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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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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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要尽早将你夺回来。
  余飞琪。


    ☆、纵横捭阖。

  当天晚上,策添解开衣襟看看,果然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有略微的痛意残留。
  这就是‘天赋’吗?
  策添躺在床榻上,手指不自觉的触碰着,渐渐有了困意。
  正在他昏昏欲睡之时,门外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门外之人刻意放缓了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然而这才使得策添多加留意,听着那脚步声越发靠近,策添慢慢紧张起来,半撑起身体,靠在床头,连呼吸声都变得轻了很多。
  吱嘎——
  门被打开。
  策添向外一看,惊讶道:“沉——唔……”
  来者正是沉迹,没等策添说完,沉迹就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凑到耳边,小声道:“——别出声。”
  策添愣了一下,连忙点头。
  就听沉迹继续说道:“余飞琪已经告诉你了吧?”
  策添露出疑惑的表情。
  “让你明天和我一起出宫。”
  策添点头。
  “改了。”沉迹淡淡道,“你今天就必须和我出去了。”
  策添继续露出询问的表情,这边也开始挣扎起来,似乎是要沉迹放开他,然而沉迹却加重了手上的力度,另一只手甚至束缚住策添的双手。
  沉迹戾气顿起,杀气横生,突然冷哼一声,说道:“——项毁意,叛变了。”
  策添整个身体全都僵硬,脊骨处瑟瑟发抖,发出‘呜呜——’的声音,狠命的挣脱着,沉迹拧着他的手臂,说道:“项毁意八十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余飞琪留在国内和他周旋,陛下就放心走吧。”
  这时不知道是不是剑士故意放手,策添居然挣脱开来,厉声说道:“——你让我放国内子民不顾,自己逃出去?不行!朕不走!”
  像是早就知道策添会说这样的话,沉迹反讥道:“你留下有什么用?还是说你不放心余飞琪?”
  “不,我不走。”策添咳嗽一声,“死,也要和幂琨国一起死。”
  沉迹也不多说话,趁着策添义愤填膺之时,伸手一记手刀,劈在策添后颈处,策添只感觉到一阵酥麻,之后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余飞琪从暗处走了出来,冲着策添点点头:“你和陛下快走吧。”
  沉迹将策添横抱着抱起来,远离他受伤的左胸口,问道:“留你一个人,安全吗?”
  余飞琪无奈的笑笑:“现在除了我,谁还能劝劝项毁意呢?你就不要担心我了,他绝不会杀了我的。带着陛下,抓紧时间,点开陛下的‘灯’吧。”
  这也是目前唯一能行的策略了。
  沉迹运气,推开门,瞬间用轻功跳到周遭的树上,最后看了一眼余飞琪,而后走了。
  夜,寂静。
  然而余飞琪却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绝对不能称得上是寂静。
  那事情,让余飞琪的心脏跳动若擂鼓,双手也不
  由自主的抓紧,抗拒,却也不得不接受。
  余飞琪踱步走到城门上方,静待项毁意大军来临。
  朦胧间听到淅淅沥沥的水声,渐渐的等待意识恢复,居然还有水滴滴在脸上。
  策添只觉的劲后一阵酸麻,呼吸到水清凉的味道,他低吟一声,睁开眼睛。
  这是一间茅草屋,看得出年久的痕迹,有半边屋顶已经塌陷下来,而策添则靠在门槛处,时不时有倒刮进来的凉风吹在他身上。
  策添看了一眼,此刻天色完全黯淡下来,竟然莫约昏迷了两个时辰。
  策添大惊,连忙四处寻找沉迹。
  只见沉迹背冲着他坐在地上,倒弄着一个不大的篝火。向上看看,刚才滴在策添脸上的居然是一套湿衣服上的水。策添不动声色的观察,这衣服居然是沉迹的。而沉迹此刻只穿着一个底裤,坐在篝火旁边烤火。
  策添向下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一点湿润的地方,而沉迹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头发还在滴水。
  真是奇怪。
  策添咳嗽一声,示意自己醒了,然而沉迹没回头,继续弄他的篝火,直到篝火足够大时才停下来。
  策添说道:“喂,我们现在是在哪里?”
  沉迹转过头看他,低声说:“不知道。”
  “……”策添瞪了他一眼,“不知道?不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不知道这里的名字,但是我知道这里是通往‘知天山’的唯一的一条路。”
  “知天山?”策添问道,“你带我去那里干什么?”这边看沉迹没有想要回答的想法,策添勉强站起身:“——朕想起来了,你说项毁意意图谋反?”
  沉迹点点头。
  策添脸刷的一下惨白无色:“——不行!这种时候朝廷内怎么能没有君主?我要回去……”
  然而还没迈出第一步,沉迹就讥笑道:“回去干什么?送死?”
  “死也是和国家一起。”
  “哼。”沉迹冷笑道,“你可知余飞琪为何要在国家危难之际将你送到这个地方?”
  “……”
  “只有‘知天山’能点开你的天灯。”沉迹说道,“你以为项毁意不知道你现在在这里?沿路上都是他的人,你还想回去送死,策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被人直呼名讳显然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而策添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他完全陷入了深深地沮丧之中,过了一会儿,围着沉迹升起的火堆坐了过来,小声说:“沉迹,为什么你的衣服都湿了,我的却是干的?”
  沉迹转过身去不理他,将刚才挂在屋檐下的衣服拿了下来,用树枝撑起,放在火堆边上烤火,想了想,伸手又拧了一把。
  看沉迹不理自己,策添觉得膈应的慌,也不再说话,避开他揭开自己的衣襟,想要看看伤口怎么样了。
  这还没解开呢
  ,剑士突然用手扒拉着策添,对他说:“给我看看。”
  这一弄差点没吓死策添,手都抖起来,冲着沉迹大喊:“你干什么!”
  沉迹算是看透了这个帝王的薄脸皮了,也不多说,站起身,压下去,用膝盖顶着策添的腿,用一只手控制着策添的手,另一只手揭开策添的衣襟,观看那伤口的究竟。
  策添在一边大骂道:“你这个放肆的东西!!等着朕诛你九族!!”
  那伤口已经愈合的八九不离十,横在胸前,几乎能透过它看到心脏跳动的痕迹,然而却已经干燥结疤,因为那穿心一箭射的很笔直,疤痕很浅,早就不流血了。
  果真神奇,天赋者的恢复能力。
  沉迹从怀里拿出一瓶金创药就往策添身上倒,那帝王扭曲着身子拼命躲闪,嘴上还生气的谩骂。
  “——你别动。”沉迹蹙眉,暗骂这个惹人烦的帝王,却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说:“这是余飞琪给我的创药,对你的伤口有奇效,你若是想自己赶路,就敷上这个。”
  策添骂道:“有你这么给人上药的吗?你就不能递给朕让我自己上吗?你这是蔑视君主!我就算是死了也不要敷上你的烂药膏。”说着还要挣扎,看起来他是已经知道天赋者恢复能力之快了,根本不怕伤口再次裂开。
  沉迹两只手都在摁着他,没有多余的手可以让沉迹给他涂药,只想了一会儿,沉迹将那药膏整个倒入嘴里,弯下腰,用舌头将药膏均匀的涂在策添的胸口上。
  策添猛的一震,疤痕碰到柔软的物体,不知怎么居然又痛起来。
  只能用力挣扎:“你滚!!”
  那药可真是够苦。
  沉迹涂完,果然起身,走开到附近的小河处漱口。
  策添整个人都像是煮熟了的虾子一样,低下头看看,那是绿色的药膏,薄薄的覆盖在伤口上,仔细看甚至能看见沉迹的口水,晶莹的闪闪发光。莫名的让策添难堪,心说下次还是乖乖自己上药吧。
  连忙将衣襟合上,看沉迹转身回来,突然有莫名的奇怪的感觉,干脆翻了个身,装作睡去。
  然而内心却担忧着幂琨国的现况,加上刚才已经睡了几个时辰,此刻无论如何都是睡不过去的了。


