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作者:蛇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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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者为王作者:蛇蝎点点-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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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轶又呆了一会儿,然后俯下身抱住他的腰,沉默地把脸贴在了他微微起伏的腹部。
  陈晟懒得理他,低头继续看漫画。
  左轶躺在他肚子上一动不动,呆呆地听着上方书页一页一页哗哗地翻过。时间舒缓而温柔地流淌,像一场令人不愿醒来的梦。
  陈晟聚精会神地翻过了小半册书,突然听见自己肚子上瓮瓮地一声,“陈晟。”
  “……唔。”
  “如果放开手铐,你会走吗?”
  陈晟过了一会儿,才从紧张刺激的剧情中回过神。从鼻子里轻哧出一声,“……你说呢?”
  “少他妈说废话,”他翻开下一页,漫不经心地说,“贱人就是矫情。”

  17

  手机里好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关心状况的科室主任打来的,他要左轶下午晚到,可没料到左轶一整下午都没到,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左轶态度端正地回电致歉,主任让他多休息一晚,明天再说。
  身为医生,左轶确实明白自己这头昏脑涨的状况不正常,硬撑反而还会影响工作质量、耽误病人病情,所以没有推辞。他将中午的剩菜热了热,另炒了个酸辣土豆丝,留给陈晟,自己却什么都吃不下,喝了一大杯葡萄糖水,换了睡衣,十分坦然地往陈晟身边一躺,接着补眠。
  他是很少做梦的人,却在黑暗里察觉到仿佛窒息一般的痛苦,然后在一片刺目的血红的光中,看见陈晟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
  陈晟还穿着他们重逢初见时那身黑色的休闲服,头发却比那时要长——他被监禁了两个月,因为左轶不会剪发,所以一直是毫无章法地胡乱生长——虽然凌乱,却显得年轻了许多,像极了高中时代那个冷眉冷目的少年。
  他在一片血红中,满怀渴求地向陈晟伸出手,陈晟却只是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看他,开口道,“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左轶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他看见一把血淋淋的刀插在那里——他原来是跪坐在地,吃力地仰头看着陈晟。
  “你最好杀了我,毁尸灭迹,”陈晟冷笑着说,“脑袋藏在橱柜里,腿藏在衣柜里……”
  他弯下腰,握着左轶腹部的刀柄,在一股诡异而滑腻的水声中,将它更深地捅进去,“……不然老子一定杀了你。”
  左轶听见自己从牙关的缝隙里发出的深长的喘息,他一手抓住陈晟握着刀柄的手,另一手抓住了陈晟的衣领。用力地将陈晟的上身扯向自己,他狠狠地、满怀执念与疯狂地,就去吻陈晟的唇。
  ——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放手。
  血从他喉管里溢上来,溢了满口,充斥了两人的唇齿,然后从相交的地方一缕一缕渗出。陈晟没有拒绝他的亲近,而是在一个缠绵而血腥的深吻之后,又牵唇笑了一下。
  “不想放手吗?”陈晟满嘴鲜血地说,“那好吧。”
  他冷笑着拔出左轶身上的利刃,一把插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刺目的红色刹那间糊了满眼!
  左轶只觉得自己的胸口也跟着狂然剧痛!他发出一声短暂而急促的惨叫,一挺身坐了起来!
  陈晟正在旁边打着哈欠看电视剧,冷不丁被他一吓,随手就把遥控板砸他后脑勺上,“操!又发神经!”
  左轶睁大眼睛回头看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然后突然扑上来扒他衣服!
  最近天气转凉,左轶亲手给陈晟套了件新睡衣,现在却被他自己三两下就撕扯开。脑袋上又挨了陈晟重重地一下,“妈的变态!发什么疯!”
  左轶气喘吁吁地看着他赤裸的胸膛,上面只有一些深深浅浅的吻痕瘀迹,没有血,也没有伤。连乳尖下被他划出的那两个小十字,也已经淡得几乎没有痕迹了。
  他喘息着抬头看陈晟的脸,陈晟皱起的眉头、瞪视的目光都显示出主人濒临爆发的怒意——而并不是刚才那样的冰冷戏谑。
  他缓过劲来,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一言不发地低下头,他搂着陈晟的腰,将脸贴在对方温热的肚子上,对陈晟的打骂充耳不闻。
  胸口仍在一抽一抽地疼痛,他紧皱着眉头闭了眼。
  陈晟捶了他几拳,把他背脊敲得咚咚作响,都没见他给个反应,于是也懒得在神经病身上浪费力气,自顾自看电视去了。
  客厅里的手机突然又响了起来。
  左轶抬头看了看电视右下角的时间,正是深夜十一点。这个点儿打来,多半是医院有急事。他放开陈晟快速站了起来,果然,市区又发生重大车祸,一送送来了十几人,偏偏住院部一个病人又突发脑溢血——正是他下午查房的那位老大爷。
  这个病人的状况只有左轶最清楚,主任不得已一个电话把他催回去。左轶急匆匆往睡衣外面套了白大褂,抓起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拉门的时候听见陈晟喊,“喂!”
