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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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辉-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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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度:“从外地来的吧,就当延吉人民请你吃饭了。”
  我感动地握着他的手说:“延吉人民真热情,谢谢延吉人民!”
  老板和老板娘都乐了,说:“这边小偷多,你可加小心自己的东西,钱包丢了,还能回家吗?”
  我开始发愁了,是啊,钱包没了,旅馆的住宿钱我只付了一天的,连坐车的钱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找李云石?
  老板夫妇看我像泄了气的皮球不吭声,关心地问道:“没钱了吧?不然我借你点儿,你先回家吧,拿了钱再回来办事儿。你家在哪儿?事儿急不?要不让你家给你汇点儿钱也行。”
  我摇了摇头,他说的是个好办法,可不想让我妈知道我刚到这儿就碰到事儿了,我不想她为我担心,其他人我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在哪儿干什么。
  我憋了好一会儿,吞吞吐吐地问老板:“大叔,你们店里需要服务员吗?”
  大叔怔着和大婶对望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说:“是需要个帮手,本来我姑娘放暑假能帮我,偏偏到外地玩去了,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小伙子,要不你先来帮我几天,我给你开工资。”
  我高兴了:“大叔,你先借我50块钱,明天我要去找个人,我把行李压你这儿,等明天我回来,就给你做工还钱,行吗?”
  他说:“不用还了,也没多少钱,你就拿去用吧,等你下次再来延吉,想起来了就还给我,想不起来,就不用还了。”
  我更加感激,“这哪行啊,我一定回来开工的,你们等我一天。”
  在我的坚持下,他们还是同意了,我就先回到了旅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找他们,他们正在炸果子,买早餐,我把行李放在他们这儿,无非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加起来也不值更多的钱,但是押在这儿,也好让他们知道我会回来,我说话是算数的。
  然后,我坐上了去李云石家的汽车。
  
作者有话要说:文章名字先用着,谢谢各位关心。小辉上路了,又会遇到些人,又会有些纠葛了。 
                  陌生人
  我到了李云石家,是一栋四层的老式楼房,外表是黑旧的灰色水泥墙面,单元的门还是对开的漆着红漆的铁门,走进去也是黑漆漆的。我上了三楼,敲开当中一家,敲了好长时间,门才吱呀呀地开了,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嵌开一点门缝,隔着门问:
  “你找谁呀?”
  “我找李云石,我是他朋友。”
  “石头不在,出门儿了,你走吧!”
  我觉得有些蹊跷,她拒绝得太快了,也不问原因,而且看我的眼光带着敌意,很明显,她在说谎。
  我没放弃:“大妈,我真找他有急事儿,你能不能叫他出来啊?”
  老太太突然生气了:“跟你说不在了,你赶快走吧,快走!”
  说完,砰地一下把门狠狠关上了。我吓了一跳,李云石的母亲精神矍铄,力气也挺大,脾气更大,这是我没想到的,我以为能很容易见到他,结果吃了闭门羹,也是我没想到。李云石肯定早有准备,我估计不足,又不能跟一个老太太杠上,敲了几下门,里边再没动静了。
  我只得先放弃了,门上有门镜儿,如果我在这等着,里边的人肯定不会出来。估计李云石料到有人会找到家里来,就躲了起来,还告诉双亲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我决定在楼下等。我想,李云石你总归要出屋的吧,不管等多久,我也要把你等到。
  在楼下站了很久,到了中午,还是没人出来,我熬不住了,腿又酸又胀,最难忍耐的是肚子叫得厉害,我跑到路边买了两个茶叶蛋,一边吃一边望着对面的楼,蛋吃完了,又一直等到傍晚,还是没有出来的迹象。看看马上就要天黑了,身上的钱又不够住宿,只好先坐车回去,向昨天的那位大叔和大婶求助。
  也不知为什么,对那对夫妻感觉特别亲切,总觉得前方是迷茫没有方向的,在我感到孤独无依时,他们也许能给我一些温暖和慰藉。
  我又来到了小市场,找到了那家朝鲜饭店,老夫妻两个正忙活着,吃饭的人挺多,显然他们两个人已经疲于应付了,又是端菜又是收账,小小的饭店到处都是他们忙碌的身影。我心里一热,突然想起了妈妈,他们的年纪差不多,又那么善良热心,我觉得我应该帮帮他们。我立刻走上去,大叔正端了三碗冷面出来,用一个盘子拖着,颤颤巍巍地,脚下没留神,差点滑倒,汤汁也溅了点儿在客人身上,慌忙赔不是。我接过他手里的盘子,对他说:“大叔,我来帮你吧,你去歇息会儿。送哪桌?”
  他指了指靠窗户的一桌,“就那桌,小心点儿。小伙儿你回来了?事儿都办完了吗?”
  我说:“没有,以后还得去。”我把三碗冷面端了过去,又回到他跟前。
  “我先帮帮您吧,不要工钱,您就给我个地方睡觉,供我吃两顿饭就行了。”
  “哪怎么行?哪有白干的?”
