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全息娱乐圈]骑驴遇深雪- 第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信力的作用是第一人称,你对“我”或者他们对“我”。
    偷窃就是你对他的信力被“我”截取。
    在外星偷窃信力是犯法的,灰猫系统里也有这条禁制,可系统破损,导致禁制消失,才让灰猫钻空,但也只是暂时,等系统恢复后,禁制也会随程序恢复。
    医院里喜忧参半,使付丞雪处于水深火热中。
    原有开关控制能源接收,系统破损却使其一直呈open状态,只能让灰猫每天多跑几趟产房,尽早修复完成。
    走进食堂,消毒水混着饭菜的怪味让大病初愈的男孩有些想吐。
    嘈杂的说话声不厌其烦地攻击他的听觉。
    抬头看向墙边的标语:
    “请勿吸烟”下确实挂着一块卖萌的“文明用餐,请保持安静哦,亲~”。
    照常来说,这时就该有护士过来维持秩序。
    视线转了一圈,围着电视屏堆满老少病弱,呈扇形扩散,其中说得正欢的几个可不就是粉衣天使们?耳熟能详的片头曲从音响传来,是现今热播的国民综艺节目……《宝贝,在哪儿?》。
    屏幕中闪过一张张眼熟的脸,最大的汪鸣海,最小的蒋络,然后是——
    秦逸生和陆绅!
    前世唯二的两个仇人。
    坐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味同嚼蜡地一口一口灌着粥,紧紧盯着屏幕。
    “听说陆导刚捧到国际最佳导演奖杯,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档节目?”
    “不是说为了和小生生培养感情么?”
    “听说把收官战定在了咱们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听说陆导还给节目组下了最后通牒,好像陆导的祖籍就在咱们云市。”
    付丞雪右眼跳得飞快,揉了揉眼皮,最后看一眼屏幕中父慈子孝的两人,转身离开。明天出院,要收拾随身物品,虽然也没几件。
    再次面对镜子,又愣了一下。
    他已许久,没从这张脸上看到如此出众的五官。
    皮肤遗传自母亲,不光白,还是“温泉水滑洗凝脂”的那种,曾经觉得太娘,可熬过无数个风吹日晒的日子,他才想念母亲每日摆在床头的热牛奶。
    捏了捏山根,前世这里因粉碎性骨折而畸形,凹下去的形状古怪而丑陋。
    现在年龄小,还未长得高挺,但线条笔直。
    侧过脸,颧骨、下颚同样流畅完美,并没在撞击中移位,导致原本瘦长的脸型横向发展,太阳穴到额头光滑无疤,除了瘦些,简直无一处不让付丞雪心满意足。
    始终如一的漆黑眼瞳迸发出耀眼的光,像收拢了满夜的星辉。
    再次对着镜子弯出柔软的弧度。
    前世顶多让面相和缓的笑容,在这张美好如初的脸上,炫目得让人脸红心跳,目光潺潺如星河,闪烁着溺人的神采,就连他自己都由于惊艳,产生些微自恋的情绪。
    即使不愿承认,那些因相貌产生的自卑仍固执地盘距心底,无论伪装得如何不露痕迹,也无法自欺欺人。
    上一世,偶尔在孤独的夜晚,躺在床上被黑暗包裹,有那么一刻,想过认命。
    发生这场车祸时,车窗的横栏卡住鼻梁,铁皮变形的棱角划破皮肤插入脸骨,碎裂的玻璃砸了满脸。全身上下最不可磨灭的疤痕就位于额头中央,常去的旧街公园,那个断指男人总会在他走过时叹声可惜,据说玻璃刺破地方正是官禄宫,今生注定与富贵无缘。
    唇上的痣型逐渐长歪暗淡,唇下冒出一颗新痣,位置处阴,不易看到,属于命途飘零无根的浮萍痣,一生不得安宁。
    抿起下唇,光洁的下巴微抬,别说是痣,连个红肿的印子都没有。
    手心掌纹如记忆中清晰而长,并不像后来那般乱如杂草又磨出厚厚的茧。
    爱情线、生命线、事业线……
    他不懂算命,所以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小小的手掌,就能管理命运的走向?
    左手握拳,是不是这样,就能把命运握于指掌?
    “付丞雪,有人找!”
    “就来。”
    擦掉脸上残存的水珠,走向护士站,来电话的是肇事司机的妻子苗美丽,因为他如今正好无父丧母,亲族凋零,年轻女人正热心说着收养他的事,他原是打算拒绝,可听到那个许久未闻的名字……愣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再次走上前世的轨迹。

  ☆、第3章 ——002——

这一世。
    我唯愿你平安喜乐……不被情丝蒙住双眼,不让欲求牵住脚步,不为怜惜堵住喉咙,不因凡情俗事,坠落你空灵的心。
    你做你的神佛,高高在上。我转身步入尘埃,与俗世纠葛。
    最好,毫不相干!
