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这里?我想回家。”莉莉小口啜饮着牛奶,一边闷闷不乐地说。
“等到怪物们都离开,就可以回家了。”米迦勒说。
“什么时候?”伊莲问。
米迦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等到神认为世界上的罪孽被他清除,世界上的邪恶不再存在,他就会终止了。”
米迦勒惊讶地看了身边的路西法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信仰神呢。”
“我当然不信仰他。”路西法笑了笑,“我说的是事实,和是否信仰他无关。对了,我是来告诉你,吉米他们和肖泽尔吵了起来。”
在前去前厅的路上,米迦勒忍不住问道:“那么你的信仰是什么?”
“自由。”路西法握住他的手,露出愉快的神情,“还有你。”
“我说过,我们这儿不是救援站!”伊苏瑞尔把声音都拔高了,“你们是救援队,我们可不是,我只想活过这场灾难。想要当救世主和英雄的,麻烦你们滚出去!”
“如果你只是躲在这里,你不去拯救别人,最后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吉米大声回击道,“在出发前,有一名军官说过,对所有能帮助的人伸出援手。我们必须去救他们。”
肖泽尔冷冷地哼了一声:“救回来之后呢?无非是多几个人浪费我的物资。”
“难道你现在有分物资给别的人吗?”费伊嫌恶地反问道,“你们都只顾着自己,别人的食物是他们自己拼凑起来的,别动不动就往自己脸上贴金,好像自己多伟大博爱似的。”
“伟大博爱的不是你们吗,尊敬的警察小姐。”肖泽尔讥讽地说,“我有权利决定我该如何分配自己的物资吧。牧师先生既然心地善良,乐善好施,那就由他的慈悲和他尊敬的神来解决他所救的人的粮食问题,与我有什么关系?”
米迦勒走上前去,对肖泽尔说了句抱歉就转向了吉米:“出什么事了?”
“两百米外有幸存者。”吉米看起来有些苦恼,“肖泽尔不愿意去救,也不愿意分配食物。”
“我们的东西呢,还够几天?”
“这里人太多了,撑不住的。”费伊说,“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食物?”
“附近原本是商业街。没办法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牧师组织了几个男青年,跟他们一起出发了。车子在狭窄的街道里曲曲折折地拐来拐去,终于驶进了一条大路。
幸存者躲藏的那处别墅早就被丧尸给团团围住了。
装甲车门打开后,费伊端着枪率先冲了出来。她敏捷地跃上矮墙,站在墙头,砰砰砰几枪,精准无比地将就近的几个丧尸打得脑浆迸裂——如果那玩意儿能称为脑浆的话。温弗里兄弟的肩上都扛着火箭炮,朝丧尸密集的地方发射。一会儿工夫,周围的丧尸都被清得差不多了。米迦勒敲了敲紧闭的房门,说道:“你好,我们是救援队的成员。”他的声音在仍在嗡嗡作响的枪鸣回音中显得格外的清亮动听,给人以安定的力量。
雕花精美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一名中年男子举着一把短刀,警惕地看着他:“救援队?”他哑着嗓子问道,然后拍了拍手边的收音机,“救援站不是全部沦陷了吗?”
“您还能收到广播?”米迦勒问。
“一天前还能。”男人干巴巴地说,心烦意乱地弹了下收音机的外壳,“现在就不行了。”
“您这儿有多少人?”
“我的太太和儿子,还有我的朋友的夫妻两人。”
“那么上车吧。”米迦勒替他们提了一个大行李箱,一手端着枪走出大门。装甲车正停在不远处等着,费伊和吉米站在外面,随时准备射杀丧尸。
“小心点。”耳边忽然传来了一阵冷漠的叮嘱,米迦勒感到有人将他用力拉到一边,等他好不容易站稳脚步,看到那名中年男子的朋友已经在一声枪响之中倒在地上。
“有人感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费伊大声喝道。
感染者的太太绞着手指紧张地说:“我以为只是小伤口,不碍事的……”
米迦勒将顺着肩膀滑下来的头发捋到脑后,对萨麦尔感激地说:“谢谢。”
萨麦尔撇开脸,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原来站的地方。
等他们都回到车上,那人的太太还在呜呜咽咽地哭泣,哭了一会儿便开始放声大哭。费伊可能有些后悔自己的严厉,低声在一旁安慰她。忽然萨麦尔没什么温度的声音又插了进来:“别哭了,哭得我头都疼了。”
他的话得到了出奇好的效果,那名妇女确实止住了哭声。
吉米一脸费解地挪到米迦勒身边,凑到他耳旁嘟哝道:“你说,他是怎么一下子从这么远的地方冲到你们那儿去的?”
米迦勒也困惑地对他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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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二遥GN给写的温馨甜蜜小段子,经她同意贴上来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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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躺这儿了?”
