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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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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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飞琪的脸色一下就变的更加苍白,那光芒居然不是萤火虫,反而像是有生命的东西,在吞噬着余飞琪的手指。
  策添向后退了几步,本以为是余飞琪的法术,但仔细看看,对方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像是被困住,完全没有反应,不能动弹。这时他的整只手掌都变为荧光色,只剩下一个透明的轮廓。策添咬了咬牙,心想怎么说这也是幂琨国现任祭司,完全不能见死不救啊。用最快速度跑到他身边,暗自做好了不要手的准备,拉住余飞琪的手,大吼:“你疯啦?!这是怎么回事?!”
  但是余飞琪的手上的温度高的要命,简直和刚才的石台有些相似。
  开玩笑的吧!策添实在是忍不住了,连忙甩开,只觉得手上的皮都要烫掉了。
  他脑中一片空白,而没发现刚才悄然停止的水声又汹涌而至,声音之大近似咆哮,策添回头的瞬间有被人重重打了一下的感觉,鼻腔酸涩,竟是如海水一般量大的潮水倾天而来,瞬间就没过胸膛,被压得连连倒退。看向旁边,余飞琪不知道在哪里,早已没有人影。
  这种神坛以往当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水淹没头顶的时候,策添想,原来这就是神祭?
  只是没想到……被祭祀的供物是我……
  水,冰凉而沉静,只能听见策添自己肺部呛水的声音,以及小小的呻吟。
  “太子爷?太子爷您醒醒!”耳边传来声响的时候,策添整个人还陷在一
  种混乱的状态中,好像还是被泡在水中,四肢僵硬,声音都是嗡嗡的,想睁开眼睛,但是上下眼皮好像是被黏住一样,怎么睁都睁不开,着急的四处摸寻,手被人推了一下,而且感觉到不是自己的声音。紧接着手又被推了一下,并且伴随着轻轻的摇晃,策添努力睁开眼睛,并且如愿。发出意味不明的“……嗯。”的一声,也不知道在回应谁。
  眼前还是模糊的,等适应后,这才眨了两下眼,四处看看发现这里是太子殿,所有人都是如卸重担的表情,策添想到了什么连忙摸摸自己的身上。
  衣服是干的,四周也没有任何水渍。
  旁边的太监舒了口气:“您终于醒了……祭典就要开始了,您一直沉睡着叫不起来…殿下赶快穿衣吧,迟到可是万万不可的……”
  策添模模糊糊的不动:“……怎么回事?现在几时?本殿不是……”转头对离自己最近的宦官说道:“余飞琪在哪里?”
  宦官愣了一下,而后毕恭毕敬的回答:“祭司在神坛,早已恭候多时了。”


    ☆、负手临渊。

  策添猛的站起来,什么?怎么可能!他仔细看看自己,有呼吸有心跳,那昨天是怎么回事?做梦吗?
  想了想他决定还是问当事人最好。站起身来,只觉得一片晕眩。旁边的人连忙扶住,快速的宽衣,让策添入轿,将太子殿下送到了祭司府。
  余飞琪坐在神坛上,淡淡的敪茶,脸上无一丝表情。
  等到太阳上升到头顶正方向时,门口传来喧哗声。
  是太子到来了。
  太子可否登基,为现在最为瞩目的事情。有不少人私下劝过余飞琪,若是国内还是无主,倒霉的绝对算得上余飞琪一个,忠臣不事二主,幂琨国生死存亡之际,理应全力辅助君主登基才是。而余飞琪从来总是用微笑赶走前来劝说的人,理由都是时机未到。
  策添心想,什么时机未到,完全是搪塞的吧。
  见到余飞琪的时候,策添突然有一种也许昨天真的是做梦的想法,因为昨晚见到的人,和眼前的余飞琪一点都不相似。
  虽说都是祭司白袍,但是眼前的人光是气势就凌厉的绝对不敢让人放肆,嘴眉弯弯,又给人柔和的感觉,矛盾的美感让人不禁莞尔。
  策添走下马车,外面的烈阳晒得他眯起眼睛。
  余飞琪还在喝茶,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过了一会儿有婢女提示,祭司还是没说什么。
  到一杯茶全部饮尽。
  策添就等他喝完一杯茶的时间。
  等到一盏茶时间过后,余飞琪才抬起眼睛看着策添,上下打量一番,过了半晌,叹了一口气,开口道:“……请太子殿下回去吧,需明年祭典再来。”
  策添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
  什么?!下次,一年后。
  策添觉得脸刷的一下就涨红了,虽说已经被拒绝过两次,但从没有连神坛都没进入的情况下被谴。
  “为什么!”他走进一点,大声质问道“都已经这么久了,你就不能不针对我?我是幂琨国唯一的太子!你何苦久久不让我登基!这对你有何好处?”
  余飞琪转头看他,目光冷冽,戳的外人几乎要打寒噤,过了一会儿,哈哈笑道:“为什么?就因为你不够资格,可不可以!”
  策添三步并两步地登上神坛,一把抓住余飞琪的领子:“你凭什么说我不够资格!都没试过你凭什么下判断!”
