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是黑白的,我却感觉到汹涌的热情,不知道是因为反映了摄影师的感情,或是模特儿注视著镜头的炽热。
「这是我妈咪噢!」看见我傻愣的眼神,小朗朗指著照片中的女人,志得意满的说道。
那一刻,我入魔了。
──原来,美丽是能被收集与保存的。
我终於明白,为什麽朗朗的父亲会抛妻弃子,情愿当个流浪的旅人,只为了找寻一刹那的永恒。
自此,我迷上摄影、寻求美丽的事物,近乎疯魔的程度。
也许是下意识的补偿心理吧,靠著收集这些光鲜漂亮的东西,才能填补我内心肮脏的黑洞。
虽然看似於事无补,但聊胜於无。
而随著阅历增长,我发现最美的曲线,即是人体。或许是朗朗母亲的身体给我的冲击性太大了,我想。
一开始,我只是单纯喜欢拍照,不料这个兴趣加上谜样的身世,配合我的品学兼优与英挺相貌,在众人追求特立独行的中学时期,意外风靡了万千少女。我不但能完美解出微积分公式,体育成绩也能保持全校短跑纪录,更能让漂亮学姊与清纯学妹主动脱掉制服,成全我对人体曲线的崇拜。
极欲隐蔽的秘密突然变成被追捧的理由,我一面觉得可笑,却一面游走在资优生与浪子之间,乐此不疲──我自认为角色的转换近乎完美无瑕,没人知道我极力膨胀众人喜爱的那些假象,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卑。
「喂,今天跟你在图书馆的那女人是谁?」某天,我在帮朗朗补习数学,他心不在焉的写了几条公式,忽然扭头问我。
闻言,我放下手中的泳装写真集,一时之间懵了。
「……哪个女人?」我是真的忘了。
「就是那个啊,头发长长的,身材很高……」他忽然结巴,不算白的肤色正微微泛红。
见他那副模样,我才恍然大悟。
「噢,你说的是D罩杯的那个吧!」我满不在乎的说道,又躺回床上。
我还刻意选了根本没人会经过的哲学区呢,还是被看到了啊……我努力回忆几小时前还在我身下呻吟的女人叫甚麽名字,却怎麽也想不起来,就连她究竟是学姐还是学妹都不太记得了。
好吧,毕竟我一天要应付好几个,况且,我的视觉记忆远比抽象记忆好的太多。
作家的话:
因为太喜欢雷大师,但是又没太多出场机会,所以弄了个与正文无关的番外=v=
☆、(11鲜币)纯色 二
「你、你、你、色情狂!」可能是耳根子太软,14岁的朗朗害羞到只能这麽骂我。
他那副大惊小怪的羞赧模样,忽然激起我的玩心,於是,我从床上起身,缓缓走到他身边。
「哪里色了?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啊。」我拉开他身旁的椅子一坐,故意笑得很欠揍。
「你又不喜欢那些女人,怎麽可以跟她们做那种事!」家教良好的朗朗似乎想将道德沦丧的我导回正轨,忽然正襟危坐,表情十分严肃的开始说教。
因为祖父军纪式的管教,他连坐姿都挺的像旗杆,原本就颀长的身版更显挺拔了,我看著他笔挺的背脊,只觉得累。我故意打个呵欠,用手撑著脑袋。
上了中学後,朗朗的眉目瞬间舒展开来,原本就立体的五官更显俊秀了,挟著少年勃发的英气,新意盎然的碧绿眼眸里盪漾著无限青春。
原本,我的默不作声只是单纯想看他究竟有甚麽能耐,但朗朗那副经过变声的嗓音格外低沉,频率似乎与我的心跳逐渐合拍。
──我的体内好像有甚麽正在骚动。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啊?!」他忽然捶了我的脑袋,语调很生气。
换作平常,他这种长幼不分的逾矩行为肯定会挨我的揍,但此刻我只是愣愣地望著他不断开合的红唇发呆。
水光潋滟、像是柔软的花瓣,鲜妍得诱人采撷。
见我不说话,他便轻啐一口,露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放弃表情,便回到他的数学公式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忽然开口了。
「……朗朗。」我低低的唤了一声,语气软腻到我都想鄙视自己。
「干嘛?!」他没好气的回道,并没有从习题中抬头。
「你……想不想知道怎麽做?」
「做甚麽?」他随便闷哼一声,笔尖依旧动的很快。
我俯身向前,紧贴在他耳侧,轻轻一笑:「就是我在图书馆做的事啊。」
闻言,朗朗立即慌张的别过脸,表情很扭曲。
「你、你……」只见他的脸胀得通红,连色情狂都骂不出来。
「哥哥教你吧,包准你所向无敌!」我舔了舔嘴唇,不知为何兴奋异常。
这副模样想必已色到无以复加的境界了,我心想。
过了许久,朗朗还是没有回答,但也没推开紧贴在他身侧的我。他的耳朵就近在眼前,曲折蜿蜒的漂亮沟渠,细小的汗毛正迎著阳光闪闪发亮,不白但十分均匀的肤色,让我口乾舌燥。
「别顾著脸红啊……一句话,想不想学?」我故意附在他耳边轻喃,嘴唇趁机擦过他的耳垂。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柔软。
