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生被人意外从后面进入,随即被强烈的冲击撞得神魂颠倒,一时忘了生气,反手抓住戴立交叠在他上方的粗壮大腿,想要求得身体的平衡。
这一次的情事过后,别说生气,就算要杜月生翻个身他都不能。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呆后,两眼一闭,直接呼呼大睡去也。
戴立却有心再来一次。
上一回在花街霸王硬上弓的滋味虽然不错,不过今天你情我愿,有了杜月生的配合后更是别具风味,戴立觉着自己都快欲罢不能了。
推了推人,见杜月生只管睡觉,戴立心有不甘地把人捞进怀里,又搓又揉自娱自乐了一番。随后把站起来的小弟弟插入杜月生的里面,自顾自地又干了一次。
事毕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放开人,躺到杜月生的身边睡了过去。
两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来,杜月生感觉自己被锤子敲了一通,腰酸腿酸,后面还有鼓胀的不适感——昨晚做的太爽,睡觉前忘记洗澡,结果这时候一走动,身后就有冰冰凉凉的东西顺着大腿流出来。
戴立让他洗完澡再回去,杜月生青白了张脸,对对方的提议虽然动心,但担心戴立趁机再来一次,那他的胳膊腿非得散了架不可,所以宁可忍着不适,回到星级酒店后再做清理。
不过他这厢却是多虑了。现在的戴立平静淡然,似乎又做回那个待人彬彬有礼的绅士。一听到杜月生要回去,立刻让人把车开过来,把人给恭敬得送了回去。
杜月生回到下榻的酒店,叫来田苗让他把浴缸放满水。
刚才出门时就看见田苗顶了两只熊猫眼,这时他就一皱眉头,指着那两个黑眼眶:“怎么回事?”
田苗不敢埋怨主子,只得云淡风清道:“昨晚没睡好。”
杜月生很不以为然,讥笑道:“你小子思春呢。”
田苗哀怨得在背后瞪了瞪他的主子——你老跟人胡混也不让人告诉一声,害他提心吊胆的在酒店外跟几个彪形大汉守了一整夜没敢合眼,只在车上实在撑不住了才稍微打了个盹儿。
这要是让田苗知道他的主子其实在别人身下叫了一晚上的春,不知道会不会大惊失色到屁滚尿流。
杜月生消遣了一通自己的小跟班,见田苗白了张脸实在不好看,就挥挥手让他出去,自己则泡进诺大的浴缸里,伸长了双臂双腿,闭了眼长长舒了口气。
和戴立的那一天一夜的疯狂快活,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当时可能真的中了邪,疯了癫。这要放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大的荒唐。
至于他和戴立之间,到底谁更主动一些,杜月生已经糊涂了,似乎两人是一拍即合,勾搭成了奸,又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不管怎样,他现在还是喜欢戴立。虽然那人在上床时的那张嘴实在让人讨厌,可是下床之后,又变成了让杜月生欣赏的海派人物——雍容尔雅,亲切有礼。
杜月生想到头痛,也没想明白戴立其人到底是好还是坏。
在泡了一段时间后,他把手指伸到下面,扭曲着脸把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地抠挖出来,同时在心里为这大半个月发生的事做了个归纳——戴立这人的确不错,不过下次一定要改正他在床上口出脏言的坏习惯。
第十四章
杜月生不知道,戴立平日里所表现出来的“雍容尔雅”,其实是用心伪装出来的。
戴立一直觉得自己原是一介军人出身,要和上流社会的人士打交道万万不能军匪气太浓,否则很难在那个圈子里混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于是无论从装扮还是言行举止,努力让自己向上流人士的那种从容与奢华的作风靠近。
只可惜,一旦他的情绪失控或亢奋过头,那股子烙印在他骨子里的江湖匪气就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这就是让杜月生困惑的症结所在。
杜月生不甚明了戴立的这些过往,和对方好上了。
在香港一待快满三个月,这期间李文胜几乎每天都有电报发过来,而杜月生基本要攒足一周的份量后再一并处理——反正看来看去也就是那几个项目的推进,一直进展顺利没什么大问题。
除此之外,杜月生几乎是无所事事的。隔三差五地不是和戴立在外头鬼混,就是跑到戴公馆住上个两三天。
他现在是打从心底看得上戴立其人,恨不得把人带回家见见父亲和兄长。
当然杜老爷子见过戴立几回,但这种见面和那种在商场中的会晤,意义完全不同。杜月生心想:这就是所谓的“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的吧。
不过,当他把这意思婉转地传达给戴立时,戴立简直哭笑不得,直接把人摁在床上,提枪冲了进去。
快到紧要关头的时候,戴立才盯着杜月生绯红的脸孔,笑言道:“你说,咱俩谁才是丑媳妇?”
