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的柳儿,他硬生生的将这种感觉压了下来,那个人会是谁?那个除了柳儿之外仍然让自己感觉到重要的人会是谁?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自己会觉得他重要?
安狄不知道,现在他也不想知道,最重要的是柳儿,柳儿,现在自己只要想着柳儿就可以了。安狄在心中默念着,一遍又一遍,像是在说服着谁。说服谁呢?说服他自己。
没有了神力,安狄不能直接去凡间,而只能进行转生。
于是,在美丽而富有诗意的江南小镇里,在当地一个秀才老爷的家里,诞生了麟儿。秀才姓温,名谨玉,秀才家有恒产,有一妻一妾,但却总是没能生下一儿半女,于是这个在他而立之年生下的儿子便成为了整个家里的宝贝,是秀才下辈子的希望。为了庆贺天赐麟儿,秀才决定布施三日,在家苦思三日,翻遍了所有的典籍,才给儿子取名为温朝崖。
而在一年后,在这个国家的皇宫中,皇后经历了三天三夜才生下肚子里的皇子,而这个皇子出生在第一缕光照射大地之时,百花齐放,香气四溢,整个皇宫鸦雀无声,所有的动物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种异常让皇帝觉得这个嫡长子肯定是非同一般,当下便决定立三皇子为太子,名为辰阳,人称辰太子。
辰太子从小便与众不同,不哭不笑,一双眼睛像是冷漠无比,但却像是能够看清一个人的内心一样,除了皇帝,皇宫中的每一个人都不敢接近辰太子,包括太子的母后,大堰帝国的皇后。皇帝觉得自己的太子简直就是天生就是应该做皇帝的,那混天然的气势就连自己有时候也压不住,不过还好自己的这个儿子对自己还是算蛮恭敬的,就是有点太不合群了,跟其他的兄弟都不说几句话。自己有时候看着都觉得心疼啊,小小年纪跟经理了大风大浪的老人一般,什么都看的太透彻,看清楚,这做人啊,还是偶尔要糊涂一点的好!
整个大堰帝国都知道他们国家的小太子虽然年幼可是风华无双,是上天赐给他们的太子,他们大堰是受神保佑的帝国。不过这话也没错,大堰的确是受到了上天的庇佑,自从太子降生以来,大堰年年风调雨顺,半点天灾人祸都没有发生过,而其他对大堰虎视眈眈的国家却是年年都要发生点什么,使他们都无暇觊觎大堰。
这一年,太子五岁了。太子辰阳从不主动与人交流,就连跟随他的贴身侍从也是与旁人无异,都像是陌生人一般。除了大堰的皇帝,太子辰阳从不费心任何人和任何事。整个皇宫都知道除了皇帝,太子辰阳没有任何喜欢的人也没有任何喜欢的事,更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太子辰阳就是整个皇宫最为神秘的存在。他也是让所有人都望尘莫及、让所有人自卑的存在。五岁已经足够看得出以后的绝代风华,但是他的身份权势和周身的气势却从没有任何人敢将他和不入流的倌馆里的相提并论,那是会遭到全国人唾弃的。
太子辰阳是生来就让人仰视的存在,现在的他根本不需要太傅,也从来没有过太傅,他只需要自己一个人在书库之中学习就足够了。有时候他会带着书在乾坤宫中,窝在龙椅之上,静静的陪着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上朝的时候辰阳也会静静的坐在副座上,自从五岁起就刮风下雨从未迟到过。
“父王!儿臣想要出宫!”已经在皇宫待了五年的辰阳觉得自己待够了,至于太子什么的,自己根本就不想做,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从自己出生的时候就对自己很好,他并不想让这个男人失望,现在他是整个大堰帝国名副其实的太子殿下。他知道这个男人希望自己能够和人群多接触,其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都没有人气儿,可是他就是觉得和其他人接触就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一样,有什么东西冥冥之中阻止着他对其他人交心。一个人,其实没什么不好。
“好!”对于这个儿子,做父皇其实算得上是有求必应了,本来就因为这个儿子太过成熟,像个大人一般,一点都没有带小孩儿的乐趣,因而对于自家儿子偶尔的请求还是让皇帝觉得自己还是比儿子强上那么一些,起码可以做到这些儿子请求他的事情。
因而,对于辰太子的请求,皇帝没有过问细节,直接就答应了。他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处理好他自己出宫的一切事宜的,而且估计现在已经做好了出宫的各种准备。
辰太子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就走,只不过在迈出大殿门槛的时候几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话。
“唉?阳儿刚才是说要写信回来?”皇帝觉得自己幻听了,居然听见一向不理会他人的儿子说会写信给自己,自己这个父亲果然没有白当这么多年啊!
