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看穿,荣谨行打死不承认:“我没有。”
皮鞭隔著衣服,抽在荣谨行身上,仍然能感到微痛。
项鹰眯起眼,猎鹰一般的眼锁在荣谨行身上,声音并不大,却十分威严:“再说谎,可就不是隔著衣服的了。”
荣谨行惧怕地往後退缩,因为被绑住,无法挪动,“我……”
“说!”
“跟你做很舒服我还想跟你做!”荣谨行一口气说出自认为不会死得更惨的借口。
项鹰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像是在考量这句话的真实性,荣谨行咬著下唇,一句话不敢说,可怜巴巴地看著男人。
抽打过荣谨行垂在地上的皮鞭,被项鹰一点点收起来,卷在金属杆上。孤注一掷地荣谨行心一横,补充说:“真的!再做一次吧。”
项鹰嗓音冷冷地说:“今天没兴趣。”
荣谨行松了口气,那口气还没吐完,耳边呼啸,一阵风气起,跟著又是皮鞭发出的“啪”的清脆响声。不过这一次皮鞭不是打在他身上,而是他脚边的地上。哪怕如此,荣谨行仍旧被吓得跳脚。
滑稽的动作,惊诧的表情,让项鹰大笑起来,他收起皮鞭,解开对荣谨行双手的钳制,连一眼也不削看他,大步走出健身房,摇摆著手里的皮鞭说:“离开的时候记得关门。”
荣谨行跌坐在地上,一双眼睛充血的赤红著,他竖起耳朵聆听,确定隔壁休息室的门关上,才扶著墙双腿哆嗦地站起来。
低头看到胸口的衣服上留下皮鞭抽打过的痕迹,荣谨行愤怒地捶了拳地面。
新仇旧恨,他一定会一起报回来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5
在项鹰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荣谨行的心情糟糕透顶,第二天刚到公司,就拿著合同去找荣谨言。
梁越的拳头让他疼了好几天才好转的事,完全被抛之脑後,荣谨行在被项鹰抽了一鞭子後,只想从哥哥那里发泄回来。
荣谨言听到敲门声说:“进来。”看清来者後,不悦地蹙起眉头,“你来干什麽?”
“当然是为了工作。”荣谨行关上门,笑得人畜无害,还是他的哥哥比较可爱,一副斯文弱气的模样,看上去就让人有想要欺负他的冲动。
“把门打开。”
荣谨言的反应,彻底驱走荣谨行的坏心情,让他愉悦起来,要知道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荣谨言可从来没对他如此戒备。
“你在害怕?”荣谨行不留余地地揭穿哥哥的心思。
荣谨言并不想跟他废话:“有什麽事,说完就请你出去。”
荣谨行把合同丢在办公桌上,双手撑在桌面上,俯下身,含笑道:“哥哥对我很冷淡呢。”
“对我做出那种事的你,好意思来责备我?”
“有胆量开著门跟男人在办公室里做爱,却不敢跟身为弟弟的我共处一室。”荣谨行故作可怜的语气,不知者听到,还真以为错全部在哥哥身上。
荣谨行怎麽会知道?
荣谨言恼怒地瞪著冲自己笑的人:“你偷窥我们!”
“门都不关的人,有什麽资格说我?哥哥跪在地上舔梁越那根丑陋的东西的样子好诱人。”
“你……”
荣谨行打断他:“男人怎麽能淫荡成那样。”
荣谨言气得身体发抖:“你……你就不怕被爸爸知道吗?”
“你去说啊,让爸爸知道,他的大儿子跟老友的儿子混在一块,他的小儿子被大儿子勾引。”
“我从来没引诱过你!明明是你强……”
荣谨言哽住,不想提起那件事,荣谨行却满不在乎的接下他的话:“那你就去告诉爸爸,他的小儿子差点儿强暴了他的大儿子,看爸爸会不会气得中风。”
“你这个疯子!”
跟项鹰比起来,自己并不算什麽。荣谨行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哥,记得把合同盖章,上班的时候不要乱想男人,我先回部门了。”
门被打开,父亲就站在那里,荣谨行放在门把上的手一僵,他不知道父亲是否听到了刚才他与哥哥的对话。
“爸,你怎麽来了?”荣谨行故作轻松地笑了笑。
荣蒙沈默走进去,眼神自小儿子身上扫过,让人不寒而栗。
“把门关上。”声音不大,足够震慑人心。
荣谨行的手颤颤巍巍地把门关上,转过身,发现荣谨言也站了起来,脸色发白。
父亲一定听到他们的对话了,荣谨行敢肯定,却不知道父亲听到了多少。他心里默默叫著倒霉,开始想借口。然而当他一个字都不曾说出口的时候,父亲的巴掌已经打在他脸上。
“啪!”
