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眼看着烈阳绝望的厮杀阵前;御天悲伤的摧残自身,她仍然自私的不问不管。
一切会过去的,时间会抚平一切的,她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为自己找一切借口。
但,现在,前线告急,她不能为了自己的情感,妄顾全国人民的身家安全。她必须派遣御天前往阵前,尽管,她是那么不
想烈阳与御天相见。
会失去吧?这样深爱的两个人再次相见后,会背弃自己吧?她是否会一举失去生命中最重要的这两个人?她不知道,也不
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失去至爱的夫君。
那年,御天三十岁,烈阳二十岁。
御天站在北驻城头,北方蛮族在轩辕国大军的冲杀下溃不成军,而冲在最前面的那簇红焰就是他——御天,这个以文弱之
身、王夫之尊、拜为上将军、败敌无数的男人心中最痛的伤。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御天绝俗玉容上透着迷茫,海般智能、内敛的性格,让他从不曾如此无助,就连被本国女王垂青选为
王夫时也不曾。
从出生就少波的心绪,可以看透人性的心智,让他从不曾茫然。而现在,那个冲在最前面,所向无敌的小火焰,王妹——
烈阳公主,却让他的心不安的揪痛着。
风透过他雪白的衣裳,寒澈心肺。
御天不禁用袖遮口轻咳了起来,几日的不眠不休来设定作战方案,使他本就病弱的身子更加单薄。
他知道,这战必胜。但这心仍为阵前的人儿揪着,怕她有半点损伤。
御天苦涩的自嘲着,一个三十岁的男人,第一次心动难耐,竟是为了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小女孩,一个如妹如女的孩子。
这是否是他这几年平定叛乱杀戮太重的报应?
胸口剧烈的疼痛让他不支的摇晃了一下,猛烈的咳了起来,这阵咳仿佛已用尽他全身的力气,眼前一黑,他向后倒了下去
。
贴身侍卫厉风紧张的把他抱住,担心的说:“王夫,请您回帐吧,您千万要保重身体。”
御天靠在厉风的怀中,右手按紧如刀割的胸口,微闭上疲累的双眼。
他何尝不想回到帐内,象往常一样笃定的安坐,心中波涛不惊。
但这心却半点不由人的牵在阵前那簇小火焰上。
随着寒风颤抖的,又何只是病弱的身子,还有那不断颤栗的心。
战前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御天惊喜的抬起头,是那簇烈焰一马当先领着众将战胜而归,她奔得那么急切,把众将远远的抛
在身后。
御天看着那飞奔而来的红云,一抹温柔的浅笑浮现在苍白的唇边,她平安归来,平安了,真好!
御天放心得闭上了双眼,一口鲜血狂喷而出,软倒在厉风的身上,鲜血溅在白袍上,象泣血的杜鹃。
“不!”一声悲鸣,一个红衣如火,不让须眉的女子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御天死寂的身子,仰天长啸。
鲜血从烈阳的檀口中就像流水一样染红了御天雪玉般的身子,“御天…御天…”烈阳不断悲切的呼唤,却唤不回离去的灵
魂。
侍卫厉风强忍悲痛的上前,想要接过烈阳公主怀中的主人,即使是如此伤心的时候,身为小姨子的烈阳紧紧的抱住姐夫也
是于理不合,他不想主人在死后还要承担不伦的骂名。
“公主殿下,请您节哀,把王夫交给我吧!”厉风刚伸出手,还没等碰到御天的身体,就在轩辕烈阳冷烈的目光中僵在空
中。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
绝望、悲凉!
在那样的目光中,周围的色彩一瞬间蜕变成荒凉的灰色,只有在厉风面前紧紧拥抱御天的烈阳焕发出熊熊的烈焰。
只见她轻轻的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御天沾满血污的脸,“不可以,她的御天是最最洁净的人,不可以血污满面的离开。”
烈阳痴痴凝视着怀中仿若沉睡的面容,轻轻的祈诚的把自己的唇吻在御天冰冷的唇瓣。
“御天哥哥,我叫你哥哥好不好?从现在起,你不再是我的姐夫,而是我的哥哥,我深爱的情哥哥。”
“哥哥,烈阳妹妹来陪你,好不好?”轩辕烈阳说完,微笑着把历刃插入自己的胸膛,“哥哥,我来了,这回,你不要再
推开烈阳,你要等我欧。”烈阳灿烂的微笑着躺倒在御天的怀中。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