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人打得脑袋冒着血,我又不知道具体情况,万一伤的比较重,人家跑出去晕在半路了怎么办?他人生地不熟的又没人管他!再说你当时气成那样,我也跟你说不上话,所以我想着先解决外患,内忧咱们自己慢慢解决。”
这才差不多是个合理的解释。但委屈依旧,“他跑来家里神气活现,说什么‘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爱情也一样’,说我……我……”
叶翼笑了一笑,“什么物竞天择,他竞都不用竞,已经被我打发了!你也是,他好端端跑来跟你挑衅,不就是为了让你生气,你还让他逞心如意!你看着他进来就给我打电话,不行耍赖也行!”
白玉霜笑了一声,“耍赖我可不会!”
门外站着的贺从和白银月,刚被赶出来时白银月不放心去找了医生问具体情况,回来的时候这边吵架已经吵完了,只剩下些尾声,在她看来完全就是小儿女的打情骂俏。
贺从听得一脸郁闷,“平日小白正经又严肃,没想到吵架的时候是这么个样子,还会撒娇啊!”
白银月眉梢一挑,“你羡慕?”
“嘿嘿!”贺从傻笑。
“羡慕就自己找个呗!”
白银月这话说者无心,贺从明显是听者有意,急着辩解,“学姐我又不是同性恋!”
白银月大为不解,这又什么值得声明的,没说他是钙啊,看着贺从急的脸色有些变,于是尽量表现地轻描淡写,“不是钙就找个女孩子嘛,没人强迫你招男生啊!好了,我们可以进去了,看看这两人是不是抱在一起,若是抱在一起,看见我们会不会惶急的松开,哼哼!”
贺从一脑门冷汗,学姐里面的人是你弟弟你要不要这么损!
眼界放高心放黑
白玉霜打了一天吊针,抱了一堆药出院。世界出奇地小,他这一病只是一天的事情,转眼去上课的时候几乎全校都知道他喝酒喝到胃出血的事,说什么的都有,他只是不管,上课时依旧坐在前面。
上完课就回家,自从和叶翼在一起之后,他所有的功课基本都在家里做,在学校时不管是在教室还是图书馆,永远都有那么一群好奇的人指着他的背影说,“看看,那就是白玉霜,传说中的同性恋!”即刻就有各种各种声音附和,“哗,好恶心!”“真的真的,好勇敢!”“靠,一看就知道是只受!”
他从来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回家不一时有人敲门,一开门一大帮门站在门外,又部长莫雯礼及俱乐部部长,章如以及一起的干事,他愣了一秒钟才堵在门口说,“叶翼不在。”
而后一群人都笑了,部长笑地露出森白的牙齿,“以前看你做事的时候也不呆啊,怎么现在又呆有啥!”
直到把人让进屋里他还是不能相信这些人是来探望自己的——探望自己的话,部长大人真的就不必来了吧,他在俱乐部只是个小小干事而已。
一帮人说说笑笑,插科打诨,什么荤段子都讲,闹了半天才散,唯有章如留下来,说是有事和白玉霜商量。直到一群闹哄哄的人下了楼梯不见了身影,关上门,章如才耸耸肩,十分坦诚道,“咱俩聊聊。”
两人坐定,章如在白玉霜对面,推推眼镜盯着白玉霜看了半天,“来,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我高兴高兴!”
白玉霜苦笑一声,“能有什么不高兴的!”
章如忽然换了一副认真的神色,坐直了身子道,“我觉得你现在的状态很有问题。”
“怎么会!”
章如笑了笑,“老实说你不要跟我说谎,你知道有时候我太善解人意,我自己都觉得烦。”
白玉霜嗤笑了一声,不置可否。
章如转着手里的水杯,摇来摇去,看着白开水在透明的杯壁上荡来荡去,“这个世界太小,你以为是私事不该外传的事往往是别人茶余饭后的闲谈。所以我知道叶翼学长当兵时候的战友上门来找人,我也知道你拿着碗砸破了人家的额头!”
白玉霜一声长叹。
章如笑道,“你和叶翼学长面上是和解了,但我知道,以你的性子,你根本就没放下,之所以没再闹,或许是在想,珍惜吧,忍耐吧,也许过不久你在叶翼学长那里,就是另一个旧人,和他的战友一样的下场。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抱着这种想法的你,不肯原谅为了叶翼学长失态的自己。”
“你向来不屑借酒浇愁撒泼耍疯,可是为了叶翼学长这次你都做全了!”
白玉霜冷吓了一下,“你眼睛真毒!”
章如笑了,“承蒙夸奖!不过换句话说,如果你在这件事情上无动于衷反倒叫人怀疑叶翼学长为了你大张旗鼓的出柜又为你受处分的事张罗奔波,到底值不值得。人都说恋爱中的人是白痴,你要是事事冷静依旧,就太不近人情了!”