  “不白干,在您这儿睡在您这儿吃,怎么算白干?等我事儿办好了,我就回家去,您就当是收留我了吧。——还有什么要端的?”
  我帮他干了一晚上,上菜,收钱,关店后还帮他刷盘子,大叔大婶觉得很过意不去,我却觉得踏实,起码我在这里有个落脚的地方,不会因为没钱就被赶来赶去,还有人照顾和关心。今天下来,我感到要找李云石比想象中的还难,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这里毕竟是他的老家,有根基在,我却举目无亲,孤立无援,要想把他揪出来,肯定要费一番工夫。
  我一边在饭馆里帮忙,一边琢磨怎么把李云石翻出来。他有可能躲在家里,也有可能不在家里,延吉虽然不是个大城市,可要藏一个人还不在话下,他可以躲在亲戚家,朋友家,更有可能去了别的城市,而我只知道他的家,我要怎么才能找到他?我隔两天就去一次他家,可每次都碰不到,问他父母,也说没回来过。难道他真的消失了?
  这天,饭馆里正忙的时候,有一桌的几个客人嫌菜不好吃,气势汹汹要找大叔算账。我看了那几个人,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都是小混混的打扮,拍桌子瞪眼睛冲大叔吼,大叔要重新做,他们却不依不饶,非要大叔赔钱,大叔不肯,他们就揪住他的领子,作势要打他。我连忙冲上去,把要打人的手给扭住了,给了他一拳,他没想到我敢打他,愣了一会儿,然后一变脸,立刻几个人一起围上来打我,尽管我很勇猛,可毕竟势单力孤,还是被他们揍了一顿。我发了狂,抓起一个碟子,照着领头的黄毛的头就拍了下去,他额头一下子就流出了血,红色的血,我突然想起了风扬,他被李云石用力推倒,后脑重重地撞在了茶几角上,也流了好多血,触目惊心的红色。我呆住了,我在干着和李云石一样的勾当,我和他还有什么区别?其他人趁我发呆的工夫,打得更凶了,我却再也不想还击,风扬因我而受伤,我现在又故技重施,他们报复我也是应该的。
  打得累了,他们才哄着散去。饭馆里的客人早吓跑了,地上也是狼藉一片,我忍着痛满脸血青地给大叔赔理道歉,他叹了口气说,不用了,你也是为了我们,只是那些人是这一带出了名的混混,领头黄毛的那个爸爸是这里的公安局长,警察都拿他们没则,只能躲着不能惹,如果惹了,他们还会来报复的。我说难道就没王法了吗?他说,有呀,可惜总还有王法管不到的地方。
  果然有王法管不到的地方,没过多久,这些小混混又来捣乱了。叫嚣着要我出来和他单挑。被我打伤头的黄毛脑袋上缠着绷带,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大叉地伸开四肢,头扬得老高:“臭小子,上次把老子打成这样,咱还可没完呢,敢跟老子单打独斗吗?你赢了,老子就不来捣乱了,你要是输了,就给老子磕一百个响头,叫一百声爷爷。”
  我推开要上来劝阻的大叔,毫不示弱:“行啊,不过不能在饭店里打,砸坏了东西还要赔,得找个地方打。”
  他同意了,我像英雄就义似的跟了他们出去。为了大叔的生意,既然王法管不到他们,就只能用非法来管。
  我跟着他们左转右转地来到一个僻静的胡同。正是傍晚,天还没黑,可是光线半掩半遮地照不进来,他们的脸藏在阴影里,我的脸则暴露在阳光下。
  其实还是有点害怕的,说是单挑,可他们都是混混,真要发起疯来一起上,我肯定被打得半死。但为了大叔,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头上有伤的死死盯着我,大叫了一声就往上冲,我愣了一下,扭住他的胳膊,腿下一绊就把他放倒,他爬了起来,又狠命地冲了过来,我对着他的前胸捶了一记,他吃痛后退了好几步,缓了一会儿又冲了上来,我再一次成功击中了他,这次是肚子。如此这般几趟,我毫发无伤,他却已经挂好几处彩,靠在墙上大口喘这气,又想再冲,我冷笑着刚一举起拳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然后整个人摔了出去。
  “你。。。是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阴影里站着一个人,看不清身体,只有一双黑色的皮鞋暴露在光线里,一缕白色的烟雾细若悬丝地从暗处抛了出来。
  “你是谁?”我从地上站起来反问他。
  黑暗中,一个红点用力亮了一下,然后跌落到尘埃中,被皮鞋谋杀了最后一丝生命的迹象。
  声音从暗处走了出来,光线一点点从下身移到上身,在落日的余晖中,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出乎意料,他的脸并没有像声音那么冷酷,甚至可以用。。。斯文来形容,对,就是斯文。黑色的头发,黑色的阔边眼镜,深灰色的半袖衬衫,黑色的裤子,因为戴着眼镜,大部分的容貌都被遮着,给人的感觉,和冷酷一点都挨不着边儿,像个坐办公室的白领儿,用斯文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和我单挑的小子一副谄媚的表情:“哥您来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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