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维斯亚鼻孔喷气。
“传统切糕传内不传外,如果他们学出来肯定会被怀疑,你应该没事。不过你的搭档不得不多注意一下,”金发男子说,“只要等机够高,知道食谱的异能切糕就可以被做出来。”
高傅帅嘴上没说,心思却活络起来。
大哥一言惊醒梦中人啊!他的食谱又不按常理出牌,告诉人家又何妨?也许能够试探一下对手的虚实?如果真的不太守规则,还能趁机黑他们一把?
于是相处了好一阵子的金毛举着老婆高高兴兴回老家结婚去了,高傅帅、郑远尘和泰维斯亚坐上了回B国的飞机。
切糕联赛终于要进入尾声。每年的最后几场比赛都是在上一年冠军的学校举行的,也就是说基本上历年都是在N大。
以往最后三支队伍里肯定两只都是N大的,而且都是霸气侧漏邪魅狷狂怎么看都不会输那种,于是每年N大的学生看这场比赛基本上跟看爽文是一个心态,但今年却来了个大逆转。
颜嘉和高糕那一队两个人不仅输了还受了重伤,打败他们的V大队伍入选,还有一支看起来很牛逼的黑白人组合队伍,相比之下,泰维斯亚和高傅帅两个新生简直就像是上去挨虐的。泰维斯亚的实力另说,切糕系的新生里高傅帅是出了名的发挥不稳定,手一抖连普通切糕都做不出来,手再一抖又能捣鼓出异能切糕,但问题是谁能知道他这次手怎么抖?
N大所有师生内心都惴惴不安的,要是失掉稳稳挂在N大匾额上的切糕第一位置,那可是校史上的大污点了,更现实的是来年的生源也会变差,那日后想夺回名声愈发艰难。
按照校方的意思,在比赛前就应该把高傅帅这个边缘学生按在厨房里狠狠地特训蹂躏,执行48小时学霸速成方案,所以特意派了老师在校门口眺望,准备随时将之压走。
但,老师在十二点的烈日下等得影子都歪了,却连只蚊子都没等来。
高傅帅一下飞机,连着几个小时僵坐着不动,再怎么俊朗的面容都不得不留下些许风尘仆仆。拖着个就算是对汉子来说也有些沉的大行李箱,直接杀到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就走,郑远尘和泰维斯亚差点没赶上他。
高傅帅对司机说:“去市中心医院,请快一点!”
司机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动起来。
在危机关头抢坐上计程车后座的泰维斯亚喘着粗气,暴躁道:“那么急干什么,投胎啊?万一高糕醒来以后第一眼看到你,又给气晕过去赔不赔?然后黑气外漏把我们和整个医院都腐蚀掉……我看你还是等他情绪稳定了再去看望吧,你们一家人真造孽,啧啧啧。”
泰维斯亚这几天在赛场上停了有的没的的八卦一大堆,天知道脑补了些什么东西。
郑远尘五官有一瞬间的颤动,坐在副驾驶的高傅帅当然看不见。
高傅帅很想反驳,但要命的是居然觉得泰维斯亚说得很有道理!
“那个黑气是什么?怎么来的?”高傅帅眼神游移开来,瞥向窗外飞驰向后的风景。
泰维斯亚耸了耸肩,回答:“其实我也不晓得,他本来是做着切糕的,结果中途突然样子很奇怪,做完烤箱一开,黑气全渗漏了。”
一直沉默开车的司机大叔开口八卦:“哎呀,你们急急忙忙从国外回来看朋友啊?”
“差不多吧。”泰维斯亚略有几分猥琐地摸摸下巴,“他和他哥哥联手把我们共同的朋友搞得精神失常进了医院,并误伤到无辜的前辈,前辈今年就要毕业了,这下真是糟糕啊。我正在阻止他不要再去落井下石了,可是他就是不听。”
“卧槽!”高傅帅无法直视泰维斯亚的瞎掰能力,这扭曲夸大事实的能力天下无双啊,“我是去探望他好吗!还有,我没有和高特帅那混蛋联手!”
泰维斯亚斜视,“你们没有约定却达到了同样的效果,你们的父母一定很为你们的默契程度自豪吧?”
“怎么可能,他们每天都在为我不够听高特帅的话而焦头烂额的要命!”高傅帅反驳。
“哎哟,小伙子,这就是你的不对啦。”的哥再一次找到机会开腔,语调特别语重心长,“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父母和兄长,你怎么能让他们担心呢?他们唠叨得越多,就越说明关心你啊。”
高傅帅小身板一抖,脑内不自觉地蹦出从小到大的各种记忆,然后悲惨地重温起和大哥之间的各种待遇差别,不禁迎风飙泪:
次奥!老纸一定是爹妈养孩子养腻以后当作小猫小狗养大的!
未能理解高傅帅充斥着月亮般忧伤的内心,泰维斯亚连声附和:“就是!作为我选中要成为拯救世界道路上的炮灰的男人,你怎么能这么没孝心?”
