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随即,柳青阳跟着女人来到一处地下室。
阴潮的地下室有着不详的气息,那些躲在黑暗的病体趁着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会窜入各种生命的身体里面生长,直到吸干他们的生命。
踏进地下室的柳青阳,入他眼中的是无数飘荡在狭小空气中的黑暗体。伸手往昏暗的阴湿的空气中一抓,将那些试图入侵他身体里面的黑暗体捏碎。瞬间那些飘荡在空气中不详黑暗体对柳青阳退避三舍。
感受到来人,那些住在地下室隐世里的居民纷纷打开门:
“大人。”
“是柳大人。”
“是柳大人来了。”
“……”
走到最尽头的那一家地下室,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黑暗体几乎让柳青阳失明。柳青阳踏入室中,床上躺着一个脱形老人。他皮包骨头,看起来奄奄一息。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勉强睁开眼颤巍巍着手向柳青阳伸去:“青……青阳。”
柳青阳握住他的手:“恩,多年不见。”
“这么多年了,你……你还是没变。”老人感慨道。
柳青阳露出温柔的笑容:“是的,这么多年了。”
“再看到你,我就……我就放心了。青阳,能把我……把我送到桃源乡么。”老人露出笑容说道。
“我来送你一程。桃源乡是我们最终的归宿。”柳青阳握着老人的手说道。
听了柳青阳的话,老人带着笑容安心地闭上眼睛。
“安心地去吧,回到我们的故国桃源乡。”柳青阳握着老人的手发出青色的微光,老人的身体渐渐消失变成青色的青绒色小微光然后飘散在房中散开然后冲出地下室消失在天空。
看到老人去了,隐世里的居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
作者有话要说: 点击率为零,真是够心碎的。
☆、第三话:弑(4)
站在一座楼宇上,带着北京研究院研究出来的护目镜看着眼前灯火辉煌的北京城,从一处飘起绒毛色的青光,趴在一栋几十层高楼上如同狮子却有着铜陵大眼和旋角的卷毛狮子形怪兽呆呆地看着那些青光飞向天际消失。
像在护送一般。
“那是什么东西。”白念行不明白那青光颗粒是什么东西,这东西让从北京研究院里逃出来的怪兽安静地趴伏在楼顶上。
看到那只人们看不见的怪兽安静地趴着白念行有了一丝头痛。
即使要给那些打着隐世界主意的政要们一个打击也没必要付出这样的代价。现世界之的贪欲不会随着这样的灾难消失,只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越烧越旺。
越是难以征服和得到的东西,就越让现世界的人们堕落。
白家和其他三家政权者做到这个地步,北京的政权者们是否真的会签下对隐世界居民的保护条例?
在这个国度,可没有任何条列可以约束他们。这些事在人为的国度里,契约对他们来说就和使用过手纸一般,不仅脏了,水一冲也就没了。没有契约精神,有的只是无尽的毁灭。
这些虚妄的人们,身上披着道德的外衣传教后人和当下。一旦剥掉这层外衣,内里则是入目不堪的原罪。
从北京研究院里窃走的研究文件资料的齐临买到了飞往国外的航班。在这个国度里,时间越长,齐临就发现了这个国度不堪的一面。研究院被毁,资料已拿到,他已经没有留在这个国度的理由。
穿越在大街小巷里的齐临知道京城平静的表面下已经是暗潮汹涌,街头武装特警在每个站点巡逻,路人低着头行色匆匆。这一种压抑让齐临几乎透不过气来。研究院已经彻底被毁,在丧失了研究资料和仪器和研究人员的情况下,在未来几十年之内,研究院将不会再将他们的黑手伸进隐世界里。
这些,是和那个游医柳青阳有关么?
或许吧。虽然从他的脸上看不到什么表情,但历经了战乱时代,从地狱里活下来的人怎么能够忍受现世界的堕落和现世界对隐世界的伤害。
隐世界里的居民能够为了灵魂和信仰忍受现世界的一切。但这位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游医谁能相信他身上没有沾染上血腥?
或许有恨,但这种恨却是埋在身体最深处的。
这样活着,疼么?