  对方被他突然的袭击弄得咳了一声,但是没有丝毫畏惧,凝视着策添的眼:“就凭你祭典迟到,对祭司无礼。”
  “你!”策添收紧了手,突然有一种想法,觉得万念
  俱灰,还不如和眼前的人同归于尽。
  但是对方的眼里没有丝毫恐惧,那种怒气甚至超过策添自己,让他胆怯。
  那是一种关心国家危亡、而又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那种怒气,策添曾经在先皇眼中见过。
  讪讪的放手,看余飞琪整理一下衣襟,转身要走的时候,又不禁拉住他,看余飞琪根本不想停留的眼睛,尽量真诚的说:“……真的等不了了,本殿已经够大了,足够年龄处理国家大事,对外攘除奸凶……”
  “关我什么事?”
  策添皱眉,手一点都不放松:“……本殿日后一定注重细节,绝不无理。”
  对方冷哼一声:“您还是不懂,什么礼仪,是借口。我想拒绝的不是典礼——是你。”
  “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策添早就有所察觉似的回答,“但是现在是国家危急的情况!有什么个人恩怨应该放在身外来说”
  “……”被误解了,余飞琪做出受不了的表情,仰天笑了一声。
  太子迟疑的放手,想了一会,似乎做出什么重要的决定,喃喃地说:“若还没有人去征兵,幂琨国定不能长存……若不能长存的话,我这个太子当得就没什么意思了”策添拉着余飞琪,眼神坚定的,突然说道:“废除我太子的职位,寻找你想要的帝王。我愿意臣服于你认可的帝王之下,辅佐他兴复幂琨帝国。”
  余飞琪看着他的眼,没有受伤没有不舍,只有淡淡的沧桑和坚定。
  那是一种做好完全心里准备的思想,与生俱来的执念。
  余飞琪哼笑一声“……果然虎父无犬子,我还以为你只不过是一个鲁莽的毛头小孩儿,这几年不见,太子殿下倒还真是有些长进。”拿起羽扇轻摇,余飞琪眯起眼睛:“……好你个策添。”
  那是无法掩去的帝色。   
  他微微挥了挥袖子,转身对侍从说道:“你们都下去吧,接下来的谈话我要和殿下亲自谈论。”
  为首的宦官兴奋地眼睛都睁大了,几乎可以看得到他们微微跳起的脚,“是!”
  很快,偌大额神坛就只剩下两个人。
  其实刚才策添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忍了很久后的爆发,但是说完后自己都脸红,吭吭哧哧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听到余飞琪的评价,心中简直称得上雀跃,被祭司这样的男人称赞,难免有一丝难以说明的傲世感。
  然而被他单独留下的时候又有点不安,像是当年被太傅教书一般,生怕下一秒扇子把就抡到自己头上。
  策添不经意的挺直了背,甚至在余飞琪盯
  着自己的时候,向后退了一小步。
  余飞琪收敛了笑容,看看眼前还尚是年幼的、可以完全流露胆怯的殿下,叹了口气。后严肃的看着策添,眼神凌厉的仿佛是面对生死间的抉择。
  他开口道。
  “……殿下。若臣以为,敌国将领比您更适合为王。”他淡淡的说,话语却似刀刀利刃割人心,策添觉得全身的血液都瞬间凝固了,后又‘咚’的一声流淌到全身。对方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见他脸色的苍白似的继续说:“您是否会为百姓社稷之安危,放弃权威?”
  “……”他看着余飞琪,只觉得那双眸子中,没有半点玩笑和犹豫。他想开口,但是嘴里却苦涩无比。
  顿了好久,策添转身面向远处的高山,幂琨国正午艳阳,风光何其缱绻何其好……
  甩了甩袖角,眯起眼睛看那本应该属于自己的江山,道。
  “……愿为其而弃。”
  为谁?
  为他先祖抛颅撒血的帝都;为早就做好舍弃生命的准备。更何况,不过是区区王位。
  策添紧紧皱眉,那神情本是不应该属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但此刻,却属于十五岁的太子。
  祭司敛手,微微欠了下腰:“为何?消去王位,您不过是平民百姓,甚至可以说得上是一无所有。谈什么统一天下,用何?”
  “……用我的头颅、用我的鲜血、用我的心脏。”策添的语气平淡的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却铿铿锵锵,咄咄逼人:“只因为本殿不仅为幂琨帝国的君主,更为见证它统一天下的子民。”
  余飞琪饶有兴趣的摇摇羽扇,发出调侃般的声音:“哦?不知是谁当初是谁说我为邪门歪道的巫师呢……这会儿,有用一切都听我的命令的口气,将天下重任担负与我,不知道是自取其辱,还是让人笑掉大牙……?”
  “……”
  他轻笑着将羽扇扔掉,顺着风息让扇子稳稳地落到地上,仿佛计算好了一般,余飞琪慢慢走向接天高的神坛上,霎时有风吹过,羽扇如同飞着一般一同漂到神坛上,风并不小,吹的策添眯起了眼睛。于是白衣服的少年笑出了声音。
  “……你可知,君主并不像你想象般的清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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