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鬼抿紧嘴唇,朝更里面走去。
这里真是非常的大,到后来薛枭几乎是挂在鬼身上朝前飞行了。
他们在一座看上去威严神圣的建筑物前停了下来,里面传来上次薛枭在玉片里听过的声音,“你来就来,把这个小屁孩带来干什么。”
薛枭:“……”
当薛枭真的看见那个躺在塌上有着完美下巴的人的时候,他震惊了!
玉片里如瀑的青丝的上面全部都是干枯的白发!就连那下巴也是因为因为边缘被头发遮住了的原因才显得那么紧致娇俏!这这这……这明明就是一个长着酒糟鼻原盘脸的糟老头子!
薛枭一手遮脸,昏昏欲倒。
那人还不愿意了,嚷道:“你那是什么意思!”
薛枭仰头看着鬼的脸,边洗眼睛边道:“什么意思都没有,只不过是在修补我的三观而已。”
鬼没理他们俩,上前看着糟老头已经石化的腿,好心情的敲了敲,道:“看上去挺结实的。”
“……”
“所以”薛枭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将自己三观毁尽的糟老头,“你就是神?这里的老大哥?”
神点点头,傲然道:“没错。”顿了顿,“大胆!你那个怀疑的眼神是什么!”
鬼:“你恼羞成怒了。”
神:“……”
鬼:“我看下面还好好的,没想到这里已经被毁成这样了。”
神叹口气,“是我大意了。”
鬼:“只是猜到平衡的元素不可能就能毁了这里。”
神眼神闪躲了一下,终是无奈道:“他还盗走了我的权杖。”
鬼:“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已经老到能让人在眼皮下面偷走你最重要的东西了?”
神:“……要是你当年少噎我几次,也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鬼淡淡的,“哦?”
神干咳一声,鬼继续道:“那个人居然可以打破你在那根棍子上加持的封印?”
神不满道:“那是权杖!什么棍子!”
鬼:“权杖。”
神暗自嘟囔了两句,才继续道:“应该没有,不然现在下面也不会这么安稳。”然后他顿了顿,看向一边老实不开腔的薛枭,也不知道是生自己的气还是生薛枭的气,咬牙切齿的说,“权杖就是A次元与B次元相接的点。”
鬼:“……”
薛枭不明所以的看他们,“怎么?看我做什么?”
鬼用有些怜悯的眼神看他,“意思是,那个人正在找你,有了你,权杖上的封印就可以解开了。”
薛枭:“……”这是流年不利么?
作者有话要说:
☆、怎可安(下)
神对着虚空狠狠道:“因为次元相接的点很有可能成为拯救另一次元的关键,所以我才用最重要力量最强大的权杖作为点,没想到B次元那个老东西居然随便弄个小屁孩来糊弄我!”
薛枭:“……”我是无辜的。
鬼又敲了敲他那双石化的腿引回他的注意力,“你还能坚持多久?”
神默了默,故作大声的道:“就这个速度下去再几百年都没问题。”
鬼:“哦,那我们走了,等那边出个厉害的点之后再来。”说完作势要走。
神连忙把人拉住,叹口气,“我话还没说完呢,但是最近平衡崩坏的速度加快了,我估计离不能说话不远了。”
鬼还是淡淡的,“嗯。”
神翻个白眼,无奈形势比人强,“你要在我还能说话之前把权杖和这个家伙带来。”
薛枭心里暗自不满:喂喂喂,我才是救世主啊,你别整的我跟一炮灰似的好不好!
鬼和神打过招呼后就带着薛枭回了。
薛枭忍不住好奇的问他,“你之前在这里呆过?”
鬼点头。
薛枭:“可是你不是说只有神和点能穿越次元么?”
鬼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薛枭:“……嗯什么嗯,难道这声嗯还有几个意思?”
鬼:“……闭嘴。”
薛枭:“……”闭嘴。
到了地面上之后鬼并没有直接带着薛枭回家,而是随便落在了附近,然后准备走路回去。
薛枭忍了很久,但还是忍不住道:“这天气……不适合漫步吧?”说着用手虚遮了一下艳阳的万丈光芒,真的要汗透衣背了啊。
鬼随手加了一层结界,薛枭心说这玩意儿还真好用啊冬暖夏凉的,随即便再次老实的闭嘴了。
鬼走到一个地方便停了下来,让薛枭拔|出二鬼,然后就像上次那样将二鬼插|进地里,虽然是水泥地面,但二鬼照旧跟插|进泥地似的轻松。
又是一大片血。
而且因为是在水泥地上的原因,那些像是刚刚从人身上流出来的血慢慢的顺着斜坡向下流去,慢慢浸湿薛枭的鞋底。
薛枭有些厌恶的想挪一下脚步却被鬼制止了,“怎么了?”薛枭问。
“它们好像在主动流向你。”
薛枭:“……”不是吧!说的这么吓人。
鬼没应声,朝四周看了几眼,“这个人没死。”
薛枭:“哈?”