“我知道。”白玉霜叹气,“只是……”只是他跨不过这道坎,他的失态失控,在他终于被叶翼离弃之后再回想,是多么的可笑可悲又可怖。
“我这么跟你说吧,你这人太没安全感,做事要留足退路。但是叶翼学长这里,你无论如何也理智不下来,你觉得恐慌,可是你想,也许你这辈子这样的失控这样的痴迷于委屈,就只为这么一个人,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你这样了,一生一次的人,现在既然在一起何不豁出去大胆地爱呢?”
“无论如何你都爱惨了这个人,何不由着自己放心地去爱一次呢?”
“我……”他又怎敢不惶恐,三年前那种宿醉清醒后世界都变了的恐慌深深刻在他的心底,他不由得恐惧。
“你要明白,就算叶翼学长再舍不得你受委屈,他再拼力护着你,这世上的事复杂错综,总有他力不从心的地方,他费尽力气也没能护你周全,你受了委屈后不去体贴叶翼学长的无能为力和心疼,而是把这当成一种劫难,想着再忍几次你就可以功德圆满的离开,你这样又置叶翼学长与何地呢?”
白玉霜蔫着,不说话。章如拍他肩膀,“小子你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兜兜转转是吃了受了不少委屈,可最终这个人也真心实意要和你过日子了!如果一定要在爱意里分出个高下来,你或许该问问他有吃过那些苦,对比一下你心里才平衡!”
白玉霜听出这话语里的讥讽,皱着眉头咧了咧嘴角问章如,“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那边?我那边的情况就是,心知明日无多,便把能吵得架吵完,能置的气置完,当然能说的情话也要说完,能做的爱……”见白玉霜皱眉盯着他,章如笑着打住,“就是这样!或许你该学学,不要想那么多看那么远……”
白玉霜由衷感叹,“那真是为难你!”让一个心思敏锐延伸毒辣的人不想得多不看的远,只顾眼前。章如无所谓的笑笑,“爱情嘛,就是眼界放高心放黑,埋头大干一场!要舍得对自己狠!”
下午的时候乐正继来看他,班长大人说是代表全班的心意,但白玉霜也知道他的事沸沸扬扬,全班又能有几个人想来看他!
为了养胃,晚上煮的小米粥,白银月一进门就收拾东西,“我要走了,公司有事,不要太想念!”
白玉霜看着满满一锅粥问,“你不吃饭为什么不早说?”
“早?早我还不知道要走,连火车票都是从黄牛手里弄来的呢!不过好消息是,毕业之后我可能会留在这边的分公司,以后你有的是机会做饭给我吃!”她瞥一眼黄澄澄的一锅粥,“小米粥就算了!”
叶翼回来时拎了几个清淡的小菜,两个人小米稀饭馒头加两味素菜做晚饭,白玉霜终于还是于心难忍,“要不你吃点别的吧,这样吃不饱!”叶翼几乎是无肉不欢的。
叶翼笑的特别贼,“没关系,这是甜点,大餐留在后面!”
要不是叶翼笑的这么贼,白玉霜绝对想不到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想到之后就瞬间脸红,恼羞成怒,眉头皱在一起。叶翼赶紧把饭碗拉到自己面前,“别吃了别吃了,不能在闹情绪的时候吃饭!说罢,你想到哪里去了脸红的跟涂了水彩一样!”
白玉霜气的瞪眼喘气,叶翼看着笑,“怎么又生气了?你说你想到哪里去了!”
白玉霜气极狠狠踩了他一脚,叶翼才笑着把饭碗双手送上,看白玉霜脸上笑意上来,才慢慢吃了这顿饭。
狠
饭后是叶翼刷碗,白玉霜倚在厨房门上看他动作娴熟,瞬间收拾好杯盏碗盘,又就着水龙头洗了手,笑起来,“你还是个居家好男人呢!”
叶翼把手上的水珠弹到白玉霜脸上,“你才知道!”又不解气,冰凉的手伸进白玉霜脖颈里,冰的白玉霜跳起来,转瞬逃跑,叶翼追上来,伸臂在他腰里一搂,整个人贴在他背后,暖暖呼吸拂在他耳畔,轻笑间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小东西,看你往哪里跑!”白玉霜痒地又是挣扎又是笑,叶翼不解气,趁着地理位置优越,咬了他耳垂一下。
白玉霜唔的一声,整个人身子往地上委顿,叶翼两手一抄,将人打横抱在怀里,这时候白玉霜总是伸一只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他也是个一米七多将近一米八的男生,瘦是瘦,也有一百二三十斤,真怕掉下来。
叶翼目标明确,扛着人往卧室走,提开门,灯也不开,先将人推在那张他千挑万选才买回来的大床上。他跟着扑在床上,半边身子斜着靠在白玉霜身上,就着位置便利又亲了亲小霜脖颈,只听到身下人软软的一声嗯,才停下来,换个姿势,两人面对面躺着。夜色浓厚,难以拨开,面面相对,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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