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只是把Divel当做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李乐优有些狼狈,不禁恼怒的说道。
温维士笑而不语。
不知不觉两人的推车里面已经堆积如山了。
温维士又接到助理的电话。
原来助理从宾馆拿了温维士的行李回来,结果李乐优家的门已经锁了。
两人匆匆结了账,便赶回去了。
这一场购物在些微的不愉快当中结束了。
李乐优不能使力气,所以洗切的工作就交给旁人了。
只见助理在清洗着,温维士则挽着袖子切着菜。
李乐优看着温维士一刀一刀非常仔细的切着冬瓜,迟疑的说道:“姐夫,你还会烧菜啊?”
“不会。”
“可你切的有模有样的啊?”
温维士眼睛一亮,笑道:“君子远鲍厨,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切菜。”
一旁的助理忙道:“我们温先生这么厉害,切菜什么的对他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了,我相信只要温先生愿意,就算做厨师那也是全港最顶级的。”
温维士不禁莞尔。
李乐优看看海蟹蒸的已经发红,原本想告诉温维士的,冬瓜其实要被在搅拌机里搅成冬瓜茸的,根本不用切的这么匀称。
可一看到温维士如此认真仔细的模样,他便说不出口。
温维士每一件都想做的尽善尽美,那样的规规矩矩。
其实,人生有时候不需要太认真。
他们三人在小厨房弄,钟点工在外面打扫收拾房间。
十点钟开始,直到下午一点,钟点工早就拖好了地,擦好了窗,将要洗的床单被单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晾好了出来,他们三人才摆好了饭菜,开始吃。
个个肚子都饿扁了。
时间虽然久,但是由李乐优亲自下厨,味道当然很不错。
尤其那冬茸蟹皇海鲜羹,温维士倒真的不吝赞美。
李乐优看到温维士露出满意的微笑,整颗心都快要飞起来了。
之前他曾经想过,如果温维士能够朝他展露一个微笑,哪怕是淡淡的毫无意义的,便觉得人生就此圆满了。
自从他被受到了枪击,命悬一线的时候,以前曾经渴望的一切,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温维士关切的眼神,温柔的话语,不离不弃的陪伴,还有这样淡淡的赞许的笑意。
他原以为自己会就此感觉满足。
可他发现不是这样的……不够,远远不满足……
目光下意识盯着温维士喝汤的动作,看着这嘴唇的张合,他感觉到自己的渴望。
想要更多更多的……
最后的分别么?
等温维士离去之后,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相聚?
永远也见不到了么?
就算他的生命受到了威胁,温维士的心意依旧坚定如初。
并没有因此而后退一步,或是妥协。
比起许多的事,他的命真的不值钱。
接着,温维士询问了许多关于李乐优妈妈入墓的事情。
最后他轻叹道:“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明天就到公墓那里看看她。”
想想那个死之前紧紧攥着他的手的女人,温维士不禁唏吁长叹。
不过,现在他到她的墓前,也不会感觉太惭愧。
毕竟他已经尽了全力了,至少李乐优现在看起来,就象一个普通的年青男子。
是的,看起来正直正派,看起来善良和顺,看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李乐优目光注视的自己,根本不敢抬头回望一眼。
尽管李乐优在克制在隐忍,但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透露着信息。
下午的时候,温维士陪着李乐优去那些培训中心询问关于成人高考的一切。
当负责说,有一类远程教育,可以拿证但根本勿需参加成人高考。
李乐优兴奋至极,“姐夫,以我的水准我真怕通不过成人高考呢。”
温维士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他。
在这样凌利阴森的目光中,李乐优的兴奋就象被针刺破的皮球,挣扎了几下,就扁了下来。
他呐呐的疑惑的轻唤了一声:“姐、姐夫?”
“我问你,你拿大学毕业证书的目的是什么?你学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你初中都没有毕业,就妄想走捷径,一步登天是不是?!”
温维士只觉得怒火中烧,到现在为止,李乐优的改变或许只是学会了怎么样装成一个正常人而已,而内心依旧会以用各种手段达到目的,就算是出卖色。相,也无所谓,反而会沾沾自喜,怡然自得!
“不是的……我只是想……”想快一点,想要省力一点……
李乐优低着头。
既然学校开了这样的班,很显然大家都如此,他不过是顺应潮流。
一纸证书又能证明什么?
那些拿假文凭的,最后还不是照样飞黄腾达!
温维士将李乐优拉到没人的角落。
“如果有人说,只要你陪他睡一晚,根本不需要你的大学文凭,就给你坐办公室的位置,你干不干么?”