“小福子啊,你是不是也听见阳儿说要写信回来啊!呵呵呵!”作为皇宫大内总管的福公公,比皇帝大五岁,现在又听见皇帝叫自己‘小福子’,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需要自己回答,只是一个人沉浸在儿子要写信的兴奋中,福公公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嘴角却是可疑的抽搐着。
在第二天上朝的时候,皇帝就宣布了太子殿下出宫的消息。
辰阳太子出宫并没有带太多的人,贴身侍卫七个,小太监两个,暗卫十五个,更有得心御厨一名。当然从不会委屈自己的太子殿下也没少带银票,更带着象征着自己身份的玉佩、印玺。准备的马车也是被改装过的,内有暗格无数,太子殿下一辆,小太监和御厨一辆,侍卫其中两个轮换着做车夫,其他五个则骑马。
影欲无歂 正文 第一六四章 初遇,十年
六岁的温朝崖现在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为什么呢?因为在这一年,他碰见了自己最爱的人,就在看见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生陪伴他的非他莫属。那个人就是他们先生的小儿子,现在才三岁的柳安,他喜欢叫他柳儿。
每天温朝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早早的跑去学堂,一直抱着他的柳儿直到上课,下了课也是先要抱着柳儿,直到先生看着天色渐晚赶他回家。于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温家的少爷非常喜欢夫子的小儿子,恨不得抱回自己家去。大人还打趣这说,这小安儿如果是个女娃儿就可以许给温家少爷做媳妇儿了,可是谁又知道这本来就是温家少爷温朝崖打得主意。
也是在这一年,镇上来了一个长的颇为贵气的小孩,没有大人,只有侍卫和下人,可是镇上谁也不敢打那位少爷的主意,因为第一个上去看着小孩好欺负的现在已经被打断了四肢不知道被仍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了。镇上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新来的小少爷并不好惹,而且他们连这个小少爷姓什么都不知道。
自然的,问朝野也知道了自己镇上来的这么一位,听到的时候他并不以为然,仍然抱着他的柳儿,对那位听起来像纨绔子弟的小少爷嗤之以鼻。
但是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小少爷会来他们这个小镇子,虽说是江南,但是江南出了名儿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们这个小镇子根本就是名不见经传,平常根本就不会有外人来。说道这个不说是镇上的居民了,就连伺候那位小少爷的侍卫下人也不明白为什么太子爷会到这么个看起来不咋地的镇子来。
镇上的大人们都知道那位少爷并不是好热的,也约束着自家的孩子不要靠近那座宅子,但是小孩子就是越发不让去做的事情越是想要一探究竟。
于是这一天,放学之后,学堂里的一群小孩就约着想要去那座宅子里看看里面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而温朝崖对他们的提议完全是不感兴趣的,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夫子那儿抱柳儿呢。夫子真是小气,让柳儿在自己家住一个晚上都不成,温朝崖一边想着一边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那些孩子的提议。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们算进去了。
于是,等到温朝崖奇怪为什么不走了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一面高墙之下,而且旁边的小孩儿已经开始找狗洞的找狗洞,想翻墙的开始试着想办法翻墙了。
看着这一群最大也只有八岁,最小也只有四岁的小孩儿们,温朝崖像个小老头儿似的叹了口气,这么高的墙明显就是翻不过去嘛,难道真的要钻狗洞进去?
正想着了,那边一个小孩儿就兴奋的叫着自己发现了一个狗洞。不一会儿,他们已经确定了进狗洞的先后顺序了。温朝崖无奈的决定自己最后一个进去。
等到温朝崖顺利的爬进去的时候,他发现那些小孩儿已经开始兴奋的忘乎所以了。像是没见过似的对着宅子里的各种东西叽叽喳喳的说着。但是还好,他们知道自己是偷偷摸摸进来的,声音还是压低了一些。
偷偷的弓着身子,一群小孩儿自以为很隐藏靠着墙偷偷的转悠着。
“主子,宅子里进来了八个小孩儿!”其实就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暗卫发现了,但是看在都是一群小孩儿的份上才没有采取什么动作。
“扔出去!”辰阳仍然是拿着书本在书房中看着,不时的还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对于这些偷摸进来的小孩儿,他可没什么同情心,即使他自己才只有五岁。
“哎哟!”“嘶~~~”“疼啊~~~”“娘~~~~~~~”于是,在下一刻,那群自以为不会被发现的小孩儿们,包括温朝崖就被侍卫们扔出了大门外。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屁股先着地,一群小孩儿都摔得疼出了眼泪,有的已经开始喊娘了,在宅子外面的人现在对宅子里的人更加的忌惮了,而且更觉得不是什么好人。
得了消息前来领孩子的大人们开始在宅子外面骂骂咧咧的,可是骂的口干舌燥了,也不见寨子里有什么动静,只能悻悻然的带着孩子回家。温朝崖也被自己的娘亲拎着耳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