鬼:“流血的这个人没死。”
薛枭提提脚,粘稠的血液从鞋底上掉下来,他诧异道:“这么多,怎么会没死?”
鬼看白痴一样的看他一眼,“二鬼的作用是现邪,这些血想也知道不会是正常的伤口流出来的。”
薛枭:“……我感觉你在看低我的智商。”
鬼轻笑,“不,我在寻找你的智商。”
薛枭:“……”
得知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在语言上战胜鬼的薛枭决定岔话题,“但是那几个青少年可是死了。”这……也算是为自己的智商挣回一点面子吧。
鬼“哦”了一声,道:“我好像找到一点儿了。”
薛枭:“……能把话题从我的智商上移开吗?”
鬼:“这个人和那几个小痞子应该不是死在同一个东西手里。”
薛枭:“……”小……痞子呐……
薛枭想了想,道:“我突然想起一个人……”
鬼:“嗯?”
薛枭道:“就是上次和那个胖子一起来的,那几个……青少年中的一个幸存者,他看上去很不对。”
“他丢了魂。”鬼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丢的好。”
薛枭:“……”
在这时候,他们都不知道有些麻烦找上了他们,说是“们”其实可以算薛枭一个人的,不知是警方走漏消息还是学校方面的原因抑或那个幸存者说的,总之,死的那几个人中某个的家长找上了薛枭,就在星期一薛枭回到学校的时候。
据说父母将子女视作自己生命的延续,或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他们曾如何对待自己的孩子,当骨肉死去时他们总会陷入巨大的悲恸当中。
悲恸有时候会使人陷入癫狂且丧失理智。
比如现在用力的抓着薛枭胸口衣服领子的,看上去饱经生活沧桑的妇女。
近距离的看着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的悲愤,在感到害怕或者反感不耐之前,薛枭觉得自己最先感到的是死亡,是比亲手摸到那些血更加清晰明确的对于死的感受。
最终那个妇女被校方的人拉开了,薛枭被拉扯的力道甩到了地上,眼神有些发直。
鬼拍拍他的脸,“吓傻了?”
薛枭扯扯嘴角,声音有些低,“怎么会。”他只是在忏悔而已,忏悔罢了。
忏悔刚刚得知那几个人的死亡时,内心深处跑出来的一丝幸灾乐祸……罢了。
人心就是这么奇怪,有的人会为一个小小的被潜藏在内心最深处的念头而羞惭,有的人却可以谈笑间将人剥皮抽筋而不觉有异。
因为这件事,学校方面放了薛枭一天假,让他先回家。
薛枭轻轻的摸了摸脸上刚刚被妇女的指甲刮出的伤口边缘,叹口气,“这倒霉催的。”
鬼有些幸灾乐祸的开口,“天将降大任。”
薛枭:“……噢得了吧。”
鬼突然道:“你知道那几个小子的死因吗?”
薛枭愣了愣,“不是失血过多?”说完就想起鬼说过用二鬼才能现形的血不是正常的伤口流出来的。
鬼没有再一次鄙视他的智商,估计是因为他从薛枭的表情看出薛枭已经正确的认识到自己的智商忧虑了。
薛枭挠挠脑袋,“所以我们要去了解一下吗?”
鬼没回答他,而是看着学校的方向若有所指的道:“你有没有觉得最近少了什么。”
薛枭仰视着俯视自己的鬼,模样天真的问:“什么?”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的智商再一次被看低了——“自己想。”
薛枭:“……”
他回头看看学校,少了什么?升旗杆上的五星红旗?咦,说起来今天倒是星期一该升旗来着……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前,鬼淡淡的说了一句“仔细想,要是错了我就让你把你猜的东西吃下去。”
薛枭:“……”红旗看上去不太容易消化的样子……
直到晚上鬼换好睡衣凌空躺上薛枭床旁边的位置的时候,薛枭才一拍脑袋,得意的大声道:“是‘梦乐’!郑婷婷说过那东西杀了之后也会出现,但是上次我用二鬼搞定那个之后它却没有再出现了!”
鬼闭着眼睛,闲闲的道:“要我在今天快要完了的现在夸一夸你么?”
薛枭:“咳,夸什么?”
鬼:“反应真快。”
薛枭:“……”
薛枭关了灯,在黑暗里侧向鬼的方向,“说好的英雄荣誉什么时候才来啊。”
鬼:“也有可能是烈士荣誉。”
薛枭:“……你一定要每次都噎我吗= =?”
鬼:“你一定要每次都问这种问题?”
薛枭:“上次见过神之后你就不太对,莫非你是在担心他?那也犯不着拿我出气吧?”
鬼在黑暗中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你如果知道我和他的恩怨,就不会这么想了。”
薛枭:“……好吧,我不打探你的过去,不过我依旧选择申请人权自由。”
鬼伸出手拍拍他的脸,“宝贝儿知足常乐,你的待遇算好的。”
薛枭莫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