来并不是为了请自己喝酒,而是让自己做监护人,有自己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