路西法熟练地穿过结界,就看到米迦勒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得正香,地上躺着一本没有合上的书。
他的头发已经非常长了,在背脊上柔柔地匍匐着,甚至有几缕蜿蜒在地板上,被光照耀着显得金灿灿的。
……真好看。
路西法走到沙发旁边——他并没有刻意掩去气息——然而米迦勒还是没有醒。这人长得温和,睡着了更是无害,几乎让人觉得纯真。他捻起一缕金发在指尖绕了几圈,然后放到唇边轻柔地吻了吻——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虔诚。
最近事情有点多,他们两个也好几天没有见面了。路西法想做这样那样的事,但是最终只是弯下腰帮他理了理散乱的长发。
“好好睡。”
米迦勒无意识地抿了抿嘴,像是微笑一样。
Chapter。20
“要烟吗?”塞斯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一旁悠闲地看风景的路西法。
路西法侧过头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那介意我抽一根么?”塞斯一只手搭在操作触摸屏上,另一只手摸索着探进大衣口袋。
“不介意。”
他点上烟,吸了一口才有些抱歉地笑笑:“我有些紧张。”
“紧张什么?”路西法问道。
“在这场灾难爆发以来,我第一次和丹尼分开。”塞斯回答,不好意思地摸了下鼻尖,“我总担心,怕他出事儿。”
“反正只是来查看一下这里的物资,我一个人来也可以。”路西法意有所指地微微一笑,“你就可以陪着你的哥哥了。”
塞斯有些尴尬地填了下嘴唇,干笑着歪过头,斟酌了一下,说道:“你呢?”
“嗯?”
“分开的话,不会担心么?”
“担心什么?”
塞斯对他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别假装听不懂我的话。”
路西法叹了口气:“当然会担心,不过……”
“不过什么?”塞斯好奇地问。
“到了,下车吧。”
“……”
幸运的是,商业街存留的物资非常丰富,塞斯停好车,通过断断续续地发布消息的通讯器跟吉米汇报了情况后,就一个人坐在超市外的花坛上继续抽烟。
路西法摆弄着一把枪,时不时地把它举过头顶,借着阳光打量,好像挺感兴趣的样子。
大约过了十分钟,装甲车就沿着大路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原本正在专注地做自己的事情的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
在车上的人陆续地走了下来,塞斯冲着丹尼斯挥了挥手,示意他自己的位置。丹尼斯远远地扬了下眉毛,做了个从嘴里抽出烟扔在地上的手势。塞斯讪讪地拿下烟用脚尖捻灭了火苗。
米迦勒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向路西法走了过去。
“营救过程怎么样?”路西法问道。
“挺顺利的,不过……唔,那个正在哭的太太——看到吗,穿着红色裙子的那位——她的先生被感染了,在出门的时候就……”米迦勒摊开双手,同情地说道,“她已经哭了一路了。”
“然后呢?”路西法开始后悔起来,自己决定先出发到商业区的行为显然是那么的草率。他不能因为米迦勒恢复了从前光辉美丽的天使长的模样,就忘记神对他的封印其实并没有解开。他有些紧张地追问道,“那位变成丧尸的先生,有没有做什么事?”
“我当时正走在他前面,多亏萨麦尔拉了我一把。”米迦勒安抚性地捏了捏他的手,“别紧张,我完全没事。”他说完便看了看四周,费伊他们已经准备走进超市里,正在不远处向他们招手。
“我们也进去吧。”米迦勒轻快地说道。
内部没有外面看起来这么风平浪静。四处游荡的丧尸穿行在货架之间,有的甚至还穿着导购的服装。那些明亮的橙色的衣服现在早已变得肮脏不堪,沾满了紫黑色的血迹。
“还好他们不会吃东西。”费伊庆幸地说,“也没有脑子思考怎么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再往里面扔两条——”
“住口!”吉米愤怒地打断她,一边痛心疾首地问,“你真的是一个姑娘吗,费伊?”
费伊无辜地说:“我是啊,我只是觉得他们不会聪明到把矿泉水瓶盖拧开再往里面扔两条蛆虫。”
“……”吉米痛苦地捂住脸。
周围的一群人也都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确实不会。”丹尼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我们可以放心地把这些水和吃的都搬走,是这样吗,费伊?”
费伊愉快地点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她上前跨了一大步,干脆利落地将枪上膛,“还等什么呢,我们抓紧时间!”
三楼的光线有些昏暗,路西法和米迦勒肩并肩走向前方的仓库,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力壮的青年。空气湿冷而阴沉,米迦勒不大舒服地咳嗽了几声。走进仓库后,他们发现它的左右两侧各还有两个小仓库。
“我们分开去看看。”米迦勒转身对那几个青年比了个