“喂。”恍惚之间,齐临门面遭袭。在反应过来之后,齐临已经被压制。齐临欲反抗。叼着烟的白念行直接拿着枪顶着齐临的脑袋:“别乱动,我只是想拿回不属于你的东西而已。这个东西,要是到了联合国机构手中,你就真成为千古罪人了。”
“你胡说什么?!联合国是在想帮助他们!”齐临反驳道。
“呵呵。”白念行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你的脑袋被联合国改造过了吧。你们可以把手伸向西方或是其他国家。但在这里,不行。回去以后告诉联合国的伪善者们,别再试图打着保护隐世界的名号把手伸到中华国,我们不允许,也不会让他们对我们这个国度的隐世者们进行干预。”
“联合国已经开始起草对隐世界的保护条例。你们不能阻止我们!”齐临咬牙切齿。
白念行不再和齐临废话,于是从他身上搜出硬盘。
“你不可——”
“闭嘴。我的耐性是有限的,回去告诉那些伪善者,如果再把手伸进我们国度里的隐世者,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群,我屠一群。”白念行阴冷地说道。
将得到的东西拿到手之后,白念行便离开。齐临挣扎着起来,好不容易得到的证据竟然被收走了,齐临心中燃起怒火。
将东西交给本家的当家人之后,白念行便去寻找柳青阳,那些还在京城里的怪兽需要柳青阳带他们离开。
白念行的步子很快,也很巧妙地将自己隐藏住。
隐在招牌后的白念行看那抹跟踪自己的黑色人影从自己的眼前闪过露出残忍的笑意。
“大夫,能替我看看腰么?我最近总是腰酸背痛的。”一个刚毅儒雅带着眼镜五十多岁的男人对着卖药的游医问到。
“好的。”柳青阳回到。男人随地坐下将手伸给柳青阳,柳青阳把上男人的脉。一会之后,柳青阳从要箱子的外层中拿出笔墨纸砚将男人的病写下。
“大夫不常来北京吧。”男人温和地笑道,他这一身的气质让人心生好感。柳青阳挑起嘴角:“不常来。”
“呵呵,我听我父亲说有一名游医是个神医,只要让他看看病,这病也就去了大半。父亲告诉我,这名游医是他的朋友,如果有机会见到这名游历各国的云游大夫,一定要将这封信件送到他的手中。”男人微笑着拿出一封发黄的旧信件递给柳青阳。柳青阳微微迟疑了一下变接过放进药箱里面。
“把父亲留下来交代的事情完成,我就放心了。”男人继续说道。
“您多虑了。”柳青阳一笑。
“呵呵,您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是个温柔的人。”
远远地,白念行看到自家父亲白泽棋和柳青阳一起,心下疑惑便上前:“爸,你为什么在这里?”
“呵呵,来看看身体。”
“我爸得了什么病?”白念行问到。
“无碍。”柳青阳回到。既然柳青阳这么说了,白念行便知道不会是什么大病了。
“我想请柳大夫到我们家喝个茶。”白念行父亲微笑道。白念行抓抓头看向柳青阳,柳青阳温柔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白念行本家在北京一家胡同,是四合院。院子里很安静,白母看到来的客人有些拘谨。看到自己父亲和柳青阳之间的相处白念行心里有些莫名。父亲是个大学教授,按照父亲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和柳青阳认识呢?白念行十分不解。
日后,白念行问起。
白泽棋含笑:“记得我说过你爷爷的故事么?”
“爷爷不是已经死了么?”白念行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对于爷爷的记忆是从父亲和上面两位叔叔提起的。
“或许死了,又或许没死。”
白泽棋陷入往事,在他四岁的时候,父亲章是非就已经离开了,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他只记得父亲抱着自己带着两位哥哥回到白家,让他们认祖归宗,也改了姓氏。
许多年后,有传闻,章是非是混进白师盛的军队打仗去了。满目疮痍,如地狱般的战争结束之后,在他长大之后,在白师盛带领白氏狠狠地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时,他一直很想问白师盛:父亲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只有你回来?父亲却没有回来?
他不敢,他从白师盛眼睛里看到他对自己的厌恶。他不明白白氏的当家为什么会对他露出这样的眼神。
他很想问:大叔叔,父亲为什么没有回来。
为什么,只有你回来……
父亲章是非究竟去了哪里?他难道不是跟着军队离开么?
难道父亲死在那个乱世的战争时代?
他一直等啊等,等到战争结束,等到中华国政权的交替,等到了白氏根深蒂固的权利和地位都没有等到父亲回来。后来,白师盛将一封信件交到他手中便消失了。
和父亲一样,白师盛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知道他是生是死。
在柳青阳留宿的时候,午夜,白念行潜入客房中,躺在床上黑暗中柳青阳眼睛幽幽地看着暗夜的入侵者。
白念行低笑一声:“还没睡?”
“等你。”
白念行忍不住摸摸柳青阳那张脸:“你好像什么都知道,这样的你。累么。”
柳青阳拿掉白念行手起身:“替我梳头。”
橘黄色的屋中坐在有着一定年代的椅子上对着梳妆镜,他闭上眼睛任由白念行替自己梳发。白念行的手指穿过这比女人头发还顺柔的长发心里一片柔软。
久久,两人都不开口说话。
柳青阳舒舒服服地让白念行伺候着。白念行看着镜中这个一直以来独身行走的大夫,看着看着,有点不真实,也有点似真似假。
“有这么多的机会可以回桃源乡,为什么不跟回去。”白念行问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