  他快步跑回卧室,看着陈晟。
  “走之前拿两瓶啤酒来,”陈晟说,“十二点有球赛。”
  左轶开了冰箱,拎了两瓶啤酒出来,纸杯却用完了。
  他看看盛啤酒的危险的玻璃瓶,又看着陈晟——陈晟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对他的作为毫不关注。
  他闭了闭眼,黑暗里又是那种血红的气息,再睁开时,嘴角都因为胸口再次泛滥的疼痛而微微抽搐。
  这种对立的、表面缠绵而又各自心怀鬼胎、各自防备的相处模式,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没有再去找纸杯,就这么将两樽玻璃瓶放在床头,凑上去抱住陈晟轻吻了他的唇角,低声嘱咐道,“少喝点,早点睡。”
  陈晟一手肘砸在他脑门上,意思是你他妈少管老子,滚远点!
  时间紧急,左轶没继续烦他。为他起开了瓶盖,左轶非常迅猛地滚远。
  陈晟拎着瓶啤酒懒洋洋地靠在床头,眯缝着眼看广告,等着球赛开场。回味起左轶下午靠在他腰上问的那句话,他牵起嘴角,冷冷地笑了笑。
  白痴。
  他志得意满,知道左轶现在被他迷得颠三倒四,甚至有了后悔的初兆。他几乎可以预见左轶屁滚尿流地跪在他脚下,哭着放开他、向他认输的结局——而他当然会是欣然接受这投降,然后随手拎起个什么东西,砸那变态一地血浆脑花子!
  狗日的!他哼了一声,看那秃顶生发的广告看得有些不耐烦,换了个台开始看动物世界。
  喝了小半瓶啤酒,被电视里簌簌的风吹鸟叫声熏染得十分惬意,他靠在床头打起了瞌睡。
  他也是个很少做梦的人,却在梦中听见鸟叫虫鸣。落日西斜时的微风,舒缓又撩人。
  他回到十八岁那年的初春,满额薄汗,一个人在学校操场上练习投篮。这是周六的下午,住校生大都回了家。没有花痴少女们叽叽喳喳地围观他,整个场上只有球击地时咚咚的回音和他的脚步声。他姿势凶猛地跃起,带球灌篮。落地之后胡乱抹了把头上的汗,自由又惬意。
  不经意地抬起头,他看见学生宿舍的楼上冒出一个脑袋,镜片的光芒一闪而过,在他抬头望去的时候骤然消失。
  挑起眉毛往那个空无一人的方向仔细看了看,他知道那是谁。一手叉腰一手扣着球,他朝着那方向冷笑了一声。
  废物。
  他那堆狐朋狗友都以为那眼镜仔开过荤之后喜欢上了杨真,只有他知道那变态到底在看谁。
  他记得那变态在浴室里一边操杨真一边看着他时的眼神,那种一见钟情的热切、痴狂与渴求。从没有人敢用那种眼神看他。
  他不觉得被侵犯,只觉得好玩,故意丢开那变态不再理睬,他只等着看看对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儿来。
  结果那家伙只知道鬼鬼祟祟畏畏缩缩地偷看罢了。
  空长一副大鸟,胆小如蒜。废物。
  他将球拍在地上,掂回来,然后踮起脚尖要再做一个姿势潇洒的投篮。却突然被人凶狠地从后扑倒!
  骤然贴近的地面看起来坚硬,却其实十分柔软——柔软得像一席床垫。他被压在地上,挣扎着扭过身,发现那是一个满脸森冷的面瘫男人。
  那长大了的变态粗重地喘息,眼神仍旧如少年时那样渴求而狂乱。他牢牢地压住了他的手脚,低头就开始啃咬他的脖颈。
  他在对方疯狂而迷乱的喘息声中抬起头,看向昏暗的天空,落日已经西沉入云,天边一片惨淡淡的血红。
  头上传来熟悉的叮当的镣铐声,他抬了抬手腕,看见上面突然多出的铁铐,于是牵起唇,不屑地冷笑。
  果然还是废物。
  十年前龟缩不出,有贼心没贼胆,十年后……竟然只会用这种变态又下作的手段。
  ——他妈的废物。
  “他妈的废物!”
  他被一句陌生的声音惊醒,有些迷糊地抬起头,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信号,只剩沙沙的碎音和一屏幕雪花。而声音——那陌生男人的声音竟是从客厅传来!
  他脸色骤冷,同时悄无声息地将手里喝空的酒瓶藏进了枕头下面。
  “废物!”客厅里传来沉闷的一声咚响,像是谁被谁拍了一下脑袋,“妈的开个破锁开了半小时,你师傅怎么教你的?!”
  一个稍显年轻的声音痛呼道,“哎哟,老毛哥,我又不知道这门被反锁了,一回生二回熟嘛!别打了,咱快找找东西,一会儿他回来了。”
  “怕什么,”那个深沉一点的声音道,“老子在周围转了两个星期,他是个刚搬来的医生,一个人住,妈的贼有钱,天天打的上下班。刚才出去肯定是接急诊,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回来了就捅他一刀,”年轻一点的声音道,“反正他们医院管治。哎哟!老毛哥你又打我!”
  “少他妈废话,要不是小三闹肚子,老子能带你这废物来?!快点到处看看!他妈的卧室怎么还亮着灯?”
  那两人说着话,卧室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年轻小光头一边推门一边道,“走得急忘了关灯呗……哎哟我操!”
  他被里头森寒着脸的一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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