说完,低下头压着杜月生在他体内射出一股股的精华。
这下杜月生老实了,不再在“丑媳妇”这个问题上胡思乱想。事后回想想,也觉着自己的那个想法有些可笑。
先别说老爷子那关肯定过不去,就连他哥杜其琛那里,恐怕也很难。
杜其琛因为长相俊美,在外经商时常被一些不知他底细的老板们当兔子调戏,所以对这种事这种人杜其琛是深恶痛绝,倍觉恶心。
如果知道他一手带大的幼弟不但和男人好上,还是被压的那个,只怕会发飚到把戴立活活打死。
杜月生非常敬爱自己的兄长,他不怕对方生气,就怕对方伤心。所以当戴立用事实反驳他那天真的想法后,杜月生很快三缄其口,再也不提“丑媳妇见公婆”一事。
这段小插曲之后,戴杜二人依然好的如胶似漆,恨不得变成连体人,天天粘在一块儿。
就在这一年的夏天接近尾声的时候,事情起了变化。
这天,杜月生穿了件休闲的白色短袖衬衫,下面配条直筒的深色西裤,立马好像年轻了几岁。他自我感觉良好地拿起时兴帽子戴到头上,转身下楼。
戴立的车子早就等在酒店的门外,戴立本人也已经坐在车里,见他出来,侧身向前为他打开车门。
戴立今天换了身与以往不同的装扮,脱掉黑灰色系,换了件宝蓝色的长衫,因为剪裁非常合身,越发凸显出他那结实匀称的颀长身材。
杜月生坐进车里,看了眼戴立,觉得对方看上去一如既往的顺眼英挺,心情便愈发好了。
“今天去哪?”
“听说铜锣湾那里今天有场正式的赛马,有没有兴趣?”
杜月生迟疑道:“好像有点远。”
“远没关系,大不了今晚住那里,玩个两天再回来。”
杜月生忽然调侃起对方:“戴老板不管自己的生意了?”
“这倒不劳杜老弟挂心。郑员得了我的真传,顶个数天不成问题。”戴立说着,让司机把车发动起来,打算直奔铜锣湾的赛马场。
然而,车子才刚发动,还没跑出去多远,就听见后头有人一面追着车一面大叫。
杜月生听着声音耳熟,转过头看了眼,果然是田苗那小子。
“他在叫你?”戴立也回头望过去,见田苗冲着他们拼命挥手,于是叫司机停下车,等人奔到跟前来。
杜月生打开车门走下车,迎着朝他跑过来的田苗,略带不满道:“你跑什么?”
到了跟前,田苗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喘了一小会儿,立刻抬头道:“少爷你快回去……大少爷来电话,说、说家里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杜月生一听家里出事,心下有些狐疑,暗自猜度会不会是他长久得逗留香港,被李文胜一状告了回去,于是他老爷子诓他回上海以便就近鞭策?
谁料田苗一听他这问话,颇有些气急败坏的急道:“哎呀,少爷!你没看上海过来的电报吗!?老爷子病倒了,前天晚上被送到广仁医院,大少爷要你赶紧回去。”
“什么!?”
杜月生一听父亲病倒,不禁大吃一惊。而戴立在车内听到了他俩的对话,也是吃惊不小。当杜月生向他告辞,表示要立刻收拾行装赶回上海时,他走下车说道:“要一时半刻搞到船票不容易,我让人找架si人飞机送你回去。”
到了这种时候杜月生也不用跟他客气,先回酒店收拾出一个小箱子,把积压的电报和一摞钞票统统扫了进去。
嘱咐田苗随后跟上,俩人一起匆匆出了门。
跳上车子,车子一路飞驰。杜月生望着窗外的风景,一颗心噗嗵噗嗵的跳。他家的老爷子身体一向康健,就算年岁大了也比一般人硬朗许多,绝对不输给小年青。
杜月生离开上海时,老爷子还活蹦乱跳地教训着他,要他别在外面花天酒地,更别想找回那个女人。
可是现在却躺在医院里,情况危急。这怎能不让杜月生焦急。不过在焦急之余,他又产生了疑虑,不知父亲为何会病倒……
正在思索间,就听得耳边刹车的尖锐声。杜月生下车一看,短短的几十分钟内,戴立果然搞来了一架小型飞机。
“杜老弟,你先回去看看老爷子的情况,等我处理完这边的事情,随后就来。”
戴立和杜家有多笔生意往来,虽然目前老爷子已退居二线,杜家的生意多由杜其琛掌管打理,但遇到大事或难决之事的时候,最终盖棺下定论的仍是杜老爷子。
如果杜家出了什么事,对有大笔生意往来的戴立而言,不啻于一个不小的冲击。
第十五章
戴立在杜月生走后,先让人打了封电报给杜家,告知飞机降落的地点。然后叫来几个得力助手兼心腹,把事情详细地分摊交待下去。
他这厢忙着分派事情,在飞机上的杜月生也不得清闲。他忙着一张张阅览电报,终于在纸堆里找到了那份从上海过来的紧急电报。
电报里的内容不长,但显然很重要。
'老爷子病重,接报速回!'
杜老爷子究竟得了什么病,究竟怎样一个重法,这些在电报上都看不到。不过杜月生能感同身受当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