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借别人的?安塞尔的绝对不予考虑,那家伙会一直记得你欠的人情。那么,蓝斯?
又看了一眼熟睡的人,未经他人的允许去翻别人的行李,还拿走别人的衣服,听起来可并不是什么能增进友谊的行为。那么把一个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正在熟睡恢复体力的人吵起来,只为了一件衣服,那更糟糕……
最后,科洛因叹了一声,抓起了另外一张单人床上的被单——感谢约翰牧师,他把他们安排在了一间双人间里,而他会妥善使用这条被单的,他应该能把它裹成古罗马长袍的样式。
于是十五分钟后,穿着“古罗马长袍被单”的科洛因,一脸尴尬的接过了埃文见习牧师带来的食物和药品。
是一碗土豆和鸡肉墩成热腾腾的烫,还有一块黑面包。闻着食物的香气,科洛因却并没有食欲,但是他应该饿,毕竟,他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了,不,他吃了。科洛因响起了那魅魔,还有那些狗,这让他又有些别扭了——对于吞噬灵魂这一点,他竟然不再感觉到恶心了。科洛因不知道这应该是好,还是不好。
他抿了抿嘴唇,这是必须保存的秘密,因为他确定如果被发现,那么下次被狩猎的就是他了。所以他努力装出饥饿的模样,开始迅速的消灭那些食物。
“嗯……”大概消灭了一多半的食物后,科洛因听到一个声音,他以为是蓝斯要醒了,不过当他看向蓝斯时,对方依旧老实的躺在那——他连睡着的时候都一脸的冷静……
“科洛因?”当对方第二次出声,而且发出的是那些有意义的音节时,科洛因才发现原来那是没走的埃文。
“是的。”科洛因感觉喉咙有些干涩,他不太知道这位牧师要干什么,难道他看出来他并不饿,甚至他看出来他是个怪物了?很显然,科洛因在自己吓自己。
“你们杀了那些恶魔?”
“是的。”
“抱歉,我知道我问的都是些蠢问题,毕竟它们的尸体正堆在外边,我只是想要……你知道,你,你们都是英雄。”
“谢谢。”科洛因放心了,看来这只是个在教会中长大的,开始偶像崇拜的小男孩,“抱歉,我并不善于言辞,但是安塞尔回来了,你可以听他给你讲讲。”那家伙一定会讲出精彩的“故事”。
“没关系。”埃文腼腆而又有些失望的笑笑,稍后他收拾了碗筷,起身离开了。
又过了些时间,当蓝斯已经从昏睡中苏醒,借给了科洛因衣服,他自己也吃了药,并喝了些土豆鸡肉汤之后,安塞尔回来了。再一次来送食物的埃文原本还一脸期待,但是看见安塞尔的脸色,少年立刻跑去找他的导师了。
“你看上去真糟糕。”
“如果你被一头二百磅重的小姐坐在身上撒娇,你会比我更糟糕。我的伤口大概撕裂了,原本完好的骨头也一定断了。”
有鉴于安塞尔可能刚刚被悲惨的“蹂躏”过,而且他确实一直没怎么休息,伤口也只是之前草率的包扎过,于是科洛因决定不和他斗嘴,他让出自己的床。安塞尔立刻把自己扔了上去,并在脑袋占到枕头的瞬间睡死了过去。
就算是之后,约翰牧师、科洛因和埃文为他处理伤口,他的眼皮也没能动一下。
“科洛因,需要我为你计算狩猎的成果吗?”不需要回到注册的教会,每一处有正式牧师的地方,都能够为他们“入账”,只要有那些怪物的头。
“暂时不,感谢您,约翰牧师。可我还是个新人,这是第一次,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弄,所以要等安塞尔醒来。”
“你是说,这是你们的第一次狩猎,你们所有人?就得到了那些。”约翰牧师虽然之前就已经看出了科洛因的稚嫩,甚至几乎有些无知和鲁莽,但是他以为这只是科洛因不善于说话。
“我和蓝斯是第一次,安塞尔是我们的监护人,他原来是个宝藏猎人。”当科洛因这么回答的时候,他确定自己看到这位牧师的眼睛里闪过一次兴奋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喉咙痛。。。ORZ,貌似有些感冒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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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新队员 。。。
第二天科洛因是被吵杂的喧闹声吵醒的,马匹的嘶鸣,兵器的碰撞,因为混在在一起而变得分辨不出实际意义的呼喊,这种种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科洛因完全没有一场好睡之后的轻松和惬意,反而宿醉一样头疼欲裂。接下来敲门声响起——鉴于原本的床被安塞尔占据,牧师又为科洛因安排了一间房间。
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打开门,在外边站着的是安塞尔:“吃早饭了,对了,我们有了一个新成员。”
“新成员?”
“绝对会让大多数猎魔者,甚至那些有名的佣兵团都会嫉妒的新成员,一个牧师。”
“约翰牧师?不……那个埃文见习牧师?”