只见他浑身一颤,连忙捂住耳朵。
「别靠这麽近啦,恶心死了!」他大声骂道,但颊上却泛起娇羞的红潮。
我感觉下腹一紧,一股热流迅速窜往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活跃起来。或许是那股从唇上感受到的酥麻感太过强烈,我觉得大脑似乎因高压电流而断线了。
等我回过神时,朗朗已被我压在身下,偌大的眼睛紧盯著我,一脸的惊慌。
「你……你干嘛?」他嗫嚅著,但只敢怯怯扭动著被我压制住的手腕。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
我向来只对漂亮的异性有感觉,所以我也无法明确界定此刻的骚动究竟是何种心情。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我极度亢奋。
「──教你男人应该要知道的事啊。」我低声说道。
我伸手一拉,结在他颈间的领带立即松开,锁骨线条从没扣上的衣领间露出,光滑的曲线。
或许是青春期的荷尔蒙失控,充满弹性的肌肤已蒸腾出一层薄汗。蜜色的紧致肌肤,彷佛信手一弹就能奏出音乐。
像是要确定自己的猜想,我不禁伸手探向他的胸口。
微湿的肌肤与炽热的体温,瞬间融化了我微凉的指尖。他忽然发出了呻吟,极短促的,盈满了无法按捺的情绪。他连忙掩住嘴,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孔红得像要滴出血。只见他的绿色眼眸瞪得老大,彷佛不敢相信自己会发出这种让人心痒难搔的声音。
我忽然噗哧一笑,但不是基於嘲讽,而是雀跃。
我缓缓解开朗朗的制服,故意将脱衣的时间拉得很长,直到他的上身完全在我眼前敞开,湛绿的眼眸已经泛起泪光了,因为尴尬与害羞。
他的身体因衣物的长期遮蔽,略浅的肤色不如四肢的蜜色那般浓郁,却使得胸前的朱果更显红豔。
「……你发育得不错嘛。」我笑著说道,真心诚意的。
可能是被我十足的变态模样吓到,他忽然用手遮住脸。
「喂,别哭啊……搞得我像变态一样。」虽然我本来就是变态,但在这关头绝不能承认。
「我才没哭!」他低吼著,鼻音从掌间飘出,闷闷的,却很性感。
我笑了笑,拉开他掩在脸上的手。
「……那哥哥继续罗。」
他眉头紧蹙,从容赴义一般的咬了咬牙。那副青涩的模样,可爱得让人想狠狠揉碎,於是我俯下头,吻住了他抿得死紧的红唇。
充满弹性的触感,带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气息,与女性甜腻的香味大相迳庭,却让我疯狂了。於是,略带玩笑性质的亲吻倏地变成失控的啃咬。
我尝到了一点血腥味,只见朗朗眉头紧蹙,但没有推开我。
我开始渴望更深入的交缠。
「张嘴。」我低声命令。
他红著脸,但牙关咬得更紧了。
所以我用力捏住朗朗的下巴,待他的唇微微开启,舌头便迅速窜入。朗朗只来得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低鸣,就被我牢牢压制住。
我就像块饥渴的海绵,疯狂的汲取他口中温热的蜜津。他扭动著手腕,却敌不过我的力道,渐渐的,他放弃挣扎,任我予取予求。
在迷乱中,我忽然发现自己有了反应,灼热的下身正顶在朗朗大腿上,但他被我吻得晕头转向,还没发现异状。
──游戏似乎变调了。
我倏地放开朗朗。
他睁著水气氤氲的眼眸看著我,欲求不满的委屈模样。
「……我不想玩了。」我故意别过脸,淡漠的说道。
他抿著被我咬得红肿的唇,眼里水光潋滟的,看起来格外可怜。
「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可别当真──我喜欢的是女生漂亮的脸蛋跟柔软的胸部,对你这种未发育的小子一点兴趣也没有!」我迳自整理衣服,不敢再看他的表情。
他没有说话,房间静谧到只听得见衣物摩擦的窸窣声。
我匆忙离开现场,像个畏罪潜逃的凶手──我硬生生扼杀了那份无以名状的骚动。
自此,我没有再去朗朗家。
作家的话:
其实这是一个变态大葛格变成变态大人的变态故事...(捂脸)
☆、纯色 三
我与朗朗再见面时,已是四年後的盛夏、某个出其不意的午後。
那一天,天空蓝得透彻,但空气却滞闷潮湿得让人心烦,租赁的简陋套房里飘散著经年不散的酒气,耳边还萦绕著电视断讯般的嗡嗡声响,使原本就宿醉的我更加头昏脑胀。
我不悦的甩甩脑袋,才发觉是地板上的手机发出的声音。
「……喂?」我接起电话,有气无力的低喃著。
「喂你妈!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有工作吧?!模特儿都到齐了,就剩你在睡大头觉!!!」话筒一端传来气势磅礴的大吼,我的脑袋更昏了。
「……抱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