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洲故事作者:秒杀春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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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故事作者:秒杀春童-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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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忽然问:「你打算在我这儿过夜?」在这种时候,我心思一歪,竟然想起我俩好久都没玩过的那档子坏勾当。闹了大半年,一夥兄弟谁也没心情谈恋爱,咱们的起义也不能让女孩参与。可是人有些需要就是和吃包子一样自然,我一见小坦,脑袋还没想好要怎麽和他相处,下面那里已经有点饿了。
  小坦呆了呆,这不怪他,他说了那麽一大篇,我怎麽就答出没头没脑的这一句来呢。我回了神,又说:「小坦你别进城。你既然来了,我就不让你进城冒险。你一个儿进城,走不上几步就被勒库人打死。马队的兄弟自然不会害你,可咱们还有八九十个夥伴在市区活动,他们没见过你,一见雅族人落单,就红了眼要杀。」
  小坦说:「勒库城这麽多条街,哪能这麽凑巧,偏偏让我遇上?」我酒瓶在桌上敲了一记:「我就是不许你进城送死!」
  「我也不许你指使楞子拿炸弹伤害我的同胞。」小坦挑著眉毛说,「打群架也就罢了,烧咱们雅族的旗子也罢了,放炸弹就太过份、太狠毒。一定得有人喊住他,你去还是我去,你拣一个。」
  「你路上看到他,怎麽不拦?」
  小坦急起来,讲话也大声了:「那是我以为你还有救!」
  「我没救啦。你现在可以真的死心了。」我说,「因为我想好好儿当个勒库人都办不到,做人做成这样,有甚麽味道?有救没救,又有他妈啥分别?」
  「你怎麽做不了勒库人?」
  我指著自己嘴巴,「咱们现在在这里说的是甚麽语言?是你们雅族人的话。穿的是甚麽?是你们雅族的衣服。你记不记得你自己说过啥?你说勒库族的祖先瞧著这样也不会乐意。我们只剩了个勒库族模样的空壳子,里头全塞的是雅族的文化。」
  想起列齐的遭遇,我一阵伤心,「倘若变成了假的雅族人,能受到你们尊重就好了,偏偏不能!你这趟回来见了列齐没有?他被冤枉做贼,差点没命回来了。全工厂一千多个人,个个有嫌疑,凭甚麽一掉了东西就怀疑他?凭甚麽往死里逼供?因为他是勒库人!死了活著也没人关心的勒库人。列齐哪里不像雅族人了?他雅族话说得那麽好,讲话那麽有道理,可他还是被当小偷,就因为那张脸,那头发颜色,还有身份证上那勒库人的名字!」
  「我在沿海,也见了不少这样的事。」小坦低声说,「所以我要进城。劝住了楞子以後,我还要去找白大叔跟小尧,他们是有知识的人,朋友也多,说出话来雅族年轻人会听。两边的人都冷静下来,别把政府惹毛,才能商量往後怎麽办。」
  我冷笑,说:「往後?往後照样遵守雅族人的规矩,把雅族人捧上天,把勒库人踩在脚底。勒库人就是贱,谁叫我们一出生就住在这里?我们是原始人,野蛮人,一整个种族的贱人。」
  小坦似乎在望著我,可我不想看他。他说:「你们这样是无望的。阿提,你听我说,你们闹得再大,中央政府横了心一说要镇压,你们还不是当场就给平定了?你记不记得我给你念过的报纸新闻?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你坐牢。」
  「无望也得干呀。唉,小坦啊,」我将最後几口烈酒倒入嘴里,「我们生来是黄头发白皮肤,生来给人作贱,所以我们生来就要干这些没指望的事。镇压又怎麽啦?起码让全世界知道,武力镇压也阻止不了勒库人争先恐後往死路上走。」



19、第七章(中)

  小坦静了一会,我又说:「你和勒库人一样不怕死,一样带种,我问你,换成你,你干不干?你放不放火、打不打人?要不要为自己同胞出头?」
  
  小坦不知怎地被我激怒,抓起桌上一个酒碗往地上砸,吼著说:「我肏,这是出头吗!这是他妈的作乱!你们越蛮干,越显得勒库人野蛮原始,勒库人就更没地位,这就是你们要的?」
  
  「从前我们没有蛮干的时候,雅族人咋对待我们的?」我大声说,「不说远的,单说五十年前,勒库人作乱了麽?犯著雅族人了麽?到沿海去抢劫还是强奸了雅族人麽?没有吧?可雅族人怎麽做的?你们把军队开进勒库绿洲,开进这里远的近的那麽多个山城,还说得好听,教勒库人开垦拓荒,抢了咱们的地建工厂,说是促进地方繁荣。我肏他妈!勒库人的地,自己不会料理?要你们上等人来开化咱们贱人?」
  
  他也高声说:「甚麽上等人和贱人,你再说一次,我就揍你!」
  
  我不理他,我又不是没和你打架打到大,要打架还怕你麽。「雅族人还干甚麽来著?往盐硷地里撒麦种,挑战他妈的甚麽大地的极限,亏你们雅族人想得出来。绿洲一年比一年小了,外围全成了白地,只长硬梆梆的红柳。肏,红柳咋作粮食啊?你吃给我看看成不成?」
  