    ————————————
    9月20号出院,付丞雪跟着即将成为养母的苗美丽走向萍雀村。
    秋日正浓。
    微风习习。
    干燥的乡路边种满水稻,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在土路上。
    细长的稻叶被风怂恿着拉扯男孩衣摆,结满果实的沉重稻穗弯着腰臣服在鞋面,远处能看到绿油油的茶园,农忙的景象让人更加烦躁。
    “走这边。”苗美丽在前边指路,来到一处眼熟的农居,付丞雪皱起眉。
    坐在新换的床单上,摸着粗糙的布料,还来不及感慨,突然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门嘎吱一响,抬头对上一双微弯的眼。
    脉脉含笑。
    那笑意如同雕刻在时光流转的墙壁上,被薄光笼罩,充满佛性。
    来人比他略大两岁,端着一碗姜汁进门,十指皮包骨头,虎口都是粗糙的厚茧,笑得洒脱。
    “阿妈说你刚出院又绕了远路,我煮了碗姜茶给你暖暖身子。”
    声音柔得没有一丝锋芒,像潺潺溪水沁入丝滑的绸缎,有股落魄的优柔,温软的缠绵,有心无意的坦荡。
    思念已久的声音立刻勾起付丞雪前世的回忆。
    …………
    犹记前世的那个盛夏,骄阳如火,光似乎能渗透皮肤,连血管里的血液都烧得沸腾。
    ——好似巫婆搅拌的怪药,咕嘟咕嘟地在身体里翻滚着恶意。
    他那时车祸毁容,和如今一样被苗氏收养,三年后苗氏去世,李律为了家计休学。
    学校教导主任亲自上门,他冷眼旁观地坐在院墙上哼着歌,晃着腿甩着鞋底的灰尘,那个老处女一脸糟心地表情擦着脸,瞪了他好几眼。那女人必定在心里骂他,就像爱慕李律的那些女生一样。年纪第一的优等生自毁前程,这三天两头就有人上门劝说。
    李律低着头一语不发,神色浅淡,静默如常。
    “喂,我饿了!”他不顾气氛地向门外的李律喊去。
    滔滔不绝的教导主任瞬间就噎了一下,叹了气,因为李律转身就应了句:
    “你等一下,马上就来。”
    这种情形教导主任心塞着心塞着就习惯了。
    李律笑着把人送到村口,温和地说,“您慢走,路上小心。”
    诚恳又谦虚,是家访后首次开动尊口。女人心中一热又想再劝,李律那洞悉世情的眼中目光坚毅,竖起城墙,隔绝了所有外来的侵扰,任固执己见在墙内疯长。他注视着教师,人在迟尺,心思隐在天边,笑容中都是不愿多言的婉拒。
    女人灰心丧气地摇头离开,感叹,“可惜了……”这么好的孩子。
    ——那时对付丞雪恨之入骨的人多不胜数,不解李律为何付出至此,比亲妈都无私。
    李律慢慢地走回墙边,伸出手,树叶间隙的阳光悉数捧到手心。
    “我抱你下来。”
    因毁容和心高气傲而越发脾气古怪的男孩奉上一枚不冷不热的笑。
    “滚开,不用你管。”
    李律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看他一会儿,才用同样寡淡的语气回道:
    “放心,我不会抛下你不管。”李律嘴角的笑容淡如水波纹络,稍纵即逝,没有留恋唇角,亦无真心可诉。
    “那又与我何干?”他如此反问。
    那时不是不记李律的好……无数次他因无法忍受“丑陋”带来的异样和排挤时躲在被子里哭,李律坐在床头,抚摸他发,拨一下又一下,那指尖流泻的都是柔情,能剥落心间尘埃。
    他无理取闹,李律就一脸无奈地率先求饶。
    这道歉轻而易举,他像出拳打在空气上,上不着天下不落地,满腔的气愤没了实处。
    ——从未想过这纵容从何而起,源于何处?
    要说这世间唯一能让李律一退再退,让步得近乎毫无原则的,也就是一个叫付丞雪的男孩。
    或许就像阴晴圆缺的互补,阳光与阴影的相伴随行,莲花出淤泥的否极泰来,无情的佛性遇上无心的魔性,极美与极丑的对照,付丞雪越是恶劣不堪,李律越是百般求全。付丞雪不相信,不理解,只能心里骂着李律犯贱,转眼一次次挑战下限。
    中学时付丞雪偷偷尾随一个平日里欺负过他的女生,从背后敲晕。
    那同样是个盛夏,残酷的烈日似乎能把所有丑陋曝光在阳光底下。
    付丞雪拨出电话时手抖得厉害,心里却前所未有的平静。
    李律匆匆跟店主请假,骑着单车赶来。付丞雪表情淡漠到冷酷,一脸嫌弃地用脚尖拨拉着一只雪白的小腿,来自昏迷不醒的少女,那裙子下面都是血。
    “抬脚。”
    李律面无表情地走到付丞雪跟前蹲下,擦干净鞋底的血迹。
    “现在回家,不要乱跑。”
    付丞雪缓缓扬起笑容,听话地离开。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走出巷子时又突然被叫住,回头看见李律的脸,被墙体的阴影遮住一半,似乎有阴霾堆积在眉心,往日的不经意从脸上撤去,目光锁紧付丞雪,冷冷淡淡的一句。
    “我不希望,还有下次。”
    ——可真轮到下一次,依然只能无力地抛出同样一句:下不为例。
    事情的后续很简单,爱慕李律的少女没有报警,李律承担了所有医药费,床前床后伺候了半个月,让女孩彻底毫无怨言。
    付丞雪之于李律,如同劫数。
    他没想过,带给李律的,会是灭顶之灾!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