“别太挑剔,伙计,不管是见习还是不见习,他终归是个牧师,不是吗?那些脑袋也已经清点好了,你真该欢呼,我们已经用一个月完成了几乎半年的任务——八颗单头地狱犬的头,就算八只,两颗双头的就算两只,三颗双头的算四只,还有一颗魅魔的头算五只。”
“教会的计分制度还算公平。”这甚至已经有些出乎科洛因的意料了,原本他以为不管是几个头,只要是从一个东西上割下来的就算一只,不过现在看来这些积分也会根据所杀魔物危险程度,强大程度而变化。
“别以为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安塞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一个“你太天真了的”表情,“虽然你和蓝斯确实很幸运,但就算是教会里的牧师,也不全都是公正的好人。所以,保持戒备,否则就算你在最惨烈的战场上活下来,也会在看似最安全的和平中死去。我可不想那种情况发生,至少在我看护你们俩的这一年里不想。”
“好的,我明白了。”科洛因点头,然后他们已经走进了厨房。蓝斯已经坐在了一张并不宽敞的方桌边,那位成为了他们新成员的小牧师埃文换了一身衣服,仍然是有着教会标记的白色麻衣,但是更紧身一些,也更适合活动,或者外出。
埃文看到科洛因时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看向安塞尔。
“科洛因,你早就见过了,不是吗?他的血统有些特别,这是他的非战斗状态。”安塞尔介绍说。
于是埃文的视线立刻拉回到了科洛因的身上,但并不是昨天那种好奇带着点崇拜的正面的目光了,好奇依旧有,但还有疑惑,受伤,畏惧,反感,甚至厌恶。
“那么,传说是真的,猎魔者都是……半个恶魔?”
看来果然是见习牧师,不只是能力上的差距,他们只踏进了教会了门槛,内部秘辛也是知之甚少。
“小家伙。”安塞尔直起身,用手指着埃文,“你只是个小家伙,所以现在我原谅你,并给你适应的机会。但是,你要知道,在这个队伍里,安塞尔和蓝斯比我更值得依靠——没错,蓝斯也是——而且你昨天也看到了,他们其中的一个把我们送到了这安全的地方,另外一个则因为英勇的战斗而伤重濒死!那时候你是怎么看看他们的,英雄,不是吗?现在他们依然是英雄,这一点不会因为他们的血液里混合着恶魔的血、精灵的血,甚至巨怪的血而改变!”
“小家伙”埃文显然被吓着了,这淳朴的孩子涨红了脸,片刻的手足无措后低头说:“对不起,安塞尔。”接着他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科洛因和蓝斯,“对不起……”
蓝斯眨眼,一脸迷惑,大概还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既然有人对他说了对不起,那么按照理解和规则,他就该说:“没关系。”
“没关系。”科洛因当然也那么说。
早餐之后,他们开始准备离开的事宜。他们有了另外一辆马车,而约翰牧师给了安塞尔一种能够暂时遮蔽地狱犬气味的香料,只要摸在马鼻子上,它们就能安静的拉车,也就不用继续劳烦科洛因了。包括那个小牧师在内,这一切赠与都是在科洛因与蓝斯熟睡中进行的。
当他们出发,蓝斯赶着那辆载着他们行李与埃文的相对小一些的马车。安塞尔赶着那辆板车,而科洛因则选择了坐在他身边。
“能说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相对于老老实实听命令行事的蓝斯,科洛因知道自己绝对是个喜欢刨根问底的问题宝宝。
“你不认为我刚刚的发言很精彩,你很感动吗?”
“我当然很感动,那是我听过的最棒的发言。好了,可以告诉我答案了吧?”
“毫无诚意的赞美。”安塞尔撇撇嘴,不过并没继续隐瞒什么,“见习牧师想要成为一个牧师,不只是知识和能力的积累,还必须经过至少五年的游历。这还是十年前,战争阶段延续下来的传统。埃文就是到了该游历的时候了,约翰牧师不放心让他自己外出,也不放心让他加入那些太有名的佣兵团,你知道的,担心他被花花世界腐化之类的。这个时候,我们出现了,一切顺理成章。”
科洛因想起来了那个老牧师昨天异样的眼神,原来就是为了这个:“不过他就那么确定我们是好人,并且能够照顾好那个小家伙?”
“单纯从年龄上来看,他甚至比你还大。”
“你为什么总喜欢把话题岔开到那些无关的事情上?”
“好吧,我也这么问过,约翰牧师只是说,我们是最近他能找到的最好的队伍了,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而他必须对埃文放手了。”
“原来牧师也赌博,而且赌注还是个孩子的命运。”
“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谁不赌博吗?只是手法不同,以及自觉或者不自觉罢了。不提这些倒胃口的事情了,我们有了新的任务。”安塞尔用一只是持着缰绳,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了了一封信。
“这是什么?”信是蜡封着的,科洛因只能看见信封上的收信人名称,好像是什么达尔坎帝国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