  其实我是醉了,我自己都听不出自个儿在发泄著说些啥了,可我还是要说。
  
  「从前沙漠里的胡杨林都是活的,那雄壮的手臂往天空里伸的样子多美啊,现今也都剩了一堆树木的死尸。你们接管了我们绿洲和沙漠,接管我们的矿山,种出来的庄稼哪去啦?到沿海给雅族人吃下肚了。挖出来的矿哪去啦?送到雅族人的工厂里去了。结果怎麽著?咱们族人去沿海的工厂,想捡回一点剩馀的好处,混口安稳饭吃,反倒被当成小偷差点打死了。明明是雅族人偷了咱们的地方!」
  
  小坦说:「我明儿进城,一定去探望列齐。要我道歉也行。」
  
  「干你屁事?他不要你道歉,不要工厂老板和警察道歉,他只要活得有尊严,性命有保障。你以为你们凭甚麽统治我们?不是因为你们有文化、会读书,是因为你们有军队和武器。你们会为了抢地盘不惜杀人,我们不是!」我往前冲了一步,在他胸口用力推了一把,「我们在这绿洲过得好好儿地,从来没为了抢你们的城市而攻打你们,现在杀人都不是为了侵略,我们杀人放火是不得已,你们杀人是管自己高兴!」
  
  「你们让我们勒库族的娃上你们的学校,写你们的字,说你们的话,读你们的历史,崇拜你们的英雄,让他们听你们的音乐,听听收音机里你们那些男歌手唱的,那能是男人嗓子麽!」
  
  我用力甩了甩酒瓶,他妈的一滴不剩,我一眼不看他,继续往下说。
  
  「你们的军队填满了我们的山坳,你们的屋子盖满了我们的绿洲,你们不只是往我们地里填东西,还往这儿填!」我戳著自己心口,「这儿,你们给填上了你们的话,你们的字,你们的衣服和宗教,教我们勒库族的年轻人觉著骑马放羊是次等人,读书坐写字楼才是有文化。我们去到沿海被当成小偷,当成流氓,身上带著族里的刀被你们当成抢匪。我们的年轻人自然不服气呀,在异乡苦呀,潦倒落魄走街上还被当小偷,要是我,他妈我就偷一回抢一回给你看!就流氓一次给你看!」
  
  「你知不知道你又往我心里填了甚麽?」小坦说。
  
  我楞了一下,「咱能往你心里填甚麽。」
  
  「这儿,你给填上了你自己了。」他拳头抵在胸口,定著不动。「你他妈全填满了,全是你的影子,我在沿海的时候,成日成晚想著你。吃饭时候想,洗澡时候想,做工时候想,上补习学校的时候一样想,夜里更是想得我鸡巴没一刻平静,想著咱们从前在毯子底下干过些啥好事。」
  
  我脑袋一晕。
  
  他不依不饶,还在拿心里话轰我的脑袋。「所以我回来了。这回车票特别好订,谁都知道这儿出乱子了,偏我一个人跟大夥反方向,哪儿乱往哪钻,因为你他妈在这里!我怕你被雅族人报复,怕回来晚了只能瞧见你尸体。我怎麽不知道城里危险?越是危险我就越要先来见你,我他妈想你想疯了,我在沿海哪个姑娘都不想,偏偏他妈想你了。不见你一面,我他妈就是被打死也死不甘心!」
  
  「我肏,原来我倒住在你心里了,」我喃喃说,「我肏你妹,那你可得把那儿捂严了,攒著我,别让我溜了。你说这话,你。。。我。。。我肏,我肏你妹!」
  
  「你要肏就肏我。」他忽然说。「干我妹甚麽事。」
  
  甚麽话!我握紧了酒瓶子看他,这晚喝太凶了,连转过脸向著他都费劲,我就斜眼瞪著他,呼呼地喘。他的眼睛里突地起了一层雾,变得很像我们去过的湖水。数不清多少次,我们醉里纵马翻山,我滚倒在湖边,把他也拽下了马。他压在我身上,我俩大笑到没力气爬起身。他推推我,叫我看,我转头,整座湖面都是月光。那时的湖面就像他现在这眼睛。
  
  「你当真?你千里万里赶回来看我,我。。。。。。」下面一句话说不出口,原来我在他面前也有不好意思出口的事。我在心里慌著叫起来,我能就这样肏了你麽!
  
  「你就认了吧。」他说,「你早就想了。」
  
  他把我手里的酒瓶子一把打掉,抓住我裤头,死抽活抽地要拉我皮带。我喝到昏沉,他又抽得急,手在我腰上一搡,我还倒退了几步。这下完了,天花板和地板打著圈转了一阵,我後腰忽然好疼,转头一看,原来板桌让我砰一声撞倒了。我喘著气看那板桌,看半天看不出所以然,莫名其妙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我又看著他发楞。「他妈你推我干甚麽,你这是让我肏还是要肏我?」
  
  「怎麽都行,你家伙总得掏了出来才能干吧。」他说著自己就扯裤鍊,就这麽咚地跪在我前面,又来扒我裤子。
  
  掏出来也没用,都喝到这份上了,软趴趴地还能干吗?我想踹他,一条腿就是提不起来,我忽然浑身起了个激零。小坦,你干甚麽你这是,我是你哥呀!我大吼一声:「你想女人想昏了你,还知不知道我是谁?」



20、第七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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