清脆的一耳光,在办公室里分外清楚,荣谨行的脸被打得歪向一边,上面火辣辣的疼。父亲用了全力,过一会,肯定会肿起来。
“孽子!”荣蒙的声音在颤抖,看向荣谨行的眼神让人恐惧。
从小到大父亲陪荣谨行玩耍的次数屈指可数,与母亲在外生活的十年里,父亲的时间不是给了工作,就是给了哥哥。即便後来母亲把哥哥撵走,他名正言顺地进入那个家,父亲也从未对他流露出一丝温柔。
荣谨行捂著脸,不解和愤恨。积压了二十几年的怨气,再也压制不下去,寻求发泄的出口。
“为什麽只打我,却没有打荣谨言?明明喜欢男人的不止我一个。”
“什麽?”荣蒙震惊地看向荣谨言,刚才他站在门外只听到最後两句话,之前的对话,他并不听到。
荣谨行嗤笑起来:“我的好哥哥跟梁越可是幸福甜蜜到让人嫉妒的一对。”
“梁越,你……”荣蒙的眉头高高蹙起,一天之内发现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的事实让他难以接受,没想到还有更荒唐的事。荣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摇头,“你让我怎麽跟梁军交代。”
梁军是梁越的父亲。
“交代?哈哈哈哈。”像是听到极为可笑的笑话,荣谨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爸爸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真的,梁越早就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了梁叔,而梁叔并没有反对。相比起来,梁叔更像是我的爸爸。”
被亲生儿子当著面指责自己不如别人,荣蒙的怒气可想而知,与荣谨行一样,荣谨言也被打了一耳光。
这一耳光的力度不比荣谨行的那一下轻,荣谨言的脸一下就肿起来了,他却全然不在乎的低笑:“十五岁那年你把我送走,今天不劳你费心,我自己走。这家公司我不会再来打理,你爱给谁给谁。”
看著荣谨言分别从父亲和自己跟前走过,荣谨行早已是目瞪口呆,原以为哥哥的行为会让父亲对自己的怒火减退一些,没想到发怒中的荣蒙看什麽都不顺眼,冲荣谨行上来又是一句怒吼:“滚,都给我滚。”
荣谨行吓得连滚带爬,在外混了一天,直到天黑菜干回家,没有想到他是,家门竟然被人从里面反锁上了,钥匙无法打开。他敲了半天的门,门依旧紧紧的锁著,打电话回家,却无人接听。
荣谨行在家门口徘徊了十几分锺,才接到母亲李慧玲压低声音打来的电话:“你怎麽惹你爸了?他从回来一句话都没说过。”
荣谨行“唔……”了一声,没敢说出实情,随便扯了个理由含糊过去。
“真是的,这麽大的人了,也不给我省省心。”李慧玲唉声叹气地说,“这几天你住在外面吧,我帮你说说好话,等你爸气消了,你再回来。”
只能这麽办了,荣谨行让母亲多多保重身体,带著他的钱包,去宾馆过夜。
恶人自有恶人磨6
荣谨行整整在宾馆睡了一天,睁开眼时发现外面天色已黑,给母亲去了通电话。李慧玲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句质问。
“你真的喜欢男人?”
完了……看样子父亲把什麽都告诉母亲了。
“算是吧。”荣谨行模糊不清地回答。
“你强暴荣谨言了?”
“没,做到一半被梁越阻止了。”
李慧玲明显松了一口气:“那种货色你都能看上。”
母亲对荣谨言的敌意,荣谨行是知道的,他对荣谨行的敌意来自於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如果没有那些,荣谨行也不会没事总针对荣谨言。偶尔听母亲说一两句轻贱荣谨言的话也就罢了,听多了,总觉得不舒服。到底是身体里留著同样血液的人,荣谨行潜意识里还是把荣谨言当初哥哥。
“妈,不说这个了,我什麽时候可以回家?”
“你犯了这麽大的错,一两天之类都别想你爸的气能消下去,这些天你就在外面住著,一有消息,我再打电话通知你。”
由於荣蒙发现李慧玲偷偷给小儿子打电话,母子俩没说多长时间,便结束通话。
荣谨行打开电视剧,靠在床边看,看了几分锺就开始分神。荣蒙给哥哥起名荣谨言,希望他说话谨慎,没想到那天会被哥哥的话气到半死。至於自己的名字,谨行,他做事就从来没有小心谨慎过。
如此看来,父亲给他们的名字起得分外失败。
想到这里,荣谨行竟然笑起来,一点儿被撵出家门的危机意识都没有。从小到大,他过得都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曾经也有过被生气中的荣蒙撵出去不给进家门的事,不过父亲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荣谨行天真的以为,最迟不超过三天,父亲的气就会消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事情的走向完全超出荣谨行预料的范围。
先是去商场买换洗的衣物时,被工作人员告知银行卡余额不足,再是宾馆的工作人员让他支付房费,因为荣谨行没想到自己会在外面住多久,只是第一天住进来时付了两天的押金,第三天早上,大堂前台的工作人员询问荣谨行是否需要继续住下去,如果需要,希望他能够补上後续的押金。
当然要继续住下去了,他现在还不能回家,荣谨行把信用卡交给前台,自己的信用卡,父亲名下的副卡,还有母亲名下的副卡,竟然都不能刷。
“怎麽可能?”荣谨行难以相信,“是不是你们搞错了。”
“对不起先生,您的信用卡已被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