“……你离家出走还玩坏自家长辈很有孝心?”高傅帅痞子脸揭露泰维斯亚的真面目。
泰维斯亚理所当然地道:“作为一个即将拯救世界的英雄,有些代价是必须要付出的。”
高傅帅终于无力鸟他了,司机大约也是看出车上这几个人没有正常人的脑神经,果断闭口不言,搭讪果然是充满技术和运气的难度活啊。
郑远尘更是半个字都不会吐,天生说话属性迟钝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
一路上效率提高不少,他们很快就在漫长的堵车中熬到了市中心的某医院。
大卫作为颜嘉和高糕的指导老师,是带他们回国的人;他又作为切糕系的系主任,兼职全校最爱管闲事的老师,当仁不让地担当起了看护的工作,此时正尽职尽责地坐在两张病床前,仔细监护他们身上插着的各种仪器,偶尔才有几秒钟功夫去偷闲瞄一眼电视。
不过不管他平时照顾得怎么无微不至,三个杀进来的人看到的就是他正在偷瞄电视的时候。大卫看到他们很高兴,粗狂地挥挥手,“来的很快啊,我还以为见不着你们了。校领导正在校门口围堵拦人,打算等你们一出现就抓走。”
高傅帅瞥了眼电视上正在播出的情景剧,正是一本外头评价特别特别无聊,特别特别狗血的,播放出来估计正适合情绪不能受刺激的病患,亏得大卫居然能看下去。
他讲视线移到床上的人上,高糕和颜嘉都在这个病房中,高糕在左边靠窗的床上,颜嘉在又右边,两人都没有苏醒,高糕除了皮肤发紫之外没什么异样,而颜嘉却是两条手臂都缠了厚厚的绷带,脸上有些溃烂,单片眼镜没有戴,整个人平白虚弱许多。
高傅帅、郑远尘不说话,泰维斯亚也难得的老师,他们在床前无言地站了会儿,最后反而是大卫受不了了,“医生检查过了,颜嘉的手可以恢复如初的,不会对他未来的职业生涯造成影响,倒是他的眼睛……”
高傅帅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就听见大卫继续说:“他以后可以不用戴眼镜了。”
“……啊?”这是泰维斯亚。
大卫解释说:“颜嘉和高糕不是表兄弟嘛,他们之间有一部分相同血缘的。他们这个家族就是这样,有天赋的孩子天生就有视力问题,而且严重程度和天赋成正比。高糕比较严重,几乎是半瞎,颜嘉相对好一点,一只眼睛有问题,才专门定做那种单片眼镜的。”
大卫停顿一下,继续解释:“这次原本给高糕拟定的是要做他半年前开发出的‘光明切糕’,特性是能够使人充满正能量,制作最难的地方是需要制作人自己保持非常愉悦阳光的心情,我本来以为对面是那个高特帅他肯定会无压力的,结果……”
大卫面无表情,“他逆向爆炸了。”
泰维斯亚听到颜嘉因祸得福,心情稍微好了些,也有力气说风凉话了,对高傅帅道:“你看,我就说是你们兄弟俩联合搞出来的事。果然我必须要……”
“他搞出的东西,”大卫打断泰维斯亚还想发表的关于拯救世界的长篇演讲,“这次被命名为‘黑暗切糕’,是极端消极的切糕师将阴暗面注入切糕中的产物,也许可以算作是‘光明切糕’的反面,而且能量还要高,甚至对非制作人的人具有腐蚀性,颜嘉那么高的等级都成这个样子。好在因祸得福,他有缺陷的那只眼睛的晶状体原本是扭曲成不可复原的形状的,这一次在毒烟的刺激性作用下居然扭回来了,另一只眼睛还没有打损伤,多亏他从小就养成了优先保护眼睛的习惯。”
高傅帅口中苦涩,扭曲晶状体,听起来就是很痛的过程,“……简直是生化武器。”
“这你说对了,偷偷告诉你们,其实上头对这个新型切糕很重视,打算好好开发一下作为下一次战争的装备,”大卫食指竖在嘴边,做噤声的手势,“你们懂的,下一次世界大战的就是切糕的战争啊!”
在这个切糕是主要军备的年代,黑暗切糕或许都可以相当于以前的毒气战了,杀伤力很高,但是付出的代价……
哪怕是缠上一层层雪白的绷带,仍然有漆黑的雾气从颜嘉的手臂上源源不断地渗出,触目惊心。
郑远尘沉默地上前,给颜嘉撵了撵被子。
高傅帅不是滋味,他晓得郑远尘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心里不好受,郑远尘以前说过他是靠颜嘉才活下来的,一起学习一起长大,两个人的感情早已上升到亲人的阶段,颜嘉也是郑远尘最为重视的人之一。
泰维斯亚突然说:“喂,老头,那个光明切糕怎么做?”
大卫表情奇怪,“你打算违背祖训啊?还有我很年轻。”
“怎么可能,我打算融合一点到传统切糕里,毫无疑问传统切糕才是经时间沉淀最为牛逼的切糕啊。”泰维斯亚说。
大卫讽刺他:“因为硬的可以当板砖拍?”
泰维斯亚正准备炸毛,却被高傅帅的话打断了,“我想试试看。”
大卫侧目,有些狐疑:“你?告诉你也没用吧,你又不按常理出牌。”
“……大致方向上,试试看吧,说不定有可能?”高傅帅抱着一丝侥幸,他之前能按照切糕灵感的动作做出那个兴奋切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