    ☆、至死方休。

  墨色的乌云慢慢的压了下来,城门外聚结士兵,十万弓箭手,七十万大兵,黑压压的围在城门外,却也寂静无声,仿佛在等着什么。
  项毁意单手控制着逐风,压抑战马的狂躁,静静的等着,方才昏暗的天空骤然变得晴空万里,一缕阳光率先刺破苍穹,随后便是万千光束争先恐后的拥挤倾泻下来,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逐风上的将军本来是一直闭着眼睛,这会儿才慢慢睁开,抬头看向城门上方。
  城门最高的顶端果然出现了什么模糊的影子,是一个人,一袭白衣,映着阳光,像是能发出光芒一般。
  “——‘御风将军’在外征战多年,军功累累,如今好不容易回国了,为何不修顿两天,偏偏带着大军在门外等着,难道是想进行军事演练给百姓们看看不成?”
  说话的人正是余飞琪,明明是一介书生,此刻说话却震荡天地,八十万大军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待到余飞琪收尾,军中已经开始有人小声议论了。
  项毁意伸手平举在身侧,黑压压的人群瞬间了无生息,他仰头笑了两声,停顿半刻:“——丞相说的是,本将军确实有给百姓‘军事演练’的目的,那丞相可否现在打开大门,迎接吾等子民入城?”
  余飞琪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也笑了两声,说道:“也罢,既然将军确实有此意,打开大门也无妨,但是幂琨国地窄物薄,怕是承不下这么多人,将军一个人进来就能让百姓感受到铩羽之气了,来人,打开大门,让将军进来。”
  项毁意抬起手来,示意反对:“丞相怕是早就明白我今日来的目的了,何必取闹调笑,现在不开门,一会儿城门便不得不开了。”
  余飞琪还是保持着笑脸,接话道:“将军带来如此多的弓箭手,看着就来者不善,既然如此,恳请将军命令他们射的每一箭,都要射在我的身上才好。”
  项毁意脸色骤然一变。
  余飞琪继续笑着说:“当然,弓箭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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