“……”李乐优骇然的望着温维士,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明天,我不会去公墓见你母亲了。”温维士的下一句,就象从天而降的霹雳,令李乐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四分五裂了。
他失魂落魄的跟着温维士离开了学习中心,在车上看到温维士疏离的目光时,心中的恐慌就象海啸一般,巨潮掀起,将他整人淹没了——
第 51 章
那助理眼见温维士神情阴冷,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怒气,当下便寻了个籍口回酒店了。
留下温维士和李乐优两人共处一室。
李乐优站在客房边,看着温维士打开行李箱,正往外拿家居服和洗漱用品。
让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温维士舍弃五星级酒店而改住他家这样简陋的客房,他原本就惴惴不安。
看到狂怒当中的温维士,他真怕对方会收拾好行李,然后立刻离开。
“姐夫……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乐优站在门口,手足无措,想要解释,却无从说起。
毕竟那时他确实是想能轻轻松松拿文凭,何乐而不为。
他应该知道温维士最恨他浮燥轻挑的。
他也不想这样的,可下意识就……
温维士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头自顾自的将东西拿出来。
几条毛巾、漱口杯、牙刷……小到拖鞋……
“姐夫,我错了,我保证以后做任何事都脚踏实地。再也不会投机取巧,再也不会用旁门左道的手段……我保证!”声音是那样的急切,那样的卑微。
“出去!”
“姐夫!你相信我——”李乐优站在床边,双手紧紧揪着自己的衣摆,身体微躬向前,低声哀求。
温维士叹了一口气:“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
等温维士将门打开的时候,身上已经换了休闲的家居服,显得温和而放松。
依旧站在门边的李乐优可能被这样的外表所感染,原本紧绷的心弦也渐渐的松驰下来。
“姐夫……”他呐呐的喊着。
“还不快去做晚餐,我都快饿扁了。”温维士下命令,自己拿着一堆洗濑用具进了洗浴室。
李乐优忙点头,哧溜钻进厨房。
其实中午烧了很多菜,都吃了有剩,但他怕温维士吃不习惯,又重新烧。
温维士刚在洗浴室里面,望着镜子发呆。
也许……他太严厉了,毕竟乐优已经知道认错了。
继而,他失笑了。
他知道,李乐优之所以认错,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做错,而是怕他生气怕他不高兴怕他离开怕他……只是因为他才这样做的。
养不教父之过!
他那早亡的岳父倒是轻松至极。
从头到脚都清洗的干净的温维士,这才坐到餐桌前。
看到满桌的新菜色,温维士眉头微蹙。
“我记得中午的菜好象都还没吃完。”
“我怕你不喜欢,都搁冰箱里了……姐夫,明天……”
温维士垂睫道:“我之所以说不去公墓,是无颜面对你的母亲——”
“为什么无颜啊?姐夫,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妈妈在天之灵都看得到的。”李乐优急切的说。
“我虽然安排你的生活,让你看起来焕然一新,可这仅仅是表面的。你无父无母,而我身为你的姐夫,从某种意义上说,我其实就象是你的父亲一样,将你导向正途,才是我真正所要做的——”
李乐优看着温维士的脸,心中无限放大的担忧、恐惧与郁闷被这些话语,压缩再压缩,最后压缩成一团小小的能量团,聚集在心中。
可其间的狂暴力量却足以摧毁这世界的任何规则!
他下意识的站起身,瞪着温维士,颤抖的说:“你不是我爸,不要再对我说教!”
温维士放在碗筷,看到浑身战栗的李乐优,神情一窒。
“不管你再怎么抗拒,这就是事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李乐优失笑,道:“你以为做这一切都是为我好?不停的提醒我,你不仅仅是姐夫,而且还是我父亲一样的角色?你将一切居心不良的人都从我身边驱除,一切你认为不好的品质,都统统的改正过来。你甚至都不敢看我!温维士,你看着我……为什么不敢看我?”
下一刻,温维士已经直棱棱的盯着他,两人四目相对。
李乐优倾身向前,一双眼睛几乎直视对方的心底。
“你装啊,再装得更伟大一点。我父亲?我告诉你,我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至始至终,除非我不想,否则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可以得到!”李乐优的手横过桌面,便用力抓住温维士的手。
温维士手被抓住,整个人惊慌的站起身,想要甩开。
可李乐优死死不放手,身体靠在桌沿边上,整个杯盆中的汤水都流出来了。
“你干什么?”
下一刻李乐优的身体已经越过了桌子,双手用力的抱住温维士的身体。
上一次在巴黎的时候,他仅仅是抓住温维士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